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這一尝就停不下,很快她就吃了一份黑色的小蛋糕,又沒能打败自己的欲望,分别吃了一份红色和白色的甜品,心裡觉得三种口味都好吃,她完全排不出個一二三来。
太好吃了,想想前两天,江阅那裡给她送的什么饭,肯定是家裡阿姨吃剩的,档次味道和這裡都不能比!
吃完午饭,温瑶摸摸肚子,觉得衣服勒得慌,连坐着聊天都勉强。
好在江阅沒准备在這裡多待,饭后差不多半個小时就和家人道了再见,上车离开。
一上车,温瑶就瘫在了座椅上,将座椅往后调了调,让自己处于半躺状态,這样舒服多了。
就在她沉浸在美好的体验中时,一撇眼,发现江阅目光发冷地盯着自己。
以前他看她也沒多温柔,但這一次特别不满,特别狠。
温瑶被他看得发怵,仔细回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发现她只是埋头干饭,不该說的话一句沒說,表现得可谓乖巧温婉,完全沒得挑,便理直气壮起来,朝他瞪回去。
江阅沒說什么,但一副有怒火隐忍不发的样子。
温瑶问扭开脸去,以示不屑,然后就拿出自己的新手机来。
但看他的样子,好像并沒有真正觉得是自己理亏。
她开始给自己註冊微信,准备用之前的微信号,沒想到還被占用了。
只好另申請一個微信号,却连一個能加的好友都沒有。
可惜呀,下次如果有机会加江临就好了。
中午路上车少,江阅的商务车很快就到了洛曼庄园。
温瑶吃饭了,想回房去换件衣服,玩下手机,睡個午觉,沒想到江阅竟跟在了她身后。
就在她回头准备问他干什么时,他径自进了她房间,然后在门口扶着房门等她。
温瑶奇怪,莫名看他一眼,进了房间。
江阅将房门关上,看着她,徐徐开口:“你今天,让我丢尽了颜面。”
他轻轻一笑,随后那笑立刻消失,然后凑近她道:“我问你,你是想和我一起走向毁灭嗎?温瑶,你不是自认了解我嗎?那你该明白,我什么都做得出。”
温瑶问:“可是,我今天做什么了?”
除了编排他主动追求自己。
但這不是他自己编的故事嗎?
所以這問題,她问得非常诚恳。
他說只有他好過才会让她好過,她是有听的,要不然今天怎么那么乖,连江临坐在面前她都忍住沒去看呢?
可她沒想到,就是這样,竟然還让他不满。
江阅看了她半天,似乎在审视她是装傻,還是真傻。
只是她脸上的疑惑是如此的纯天然,丝毫沒有表演痕迹。
江阅盯她一会儿,再次问:“今天在饭桌上的样子,是你一贯的作风,還是只有今天這样?”
這下温瑶更加迷惑了,反问道:“什么样子?”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不……挺好的嗎?你们家那桌子大,我都忍住沒站起来夹菜。就那個狮子头,放得太远了,你爸他们都不吃,真是浪费,我好想說把自己面前菜和他们换一……”
“我沒有在和你讨论菜的摆位。”江阅确定她是真不明白,深吸一口气,耐住性子說。
温瑶停了下来,问:“那你說的是什么?”
江阅不知是生气還是无奈還是觉得可笑,竟然笑了一下才面色冷峻道:“去老宅吃饭的人裡,你是第一個能吃遍全桌菜,還能吃两個鸡腿的人,你沒看见嗎?连冯淑敏那种不入流的演员都只夹了一筷子。”
“那她肯定是要保持身材减肥啊,我又不是演员!”温瑶喊道。
她简直无语,凭什么用女演员的吃饭习惯来要求她!
江阅一时沒說话,她继续道:“菜摆上桌不就是吃的嗎?我吃了觉得好吃就多吃点啊,总得吃饱吧?而且你们天天大鱼大肉的,都吃腻了,当然不觉得怎么样,那我是第一次吃,多吃点怎么了?”
江阅仍然沒說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确定她是真不懂。
最后他平静道:“明天我让陈嫂来和你說。”說完就转身离房。
在踏出房门那一刻,他停下脚步:“所谓甜品,是让你品尝的,不是吃一整块,更不是连吃三块。”說完他就快步离开,似乎不想再多停留一秒。
温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满头问号。
這是什么道理,哪裡来的逻辑?
光盘行动难道不是有素质嗎?浪费不是可耻嗎?一样尝一口,然后呢?扔掉?
他么有毛病吧!
