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 39
哥譚只有常年被灰濛濛的霧氣所籠罩的高大建築和它旁邊更加陰暗的小巷。
犯罪巷附近的樓房普遍建得很高，捱得很近，偶有的陽光打在高樓上,最後落在地上的只有陰影。
而他的周圍只是哥譚又一處陰暗滋生的地方與生活在那的一羣爲了生存不擇手段的混蛋們。而人如果長期待在那種地方,恨意在此處很容易地滋生。
傑森在那裏生活得如魚得水,卻又憎恨那樣的環境。但他對那裏的一切充滿了矛盾的感情，或許這是因爲那裏終究是他的根。
他出生在哥譚,在哥遭最陰暗的角落長大，幾乎看遍了這個世界上最骯髒的事情。
傑森·陶德也曾想過冷眼旁觀,但就好像命中註定似的,他做不了旁觀者，他選擇了幫助他人。
阻止自己變成那種墮落的人，哪怕只是一些細小的改變，傑森·陶德有意識地進行着這一切。
直到他遇見了蝙蝠俠。布魯斯。
傑森在蝙蝠俠與小丑的一次對決中救了他，於是他給予了傑森一個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而傑森把這次機會當做了一根救命稻草，硬是靠着它將自己從泥潭裏拽出來了。
但是傑森忘了，在出來之後,他的身上仍然遍佈着沉積已久的、早已烙印在他的靈魂上的淤泥。
——名爲哥譚的烙印。
不可否認的，這座爛到根了的城市對所有人都有着最致命的吸引力。
尤其是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當整個哥譚被天空那層彷彿永遠不會散去的雲霧遮蔽住原本皎潔無暇的月光的時候——所有陰暗與腐敗都會趁着夜色的掩護，從城市的骯髒的犄角旮另裏冒出頭來。
看似不多，但就像是當人們不小心微見了一道訊速躥過的影子,注意力自然而然地就被吸引過去。即使不確定那裏是否有東西,但好奇終究是大於恐懼的。
人類的天性會驅使他們小心翼翼地前去探查,然後“bomm——”,他們的眼前倏地一亮,這個本應是由混凝土所構成的地獄的地方的繁榮遠勝過衰敗。
他們理所當然地會在這一片燈紅酒綠中被矇蔽住雙眼，會眼花繚亂甚至開始沉浸幹此，原本的提心吊膽瞬間被下，然後就是永遠不變的傳統，他會踩空跌入泥潭，沒有人過來幫忙，
他只能靠自己。
當他掙扎着終於爬起來時，會發現身上已經沾滿了這輩子都洗不掉的早已腐爛的惡臭味，而他的眼前已然沒有了方纔那些看起來斑斕的世界。
只剩下一片灰暗，老鼠在暗處凝視着他，不只一隻。
在哥譚，只有老鼠會在一邊結伴而行的同時一邊爭食。
這就是真相，所有的快活在哥譚都是假的，人們最終都會被捲入漩渦，所有他原以爲是屬幹自己的東西在這裏全部都會被奪走。
當一大羣老鼠瞪着那讓人頭皮發麻的詭異的眼珠盯着你的時候，它們都是在告訴你“我們盯上你啦——”
你會如何選擇？
——逃？還能逃得走嗎？
傑森·陶德曾想過要逃離這裏，但結果顯然不盡其意。
一切過往的牽扯仍然在把他重新拖回這片泥潭。
上天給了他一個看似能逃脫這裏的機會，如果能夠抓住他——如果能夠抓住小丑，傑森的人生將會獲得一次巨大的改變的機會。
而傑森顯然也沒有怎麼考慮，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它。
年輕人的衝動，哈
但老鼠就算待在了可供它錦衣玉食的地方也依舊是老鼠，這是改不了的本性。所以當傑森搞砸了一切，害他自己差點丟掉了這條街頭老鼠的小命，又被那該死的小丑從蝙蝠俠的眼皮子底下給綁走了之後。
——傑森·陶德的想法徹底改變了。
蝙蝠俠在短短几個月之後就放棄了尋找他，給他安上一個因事故死亡的名頭後，轉而和一個新上任的羅賓繼續在哥譚的黑夜裏盤旋。
而傑森？
