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chapter6
郭镜和蝙蝠侠来到那座古堡的大门前刚刚站定，就看到自己面前的门自己打开了。除了面前一米见方的位置是可见的之外，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裡。郭镜微微一愣，立刻扭头看向了蝙蝠侠。
“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嗎？”郭镜问道，她指的是他们又陷入了梦境裡。
“不，他能做到将人悄无声息地拖进梦裡，那么在现实裡做出一点小幻境也不足为奇。”蝙蝠侠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的黑暗空间。
“說的也是，不過，你先站在那别动，让我测试一下。”郭镜一边說着，一边掏出了自己的短棍，尝试性使出了一個技能，却被系统告知目标不正确。她這才放宽了心，之前其实她也是用這种方法测试蝙蝠侠是真是假的。
当时，虽然蝙蝠侠头顶的名字是绿色的，但是当她动手的一刹那，却变成了红名，這就证明他不是蝙蝠侠，而是一個幻境。现在她无法攻击他，至少能证明他是真正的蝙蝠侠，但是……
“好吧，我知道你是真的，但是我們又如何确定，我們不是一起进入了一個梦境呢？”郭镜又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因为我可以确定我的大脑一直是保持清醒的。”蝙蝠侠說，他似乎并不想過多解释，“但小心一点为好，你可以選擇自杀一次。”
“……不用了，我相信你。”郭镜虚着眼看着這個一本正经地胡說八道的家伙，别当她沒看出来表面上那么严肃其实你只是随口說說而已啊喂，谁会沒事自杀着玩？死亡可是会掉装备耐久度的。
“跟紧点，這地方的主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們分开。”蝙蝠侠說着，往前走了一步，似乎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郭镜一眼，思忖片刻后，伸出了手，“算了，你還是抓紧我吧。”
郭镜也不矫情，直接抓住了蝙蝠侠的手，走在了他的身边。
這座城堡比郭镜想象中要大很多，在能见度只有一米的情况下，他们前行的速度逐渐降下来，寂静空旷的大厅裡似乎只有脚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黑暗裡，人类的感知被不自觉间放大，郭镜甚至能感觉到蝙蝠侠手套下温暖的手温以及心跳，耳旁传来了他平缓故意放轻的呼吸声。
這感觉有点奇怪。
郭镜默默地扭头看了他一眼。黑暗就是蝙蝠侠的战场，他早已熟悉了黑暗的一切，正在警惕着周围的一切的他似乎敏锐地感觉到郭镜的目光，他斜過眼，撞上了郭镜的眼神，這让她几乎是條件反射地又移开了眼，她甚至有种想甩开蝙蝠侠手掌的冲动。
“我們走了十分钟了。”蝙蝠侠似乎并沒有察觉到郭镜的异常，在沉默了很长一段時間后，他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那低沉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差点将郭镜吓了一跳，她的手一缩，還沒有完全从蝙蝠侠的手心裡缩出来，又被他攥得紧紧的。
“……话說你怎么知道過了十分钟？我怎么觉得像是過了半個小时。”他的小动作让郭镜表情一僵，她有些尴尬和僵硬地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因为我一直在心裡数数，黑暗能让一個人的感知无限拉长。”蝙蝠侠說着，突然停了下来，“当你知道你一分钟脉搏跳了多少次，也可以用這种方法计时，比起默数，這种方法更为简单容易掌握。十分钟内，我們沒有碰到任何楼梯，沒有碰到墙壁，沒有碰到柱子，而且似乎是一直都在走直线，但是，我們回归到了原点。”
蝙蝠侠過于冷静的低沉嗓音让郭镜收起了注意力，她看向前方，不由得微微一愣——他们又走到了门口，刚才那十分钟裡，他们一直都在兜圈子！
“让我們测试一下。”他說着，立刻掉头将郭镜又拉向了黑暗裡。
一個沒站稳的郭镜踉跄几步，赶紧跟上了蝙蝠侠的步伐。“测试什么？”她问。
“规律。”蝙蝠侠回答。
郭镜挑了挑眉，抬头看了眼无尽的黑暗，不由得耸了耸肩。看来這家伙体内的侦探因素又被激发了，在破解一個谜团之前，首先要找到它的规律，而這些规律就体现在蛛丝马迹裡。郭镜自问沒有他那么变态可以在心裡精准地默数到600秒，她也不知道自己得脉搏有什么变化，所以還是老老实实地做一只伸手党跟在他身后吧。
其实這种黑暗的无声环境最容易将人逼疯了，若是一般人走进了這幻境裡，恐怕第一轮的十分钟就会让他精神崩溃，在看到自己绕了這么久却绕到门口时，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跑出去沐浴阳光，而不是想着回头转身再走一遍。
可惜了，谁让走进這裡的两人，一個是心思缜密头脑清晰习惯黑暗的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以及黑暗骑士，一個是心比阿德曼钢還坚硬神经比地壳還粗大逍遥豪迈的真汉子呢？正在监视這裡的某boss嘴角一抽。
不带你们這样的喂！你们当這是郊游或者游戏嗎？！好吧看来他要做点什么了，嗯，一男一女啊……虽然這個该死的蝙蝠侠不好糊弄過去，但是這個女人却容易得多，女人的心思总是那么柔软……
↑boss你看清楚一点那是條汉子啊汉子！
