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34
按理來說,但凡是由他設計的東西都不可能會被人輕易突破的，但這回接連產生的意外已經足夠讓自尊心頗強的託尼感到火大了。
紅羅賓在向蝙蝠俠他們簡單解釋完當前的現狀之後就陷入了思考當中，然後拿出他的電腦,不知道在上面敲擊了一些什麼東西。等回過神時,他正巧見了託尼的動作,稍稍有些不解的壓低了嗓音,問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託尼看了他一眼，勉強壓制住怒意，對着這個他現在也依舊很是看好的少年問道：“你們那邊的幾個世界難道都是這麼奇怪嗎？一上來的第一步動作就是要先入侵我的系統？”
“呃……”紅羅賓,或者是在他意識之中的諾亞聞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頗爲心虛的頓了一下，“如果我說，我上次在你的系統裏留下的那把‘後門鑰匙’其實忘記撤走了的話，你會不會生氣？”
說完他飛快的掀起眼皮瞥了一眼託尼的臉色，尷尬道：“哦……好吧,你生氣了。我很抱歉,我不該讓那把鑰匙成爲別人入侵你的系統的先決條件。”
“……嗯哼，”託尼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說下去,“還有呢？”
“還有？”紅羅賓愣了愣,隨即意識到他在說什麼，道，“還有……我不該在答應和你們合作的時候,還對你有所保留？噢,關於這一點,我覺得我沒有做錯。我們本來就沒有完全達到相互信任的程度，不是嗎？我認爲彼此之間留個心眼是很正常都一件事，更何況，難道你沒有對我用上些什麼東西嗎？”
確實在趁紅羅賓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改寫過一段他的編碼的託尼輕咳了一聲，偏頭不說話了。
紅羅賓卻不依不饒，甚至仗着鋼鐵俠對自己抱有的寬容心，越發得寸進尺了起來：“所以說，那邊那個布魯斯剛纔提到的他看過這個基地的監控，這一點讓你不爽了，是嗎？”
向來都是他下別人的面子的斯塔克不可置否地輕嗤了一聲。
於是決定要好好的扳回一城的諾亞在心中有了些許計較。
“沒關係，”紅羅賓用氣音和他交流道，“我剛剛看過了那邊世界的布魯斯的系統。這個系統是我認識的一個技術上面絕對的天才所搭建的，她的能力在我之上，所以這件事也並不是很奇怪。”
“什麼叫這件事也並不是很奇怪——等等，”託尼難得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剛剛說的是她？一個能力在你之上的女生？”
紅羅賓點了點頭，但似乎並不打算透露出更多的情報，而且蝙蝠俠已經再次把目光投向了他。
“紅羅賓？在見到喪鐘之前，你還有什麼想要提醒的嗎？”1048通過蝙蝠俠問道，即他也是在提醒諾亞該先考慮當前的任務。
同時，布魯斯·韋恩也用着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般的目光，帶着些許好奇上下打量着他。
“那讓夜翼和紅頭罩離他有多遠算多遠行嗎？”紅羅賓這句話完全是脫口而出的，諾亞完全阻止不及。
諾亞：……哦豁。
在同時接收到衆多或好奇或質疑的表情後，紅羅賓纔想起來蝙蝠俠要問的方面並不是他想的那樣，趕緊進行找補：“呃…我是說，讓夜翼趕緊帶紅頭罩回去休息？喪鐘就……沒必要去見了？”
夜翼用彷彿第一次正式認清他最爲乖巧的那個弟弟的本性的表情一動不動地望着他，同時，在羅賓毫不客氣的超小聲中，紅頭罩也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認真的嗎……提米？”夜翼虛弱地問道，“喪鐘？不會連你也開始這麼想你的哥哥了吧？”
“……我不是我沒有，”紅羅賓立馬撇清關係，再換上了一副義正言辭地質疑他們嘴臉，“我只是覺得傑森快要撐不住了，難道你們之中沒有任何人發現的嗎？”
夜翼這纔將視線投向了他第二個弟弟，在恍然大悟的同時驚慌失錯道：“傑森？！！”
“幹什麼，迪基，擔心我這回的死因是失血過多？”紅頭罩按了按勉強才止住血的傷口，在蝙蝠俠越來越不贊同目光和布魯斯聽到某個字眼變得不適的表情中咬牙切齒道：“少拿我轉移換題了，提寶，我完全能撐得住。”
“不，你不行，”說出這句話的不是本人，也不是蝙蝠俠，正是在一旁觀察了他們許久的阿爾弗雷德，“請容許我駁斥您對自己的判斷，這是你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任的態度，另一個世界的……傑森少爺。”
面對着阿爾弗雷德，即使只是披着傑森的馬甲的諾亞也能感受到他強烈的、不想去欺騙這個老人的態度。
諾亞嘆了口氣，決定任其發展。
反正只要總體目的能達到，過程怎麼樣都無所謂，對吧？
於是接收到諾亞的信號的1048輕輕嘆了口氣，默認了他的決定。