傑森·陶德已經成了小丑、成了阿卡姆的附庸品，成爲了那些有着精神病的罪犯們被蝙蝠俠和羅賓阻止了一次次的罪行後無辜的發泄口。
而這持續了整整兩年。
直到喪鐘被小丑僱傭去看住他，但在他的遊說下改變了主意，決定接受他的額外僱傭後，逃出阿卡姆瘋人院的傑森接受了小丑的說法，直面了他所謂的本性，跟着喪鐘進行了各種訓練，準備着一場長期又盛大的針對哥譚、針對蝙蝠俠的報復。
於是兜兜轉轉的，他還是回來了，就像一個離家已久的浪子，回來就受到了大多數人的“熱切歡迎”。即使他恨死這個從根部就爛透了的城市，但不得不說，它的外表依舊光鮮亮麗，散發着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糜爛的氣息。
小丑已經死了，常年籠罩在小丑的陰影下的哥譚得以喘息，但傑森很清楚，這並不會持續太久，因爲哥譚就是哥譚，其腐敗程度常人的無法想象的。小丑只是其中的一個縮影。
蝙蝠俠也是。
傑森·陶德選擇成爲了阿卡姆騎士，他要清理整個哥譚。罪犯和蝙蝠俠，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哥譚的罪犯們被他料理了個大概，但凡用不上的全都被他給殺了，剩下的被他召集起來，一起對付蝙蝠俠。
但在某個偶有閃回的深夜裏，傑森想，他終歸還是適應於黑暗的。
黑暗會擴大一切負面情緒，憎恨、暴戾，對這個世界的不公的極度不滿。傑森曾利用着這些情緒來保護那些沒有得到像他一樣得到機會的人，試圖用過激的手段遏制一切威脅，但事實證明有蝙蝠俠在，他怎麼做都是錯誤的。
這個世界其實充滿了光明與希望。布魯斯曾試圖告訴他這一點。
可要相信這一點很難，傑森對這個該死的世界的不信任感被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頭上。這個世界有希望嗎？或許吧。但降臨他身上的機率太渺茫了，近乎於零。
而光明呢
光明需要自己去選擇。選擇待在陰暗的地方，需得隨時躲避着伴隨差光明到來的灼燒。選擇站在光明的地方，那太過刺眼，特別是對於尚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來說，太過虔誠，那不會是傑森。
但傑森在揭露阿卡姆騎士的真實身份的那一刻，不知怎的，他看見了蝙蝠俠面罩背後的那雙屬於布魯斯·韋恩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充滿了不可置信，還交雜着悲痛、傷感，以及歡欣。
歡欣。
傑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蝙蝠俠看到他以後，有什麼可歡欣的。
可看着這雙眼睛，他幾乎倉皇失措。
他立即就認出了當年在小丑的指示下，穿着蝙蝠俠的制服幾乎將他打死的那兩個人，和麪前這個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他是布魯斯·韋恩，是收養了傑森·陶德、給他指明瞭一條通往光明的道路的父親。
——可那又怎樣？
他拋棄了你！他將你留在了那裏！由着你被小丑帶走！
他並不知道這一點，他以爲我死了！
——所以呢？
他立即找了一個新羅賓替代你的位置，從此他的身邊出現的不再是你，而是一個比你更好，更完美，更聽他的話的孩子！
他總是這樣，把無辜的孩子牽扯進他和整個哥譚對抗的戰場！
不、不是這樣的。
他是爲了拯救，他是想讓我們成爲更好的人！
執行正義與實施復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將傑森·陶德猛烈拉扯，不斷攪亂着他的大腦。
混亂之中，他彷彿又看到了眼前出現了一張過於蒼白的臉，綠色的頭髮、消瘦的顴骨、鮮紅的嘴脣、泛黃的牙齒鑲嵌在這張臉上，他嘴角大大地咧着，發出了猙獰的大笑。
