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個副本
“保持清醒,抵抗那股腐蚀你的力量。”
随手拉来一把椅子,杰西卡坐在了床侧,认真地注视着床上痛苦呻。吟着的家伙。
迪克感觉那洒下来的不是解药,是毒药。
先前的腐蚀之感替换成了刺骨的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直击灵魂。
“……哦,”迪克尽力不疼晕過去:“为什么要保持清醒,袭击我的人有什么奇怪的手段嗎?”
杰西卡轻描淡写:“算是吧,你要是半途晕過去,药水的作用会被扭曲,你再醒来就会被同化成血魔了。”
迪克:???
血魔是什么鬼的东西?又是魔法侧的东西嗎?
看出了迪克扭曲表情后透出来的疑惑,但是杰西卡不打算和神志不清的家伙详细解释這种事。
“危害很大就是了,不過不用担心,你要是撑不住被转化为血魔,我会解决掉你的。”
迪克苦笑了一下。
虽然他還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但他若是真的被转化成了那什么血魔,造成的影响可不止一般严重。
布鲁斯……不能再经历一次這种事情了。
可還沒等他伤春悲秋,想一些關於布鲁斯關於杰森的事情,更加猛烈的痛楚高热般将他灼伤,如岩浆将他淹沒。
“啊……呃啊啊啊——!”
嘴唇被他咬出了血,迪克還是沒能忍住,大喊了出来,房间裡回荡着他的惨叫和□□,随后是剧烈地喘息声。
就在迪克眼前一黑,即将昏厥過去之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把他从炙热的地狱拉了出来,返還给他一丝清明。
杰西卡看着這幅场景,竟久违地有点心软,握住他的手,又轻轻揉了揉迪克被冷汗浸湿的黑发。
“小可怜。”她說着,语气放柔了些:“最后一個阶段,挺過去就好了。”
“解决侵蚀的問題,之后我帮你去找场子,怎么样。”
迪克被這种哄小孩的语气弄得有些脸红,不過很好地被痛苦的潮红掩盖住了。
他反握住杰西卡的手,倒是真的莫名觉得好受了不少,又下意识地握紧。
下一刻。
“你能挺過去的,夜翼,布鲁德海文還需要你。”
……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是不是幻听了?
迪克被吓得一個激灵精神了起来,他猛转头,看向杰西卡。
杰西卡有些疑惑迪克的反应,不過也沒有躲着,反而对上了迪克的眼睛,眨了眨。
迪克·夜翼·格雷森:见鬼,我是怎么暴露身份的,我昨天晚上是穿私服出来的。
……是吧?
杰西卡可不在乎迪克在怎么怀疑人生。她看向已经好转近无的伤口,知道這场折磨已经结束了。
她起身,沒注意到她松手时迪克一瞬间的慌乱,进了套房另一间,从衣柜裡取出一套新衣服,回来丢给迪克。
“先穿上,我在客厅等你。”
迪克也意识到了痛楚已经消失,他接住扔過来的衣服,看着杰西卡毫无留恋之意地关门离开,低头看了看自己。
腹部原本可怖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光滑白皙的肌肤看不出一点曾经受伤的痕迹,就连迪克以前留下的一些旧伤疤也消失了。
他用力握了握拳,只觉现在精神百倍,沒感觉出任何后遗症,甚至身体状态比以往還要好些。
神秘的女孩。
迪克想着那個救了他的大概十八九岁的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仅知道所谓的“血魔”,拥有对应的解药,甚至還一语道破他的隐藏身份。
若是换成布鲁斯,怕是已经开始焦头烂额地阴谋论,顺便在蝙蝠电脑裡加上一個新的高危存档,裡面写着planabcd了吧。
不過他又不是蝙蝠侠,他可是夜翼。
迪克作为蝙蝠家情商最高的一位,识人向来有自己的一套。
仅仅凭這短暂的相处時間,迪克起码可以断定一件事情。
少女并无恶意。
這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她是什么身份,来到這裡的目的,或者别的什么問題,以后总会知道的。
想明白了事情,迪克一脸轻松地抖开杰西卡给她的衣服,衣服口袋裡原本装着的东西被他一下子甩到了地上,迪克目光追了過去,以为是什么衣服配套的饰品,想要捡回来,结果……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
他昨天晚上被捡回来之后,应该,沒有被這個看上去還未成年的少女,呃,趁人之危……吧?
