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六只杀手
蝙蝠侠是世界级别的格斗大师，又加上对于环境的熟悉,一時間并沒有落下风。
尤其是保护bau的警方玩家，在明确了对方攻击目标都是杀手后,這才将武器调转方向，即便仍对布鲁斯十分警惕,但好在沒有直接出手。
由于蝙蝠侠這個战斗力的加入,原本還占着优势的杀手派逐渐呈现颓败之势。作为高级玩家，他们的任务就不仅仅是杀几個人這么简单。
即便恶劣如伪神,也不会支持高级玩家屠杀新手们。
所以为了平衡副本，杀手派的高级玩家分到的任务，不是刺杀bau众人,就是杀死同等级的警派高玩。
前者是副本主角,身边不知道有多少玩家保护着；后者……高级玩家是那么好对付的嗎？况且，那些人打不過他们，难道還不会跑嗎？
能混到高级玩家這個层次,每個人都经历了几十上百個副本，都有自己保命的方法。
周常副本任务可以失败,顶多就是扣积分,但苟命還是第一位的。
眼看着杀死bau的任务注定失败,再不走就是给对方阵营送菜了，杀手派的高级玩家们只是彼此看了两眼，就决定撤退。
就像他们抓不住一心逃跑的警方高玩一样，如果他们决心要跑，恐怕也不容易留下。
当杀手派玩家纷纷消失后，监控室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其中一個女人转過头来，在众人還在警惕的时候，她笑着走向蝙蝠侠，伸出手道:“我就知道，你们是不会老实的。”
她沒有介绍自己，甚至容貌都用面罩挡住，但布鲁斯瞬间认出了对方身份:太阳从者公会的乌莉丝，他们的合作对象，也是一個高级玩家。
乌莉丝笑他们身为初级玩家，也敢搞出那么大的事情。但显然，這种笑容并非嘲笑，甚至带着一些惊叹和赞扬，這姑娘能和j先生相谈甚欢，估摸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
由乌莉丝带头，剩下的警方派玩家也逐渐轻松下来，但他们不能久留。
毕竟……虽然他们号称是警方阵营，部分人也有官方身份，然而再怎么扯谎，也沒法解释他们为什么像痴汉一样，每分每秒跟着bau众人的行为。
就算他们中间有人也是fbi探员，被抓住曝光的话，分分钟会被开除抓起来的好嘛。
乌莉丝挥了挥手道别:“你们也早点离开。”小心被bau抓到。
蝙蝠侠沉默地点点头。
房间裡的人收起武器准备再次隐藏身形，有些人往外面走去……然而，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所有虚假的宁静。
這声音不是他们警方派的玩家，误入的平民和npc？不，不对，這声音明明是——
乌莉丝的瞳孔迅速缩小，她经历過那么多的副本，已经锻炼出了灵敏的本能。她知道什么时候对方是虚张声势，而什么时候必须立刻逃跑。
此时此刻，她甚至能感觉到背后的寒毛都在倒竖。
众人表情凝重地看着门口，一具被剥掉脸皮的尸体被扔到了他们面前。
尸体的脸部鲜血淋漓，而两個裸.露在外的眼珠，凝固着死亡前的绝望恐惧，双手徒劳地痉挛握紧，让人切身感受到皮肉分离的痛苦。
“我有些問題。”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布鲁斯在面具下挑了挑眉毛。
汉尼拔站在门口，却沒有踏入，他的手上還握着一把小刀，看上去就是用来剥皮的那种，十根手指都沾染鲜血，但依旧西装整洁，连头发都沒有乱，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但死在他手上的人都知道，這不是人类，而是個沒有正常人情感的魔鬼。
沒人敢第一個站出来，不是胆怯，而是谨慎。杀手派的高级玩家是什么水平？他们心裡再清楚不過，可即便如此，对方都能像切瓜一样，杀死对方后剥掉脸皮，并且有恃无恐地站在门口，說這個金发男人沒有后手，鬼都不信！
布鲁斯暗地裡长叹了口气。
汉尼拔是一個低调的人，他不像小丑那般直白张扬，尽管邪恶扭曲程度不相上下，但能让汉尼拔抛弃身份，当着bau面自曝，可见他是知道真相了。
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精神病连环杀手，当他知道自己身处在“虚构世界”中，自己每天生活的地方是别人的游戏场，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想小丑就知道了。
当小丑发现自己是漫画人物，并且受到伪神操控的时候，他直接屠杀了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积攒力量分裂出j先生，直接找上了伪神的门。