傑森的情緒幾乎就要被這笑聲帶動起來了。
不，不行，不是現在，蝙蝠俠、布魯斯還在這裏——！
於是在蝙蝠俠背過身聯繫阿爾弗雷德的時候，傑森毫不猶豫地選擇逃走了。
喪鐘在他的私人通訊頻道中不斷呼喚着阿卡姆騎士，傑森背靠哥譚灣，在茫茫夜色下抽完了最後一口煙，“j”字傷疤隱藏在了昏暗的路燈下，河風帶着黑夜的涼意，輕柔地拂過他那頭雜亂的黑髮。
他吐出煙霧，隨即扯下耳麥，將其和菸頭一齊丟進了那條深不見底的河流裏。
而一起丟進去的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呢？
他暫時不想去考慮這一點。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他鬼使神差地撿起地上掉落的一瓶紅色油漆罐，朝着蝙蝠俠撕掉了外胸甲後留下的內護甲上，噴塗了一個紅色蝙蝠的標誌。
隨後，他抄着一把狙擊槍，跟蹤着蝙蝠俠的信號，在最後一刻救下了他。
他聽着韋恩莊園爆炸的聲音，茫茫然地想：一切都結束了。
然後淚流滿面。
傑森已經不知道此時的他該去做什麼了。他失去了自己的目標，失去了催動自己活下去的目的，單純地在哥譚的大街小巷中流浪。
在發現有兩夥人在追尋自己的行蹤之後，傑森察覺到有一個是喪鐘，另一個——他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
於是傑森悄悄跑去了布魯德海文，他在那裏有個安全屋，他打算在這裏躲一陣子，再做打算。
但在剛邁入前門的那一刻，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他正站在一個實驗室裏，和身前的培養皿中的大個子面面相覷了半晌。
一分鐘後，他身後的門在“滴”的一聲響後打開了，一個看起來很面熟的光頭挑眉看着他，神情對他的到來似乎並不意外。
“啊，你來了。世界的指引果然是正確的。”來人的語氣聽起來很平淡，他給傑森甩出了一疊照片，然後胸有成竹地看着他，“喪鐘爲了找你被抓住了，過去救他吧，他等你很久了。”
“而我會給你一件，你所想象不到的武器，好好運用吧，孩子。”
——————
時間回到現在。
“簌簌——”
一道黑影閃過，傑森舉着槍的手被一枚蝙蝠鏢給打偏了。
他迅速反應過來，就地一滾，再看向來人，然後就對上了一雙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
只是那雙眼睛裏多添了幾分他看不明的情緒。
傑森·陶德的眼神一黯，低聲罵了句什麼，然後從身上摸出了另一把槍對準來人。
來人赫然是紅頭罩。
紅頭罩同樣也用一把□□g19對準了傑森的眉心——這把槍的後坐力不算太大，對受了傷後用着的他正好——他的身上因爲方纔處理過傷口，所有的護具都被夜翼給拆下來了，現在處於毫無防備的狀態。
但他看起來卻絲毫不緊張，手穩穩地握着槍，腦袋朝傑森微微一偏，嘴角挑起了一個略顯輕佻的笑容：“嘿，你。就是你，頂着我的臉幹什麼呢。”
“這句話該是我來問你吧！”傑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臉。
他沒有在紅頭罩的臉上看見那個代表着小丑給予的烙印的“j”字傷疤，眼神倏然間變得憤恨。
“傑森，別衝動——”夜翼一個閃身站在他們倆的中間，試圖打斷他們的對峙，“你們倆都是。”
“閃開，□□臉，要是不小心傷到你了我可不會負責。”紅頭罩的語調懶洋洋的，但槍沒有挪動半分，用行動表示自己絕對不會退讓。
傑森也是一樣。
但站在紅頭罩背後的人顯然有額外的想法。
紅頭罩的肩膀上搭上了一雙沾染上了歲月的痕跡的蒼老的手，紅頭罩的身體被他向一側撥開了。他的動作很輕，力道卻是不容置疑的。