迪克吓地掀开了被子。
杰西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腿抵在茶几的边缘,用力,把沙发向后靠成外侧翘起的形态,腿一会直一会弯,玩得不亦乐乎。
卧房的门响了,换好衣服的迪克走了出来,杰西卡力气一松,沙发猛然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她的眼神在迪克身上转了一圈,满意地吹了一個口哨。
迪克的身形僵了一下,脸上写满了复杂。
“emm,别介意,”看着迪克這幅表情,杰西卡才想起来忘了解释什么:“這是一家夜总会的套房,他们的衣服都是這种款式的。”
“看上去除了衣服紧一点,還是蛮正经的嘛。”语气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那是一身经典的服务生制服,黑西裤白衬衫,略紧的款制完美地把迪克精瘦有力的体型勾勒了出来。
哦,還有一点,就是這套衣服的布料很薄,裤子還好,至于衬衫,隐约已经透出肉色了,若隐若现,煞是吸引人眼球。
杰西卡:吸溜。
“那個……”迪克在杰西卡的眼神下只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虽然算是万花丛中過,但也沒荼毒過這么年轻的女孩啊。
不過听到解释,迪克也不再纠结于這套衣服了,他毕竟是被称作過夜店小王子的,穿衣服沒那么保守。
更何况摆在蝙蝠洞裡的绿鳞小短裤,還陪伴過他不短的岁月。
他坐到另一侧沙发上,嘴角带上一丝温柔的笑意,桃花眼也弯了起来。
“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美丽的…小姐。”
“杰西卡。”杰西卡耸了耸肩。
“杰西卡小姐。”沒有对只报出名字产生什么反应,迪克继续:“但我想,我們现在应该有许多問題,需要讨论一下。”
“当然可以。”杰西卡回以假笑。
一番掰扯后,两個人都弄明白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所以,你来到這裡就是为了追捕血魔,完成任务后就会离开。”迪克简要概括了一下,脑中還流转着關於血魔的情报。
他现在已经清了,他正在抓捕的這個连环杀手,正是血魔。
各种线索都能对得上号。
得和布鲁斯說一下這件事,迪克想着。
血魔是怎么出现的,他现在還一概不知——杰西卡口风紧得很——一旦在其他地方也出现了這种难找又难杀的怪物,不提前做好准备就糟了。
能完全复制成另一個人的,连dna,记忆和心跳都能复制,意味着科学手段和超人都对它无用。
看来這次事情解决后,他需要回一趟哥谭。
迪克在想事情,杰西卡也沒闲着。
她敲了几下沙发扶手,分析情报。
“你是說,你在调查最后一個受害者工作的黑工厂时,发现了本该死去的他本人,追出来后为保护被误卷进来的小女孩才受伤,对吧。”
“嗯。”迪克点头应下。
他之前還觉得身为夜翼被一招干翻——虽然是在装备全部不在身上的情况下——很丢人,但现在了解了血魔后他就不這么觉得了。
他觉得自己能遇到杰西卡保下一條命来算是很幸运了。
“你有什么想法嗎?”
迪克问,眼睛還在茶几上扫了几圈。
他不敢碰夜总会房间裡的水,但是這样的一夜過去他有点渴得厉害,声音沙哑。
“你既然是警察,那应该是有那個人的详细信息吧,家庭地址之类的。”
杰西卡注意到了迪克的声音。
她想了想,站起来走向客厅角落的一個小冰箱,打开掏出了一瓶矿泉水。
“喝吧,沒开封的,裡面应该沒加什么奇怪的东西。”
杰西卡把水递给迪克,迪克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接了過来,他试探着拧了拧瓶盖,确定了确实是全新未开封的后,又摸了一遍瓶身查看是否完整,才放下心喝了起来。
看着迪克一系列流畅的举动,杰西卡震惊了三秒钟,才继续說话:“祂对你使用能力失败了,作为反噬,祂会有一天左右的時間无法使用能力,也就是說起码今天之内,祂无法通過蚕食别人来继续隐藏自己。”
看着迪克放下水瓶,杰西卡提出建议。
“从祂逃走到我给你用药,中间隔得時間不短也不长,如果我猜的沒错的话,祂应该会找的一处熟悉且隐蔽的地方,等待蚕食你的血肉成功。”
对于现在祂来說,熟悉且隐蔽的地方,是哪裡呢?
杰西卡和迪克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家!”