温瑶觉得江阅有必要背诵并默写一首诗:《悯农》。
晚上她第一次泡了個澡,然后一夜美梦。
现在她感受到了小說世界的美好:她能享受到自己之前完全享受不到的东西,体验梦裡才会有的美好事物,就像一场奇幻之旅,還真有几分兴奋。
隔天早上她从舒服的床上起来,正刷了下自己的新手机,陈嫂就在外面敲门,问她起来沒有。
虽然醒了,但還是被這敲门声弄得心情不好。
她起身开门,正准备和陈嫂說以后别随便找她时,陈嫂說道:“温小姐快起来吧,早点准备,今天我們任务很多。”
温瑶意外:“什么任务?”
陈嫂說道:“教你一些最基本的礼仪,比如走路姿势,吃饭礼节等等。
“当然我只能教初步的,先把最粗俗的地方改一改。龚管家已经联系了一位老师,過两天就過来了,她会教你更得体的东西。”
“這是要给小燕子找容嬷嬷?”温瑶笑了起来,她都沒想到這世界這么好玩。
但好玩归好玩,她還有些生气,所以语气也不太好。
“我有說要学這些嗎?這又不是皇宫,我爱怎样怎样,你们都歇着吧,我不学。”她說。
陈嫂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看着她尽是不满,就像幼儿园老师遇到一個沒按规定做事的学生,神情严肃而不悦,批评之词已经从唇缝裡露出了身影。
“温小姐,你现在是在江家,跟在先生身边,就要遵守這裡的规矩。而且,這都是先生吩咐的,你最好不要违背。”
温瑶冷哼一声,摆出一副“我和你說不着,叫你们经理出来”的气势,问她:“你主子呢?”
她的用词,让陈嫂愣了一下。
但陈嫂也是看了无数部宫斗剧的老影迷,很快就猜到她问的是江阅,也是在讽刺自己,脸上更难看了。
心想“你既然這样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看戏了”,于是无比干脆地告诉她:“先生在楼上,现在应该還沒出门。”
温瑶直接出门左拐上楼去。
她要让江阅明白,虽然她一时沒办法摆脱他,但她不可能加入他的江|氏王国,当一名卑躬屈膝的奴才。
她气势汹汹,虽然沒去過他房间,却還是精准地来到三楼,走到第五间房的房门,霸气地开门而入,直奔起居区域。
江阅的卧室很大,靠外面的是個工作閱讀区域,裡面是一张豪华的欧式大床,进去时她沒想太多,就想着气势和伽位,沒想到一进去,却撞到江阅的半祼|体。
他正要解下浴巾穿衣服。
温瑶才想起来,他是那种接受精英教育的自律达人,每天不到六点就起床运动一個小时,然后洗澡,换衣服,吃早饭,看国内外新闻,前往公司工作。
现在這時間,正撞上他运动洗澡之后的穿衣服。
她的目光从他完美精壮的胸膛上移到脸上,和他四目相对。
拼命强迫自己快点开口,想出什么办法来应对這一切,但脑子短路了,半天沒能想出說什么。
以致让江阅先开了口,他面无表情,但又似乎略带了几分愠怒和鄙夷地问她:“你做什么?”
温瑶半天才回答:“我……有事和你說。”
這句话說完她就郁闷了,因为一点气势都沒有,之前的状态,全被這意外的尴尬给撞沒了。
江阅隐忍着怒火,言简意赅:“出去,十五分钟后。”
温瑶觉得现在出去显得太听他的话,更落了下风,但又一想,难道不出去,逼他围着浴巾和自己对话?
這样会显得很猥琐吧……
于是她放弃面子,乖乖转身出去,临到门口,回头道:“就等你十五分钟,搞快点。”
如此這般,觉得气势又回来了,然后给他带上门。
沒一会儿,也许是十五分钟,也许沒到,门从裡面打开了。
江阅一身精致妥帖的西装领带,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面带七分不悦,三分厌烦,静静看着她,甩出一個字:“說。”
温瑶问:“你要让陈嫂给我上课?還给我找了個礼仪老师?”
江阅默认道:“這是为你好,让你快速融入当前的生活环境,不是嗎?”
温瑶被气笑了,随后收起笑,冷面回答他:“谢谢你为我好,不需要,收回去吧。”
江阅眉目严峻了几分,反问她:“你确定?我必须提醒你,以你昨天的表现,以后会成为你整個社交圈的笑料。”
“沒关系,我乐意。”温瑶回答。
江阅沉默了,随后道:“既然如此,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你放心,我肯定不后悔。”温瑶說完就转身下楼去。
“等一等。”江阅在背后叫住了她。
温瑶回過头,却见他脸上又带了几分惯有的轻蔑,慢慢道:“就算你习惯了粗鄙无礼,但最好還是把不敲门的习惯改一改,今天的事,下不为例。”
温瑶承认自己今天对他算是冒犯。
但他现在的神态和语气,也很让她不爽,于是嘴一快,就回道:“你身上那点东西,我比你妈還清楚,比如你屁股蛋上那颗痣!”
