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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有点反常(2)

作者:我祖父是朱元璋
秦王怎如此胡搅蛮缠?

  何广义马上心中诧异起来,眼前這位秦王自幼就有着勤学贤良的美名,当年屡次受到太上皇夸奖。而且若不是为人真有過人之处,故秦王那么多子嗣,皇上怎么会选他?

  可现在怎么胡搅蛮缠的好似换了一個人?

  不但胡搅蛮缠且愚蠢不通情理,不管宫裡有沒有白莲教,当务之急都是抓外边的白莲教。而且你秦王身边跟铁桶一样,谁有机会害你?

  难道是被這次刺杀吓破胆了?

  “千岁,下官以为此时還是白莲教匪为重!”阎彦清无意中,又为何广义解围,“王城之中宫人有定数,严加筛选总有破绽,贼人不能长久。可外边的白莲教匪若不马上抓捕,后患无穷啊!”

  “孤也沒說不抓!”朱尚烈背着手不安的踱步道,“孤只是觉得,何指挥是办過许多大案的人,抓人谁都可以去抓,他在孤的身边,孤更安定一些!”

  阎彦清想想,“王爷說的倒也有道理!”說着,看看何广义,“要不,本官去抓人,何指挥在這边..........”

  “老东西,老子刚才心裡還說你這人不错,你反過头就想害老子?”

  何广义心中大骂,真如对方所說的這样的话,功劳就变成人家对方的了。他何广义在這王府中,净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王爷,下官已說了,奉了皇上的旨!”事到如此,何广义也不撒口,沉声道,“抓捕白莲教,是皇上亲自让下官来办的差事,不得假手旁人,更不得延误耽搁!”

  “你...........”朱尚烈见說不通何广义,只能忍着怒气无奈的說道,“好,就依你!高志!”

  “臣在!”

  “调一军人马,给何指挥听用!”說着,朱尚烈看向阎彦清,“白莲教处在陕西,总归是你我脸上无光,你這個藩台大人,本王是管不了的。不過本王也要交代你几句,该配合的配合,该帮忙的帮忙!”

  “下官明白!”

  随后,秦王朱尚烈一甩袖子,退入后堂。

  “何指挥,這边請!”王府的护军指挥使高志,抱拳說道。

  “有劳!”何广义拱拱手,但却走在对方的身后落后几步。然后拉住汤軏,低声开口,“镇台大人要帮忙!”

  “你說!”汤軏倒是干脆。

  “你那边心腹的人手.......”

  “知道了!”汤軏不动声色的拍拍对方的手背,给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

  却說朱尚烈返回后殿,心中越来越是恼怒。

  忍不住,猛的挥手。砰的一声,一個半人高的洪武青花缠枝梅瓶,直接被拽倒,摔的粉碎。

  還似乎不解气,对着一件镶象牙青金石的苏绣屏风,哐的一脚踹了一個窟窿出来。

  “主子您消消气!”跟着他的太监,王为人赶紧上前扶着。

  不等朱尚烈說话,后边又上来一個头发花白的老太监。

  這老太监叫单得净,是当年上一代秦王就藩时候,马皇后派来身边伺候的得力人手。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秦王是朱尚烈,也打压了许多王府的老人,但這個老太监却始终在王府裡担当着大管家的角色。

  “千岁,宫裡来人了?”

  “哪個宫............?”說着,朱尚烈眼神诧异起来,“啊?”

  宫裡,当然指的就是紫禁城。

  朱尚烈在单得净的陪同下,找了一间清净的屋子召见来人。

  单得净陪在左右,低声道,“千岁,来的人是谁奴婢也不知道?但拿着内廷的信物。”說着,顿了顿,“還有,朴公公那边的手书。”

  朴公公是谁朱尚烈自然知道,他爹上一代秦王当年谁都不放在眼裡,可那位老太监,也是等闲不愿意得罪的,见了面也要给几分笑脸。

  再說,一些皇家秘闻,他朱尚烈身为皇孙是知道的。

  不多时,青衣异瞳的毛骧从外边进来,“参见秦王千岁!”

  “免了!”朱尚烈只看了毛骧一眼,就觉得终身不自在,因为眼前這人好似影子一般,明明看得见却摸不着,“你从宫裡来?”

  “是,臣奉皇上的命来西安查案!”毛骧低声道。

  “不会也是为了白莲教吧?”朱尚烈问道,“先头是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你又是是谁?”

  “臣的名字,秦王殿下還不知道的为好!”毛骧冷冰冰的来了一句。

  朱尚烈顿时大怒,“那你见孤何事?”

  “臣听闻殿下遇刺,王宫中或有同党。抓捕白莲教,不用臣亲自出面,臣略精通些旁门左道,或许可以帮殿下把贼人揪出来!”毛骧慢慢的說着,毫无音调变化,“這也是臣的职责所在!”

  “你?”朱尚烈疑惑的看着毛骧。

  這人来的太蹊跷,而且太突兀古怪。

  再說他怎么知道.......忽然,朱尚烈明白了,不满的目光看向单得净,但后者却好似沒看见一般。

  霎那间,朱尚烈心悸起来。

  他這個秦王的所作所为,似乎都被人看在眼裡。

  一具头面都剁碎了的尸体,摆放在停尸房中。

  秦王府护军统领高志,总管大太监单得净等人屏声静气的看着毛骧,围着尸体不停的打转。

  忽然,毛骧的脚步停住。

  脑袋歪向一侧,用手摸着尸体的下巴,“這是斧子剁的,骨头都碎了。”

  高志心中不屑,看伤口自然是钝器打击所致,若是刀不可能是這样的创伤。

  “下手的人是個左撇子!”毛骧又继续說道,“第一斧就剁碎了這人的脸颊,第二斧是鼻子。”說着,忽然伸出双手,猛的掰开尸体的嘴,“這人多大?”

  单得净看他的手都塞进了死人的嘴裡,顿时吓得不轻,忍着胸腹中的不适說道,“十七!”

  “岁数倒是差不多!”毛骧看着尸体的牙齿,“嗯,這人有颗智齿!”說着,又看看,“按理說,宫裡的太监平日都用青盐洁牙漱口,牙应该不错。可這人的牙,残次不齐不說,颜色焦黄且多污垢!”

  闻言,高志和单得净齐齐对视一眼。

  這個問題,是他们从沒重视過的。

  也是他们从未想過的。

  “他几岁进的宫?”毛骧又道。

  “七!”高志說道。

  撕拉一声,毛骧撕开尸体的衣服,从腰间掏出小刀,拨了拨左右看看。

  “七岁进宫,就是說是在七岁的时候骟的!”毛骧說着,低下头仔细的看着,“可這人却不是在七岁时候净身的,這不是你们說的刘小宝!”

  “不是?”单得净上前一步,“你怎么如此清楚?”

  “你也是被骟過的人!”毛骧白了他一眼,指着尸体的下面,“七岁的伤口過了十来年,早就长好了吧!這边的疤,還能看出痕迹来呢?最多不超過三年!”

  单得净老脸一红,夹着双腿,“那也不能如此武断!”

  “你在看這裡!”毛骧手中的小刀指着死人那处伤口的周围,“這人被阉割之前,已有了男人的样子。這裡是毛囊,還未干枯!”

  单得净定睛看看,惊道,“他不是刘宝儿?那刘宝儿在哪?”說着,惊呼道,“那這人是谁?”

  “查名册!”高志也阴沉着脸說道。

  宫裡死了一個人,少了一個人,必然要查清楚。

  而毛骧则是淡淡的又看看尸体的手掌,开口道,“查名册,不如先查清楚,宫裡谁是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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