衆人就聽見了蝙蝠俠略顯無奈的聲音：“迪克，先帶傑森去處理傷口，之後的事我會處理。”
“好吧，我同意，”夜翼站起身輕輕拽了拽紅頭罩的手臂，“走吧，傑，蝙蝠俠會處理好的。”
紅頭罩被拽起身後不耐煩地揮開了他的手，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又被夜翼動作強硬地撐住。紅頭罩動了動沒能掙脫掉，只好作罷。
但他嘴上卻不饒人，嗤道：“他最好是。”
路過阿爾弗雷德的時候，紅頭罩和夜翼突然被他給叫住了：“兩位先生，請問我是否可以陪同你們呢？”
過於熟悉的英倫腔與一貫不變的音調使得他倆恍惚了一瞬，在蝙蝠俠投來的關注的目光中，夜翼與紅頭罩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當然可以，阿爾弗雷德，有你在我就不用擔心傑森會因爲他的任性導致傷口感染了。”
“什麼叫因爲我的任性，迪基鳥？別以爲我現在受了傷打不過你就開始胡亂造謠——”
“——好好，先閉嘴吧你。好好走路。誒那裏有臺階……”
在兄弟倆漸行漸遠的爭吵聲與腳步聲中，阿爾弗雷德微微向布魯斯欠了欠身：“布魯斯老爺，我這把老骨頭還是不適合跟着你到處亂轉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布魯斯·韋恩：……
於是他開始盯着阿爾弗雷德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更遠一點的紅頭罩，以及……他身旁的迪克的屁股。
布魯斯·韋恩：。
而在一旁看完了全場的康納簡直歎爲觀止，給悄無聲息地就轉移了話題的紅羅賓悄悄比了個大拇指：厲害。
紅羅賓不動聲色地頷首：你知道就好。
蝙蝠俠悄然收回了目光，擡手敲了敲桌子，示意所有人都注意力回到他這裏來，然後逐一將衆人的臉掃視了一遍，緩緩道：“我提議，現在由我去審問喪鐘，有沒有異議？”
“打擾一下，什麼時候你變成了指揮？”託尼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衝，“以及爲什麼是你來審問？我們可都還不知道你和喪鐘是不是一夥的。
“而且，喪鐘差點就綁了我這的小子，而你又是個熱衷於將小孩培養成自己的士兵的人——這樣理解沒錯吧？
“那我姑且懷疑一下，你們倆是一夥的，不過分吧？”
1048：…………。
他選擇用蝙蝠俠無聲譴責的眼神看着他。
而諾亞？諾亞在意識裏已經被鋼鐵俠的這番言論逗得大笑了起來。堂堂系統也有今天。
託尼自己也同樣清楚這段對話各條線索串聯起來都太勉強了，但他現在很不痛快。他不痛快了，也要給別人找不痛快。
蝙蝠俠就是那個不幸的發泄口子。
“你的異議就是這個？”終於，在全場寂靜之中，蝙蝠俠開口了，聽起來居然有一種風雨欲來的錯覺，“這麼毫無邏輯可言的事情能從你的口中說出來，也確實很厲害。”
“哈！彼此彼此，”託尼不屑嘲道，“總比你這個所謂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要強。”
蝙蝠俠的拳頭已經握起來了。超人看見後急忙叫停道：“呃，不如我們先不要吵了，去管管喪鐘怎麼樣？”
“如果你們商量不出來一個結果的話，那麼就由我去問。畢竟我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要用他來找人。”布魯斯緊皺着眉，似乎對他們的效率很不滿意。
“不行，喪鐘的口風一向隨他的心情，如果你和他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話，他的警惕性會增強，到時候我們什麼也別想知道了。”蝙蝠俠果斷否決了他。
“那我們還在等什麼？時間可不等人。”
眼看着這三個人就要吵起來了，美國隊長和超人對視了一眼，居然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對人也對事的無奈。
小喬已經開始打哈欠了——才十歲的他本就對這種會議性質的東西不感興趣——超人正準備蹲下身來叫小喬先去休息，突然就用超級聽力聽見了一聲不太尋常的響動。
那是由一雙鎧甲製成的靴子從高處落地時發出的特殊的聲音，隨後便是一陣輕巧又熟練的躲避的腳步聲——和一些忍者的很像，但其節奏又不同於進行過忍者訓練的蝙蝠俠。
而不管是在場的還是離場的，都沒有能發出這種聲音的人在。
那麼究竟是誰呢？難不成是……入侵者？
突然，一陣急促的警報聲打斷了蝙蝠俠他們的爭吵，也打斷了超人或者說是諾亞的思考。
“boss，發現底層有敵人入侵。已探查到敵人所前行的方向與你們的目的地一致，”發出警報聲的赫然是星期五，這個特殊的人工智能詢問者將她製造出來的人，“是否要進行銷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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