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13
能在哥谭混出点名堂的家伙，绝不是简单货色，而在這些能混出点名堂的人之中，真正站在顶峰的又少之又少。裡奥·科拉迪现在不是一跺脚就能让哥谭黑势力抖三抖的王者，但毫无疑问，如果给這家伙机会和時間，他绝对能爬到顶端。
就凭他的心机和沉得住气。
竟然把蝙蝠侠算计到如今這地步也是挺厉害的，从某方面来說他完成了大部分哥谭犯罪分子都无法完成的事。
“孩子，既然醒了，就一起吃点东西，如何？”
一個有些颓废和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郭镜的思路，她尴尬地睁开眼抬起头。她不能确定自己现在的位置，从表面上看似乎是一個封闭的环境，空旷，周围的墙壁看起来十分老旧，几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墙边。
他们的右手时刻放在西服裡，很明显，他们时刻准备着抽/出枪，解决突然而来的麻烦。至于這麻烦是什么，除了突然发难的郭镜之外，答案不言而喻了。
整個房间裡沒有其他的家具，只有一张长桌，就摆在她的面前，铺着淡金色的桌布，看起来和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就像将一個科幻未来打扮的家伙扔进了远古时代一样，看起来既突兀又别扭。
而她自己则被人牢牢绑在了椅子上。郭镜微微动了动手脚，她发现這绳索绑得很紧，自己根本挣脱不开。她点开属性栏，不出任何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状态栏裡多了一個名为【捆绑】的debuff。
郭镜坐在长桌的一头，另一头便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很明显這個老人是個十分考究的家伙，他身上的西服让他看起来像上個世纪大黄金时代的绅士，竟然還戴着袖扣，一头银白得不正常的头发被发油牢牢固定起来，戴着餐巾，洁白的餐巾上却沒有任何污渍。只是第一眼，郭镜就觉得這老头给她一种古怪的感觉，特别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简直不像是一個老头该有的眼睛。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大盘龙虾，左手边放着一大一小两把叉子，右手边则是两把刀一把汤勺，右斜前方放着一個白葡萄酒杯，与之对应的左斜前方放着一些面包，用于甜点的刀叉勺则放在主菜的前方。
這标准的西式餐厅餐具摆放方法，对于一双筷子走天下的大天/朝子民郭镜来說，她当然不认识這么多刀叉勺盘子杯子，也不可能知道它们有什么用，只觉得這老头讲究到造作的地步。
“哦，抱歉，我给忘了，人老了就是记性不好。”老头，也就是门萨·金利突然一拍自己光亮的脑门，“真可惜了，但我可不能给你松绑，孩子。”
虽說這老家伙表现得如此和蔼可亲，但是郭镜依旧是一副戒备的神态，微眯着眼打量了老头一番后，又转過头。显然她有什么顾虑，自从她知道她和蝙蝠侠的推断全错了之后，她就觉得這地方肯定是個陷阱，這家伙绑她来肯定是想让蝙蝠侠永远走不出這個地方。所以她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完全沒有理会坐在自己对面自說自话的门萨·金利。
“你在找什么。”郭镜嚣张到沒有任何掩饰的巡视眼神当然吸引了门萨·金利的注意力，不過，這老头似乎也明白郭镜在寻找什么，或者說他对郭镜的反应了如指掌，這疑问句反而变成了一個带着嘲讽和轻蔑的陈述句。
“陷阱。”郭镜直言不讳，“你们给蝙蝠侠的陷阱。”
“陷阱？你想多了，亲爱的小天使，你叫吉莉安，对嗎？”门萨·金利显得如此慢條斯理，“我门萨·金利一向光明磊落呢，我可不会像那些卑劣的街头混混只想着用卑鄙阴险的手段打赢蝙蝠侠。”
“哎哟這么說您老還打算脱光了秀一秀您那健美的肌肉，冲上去和蝙蝠侠正面对抗呀。”郭镜憋着嗓子要多嘲讽有多嘲讽道。本来也沒打算隐藏自己身份姓名更沒有蝙蝠侠那种保密意识的她，对老头的指名道姓一点也不惊讶，如果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查不出来，那才叫惊讶呢。
门萨·金利也不恼，他反而觉得郭镜說到了点子上：“沒错，小吉儿，我确实准备和蝙蝠侠正面交流一下。如果真要說什么陷阱的话，也许只有你了。”
原本从韦恩大老爷嘴裡听习惯了的“小吉儿”，如今却从這個站在坟墓口就差别人从背后推一把的老头嘴裡說出来，郭镜只觉得自己被雷得外焦裡嫩浑身不舒服。比起那個不怎么惹人喜歡的土豪，她眼前這家伙更让人不爽啊。
“你想利用我让蝙蝠侠投降或者交换嗎？那你可就太天真了。如果你真能知道一切，那么就该意识到，我出现在蝙蝠侠身边也不過是這几天的事，对于他来說，我并不重要，而且，就算他同意和我交换成为你们的俘虏……我也只会认为你们是在作死。作死，知道什么意思嗎，老头？”
郭镜完全沒有一個阶下囚的自觉，那吊儿郎当的调调让人听了简直想nen死她。
但门萨·金利這個老头的脾气也太好了点：“话可不要說得太满，小吉儿，你看，你的大英雄這不是来了嗎？”
听了這话，郭镜微微一愣，几乎是條件反射地看向门萨·金利背后的黑暗处。黑暗裡一個黑影突然闪出，周围那些黑衣人在微微愣神片刻之后，立刻围上去，刷的一下掏出了自己的枪。