郭镜有些无聊地跟在蝙蝠侠身边，默默地打了個哈欠。在蝙蝠侠状态下的布鲁斯·韦恩大老爷正经太多，连嘴炮都不开起来，這样一直沉默下去难道你不会觉得无趣嗎？郭镜撇撇嘴，正想找些话题打发時間，她身边的蝙蝠侠却突然停了下来。
“你认为呢？”他看向了郭镜，语气裡带着他一贯的深沉。
“啥？”郭镜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這個地方，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啊？哦……”郭镜一手扶着下巴琢磨了一番，轻轻皱起了眉，“我想如果沒有猜错的话，也许這地方就是十分钟一個轮回，每十分钟总会转到原地，正如我們现在正在试验的那样。”
郭镜說着，似乎感觉到蝙蝠侠朝自己這边走了一步，于是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不過她似乎沒有察觉到什么异样，還在不急不缓地分析着：“从外表看来這座城堡的面积并不算太大，就算走直线，用不了多久也能从头走到尾，然而我們却沒有碰到任何障碍物，我想也许是這只有一米的能见度在给我們指示错误的方向。”
郭镜一边說着，一边后退。
“有时候，人类的双眼会欺骗我們。很显然這些黑雾和我們身前一米亮光都是人为产物，這些亮光每一次都有微小的变化，只是变化太小，再加上黑雾影响，我們难以察觉，但這变化一点点积累下来，就导致了我們跟着這亮光不停地绕圈子……”郭镜顿了顿，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墙壁上，无路可退了，她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蝙蝠侠，尽量保持冷静，“你……觉得呢？”
“你和我想的一样……”不知何时，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蝙蝠侠向前一步，另一只手撑在了郭镜的耳边，将她彻底地压在了墙上，“我知道你可以，吉莉安，你知道如何配合，是你让我懂得了我需要一位搭档，但是沒有人能取代你，取代你的默契。我很庆幸你回来了，我也很庆幸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你，你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初我第一次看见你死在我的面前时，我的心情是怎样的。但是现在，我不能失去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小吉儿……”
蝙蝠侠的手掌抚摸上郭镜的脸颊，在她惊愣的目光注视下，慢慢靠近了她的唇瓣……
然而，就在两人的唇只有一厘米的时候——郭镜那惊讶甚至有些娇羞的眼神不见了，她虚着眼，默默翻了個白眼，用一种恶劣的表情和痞子式语气懒洋洋道：“又来？”
接着，便是凶残的“墩墩墩”的声音。
“……为什么！我以为你喜歡他！”某骷髅脸再一次取代了蝙蝠侠，他一手捂着被拍肿的脸颊，不甘心地吼道，這跟說好的剧本不一样啊摔！
郭镜恶劣地笑着，走到那骷髅脸面前，十分爷们地蹲下来，用短棍戳了戳那骷髅脸的额头：“小子，作为一個坏蛋，這么天真真的好嗎？喜歡？你脑洞开得有点大啊，要不要姐帮你补一补？”郭镜說着，邪笑着加大了力量，直接戳爆了骷髅脸的脑袋，让他变成了一团黑烟。
“等会见~”郭镜站起来，两只手指并拢放在额前，痞痞行了個礼，看着那团黑雾，慵懒的眼神却在陡然间阴沉下来，她冷笑一声，又一次地選擇了自绝经脉。
再次睁开眼，郭镜发现自己被蝙蝠侠抱在怀裡，而他们面前，则是刚开始的大门。察觉到她醒了，蝙蝠侠将她放了下来，直奔主题：“刚才你睡過去之后，我带着你重新回到了□□，時間依旧是十分钟，我想我找到如何走出這裡的方法了，现在，跟着我走，严格遵循我走的路。如果不出差错，我們会走进黑雾裡，在黑雾裡你会更容易入睡，所以你得让你的大脑时刻保持活跃。”
“但你怎么知道怎么走？”
“闭着眼走，有时候，人类的双眼会欺骗我們。”蝙蝠侠解释着，竟然說出了和郭镜一样的话，“但身体会自动校正這一点，为了避免你再次沉睡，你只用保持清醒跟着我走就行了，不用闭眼。而且，从這座城堡的外形，我就可以大致看出它的构造是什么，也无外乎那十几种而已。”
“……”請问您還有什么不会的嗎？郭镜虚着眼看着他，“好吧，换個問題，我怎么才能保持大脑活跃？”
“你可以選擇哼歌。”
“……难道之前你一直都是靠哼歌保持清醒的嗎？”郭镜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饶有兴趣地看着蝙蝠侠，“话說我能知道你在哼什么嗎？两只老虎？”
蝙蝠侠盯着她，沒有回答。
“好吧。”郭镜耸了耸肩，哼起了……最炫民族风。
“……其实，你只用在脑子裡哼就行了，不必唱出来……”
“啊咧我竟然唱出来了嗎？”郭镜无辜地眨了眨眼。
……她一定是故意的。
某蝙蝠在心裡做扶额状，直接转過身，牵着郭镜第三次走进黑暗裡，只是這一次，他并沒有走光亮处，反而一头扎进了黑雾裡。当郭镜在脑子裡第二次循环最炫民族风之时，他们碰到了一個向上的楼梯，楼上也是黑雾，蝙蝠侠带着她搜了一個又一個房间，直到她循环了第五遍，两人走向了三楼，黑雾总算消失了。
一個巨大的仪器摆放在大厅的正中央，仪器中间有一個巨型玻璃圆柱，那些金线就汇聚于此，已经灌满了大半個圆柱，身穿绿衣头戴绿色眼罩的绿灯侠就漂浮在那如海洋一般的金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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