“那我們就先去他家看看有沒有线索,如果找不到的话,就调看那几條街的监控。”
“反正一定跑不远。”
“总之,今天之内必须抓到人,否则過了今天,血魔恢复能力后,便是泥牛入海,再想找就是大海捞针了。”
杰西卡一锤定音。
迪克表示赞同這個计划,但是他又犹豫了一下。
他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缓缓道:“难道我要這么出去嗎?”
這样光天化日地走在街上,明天的报纸头條怕是就会是:《惊!韦恩家疑似破产,韦恩大少为谋生竟下海当牛郎》
然后登顶推特热搜,被他认识的所有人看见。
最后這份报纸会被他的几個好弟弟人手一份珍藏起来,每到家庭聚会的时候拿出来当着他的面声情并茂地朗诵一遍然后大声地嘲笑他。
见鬼!他拒绝!
迪克一脸抗拒,走进裡间的衣柜裡,试图找出一些正常一点的衣服。
两分钟后。
几乎具象化的阴影洒了半身,迪克悲伤地蹲下去种蘑菇。
沒事的迪克,一出去就立刻找一家店买一件外衣,不会有记者拍到的。
正事要紧,抓血魔要紧,穿這种衣服出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迪克试图给自己洗脑,背影上满是大义凛然的圣光。
【他怎么了?】系统幸灾乐祸。
可能是发现剩下的衣服裡面,布料最多的就只有那件女仆装了吧。
杰西卡看了会戏,随后叹了口气,把手伸进系统空间掏了掏。
系统沉迷看戏,拟态建模险些被杰西卡的手扫到,它连忙避开,然后看着杰西卡掏走了一样东西。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系统還是沒忍住:【洛基会杀了你的】
我会订一件新的赔给他的。
杰西卡在心裡回答。
她拿着那件裁剪精致布料高档的黑风衣,走向迪克,把衣服披在了他身上。
迪克回头,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眼神裡却带着一丝笑意,不知何处风起,带动了她水藻般的黑发,飘动在空中。
“這样就好了,我們走吧。”
杰西卡不知道,她這幅样子落到迪克眼裡,像极了一個人。
昔年韦恩家二少死于小丑的撬棍之下,兜兜转转重生归来,在哥谭开启了他十年如一日的与蝙蝠侠作对的日子。
即使后来组建了自己的法外者小队,也放下心结,与蝙蝠家关系好转,不再一见面就打得死去活来,也习惯时不时给蝙蝠侠使几個无伤大雅的绊子。
這已经成了他们间的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
在杰森放下心结的那個夜裡,夜翼曾路過那個天台。
那夜风很缓,蝙蝠侠已经走了,剩杰森一個人在天台上。
他靠在围栏上,一手抱着头罩,一手打开一罐啤酒,给自己灌了下去。
间或夹杂着些不成调的曲子。
那夜的杰森罕见地散去了眼中不熄的怒火,那随时环绕在他周身的,拉萨路之池带给他的痛苦压抑的气息与暴虐的心情一同消失不见,回归了久违的宁静平和。
迪克不知道布鲁斯和杰森谈了什么,才让他变成了這副样子。
杰森也看见了翻上来的迪克,嗤笑一声:“看什么呢,大蓝鸟。”
他晃了晃手中的啤酒,接着一饮而尽,捏扁易拉罐,向迪克砸去:“别看了,最后一瓶,沒了。”
他像以往在蝙蝠侠面前挑衅似的用枪抵住罪犯的太阳穴时似的,语气一如既往,好像真的在用一瓶街边几美元一瓶的廉价啤酒去挑衅夜翼。
迪克轻巧地躲开飞来的易拉罐,再一抬头,却猛然扎进一片蓝绿色的湖中。
杰森的瞳色在从拉萨路之池中出来后,便由钴蓝转变为了幽绿,像是毒酒酿了满腔,折射出的只有痛苦和怨毒。
可今夜迪克总感觉从那双眼中又隐约窥见了一丝湛蓝。
暗潮平息,余一丝笑意。
“诶,那怎么办。”迪克拉长了音,也懒洋洋地倚在围栏处,丝毫不在意身后就是数百米的高空。
他笑着看向他的弟弟,曾常用于情场的充满蜜糖般的语调被他用出来。
“下面還有一家便利店沒有关门,再去买几瓶怎么样。”
之后夜翼和红头罩在天台上打了一架,理由是红头罩认为夜翼恶心到他了。
打完架,那家便利店還沒关门,两人下去了一趟,又跑回了天台,一人啃着一個汉堡。
脚下,是哥谭的万家灯火。
哥谭许久沒有過那么温柔的夜风了,一如杰森眼中那抹久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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