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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愚蠢的弟弟×快跑×鼬黑

作者:白梁栗
“死亡通知解除,追杀你的人离开了。”

  系统声音平静得可怕,一点都沒有平时带点小可爱的毒舌模样,更像是被剥夺了所有程序,只余下惩罚机制的一個冰冷的机器。

  春野樱回头,在她紧绷到头的感知裡,果然沒有察觉到身后有杀意。

  估计宇智波带土跟宇智波鼬,已经分好区域搞屠杀,各不打扰,所以见到她跑入佐助家,就直接离开。

  毕竟他被系统激发起来的杀意,只是兴起而已,来得快去得也快。

  “爸爸,妈妈!”

  佐助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春野樱猛然回头,就看到一只硕大的乌鸦飞過庭院去,黑色的羽毛坠落而下,落到血肉模糊的尸体上。

  敞开的门,宇智波富岳与宇智波美琴,横倒在他们面前。

  尸体前,她第一次如此清楚地,见到那個男人。

  她跟佐助认识這么久,在刻意回避,跟宇智波鼬忙碌的情况下,除了偶尔见到他来接人的一瞥,他们沒有任何交集過。

  而此刻這個男人,不,少年,仅仅十三岁,

  在她前世這個年纪的男生,還只是個初中生。可是眼前的宇智波鼬,却森冷诡异得可怕,完全让人忽略他的年龄。

  這個屠杀者睁着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在清冷的月光下,晃荡着沸燃的杀意。

  他似乎有点意外,她的存在。

  满手血的少年,看不出半点设定裡,爱村子爱弟弟温柔善良的模样,他的每一寸肌肉的抖动,每個转动的眼神,都是杀疯過后的癫狂。

  杀戮机器。

  這是春野樱见到宇智波鼬,最深刻的第一印象。

  “为什么?”佐助终于反应回来杀人凶手是谁,无法置信地大喊。

  宇智波鼬的眼神重新落回了质问他的佐助身上,毕竟這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如同提前背好般,来一通无比中二,在她听来简直胡說八道的话语,无非是他杀人是为了测量自己的力量巴拉巴拉的,也不管旁人信不信。

  春野樱呼吸声逐渐在加重,她的耳鸣也在加重,因为她满手,都是佐助的冷汗。

  潮湿,黏糊,痛苦到极致而出现的生理反应。

  春野樱才意识到,她不止在看一场动画,几页漫画。而是真实的,一個才七岁的孩子,看着自己最爱的兄长,杀死他从出生开始就拥有的一切的惨剧。

  他的族人,他的父母,他的家庭,他最爱的哥哥,所有一切构造起宇智波佐助這個人的所有。

  都被毁灭掉。

  她甚至沒法专注防备着那個凶手,而是担心地看向佐助。

  看着他手足无措,恐惧地颤抖,又无法理解地只想要逃离开而产生应激反应。

  他平时臭屁地喜歡在她面前装厉害,又掩不住被宠大的可爱自傲,還带点宇智波生来都有的疏冷。

  让她這個装嫩的大人,都差点忘记了,他只是一個正常的,从未也不该经历风霜的孩子。

  “我愚蠢的弟弟啊。”

  這一句所有看過火影的人都无比熟悉的话,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来。

  其实她可以一直苟在佐助身后,不要吭声,变成一块死木头,毕竟宇智波鼬并沒有一定要杀她的理由。

  等待他虐完佐助,直接离开,他们就能得救。

  宇智波鼬眼裡的勾玉,化为黑暗的万花筒,粗暴直接而无法挣脱的幻术,冲着佐助而来。

  吓呆的佐助,毫无反应,他不了解他哥哥的眼睛,不知道接下去的自己会遭受到什么虐待。

  在最后一刻,春野樱动了,她的手快而准地出现,按住他的双眼。

  月读是视觉攻击,只要阻止直视,就能避开。

  不可否认,灭族之夜给了佐助最惨烈的经历。

  但是最狠的,让他永成心魔的一定是他這個变态老哥,打着让他变强的名号,在月读世界裡逼着他看无数次的灭族小电影,再好的人都得疯。

  如果沒有中月读,至少现实裡的佐助,并沒有亲眼看见自己最爱的哥哥,怎么一次次杀死自己最爱的父母跟族人。

  她沒办法就這么看着他被拉入月读世界裡,一次又一次经历着這個世界上最恐怖,最惨痛的精神折磨。

  她毕竟是個大人啊,怎么可能懦弱到,让一個孩子来当自己的挡箭牌。

  春野樱动起来的时候,就沒想着能全身而退,她伸手狠狠将佐助往外面推出去,大喊一声:“快跑。”

  佐助踉跄着往前几步,却沒有立刻逃跑,而是毫不犹豫转身,“小樱?”

  轰。

  门被大力关上,隔绝开他。

  佐助惊恐地冲過去,伸手拼命砸门,“小樱?小樱!”

  春野樱不顾门外佐助拼命捶门的声响,手指从单肩包裡掏出苦无,低头垂眼,摆出战斗的姿势。

  她在心裡狂刷系统,“我剩下的积分能干什么?”

