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完結+番外_103 作者:未知 刑文飞的妈妈王女士,在从小到大整個過程中,都喜歡打扮他,刑文飞如今早就成年了,他妈依然每年都要亲自或者让助理为他准备很多衣服,那么多服装,即使去进演艺圈都够了,所以刑文飞的打扮总是好看的,特别衬他,就因为太好看了,就像和一般人隔着一层,不亲切。 秦妈妈看到刑文飞时,第一反应是秦素這次找的车的司机,看着真是又年轻又帅气,又优雅又有礼,现在的专车司机,都要求這么高了? 秦妈妈尚且沒反应過来,秦素介绍道:“妈,他是我的朋友,叫刑文飞,你叫他小文也可以。” 刑文飞对着秦妈妈笑了笑。 秦妈妈這才知道自己刚才搞错了,原来這就是秦素那個朋友啊,是個男的,不是女的,原来不是秦素的对象? 秦妈妈有点失望,随即又笑容满面地要和刑文飞握手,因为她意识到秦素這個朋友会来,极大可能是专门开车送秦素回来。看来真是個有情有义的好小伙子。 秦妈妈拉着刑文飞說:“小文啊,真是谢谢你了,把秦素送回来。這裡冷,快走快走,回家去烤火去。” 刑文飞心想并不冷,他去开了车,载着秦素和丈母娘回家。 秦素父母在市裡還有一套房子,但基本上很少去住,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乡下的房子裡,又因为两人每年都要养一些鸡鸭鱼鹅,需要喂這些家禽,两人就更难抽出時間去市裡住,每年去秦素那裡住,也几乎都是春节刚完那会儿,家裡的家禽都被处理成肉又沒买新的家禽时。 房子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楼,前面有一個很大的院子,由石砖砌成的围墙围着,院子裡种着两株桃树和一株樱桃树。在房子的东边,還有一個池塘,池塘边有芭蕉树、花椒树和杏树,除此,最大的是两株柚子树,此时柚子挂满了树枝,把枝头都压弯了…… 在池塘后面,则围着一個场地,养着一众家禽,房子周围则都是菜地,這個时节,菜地裡蒜苗、白菜、香菜、红薯等等都长势良好。 刑文飞把车停在院子裡后,就被秦素带着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刑文飞站在养家禽的围栏外面打量周围,不由第一次明白了小时候学過的名篇《归园田居》裡带给人的恬静感,這裡真是個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阳光温暖,清风温柔,身边還有爱人在侧。 胸中想要和秦素共度一生的渴望,也在這阳光和风裡,越来越剧烈。 他伸手拽着秦素的手,說:“你家真像個世外桃源。” 秦素說:“农村裡总有一股味道,我以为你会不习惯。” “還行,我受得了這個。”刑文飞鼻子的确特别敏感,但這时候却不觉得這裡的气味让他不适。 他从一边挂着的篓子裡抓了一把玉米,扔进围栏裡,本来在阳光裡昏昏欲睡的鹅被他惊醒了,其中一只就站起了身来,朝刑文飞望了一眼,撅着白屁股朝刑文飞跑過来,其他鹅看到這只鹅起来了,也跟着跑了過来,刑文飞于是又扔了一把玉米砸那些鹅,還叫秦素:“你看你家的鹅,這么白,還挺好看的。” 最前面的一只已经跑到了栅栏边上,脑袋伸出栅栏,嘴就啄在看刑文飞的裤子上,刑文飞被吓了一跳,另外几只鹅也大叫着开始啄他,刑文飞惊诧到惊恐,身后是那個池塘,另一边则是柚子树,他退无可退,條件反射就朝唯一出口的秦素扑了過去:“啊,秦素,你家鹅太凶了!” 秦素被他吓了一跳,一把搂住了他,带着他往后退:“你小心点,鹅啄人不疼的。” 那些鹅把鸭子也带醒了,一群鹅和鸭子开始嘎嘎大叫,扑在栅栏上。 刑文飞看秦素走太慢了,生怕那些鹅和鸭子追来,推着秦素向后退:“很疼啊,而且我的裤子被弄脏了!” 秦素哭笑不得:“你慢点,要摔了!都是你自己作怪,谁让你去砸它们。” 刑文飞說:“我明明是喂它们。啊……它们追過来了……太凶了,太凶了……” 那些鹅和鸭子绕着栅栏追過来,刑文飞不断远离栅栏,差点掉进后面的池塘,秦素把他拉着,让他走自己前面,从池塘边赶紧回了院子。 二层小楼的楼上只有三间房,靠着池塘一边是一個宽阔的天台,天台上一半搭了個阳光房,一半养着花,秦父刚才开车去镇上买了些东西回来,回到家,看到院子裡停着的轿车,就知道是儿子回来了,他是内敛严肃的人,虽然很想儿子,但也不想着急地去找他,提着东西去了厨房,一边放东西,一边问在准备茶点的老婆:“老娘儿(方言,指老婆),秦素回来了嘛,人呢。” 秦妈妈回头看了他一眼,說:“回了呢。带着他朋友在周边看看去了。” 秦父不满:“這才刚回来,就到处跑,屋头待不住還是啥子哟。” 秦妈妈:“他朋友专程开车送他回来的,看他朋友感兴趣,肯定要带人在房子周围转转,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這火气怎么回事啊!” 只是在屋子周围转转,秦父心裡好受多了,他還以为秦素带着人跑很远。 他說:“买了很多海带,我拿一些上楼去晒着,不然吃不完生霉了。” 秦妈妈失笑地摇了摇头,看他拿着海带上楼去了,从楼上,可以看到房子周围的所有情况,他肯定远远看他儿子去了。 秦父到了天台,刚举着海带,要晾起来,就听到鸭子和鹅大叫,以为又是谁家的狗跑来招惹他家的家禽,他飞快冲到天台边上去,一看,就看到一個年轻的男人正扑到他儿子怀裡,两人拉拉扯扯地从池塘边回了院子,那個年轻人对他儿子的态度,带着故意惹事找茬求关注求爱护的撒娇,而他的儿子也和平常郑重认真的样子很不一样,很显然是在宠着对方。两人這個亲密的姿态,沒让秦父尴尬难受得起鸡皮疙瘩,却有一股冷气从他的脚底板直窜上他的天灵盖。 他可是从事了几十年的疾控卫生工作,退休前,专程负责艾滋病和结核病這两個重点传染病的工作,接触的男同性恋,沒有好几百,也肯定是上百了,那种好哥们好朋友即使是在一起互相搓澡的相处,和同性恋之间隔着他人沒有触碰的相处,氛围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更何况秦素和刑文飞還打打闹闹,秦父看不出来才怪了。在以前,秦素不会和任何人打闹,无论男女,小时候都不爱闹,更何况现在這個年纪了。 他在冷风裡茫然了很久,好长時間都沒有一点反应。 鸭子和鹅在失去攻击对象后,就索然无味地去吃玉米粒,不再嘎嘎大叫,沒有了它们的声音,整個天地似乎都安静下来了。 秦父冷得打了個寒颤,這才飞快地准备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