傑森一愣，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隨即和一雙含着許多複雜情緒的眼睛對視了。
“……阿爾弗雷德。”傑森低聲叫出了面前老者的名字。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傑森少爺，”阿爾弗雷德的語氣帶着少見的起伏，他深深地凝視着傑森，想要把這個幾乎一夜之間長大了的男孩的臉刻在心底，“請問你是否願意留下，聽聽我這個老頭子一言？”
“今天不行，阿爾菲，今天不行，”傑森哽咽着強調道。
阿爾弗雷德立馬接上：“那麼什麼時候可以？我需要向你預約嗎？”
“……抱歉，阿爾弗雷德。”傑森緩緩向前走了一步，背對着的窗外似乎有什麼聲音響起，惹得黑寡婦警惕地看了過去，看見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從高處跌落。
“是我對不起你。”傑森語氣逐漸堅定起來。
黑寡婦的瞳孔一縮，大喊了一聲：“臥倒——！！”
與此同時，傑森猛地向前撲去，擠開了紅頭罩和夜翼，將阿爾弗雷德壓在了自己身下，死死地將他護住！
振聾發聵的爆炸聲在同一時刻響起，巨大的衝擊力將在場的所有人都衝倒在地！
“怎麼回事！？”布魯斯·韋恩心下狠狠一跳，近乎失態地大聲吼道。
1048一怔，擡眼看着飛在了他的面前替他擋下了爆炸餘力的超人，突然扯了一把超人的披風：“快帶我過去！”
這是爆炸……他的兒子們還在那……！
超人迅速攬住他的腰，將他從地上帶離，然後飛了起來。
身後的鋼鐵俠等人迅速跟上，趕向爆炸發生的地點。
1048不顧脫離諾亞後與他之間變得微弱起來的連接，強行接入了他的意志，與他進行通話：“諾亞？怎麼回事？諾亞——！”
因爲大半意識都放在了夜翼和紅頭罩身上，幾乎是直面了這場爆炸的諾亞強忍着耳鳴，在感應到紅頭罩已經徹底暈過去後，藉着夜翼的視角勉強觀察着周圍。
然後就看見一個身形巨大的、穿着熟悉的藍色制服與紅色披風的人，漂浮在了他的面前——不，不是在他的面前，這個人看着的是akm世界的傑森·陶德！
夜翼的視線上移，終於讓諾亞看清了來人胸前的標誌——一個反着的“s”！
他是——異魔比扎羅！
怎麼會是他……
諾亞的腦袋更暈了。
不，不對！
諾亞不是馬甲本人，是高階位面的人。受的影響不應該會這麼強烈的！
諾亞一驚，下意識望向天空。
他彷彿看見天空已經現了一道道裂紋，可再定睛一看時，這些裂紋又都消失了。
他強忍着暈眩，將這個消息告知了1048：[我懷疑世界意識在有意的推動這一切的發展！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們的目的難道真的只是帶走喪鐘？那爲什麼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只能暫時肯定這一切都與盧瑟有關，但他的目的還不得而知，但世界意識爲什麼會選擇在此時插入……？]1048儘量冷靜分析。
傑森·陶德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被他護着的阿爾弗雷德毫髮無傷。
“傑森少爺，別這麼做……”阿爾弗雷德近乎哀傷地凝視着這個孩子，他的手已經擡了起來，想要透過頭罩撫摸這個讓他心疼的孩子，他的孫子。
“我不得不這麼做，抱歉，阿爾弗雷德。”傑森垂下眼眸，再次抱歉道，隨即環顧現場，眼睛盯着陷入昏迷的紅頭罩，擡手指了指他。
“將他也帶走。”傑森命令道。
異魔看了看他，沒有動作。
於是傑森強調道：“盧瑟讓你聽從我的指揮。”
異魔聞聲而動，將紅頭罩打橫抱起。
