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綜漫世界第十四天
就說是被PortMafia的對手襲擊意外受傷了。
等等。
在醫務室門口的不遠處，森鷗外忽然停住了腳步，他這纔想起醫務室裏還有兩個分外八卦的護士小姐正在值班。
似乎來不及纏上繃帶了。
森鷗外有些頭疼,他壓低聲音向柯特懇求：“小小姐，可以幫我把衣領豎起來嗎？”
柯特看着森鷗外脖子上兩個小巧的牙印,絲毫沒有心虛,反而格外的幸災樂禍,顧及到醫務室裏的兩名護士小姐，他同樣壓低了聲音，用小小的氣音發出嘲笑：“怕什麼？你不是變態蘿莉控嗎？”
“嗚嗚……小小姐居然是這樣想我的嗎？”森鷗外惺惺作態地哭喪着臉,“我只不過是個寵愛女兒的單身父親。不過,如果小小姐不介意的話，我當然……”
“閉嘴。”柯特一臉暴躁地伸出手,用力戳了一下森鷗外脖子上的牙印，聽到森鷗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才動作粗魯地把他穿在白大褂裏的襯衣的衣領豎了起來。
“多謝小小姐。”森鷗外笑眯眯地道了聲謝。
推來半掩着的門,森鷗外抱着柯特走進了醫務室。
兩名護士小姐見狀，急忙站起身來,驚訝地湊上前去,想要查看柯特的身體狀況：“這是怎麼回事？小柯特受傷了嗎？”
儘管柯特加入PortMafia還不到半個月，但他的人緣卻意外地好，尤其很討女性喜歡。
“沒有受傷哦，只是異能力消耗過度，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森鷗外解釋着，輕聲提醒,“我帶柯特小小姐去裏間輸液,麻煩護士小姐們安靜一些哦。”
柯特配合地露出了一個蒼白虛弱的笑容。
兩名護士小姐心疼壞了,急忙點頭答應下來，還不忘詢問：“我們不會吵到小柯特的，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打下手嗎？”
森鷗外微笑着拒絕：“不必了，只是輸液而已，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就讓柯特小小姐安靜地休息一會兒吧。”
抱着柯特進了裏間，關上門，森鷗外笑着低聲調侃：“小小姐需要我抱着你輸液嗎？”
柯特也笑了起來，他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盯着森鷗外，笑容中帶有些許威脅之意：“你覺得呢？難道還想要再留下一個烙印嗎？森醫生。”
然而森鷗外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裝模作樣地討饒。他此時已經大概摸清了柯特的脾性。
存了幾分試探的心思，森鷗外故意覥着臉主動把脖子湊上去，他的語氣也刻意地盪漾起來：“啊咧，一想到這烙印是可愛的柯特小小姐爲我留下的，就完全不介意再多一個呢~”
果不其然，柯特露出了一個被噁心到了的表情，毫不留情地從森鷗外懷裏跳出來，動作輕快靈活，完全看不出來之前還是蒼白虛弱的模樣。
“小小姐的僞裝能力，無論看了多少次，都令人忍不住爲之驚歎呢。”森鷗外收回空了的手，一邊隨手把門反鎖，一邊笑眯眯地誇獎。
“彼此彼此。”柯特沒好氣地瞪了森鷗外一眼，“森醫生噁心人的本事也總能讓我歎爲觀止。”
“呀咧呀咧，我就
當作小小姐是在誇獎我啦。”森鷗外從櫃子裏取出輸液工具，從容不迫地佈置起來。
柯特在一旁一邊看，一邊暗自磨牙。
“半年……不，一個月，我最多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柯特有些煩躁地來回踱步，忽然停下來，神情堅定起來，他對着森鷗外豎起一根手指，“一個月之後，如果你還不肯動手，我恐怕不得不考慮換一個合作對象了，森醫生。”
“小小姐真會爲難人。”森鷗外接收到了柯特的威脅，面不改色地討價還價，“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三個月怎麼樣？”
“森醫生是想說自己能力不足，即使從我這裏得知了那麼多情報，也依舊無法在一個月之內拉攏到足夠分量的盟友嗎？”柯特故意激他。
“小小姐不要太高估我了，畢竟，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而已。”森鷗外一臉裝模作樣的爲難。
柯特冷下臉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會向揍敵客家族申請派人過來幫忙，接手我的工作，到了那個時候，首領還是不是你就難說了。”
“小小姐別生氣嘛。”森鷗外心裏升起了幾分警惕，但卻絲毫不慌，他依舊氣定神閒，蹲下身，笑眯眯地直視着柯特的眼睛，“我能理解小小姐的心情，一直以來都很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吧？小小姐。既然如此，小小姐應該比我更不希望自己的工作被別人接手纔對。不如這樣吧，我們折中一下，就以兩個月作爲期限。兩個月之後，小小姐再來爲我做個見證，好不好？”他們有着極其相似的暗紫色的眼睛，一雙理性得近乎冷漠，猶如機械一般毫無溫度；另一雙稍顯稚嫩，狀似冷靜，卻壓抑着搖搖欲墜的瘋狂。