汉尼拔会做出這般举动，倒也不算奇怪。
只是……后续该怎么收尾，就天知道了。“是的。”蝙蝠侠低声說道，“你知道的都是真的。”
汉尼拔狭长的眼眸钉在了布鲁斯身上，他思考了几秒，才轻声问道:“那么，你也是？真正的蝙蝠侠？”
蝙蝠侠自嘲般道:“真正的？真正蝙蝠侠是谁，又有谁能确定？說到底，我和我們，不過是被创作的角色。在虚拟世界中寻找真实？莱克特医生，你应该更聪明才是。”
汉尼拔微微颔首，不置一词。
任何人接受這种事情，都需要一定時間，哪怕他是汉尼拔·莱克特。
“创造。”他低声說道:“被上帝创造，還是和被作家创造，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說到底，依旧是被控制的人生。
他曾经问過威尔一個問題:上帝真的会对某件事感到愉悦嗎？
就像他捕猎人类、食用人肉，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会觉得他是個魔鬼，然而如果真的有上帝，祂真的厌恶食人行为，而表扬奖赏那些吃牛肉羊肉的人嗎？
他曾经的答案是——上帝不会对任何事感到厌恶和愉悦，所有道德准则，不過是人类创造出来，为了维系弱者们生存环境的工具而已。
就像牛羊需要被放牧，而有些家畜需要被圈在栅栏中才会安心一样。
而现在他知道了。
上帝不会愉悦，但作家们会。
在不知道的地方，在他们无法想象的世界，那些被称作“观众”“读者”“爱好者”的生物们，他们喜歡看自己杀人食人，他们喜歡警察追逐凶犯。
汉尼拔笑了起来，不带一丝一毫愉悦的含义，反而让人遍体生寒。更新最快手机端
“他们因看我杀人而快乐，那么他们会被我杀死嗎？他们因欣赏我吃人而愉悦，那么他们的血肉尝起来又是什么味道？”
汉尼拔往后退了一步，半张脸沉入阴影之中，他随手剜下尸体脸颊上的一片薄薄血肉，用刀尖挑着送入嘴中，犹如品尝着一片鲜嫩多汁的小牛肉。
乌莉丝感到反胃，她不是沒见過恐怖的场面，相比而言，眼前的论血腥程度還沒排到前十，可当金发男人咀嚼着嘴裡的筋肉，淡淡的嘴唇染上鲜艳的色泽，瞬间给他的五官蒙上一层妖冶诡异。
bau探员们的脸已经彻底沉下去了。
食人魔，他们了解，但被彻底激怒触发的食人魔，還是眼前男人這种水平的……好吧，即便不是犯罪心理的专业分析员，他们也知道事情麻烦了。
更何况，从凡登蝙蝠侠和食人魔的短暂交流中，他们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当然，他们可以当作疯子们的疯人疯语。
然而，然而……他们真的能欺骗自己嗎？這些以诡异方式出现的人，甚至超越时代科技的武器，能排得上世界格斗大师的武技。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福尔摩斯的黄金推理法则。
而此时此刻的問題，早就不是“蝙蝠侠到底是不是真的蝙蝠侠，他们的世界是不是虚构”的這种哲学范畴，bau探员都是现实主义者，他们更关心的是——
该如何对付暴走的莱克特医生。
正在這时，地下室所有的灯光突然熄灭，人们的眼睛猝不及防进入黑暗，一時間谁也无法动作，而耳旁响起来尖锐的火警铃声。
部分反应迅速的警方派玩家，趁這個机会冲出了监控室……下一刻，血腥味更加浓重，地上甚至隐隐有电光亮起。
“别出去！”布鲁斯终究是喊晚了，這群玩家跑路的速度真是太快，“他能在黑暗中狩猎你们，外面有陷阱！”
“他是怎么能够瞬间适应黑暗的？”乌莉丝惊叹道。
“他沒有。”蝙蝠侠低声說道。
黑暗中的汉尼拔闭着双眼，仅仅是嗅着空气中的味道，紧接着迅速朝着某個方向下刀，只有两根手指粗细的剥皮刀，精准到厘米地插.入脖颈上的主动脉。
尸体无声地倒下，剩下的人被地上涌起的电流麻痹，更方便食人魔收割生命。
汉尼拔将小刀拔.出，鲜血淅淅沥沥地顺着手指流下，血腥味更重了，還有死亡和恐惧的味道，在這片纯粹的黑暗之中蔓延，他能闻到每個人的气息。
如果真的有观众和读者在观看這场杀戮，汉尼拔弯起嘴角，笑着看向某個未知地方的人。他的眼神，仿佛透過一切，和他们的眼神汇聚在一起。
也许是透過电脑和手机屏幕，也许正躺在家裡的沙发和床上，也许手机正充着电，也许手边還放着吃到一半的零食——
你们
是否
感到愉悦？
請耐心等待，我的上帝们，因为汉尼拔·莱克特也会来到你的床边。如果你将来一转头看见我，請务必也要保持愉悦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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