  她累积的积分,外加舍不得用的无限期积分,加起来大概有六十多。

  生怕积分過期,她都用到身体数据上,手头上只剩下的這么点积分,估计也弄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系统终于从惩罚状态中恢复,它大喊:“接任务接任务,自己拉开积分兑换商品,你自己選擇。”

  春野樱被吵到头疼,也不知道能接什么任务,立刻接了。她身体快速跑动起来,背包裡所有训练的物品,只要是能攻击的,都掏出来,对着宇智波鼬兑過去。

  目的只有一個,拖延時間,让他沒空去瞪佐助。

  她其实就纳了闷,为什么宇智波鼬非要逼着他最爱的弟弟,直面他杀自個全家的画面,让一個人变强,只有這個方法嗎?

  還是他其实已经疯成傻子,因为自己痛苦,所以看弟弟過得好点,就嫉妒得面目狰狞,非要将自己的苦痛与阴暗,塞到佐助眼裡,让他感同身受。

  如果這就是他的爱,那他就是纯神经。

  那些甩出去的武器,无一例外都落了空。

  其中一枚手裡剑被对方夺在手裡,轻易一甩,叮叮叮,碰撞声裡夹杂火星,六七枚脱手的暗器,都被反撞回来。

  春野樱顾不得假装,所有束缚在身体裡的查克拉,全部在各條经脉裡爆发出来,眼睛不能用,只能靠着听力,将对方所有动作都捕捉入听觉中。

  每一根手指,每一寸皮肤,甚至每一根头发,都附带上感知的查克拉。

  精准到不属于她這個年纪的查克拉控制精度,让她闪躲過所有返回来的武器。

  春野樱抓紧手裡的苦无,冰冷的武器在她掌心裡,被烙出热度。

  她单手结印,快得吓人,几個分身完成。

  万花筒面前,她所有查克拉流动,沒有任何方法隐藏。

  分身果然很快就被击破,那只沾满自己亲人鲜血的手,从爆炸的分身烟雾裡,快速地穿過来,碰到春野樱的实体。

  春野樱快速翻身后退,她的脸颊,還被他手指上的血沾惹到,一抹血痕出现在她惨白的皮肤上。

  她将手裡的苦无投掷出去,单肩包裡,武器所剩无几。

  月光映照在地板,淡红的阴冷。

  宇智波鼬的影子,扭曲在那片淡红裡。

  黑色的铁质苦无,穿過淡红的月色,迅猛地扎入地板,而刚才站在那裡的人已经不见了。

  在哪裡?

  春野樱沒法用视觉,也不敢离开门边,佐助那個小傻子,還在捶门。

  他不会跑去找人嗎?

  也不行,现在外面根本跑不出去,哪怕已经提前打好招呼,鬼知道团藏那边的人会不会听话,放佐助一命。

  她不能赌,只能拖延,拖到宇智波鼬跑路。

  耳边传来空气的轻震,她骤然伏下身,整個人的柔软程度,就像是水,又如缎,平时争分夺秒的专项训练,让她无比熟悉自己身体。

  她某些到极限的动作,比大蛇丸的蛇都要灵活好几倍。

  以为能抓到她的宇智波鼬,抓了空,探出去的手指刚要收回来,却一僵。

  一根透明的丝线,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如连锁反应,不知道何时来到他头顶的透明丝網,被他手上的丝线牵引,而朝着他兜来。

  這是一個陷阱。

  刚才她扔武器只是混淆他的视线,目的是为了布置這個东西。

  优秀的战斗本能,让本来沒有认真的宇智波鼬,瞬间动起来,另一只手快速抽出裹着暗黑血迹的刀,滑過头顶,意外的是,刀子无法割开網。

  他突然想到,先前佐助砸碎自己的存钱罐,說要给自己的朋友做一件武器。

  就是這個吧。

  宇智波鼬闭上眼,似乎有些疲惫,痛苦在他紧闭着的眼裡,泛出来。

  而在網落在宇智波鼬身上的一瞬间,春野樱整個人出现在他头顶,速度快如瞬身,空气裡甚至有她的残影。

  娇小的身影,黯淡的月光,飞扬而起的粉色长发,闪着锋芒的刀子,带着凶残无比的狠劲。

  這是她最后的武器,一把拿来跟佐助对练的短刃。

  她的体力已经干涸,過度透支查克拉的身体,疼得每個细胞都呐喊,平时根本达不到的速度,让她跳得過快的心脏,都被缺氧的痛苦攥着,呼吸根本喘不過来。

  刀子碰到他的颈部,她這一秒,是实打实想杀了這個家伙。

  只要他死了,他期待的,那個所谓在佐助眼裡的“完美哥哥”的形象,永远都会存在。

  一個屠全族,杀全家,又死在這裡的畜生。

  不是要守护宇智波的名誉嗎?不是保护弟弟嗎?不是要永远将自己埋葬在黑暗裡嗎!

  那就别等好几年,现在就死,直接原地实现。

  也别连累你最爱的弟弟,用一生的時間,为你這個只会带来厄运的混蛋坠入无间地狱裡。

  下手的时候,春野樱以为自己会手抖,可是临到這一刻,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爆发而出的是,无比恶意的杀气。

  她终于想起前世,她在当佐樱黑之前,是一個纯粹的——鼬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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