105.再不管管…清遠公府就掀翻了天 作者:未知 孫尹琨收到來報,信上說打鬥之中,那棠如煌墜崖,生死不明,而被劫的糧草已經被偷運回京畿附近孫家別荘。 孫尹琨自以爲事情大成,轉眼便讓人放出消息,說棠如煌大意失職,致使賑災官糧失手,要求聖上對此裁決。 一時間,對於棠如煌的討伐之聲不絕於耳。可棠如煌至今未曾出面對此迴應,於是又有人說此人自知失職,早已潛逃境外。 衆說紛紜之中,爭論的矛頭又逐漸轉到棠韻禮身上。 有人指責棠韻禮,作爲前朝餘孽,尸祿素飡,食民用民,如今她弟弟失職,她就應該連坐責任,就是不殺她償罪,被罰俸也是應該的。也有人大談陰謀論,說棠如煌借賑災趁機轉移糧草,以補餘黨所需,意在有所圖謀,他若不肯現身,便要先拿棠韻禮祭旗,威懾前朝餘黨。 自從聽聞棠如煌下落不明,救災糧草被賊寇搶劫,棠韻禮活像被人抽去了靈魂,就連外面對她的風言風語也充耳不聞。 “...禮兒。”徵很是擔憂她的情形,她整日將自己關在屋中,不見任何人,就連他的靠近也都視而不見,肉眼可見一雙本就纖細的腕子只剩一層皮包骨,“你聽我說,事情還沒有水落石處前,一切都是妄言,你必須得振作起來。” 棠韻禮呆呆地縮在角落裏,一雙靈媚的眸黯然無色。她這樣不喫不喝好幾日了,徵心痛至極,可又開始痛恨起自己,到這個時候,自己什麼也做不到,根本沒有能力爲其解難,也不會說些好話與她排憂。 他隱隱覺得此事應當與孫氏有關,可是線索中斷,他根本找不出蛛絲馬跡。他也曾獨自縱馬去大崗山查看過現場,那裏情形複雜,一片狼藉,實在是查不出什麼。 這些人說棠如煌潛逃,徵全然不信,那個少年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況且,他豈會甘心留棠韻禮一人?又豈會甘心由他獨佔她一人? 可他爲何再無一絲消息? 徵百思不得其解。 對棠韻禮的討伐聲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在清遠公府門前鬧事,要微生翊給說法。 微生羽來拜訪自家兄長時,他還坐在琴室若無其事地撥弄琴絃。他這人很重情調,琴室是靜室高齋,金獸裏燃的是碧海沉香,就連衣着也是十分講究,白衣華服,衣冠整齊,一絲不苟,還得薰香、淨手,而後正襟危坐,這才上手。 琴聲精妙絕倫,如珠落玉盤,如鳴佩環,悅耳動聽,不絕如縷。 “哥,你當真不去管管?” 微生羽沒他這麼多條條框框的規矩,掃開簾幔就闖進了,素手按在琴絃上,撥調的樂音戛然而止,發出“錚”的一聲長吟。 微生翊蹙眉,修長的十指按在還在顫動的弦上。 “阿羅,此前便告知過你,候在閒庭,不得入琴室來。” 說罷,他取了巾帕過來,將琴絃擦了又擦,彷彿其上沾了什麼髒東西。 微生羽看她那嗜潔成癖的老哥,有種對牛彈琴的有心無力:“等什麼等啊,外面都吵翻天了,再不去管管,遲早你這清遠公府也得掀翻了天。” 微生翊依舊冷麪不語,他對誰都這幅冷冰冰的樣子,唯獨對他那張琴卻如寶貝得如待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