喪鐘已經從破損的牆壁中爬了進來，方纔正是他和異魔聯手解決了外面的兩個超級小子，並引發了爆炸。
他聽了傑森的話，不解道：“爲什麼要帶走他？”
“我們需要一個人質，而他是最好的選擇。”傑森冷冷道。
爲什麼不能是夜翼，或者你護着的那個老管家——喪鐘這句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便被打斷了。
“你休想！”蝙蝠俠的聲音含着十足的怒意，在傑森的背後響起，“我只說一次，放下他！”
“喲，老頭子，”傑森涼薄地扯出一個笑容，一手拿起綠氪石一手拔槍對準了紅頭罩從異魔的肩膀上耷拉下來的腦袋，“別告訴我你在意他，我會更想把他帶走的。”
蝙蝠俠咬了咬後牙根，一瞬間面露兇光。
超人被氪石照到，難受地跪倒在地。
[……世界意識看過來了，要來不及了，1048，我們得讓他把紅頭罩帶走！]諾亞喘了口氣，不斷勸着不願放手的蝙蝠俠，[這算是此時最好的安排了，我們可以藉此機會讓紅頭罩順理成章的混進去，正好做我們埋在那的臥底。你該明白的！
[……我絕不同意。]1048堅決不同意這一做法。
[爲什麼啊？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諾亞有些崩潰地在意識裏朝他大吼。
[……
1048還沒來得及給諾亞一個理由，就見傑森·陶德飛快掏出了一個母盒，在衆目睽睽之下，他極小聲地道了聲“再見”，隨後開啓了母盒，一個傳送通道倏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傑森，別——”布魯斯不巧正趕上了這一幕，面目猙獰地朝傑森大吼。
傑森·陶德卻不再看他，帶着喪鐘、異魔、與被異魔扛在身上的紅頭罩，毅然決然地跨入了那個通道。
通道關閉的那一刻，鋼鐵俠憤恨地朝着那個通道射出一道能量激光，可顯然已經無濟於事了。
“該死的，”鋼鐵俠憤怒地大罵，“你們怎麼就這麼讓他們給跑了！”
美國隊長走到一旁扶起方纔爆炸時離牆最近的黑寡婦，在發現她由於躲避及時，只是受了點輕傷後輕輕舒了口氣，然後喚着鋼鐵俠，試圖讓他平靜下來：“託尼，停下，他們也不想的。”
鋼鐵俠嗤笑一聲：“哦，那我總結一下，所以這是你兒子潛入我的地盤救走了一個罪犯，還把他兒子給綁架了，而他們倆恰好是同一個人？”
他指了指面含憤怒的蝙蝠俠，又指了指閉上眼睛一言不發的布魯斯·韋恩，面露嘲意，：“而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對吧。”
“不，”蝙蝠俠開口了，他似乎已經漸漸地整理好了情緒，但他的聲音比起平時顯得更加低沉，“起碼我們現在已經知道這一切都是盧瑟搞的鬼，母盒也確實是在他的手裏，他手上還有異魔——那同樣是超人的克隆體，不過算是失敗品。而我推斷，黑麪具有極大可能已經和他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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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默工業的某個祕密研究基地裏，萊克斯·盧瑟坐在一張轉椅上，雙手交叉放在肚臍眼的位置，微笑地看着在他面前打開的傳送通道。
“歡迎，歡迎——”他用着近乎是詠歎的語氣，向着站在他面前的幾人示好道，“能見到不同世界的你們可真是我的榮幸。”
傑森冷冷一笑，不置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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