說完她就后悔了。
她才想起来,江阅屁股上有颗痣這個设定,又是存在于某個炮灰剧情中:
在小說的中后期,江阅得知自己老婆关筱雅给自己戴绿帽子,一气之下,迷|奸了关筱雅的好姐妹,那也是個女演员,但一直洁身自好,单纯而努力。
那個女演员在受侵犯后,虽是酒醉无力,却看到了江阅离开前穿衣服的背影,记住了他屁股上一颗小红痣,从而将细节告诉了关筱雅。
关筱雅从這個信息上得知侵犯自己闺蜜的男人竟是自己的丈夫,对他的恨又加了几分,以致到最后引诱其染上毒|瘾,走向灭亡。
想起這個剧情,温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对江阅是怎样的杀伤力。
她十分心虚,偷偷瞄向江阅。
江阅脸上看不出表情,甚至還带着几分微微的笑意。
只是那笑非常让人胆寒,让人背后发凉。
她不知该怎么补救,只能转身逃走,快点离开這個阴森恐怖的地方。
直到半小时后,江阅出门去公司,她才放下心来。
慢悠悠吃了早饭,然后就去找龚管家。
昨天江阅說让她找龚管家买电脑還有要钱的。
但当她向龚管家說明来意,龚管家却“啊”了一声,一副吃惊的样子,然后问:“有這事嗎?我怎么不知道,先生沒和我說。”
温瑶记得自己的设定,龚管家是個很严谨古板的人,她本以为他会平静地說“是嗎?我问问先生”,而不是现在這样夸张的神态。
转瞬她就想到,這不是龚管家的正常反应,這是他装的。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這是江阅交待下来的。
因为对她不满,江阅交待龚客家不要给她买电脑。
温瑶很郁闷,但又无可奈何。
摆明了江阅就是整她,就算让龚管家现在给江阅打电话確認也沒用。
温瑶只得铩羽而归,继续玩手机。
可手机能玩一小时,它能玩五小时八小时嗎?
温瑶的回答是能,然后她就度過了眼睛疲劳且无聊的一天。
江阅的晚饭也不是和她一起吃,她按正常饭点吃陈嫂送来的饭,江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吃饭上楼去,反正她沒有出去看。
当天晚上,她就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找江阅服软。
但她又怕江阅让她学礼仪课。
就這么苦熬到第三天,她实在憋不住了,决定想想办法。
她的办法就是去江阅房裡找找他有沒有什么随意搁在柜子裡的银行卡。
如果能找到一张银行卡,她估计能猜出他的密碼来,然后取点钱出来用,或者能找到身份证就更好了,她给绑定到自己手机上。
像他這种身份的人,随便一张银行卡都有個几十上百万吧?
她這样想着,到第三天确定他出门后就偷摸着溜上了三楼。
房门的密碼她是记得的,因为书裡有相关情节。
也就是关筱雅经過暗中观察,发现江阅的密碼是江爷爷的出生年份和他自己的出生年份,温瑶现在直接按這個数字,门就开了。
江阅所住的主卧也是温瑶给他设定的。
因为他早就和路婉订了婚,所以這個重金购置的郊区大别墅,是两人婚后的主要居住地。
但裡面的装修路婉沒有多過问,江阅是個霸道自负的人,裡面都按他的喜好布置。
为了突出他精致的人设,這裡一切都是繁复豪华的欧式风格,特点是大、贵,且有格调。
江阅有钱,但不是沒见识的暴发户,而是有文化有品味的商界精英,他能把钱花在正确的地方,所以這卧房不只是豪华,也非常气派好看又舒适。
屋子非常敞亮,近三米宽的订制大床,带衣帽间和工作间,以及足有40平的大露台,从露台上,能看到整個庄园以及远处浅碧的湖景。
不過现在真正看到主卧内景,温瑶還有些意外,因为有些小细节是她并沒有写在小說裡的:
比如他房裡有两個钟,一個挂在墙上的挂钟,一個摆在书桌上的闹钟,加上他手上每天都带着的腕表,他有三個看時間的工具。
地上铺着羊绒毯,书桌旁有個专门的茶水间,硕大的咖啡机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很显然江阅是個咖啡重度爱好者。
目光在在卧室裡逡巡了一圈,温瑶就开始奔向最有可能放银行卡的位置。
办公桌抽屉,沒有。
书柜,沒有。
床头柜!
她立刻冲到床边,打开下面一個抽屉,果然在裡面看到三张银行卡,心头一喜,立刻就拿了起来。
就在這时,背后却传来一個声音:“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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