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愚戏高专
钱立本被人团团围住,在屋子中央,身上穿的都是用金线做成的衣裳,颈上带着一個金晃晃的金项圈,看上去就如同一個移动的金库,很多人都在暗中研究钱立本的身上的金子能换多少钱,很多人也在妒忌钱立本以前有钱,现在更加有钱。
這场婚宴在整個京城是有人皆知,众人都在议论钱立本這次奢华富贵的婚礼,還有人在回味婚宴上的菜肴,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很多人還說這些东西就连皇宫裡都未必可以吃得到,這场婚宴在京城茶余饭后不知道被說起多少次。
至于钱立本的三個妾室有两個已经是大腹便便,据說肚子裡的孩子都是男孩子,想来钱立本這次真的是人财两得了,只是想不到为何会如此好运,只能归咎为钱立本走了狗屎运。
距离钱府不远处的一個角落,一個带着大大的斗笠的人,可以压低帽檐,他一直望着钱府的门口,他熟悉门口的石狮子都被换成了麒麟,而且還是换成了镶嵌着金粉的麒麟,他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口,似乎要把门口的金漆大门看穿。
天色入晚,街上的行人已经是疏疏落落,很多人都回去家裡休息,只有几個人在街上行色匆匆往家的方向走,沒有人会关心其他人的行踪。
一個身影从钱府的墙上飞落,這個人很熟悉钱府的方位,顺利地潜入裡钱立本的房间,身影在房间裡停留了很久,听到钱立本在裡面出来的鼾声,用手指点破窗纸往裡面看,不想见到裡面同样是金光灿灿的一片,全部都是金色。
身影迅速钻入房间,来到钱立本的案桌前,拉开抽屉,熟悉地从抽屉的深处拿出一個木盒,木盒已经上锁,身影摸出一個小小的钥匙,随手就开了木盒,见到裡面有一封信,是从来沒有见過的一封信,身影拆开信。
上面写明,因为无法找到钱寻,就把要交给钱寻的十万两黄金中的五万两先交给钱立本,钱立本要在十天之内把钱寻交出来,然后再把剩下的五万两黄金交给钱立本。
身影看完密信,发出呼呼的气息,想到自己多日的逃亡生涯,想到自己的辛苦,转而走到钱立本的跟前,手伸向钱立本的脖子,钱立本从梦中惊醒,忽然呼吸困难,不由想大叫,无奈脖子被掐住,想叫也叫不出来。
“亏我還想着你的安危,让你自己先逃走,你倒好,回头就把我卖了,我是你的亲儿子,你看到五十万两黄金,就忘记自己是谁,就忘记你還有一個亲儿子,好啊,你想娶几個老婆给你重新生儿子,你等着,你那個儿子還沒有出生就沒有爹了。”
钱寻的手加大力道,钱立本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他的手在床头摸索,摸到一個棒槌,他使劲砸在钱寻的身上,钱寻的肩膀被砸中,倒在一边,钱立本趁机爬起来,他還沒有爬下床,钱寻又把他掀翻在床上,一边用脚踩住钱立本的心口,一边在大大咧咧地骂着钱立本。
“你……你這個……孽子!你居然……居然……”钱立本沒有說完,一阵麻痒从喉咙升起,他不住地咳嗽,在钱寻看来,钱立本就是心虚和被自己掐住喉咙才会說不出来,他的手再次掐住了钱立本的喉咙,同时见到刚才砸打自己的棒槌,那個用生铁做成的棒槌,如果棒槌砸到自己的脑袋,此刻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钱立本居然对自己如此狠心,钱寻的心也硬了起来,他的脚使劲踩住钱立本的心口,钱立本想用手把钱寻的手从自己的心口搬开,无奈钱寻的力气极大,他不能搬动儿子一丝一毫,他的脸色变得青紫,就要呼吸不了了。
“你以为杀了我,你還有儿子可以送终对不?哼,钱立本,我告诉你,不要以为那些贱人可以生下你的儿子,等杀了你,回头我就取把你的那些贱人全杀了,你就不会有儿子给你送终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做一個野鬼孤魂!”
