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莲舟禁制
药家的船队因为速度最快,自然是第一批靠上了岸,药家众人等头几艘大船一停好就分列成几队,有條不紊的往船上走,药木言见此便跟龙渊拱了拱手說:“渊兄,我這就要失陪啦,等回来我們再叙。”
龙渊也拱手跟药木言道了声别,然后让到了一旁。
苍遨却是好奇得很,赶紧冲药木言說:“哎,老言,等等,我也去看看。”边說边咬着龙渊的袖子非要拉着他一起去楼船。
药木言见了,笑嘻嘻地转头对苍遨說:“苍遨,可不是我小气,不让你们上船,实在是這船认主,旁人沒办法上得去。”
苍遨听见药木言這话只是含含糊糊地噢了一声,嘴裡還是咬着龙渊的袖子,仍旧拽着他往前走。
龙渊知道苍遨是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不去试试肯定不会甘心,此时大家都在排队等着上船,要是在這儿跟苍遨拉扯起来反而会耽搁大家的時間,于是只得无奈地冲药木言拱了拱手說:“木言兄,实在不好意思,小白這是第一次见到莲舟,心裡着实好奇了些,我陪它去船边上看看可還方便?”
药木言也很清楚苍遨的脾气,笑着摆摆手說:“這有什么不方便的,莲舟又看不坏,你们想怎么看都行。”
龙渊笑着对药木言說了声多谢,又转头对苍遨說:“小白,我們過去看看也就罢了,你可不许硬往上闯啊。”
苍遨转了转眼珠,爽快地答应道:“好。”心裡却暗想,只是去试一下,這应该不能算是硬闯吧?
龙渊其实知道苍遨這份心思,但也知道它虽然顽皮了些,倒也不是說全无分寸,有自己看着它還不至于真能闯出什么祸来,因此只是笑了笑,沒再說什么,任由苍遨拉着自己去了楼船边。
大概是因为界河之中法则不同的缘故,界河虽然呈水柱的形态垂落下来,但河面上的莲舟却像在平常河流中一样,漂浮在水面上,此时莲舟来到了栈桥附近,也是船面正冲着楼上众人,看上去就像是莲舟的船底被在粘在了水墙上,总让人觉得這船随时会倾覆過来。
不過除了像龙渊和苍遨這样初次看见莲舟的人会觉得惊讶,其余人等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莲舟刚一靠過来,就有人拿起准备好的木板搭了上去,方便大家上船。
上船的情形看起来也有些古怪,船面和地面是呈现寻常墙壁和地面差不多的夹角,因为受到界河法则的影响,众人一入船,就像平时上船一样,稳稳当当地站在了船板上,可在栈桥上的人来看,他们就像是从地面走到了墙上,总让人担心一個晃动就会跌落下来。
苍遨看着這個情形越发地好奇,就想扒开人群挤到前面去看個究竟,龙渊见苍遨這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生怕它一個激动跳上木板把别人给撞下来,急忙搂住它的脖子把它给拖到一旁,說:“小白,你方才可是答应不乱来的。”
苍遨被看穿了心思倒也不恼,只是嘴硬說:“小爷我哪裡乱来了,只不過是想凑近些看看而已。”說罢转過头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船上的装饰。
說来也奇怪,這艘楼船方才明明是从水裡钻出来的,但此时龙渊和苍遨靠近一看,船裡却是十分干爽,就连船上装饰的纱缦也沒有沾湿半点,正随风轻轻舞动着。
两人又仔细看了看,便发现楼船外面笼罩着一层光幕,想来這就是莲舟用来隔断界河水的禁制了。
苍遨一时好奇,便伸出前爪按了一下光幕,感觉按在了什么凉凉的、软软的、還带有点儿弹性的东西上,苍遨见状越发地好奇,又弹出爪尖使劲儿挠了一下,只见光幕上随之泛起了一阵波纹,然后又慢慢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龙渊转头看了看药家众人,发现他们径直从光幕上穿了過去,看起来并沒有受到什么阻碍,便回头笑着对苍遨說:“這道光幕应该是莲舟自带的禁制,用来隔断界河水,此外,方才木言兄說這船认主,旁人沒法上船,大概也跟這個禁制有关。”
苍遨听了也转過头往药家众人看去,果然看见他们一個個都毫无阻碍的穿過了光幕。
苍遨有些不甘心地在面前的光幕上又扒拉了半天,发现自己的确沒法穿過去,便沒了兴致,懒洋洋地趴到了一边,打了個哈欠,一边打量着河裡的船只,一边无聊地甩着尾巴抱怨說:“我們的船怎么還沒来啊?”
龙渊笑了笑,蹲下身,边抚摸着它的皮毛边說:“我看先到的大多是各個家族的船队,想来是船队合力行驶会快些,我俩的多半只是艘小船,走不了太快,应该到得比较晚,要不我們先去楼下坐一会儿,吃些点心再說?”
苍遨一听吃点心,立即开心起来,立马站起身說:“好。”說完便转身就往楼下跑去。
龙渊笑着摇摇头,跟在苍遨身后下了楼,在二楼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此时大家都已经去了栈桥,楼裡除了他俩就再沒有别人了,苍遨毫不客气地把楼裡的各式点心都给搬了過来,开开心心地大吃特吃起来,龙渊却沒什么心思吃东西,只是望着界河出神。
不知不觉间,整座岛屿慢慢安静了下来,先前喧闹的人群都随着莲舟返乡回去了,河面上原来密密麻麻的莲舟消失不见,只余下有些空空荡荡的界河,龙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站起身探出头去仔细打量着界河。
苍遨原本正吃得开心,见到龙渊這样子,也往界河扫了几眼,发现河面上已经沒有莲舟了,不由得咦了一声,正要开口,龙渊忽然激动地說了声:“来了。”
与此同时,苍遨也感应到了什么,抬头跟龙渊一起往界河某個方向望去,便看见一個光团正往界河水面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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