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柯特彷彿被看穿了什麼似的，稍顯狼狽地率先移開視線，低聲咒罵了一句：“混蛋！”
“多謝小小姐體諒。”森鷗外知道柯特這是默認了的意思。
趁着柯特有些失神，森鷗外笑眯眯地把他抱了起來，放在病牀上。
柯特很快反應過來，他警惕地盯着森鷗外：“你想幹嘛？我不要打針！”
森鷗外發出了哄小孩子似的聲音：“放心，只是普通的葡萄糖而已。小小姐應該也不希望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細節上出什麼問題吧？”
柯特瞪着森鷗外：“……少囉嗦，你明明還有別的辦法！”
森鷗外笑眯眯：“但是沒有比這更簡單的辦法，不是嗎？”
柯特咬牙切齒：“……混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森鷗外的神情忽然盪漾起來：“啊，小小姐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閉嘴，變態！”
就在柯特與森鷗外艱難磨合的時候，東京那頭，伊爾迷也終於完成了黑衣組織財產交接工作。
經過深思熟慮，伊爾迷選擇了一個合適的時間，抽出了紮在烏丸蓮耶腦子裏的念針，順便好心地替他恢復了被篡改的思維與記憶。
在念針抽離出來的一瞬間，烏丸蓮耶恢復了清醒，他回憶起了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將所有財產轉交給伊爾迷的荒唐舉動，忍不住指着伊爾迷，手指微微顫抖：“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是異能者？你……”
伊爾迷心情很好，不緊不慢地解釋起來：“條件一，引導對方說出特定的話並做出行動――把黑衣組織的所有財產交還給我，已完成；條件二，讓對方意識到自己的言語行動受到了引導――我想你已經意識到了，同樣完成。就是這樣。”
烏丸蓮耶忽然產生了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他下意識地想要後退。
但伊爾迷並沒有給他留下逃離的機會。
伊爾迷盯着烏丸蓮耶，漆黑無光的眼睛裏彷彿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愉悅，他張開左手，對着烏丸蓮耶，五指伸出，黑如鴉羽的長髮無風自動。
烏丸蓮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他猶如提線木偶一般做着滑稽可笑的動作。
緊接着，烏丸蓮耶的視覺、聽覺、感覺……逐一被剝奪，又重新被賦予。
試驗了一下〖命運傀儡師〗的技能效果，伊爾迷緩緩地收回手：“恭喜你，成爲被我選中的第一個傀儡。”
烏丸蓮耶倒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他彷彿被恐懼扼住了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恐懼，是弱者的情緒。”伊爾迷語調毫無起伏地陳述，“你應該感到榮幸。儘管你的確是個弱者，但，既然命運讓你遇見了我，說明命運願意給你一個改變自己的機會。讓我來告訴你吧，你不需要擁有自己的情緒，這些多餘的情緒只會顯得礙手礙腳。你不需要這些，同樣也不需要任何慾望和野心。作爲傀儡，只需要聽從主人的安排，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足夠了。”
隨着伊爾迷的話音落下，烏丸蓮耶身上的人性一點點抽離，他逐漸失去了多餘的表情，沒有情緒，沒有慾望，沒有野心，他眼中的最後一絲光彩也終於消失不見，整個人猶如蠟像館裏冰冷僵硬的蠟像，毫無生氣。
伊爾迷卻十分滿意，輕輕地點了點頭：“很不錯。那麼，接下來的日子裏，你只需要像以前一樣，替我好好管理黑衣組織，努力賺錢。我會隨時回來檢查的，如果你太過沒用的話，我就只能忍痛幹掉你，換一個傀儡了。”
伊爾迷說着，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伸直，比劃了一個開槍的動作，輕輕地發出了“砰”的聲音。
儘管是十分可愛的小動作，但由伊爾迷做起來卻顯得格外瘮人，讓人打心底裏不寒而慄。
好在，被剝奪了情緒、慾望和野心的烏丸蓮耶根本不懂什麼是恐懼，他麻木而又順從地點頭答應：“是。”
伊爾迷顯得愈發滿意，他伸手拍了拍烏丸蓮耶的肩膀：“加油哦，烏丸，不要讓我失望。”
“是。”烏丸蓮耶的身影徹底融入黑暗中。
呀咧呀咧，東京的事情處理完了，黑衣組織盡在掌控之中，也許是時候去一趟橫濱了。
PortMafia，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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