钱寻见到钱立本的嘴角溢出新鲜的鲜血,他怀裡的蛊虫在竹筒裡不住地来游动,钱寻心裡一动,不能浪费了钱立本的血,为了躲避凤尘的追踪,他怀中的蛊虫已经多日不曾进食,要是再不进食就要活活饿死了。
他摸出一個竹筒,把竹筒放在钱立本的嘴边,狞笑着对自己的父亲說道:“既然你要死了,就物尽其用,把你的血给我的蛊虫吃掉,你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钱立本闻到一阵及其难闻的气味,几乎要昏倒過去,一個长相如同蜈蚣的虫子从竹筒裡爬出来,沿着竹筒爬到他的嘴边,他就算什么都不认识,都知道這個全身漆黑到发亮的虫子不是是什么好东西,他竭力挣扎,想从钱寻的手裡挣脱出去,无奈钱寻紧紧踩住他的心口,他還是丝毫不能动弹。
蛊虫闻到新鲜的血的味道,爬到钱立本的嘴边,吸食钱立本的鲜血,眼看就要钻进钱立本的嘴裡,钱立本觉得自己的嘴角被這個蛊虫的螯刺到,他全身都麻痹,就算钱寻沒有踩住他的心口,他也不能再动弹了。
钱寻看到自己的父亲不能动了,他就专心看着蛊虫吸食父亲的鲜血,等到吸光了父亲的血就可以带着黄金走了,钱立本收藏钱财的地方钱寻非常熟悉。
就在蛊虫眼看身子鼓涨,就要吃饱的时候,两個身影极快地晃动在钱寻的面前,一個人用竹筒抄起蛊虫,把蛊虫赶回到竹筒裡,一個人迅速点住了钱寻的穴道,钱寻還沒有看清怎么回事,就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
钱寻定睛一看,竟然是凤尘和兰青言,捉住自己的人是兰青言,他正一脸的不屑盯着自己,好像捉住自己是一件弄脏了他的手的事情,凤尘见到蛊虫顺利进入竹筒,他把一個药丸塞入钱立本的嘴裡,再点住他下巴的穴道,使药丸顺利吞下去。
“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我們会在這裡?我来告诉你,我們是你父亲今日婚宴的宾客,或者說,我們是你父亲的婚礼的策划人,我們策划這场婚礼就是为了等你出现,钱寻,原来你对你的父亲的了解就是這么少,真是太可惜了。”
凤尘走到钱寻面前,对钱寻晃动着眼前的竹筒,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凤尘這次算对了,钱寻对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信任,他的眼中只有黄金,只有自己,只要涉及到利益,就算父亲都不放過、
钱寻看着在地上不住喘气的父亲,再看看兰青言和凤尘,顿时明白,這個是凤尘所设的局,就是为了引出自己,他以为钱立本从北狄回来就是为了得到自己才可以得到的黄金,他见利忘情,竟然掉进了凤尘的陷阱。
“要不是我一时糊涂,你绝对不会得手,你不過是一個奸佞小人罢了”钱寻也是一脸的不屑,在他看来,自己根本就是绝顶聪明,這次不過是因为父亲的刺激忘记了算计。
“一时糊涂?当然不是,是一时见利就忘情,你见到黄金,就想到父亲背叛你,就忘记自己是谁,也不会想想,你爹才回来几天,就可以使别人怀孕?你就是一看到黄金,就什么不记得,钱寻,這是你自掘坟墓,是你自投罗網,你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凤尘睨视钱寻,心裡感到有点可惜,其实钱寻是一個极为聪明的人,如果心思不是那么邪恶,本来应该有更大作为才是,而不是此刻要被自己处死。
钱寻定定看着凤尘,心裡感到的是无尽的后悔,如果刚才自己稍微谨慎一点,就不会出现如此的局面。
“钱寻,你的下场本不该如此,可惜了。”凤尘无声叹息,但是他不会再放過钱寻,這個人的心思太可怕。
钱立本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押出去,凤尘对兰青言眼神一扫,兰青言把一颗药丸塞进钱立本的嘴裡,钱立本恨恨地盯着凤尘,嘴上却不敢說话,凤尘的手段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他自身难保,更不要說救出儿子。