但黑影的速度比他们更快，他灵活地穿梭在各個打手之间，总能利用他们之间的缝隙躲過朝他射来的子弹，或者故意引导打手将子弹射到同伴身上。他如同鬼魅一样，让人抓不到踪迹，127种武术的精通和融合让他在這些保镖裡游刃有余。而那些放出来的蝙蝠镖闪着的寒光，也足以說明上面涂了其他液体，中镖者无一例外地感觉伤口又痛又麻。
保镖的数量瞬间锐减，蝙蝠侠的攻势特别猛，但這并不能让郭镜感到心安，因为她对面那老头的神色依然悠然自得。她暗道一声不妙，刚想开口，一個硬物就抵上了郭镜的太阳穴，接着，便是一团粗糙的棉布，直接塞进了她的嘴裡。
继【捆绑】之后，属性界面上的【禁言】debuff明确指出，她现在不能說话，不過更让郭镜在意的，是那一分钟的倒计时。
【捆绑】沒有時間限制，但【禁言】有了？郭镜微眯起眼。
“大人說话，小孩别插嘴。”老头這才开口，他傲慢地看了被捂上嘴的郭镜一眼，又轻蔑地看着被分心的蝙蝠侠，“送你几個小礼物玩玩，现在开心了点嗎，蝙蝠侠？如果尽兴了，你最好停下来。”
蝙蝠侠沉默片刻后，停下了手，剩下的打手立即将他包围，围殴一顿后，才将他拽起来，面向金利。
“你想见到我，现在我来了，根据你在保安室的信息。”刚才那几下似乎還不够给他挠痒痒，蝙蝠侠的声音很平静，他看都不看不断给他使眼色的郭镜，直勾勾地盯着门萨·金利，“你想要什么。”
当蝙蝠侠进入学校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那裡有些不对劲了，处于谨慎考虑，他立刻联系了郭镜，想確認通讯是否正常。沒過几秒，他的通讯請求就被接通了，是郭镜的声音，還挺有她個性地嘲讽了一句，這才几分钟沒见就觉得离不开她這助手了。
虽然当时他還有一些顾虑，但他并沒有将這诡异感放在心上，便掐断了通讯。后来，蝙蝠侠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個致命错误。当时，他经過一扇被打开的窗户。窗户被打开了這本来不是一件奇怪事，但在所有窗户关闭的情况下，就只有這一扇是打开的。這裡可是哥谭，晚上必须锁门关窗的地方，否则，第二天你准会看到教室裡的电脑全都不见了。
蝙蝠侠心下暗道了一声糟糕，果然在楼下草地上，发现了一双小脚印。什么情况下，能让郭镜那种人猴急地翻窗而出？
他立刻顺着蛛丝马迹来到了保安室，便看到了墙上血红大字——
“FINDHER！”
该死，這裡果然是一個陷阱，他们的通讯频道，恐怕早就被破解了，刚才回答他的那個人，明显是模仿着郭镜的语气，利用高科技变声器的敌人。但蝙蝠侠還不至于惊慌失措，他的秘密频道有很多，他和郭镜之间的频道只是其中之一，根本威胁不到他的根基。
蝙蝠侠看到那字迹后，想也不想直接来到了希德·阿普顿的餐馆，果然在地下找到了自己的助手。
“這么急躁，小伙子，你赶時間嗎？”老头无奈地耸耸肩，对抓着他的打手做了個手势，让他们退开，“看你這么冲动，這孩子对于你来說一定很重要吧。”门萨·金利突然露出了一個充满深意的笑容，炯炯有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蝙蝠侠。
“沒有什么是重要的，也沒有什么是不重要的。”蝙蝠侠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他模凌两可的回答明显只是在打发门萨·金利，拖延時間。但這老头似乎从蝙蝠侠的话裡听出了点什么，他笑得更开心了，那张老脸都皱在了一起。
“你是想說，你真正在乎的只有哥谭嗎？”门萨·金利的声音裡充满了讽刺和玩味，他又看了郭镜一眼，然后慢條斯理地接着道，“那么，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管你的小助手死活……”
“听着，我现在手上只有小吉儿這一张底牌，這点我可以大无畏地告诉你。所以，我也只能用她来威胁你，如果你直接无视了她的命一心想抓住我，那我也认命了。我的要求很简单，绝不会让你为难做出伤害自己或其他无辜者的事。只要你做到了，我就放了你和你的小助手，然后向警官自首。”
郭镜心裡渐渐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脱下你的面罩，否则，你的小助手脑袋上就得多两個窟窿。”门萨·金利盯着蝙蝠侠，眼神裡全是恶意和势在必得。
老头說完，便安静地坐在一旁，大有一种给蝙蝠侠時間考虑的意思。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沒想到本该完美的计划出现了出人预料的变数。
原本更加安静的郭镜，這时候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她竟然将嘴裡的棉布吐了出来，冲着蝙蝠侠大喊了一声：“Wrong！”
她那只露出来的右眼冷静得可怕，直勾勾地盯着蝙蝠侠。被她這么盯着，蝙蝠侠立刻知道了她的意图，但阻止的话還沒从喉咙裡跑出来，他就发现，一切都晚了——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从郭镜的右太阳穴而入，被绷带遮住的左眼而出——她竟然在最后一刻，突然暴起，撞向那保镖的手，让他一個不稳，开了枪！
蝙蝠侠的瞳孔瞬间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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