在设這個局的时候,钱立本就被点住穴道和吃下不能說话的药丸,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别人在后面指示他如何去做,要是不按照命令去做,全身就会奇痒无比,双手還被点住不能动弹,就连想自尽都沒有力气。
“他要如何处置?”兰青言看到钱立本竟然不知道是吓到還是真的老了,居然尿裤子,他啼笑皆非,忍住笑问凤尘。
“流放三千裡,他的儿子算是替他顶罪,就让他自生自灭,有本事還能在边疆活下来,算他的命大,不能,就只能认命。”凤尘沒有兰青言的闲情逸致,他看着手裡的竹筒,裡面装着的就是不知道使多少人失去性命的黑夜之魅、。
兰青言的手下阿贤等到兰青言出来,在兰青言的耳边低声說了几句话。
“带新衣回去北狄吧,你离开這么就已经很感激的事情了。”凤尘见到兰青言望着自己,眼神有些闪避,他看穿兰青言的心事,笑着对兰青言說道。
兰青言对凤尘也是笑笑,凤尘确实是自己的知己,不用言语就可以知道彼此的心意,阿贤刚才告诉自己,北狄的国内已经有人知道自己的出走,他要赶回去稳定局势,而北狄的安定对凤尘和李汐来說就是最大的帮助。
“不管我在哪裡,身份为何,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兰青言向凤尘伸出手,凤尘的手蜷成拳头,两個人的拳头碰在一起,相对而笑。
“我就不回去了,我直接去城门等新衣,你回去之后就派人送新衣到城门。”兰青言也是归心似箭,他如今解决了最大的問題,钱寻手裡的蛊虫找到,对于北狄的威胁也解除了。
凤尘答应了,他也要回宫去看望李汐,李汐命令魏子良全力处理李铮的事情,而她也投入到对炎夏国事的处理,众多大臣对于公主的回归都是无比欢迎,李汐每天都忙着批阅奏章,這正是凤尘需要的结果,用這個事情来转移李汐对李铮怀念。
虽然李汐见到李铮最后一面,但是李铮的死令李汐想起李昭,李汐沒有见到李昭最后一面,两位最疼爱自己的兄长的离去使李汐的心情无比灰暗,虽然魏子良伪造的笔迹令李汐暂时沒有负罪感,但是李汐心情并沒有完全恢复,這才是凤尘最担心的。
凤尘不愿兰青言久等,命凤清先回来报信,安佑正在和李汐批阅奏章,听到這個消息,他们都为新衣感到高兴,新衣听到开始是高兴,后来又变得安静,她這次要真的离开李汐了,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她望望李汐,又低下头,不愿离开。
“我們一定很快就可以见面,等我处理好手上的事情我就会去探望你,不要难過,我們不是生离死别,伤心什么。”李汐和新衣拥抱,她也是舍不得新衣,但是新衣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是自己的侍女,這次回来可以陪伴自己如此之久已经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新衣含泪,看着李汐亲自为自己梳妆打扮,把她最珍爱的珍珠翡翠白玉簪插在自己的头上,她要紧紧咬住下唇,才能忍住自己冲到喉咙的哭声。
“我就不送你出去了,记得,我們很快就要见面了,不要难過,和兰青言好好過日子,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你会是最好的娘亲。”李汐也是极力忍住自己喉头的肿块,她知道自己一旦哭起来,新衣就一定不会走,她不能耽误新衣的幸福。
李汐对安佑摇摇头,安佑站起来,送新衣出去,新衣一步三回头,李汐干脆背转身子,沒有再看新衣,新衣最终還是离开了。
安佑回到来仪居,离开李汐的视线,新衣的心情就沒有那么难受,安佑轻松就把新衣送出去了,回到来仪居,他见到李汐凝神静思,就连自己进来,一连叫唤了她十次都沒有听到,直到安佑伸手摇晃了她几下,她才回神過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