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战场
禅院直哉也在這一行列裡,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熟练的将一切都打点好。
“魔门连這個都教你嗎?我還以为和医生资格证无关的事她都不会做。”加地看着小小的孩子熟练的洗手穿衣,有些诧异,要知道這個年纪的孩子還在玩泥巴。
“一般来說,做医务老师也是要医生资格证的。”禅院直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场手术他期待了很久,虽然這样說不太厚道,但是他真的很想看看绝对不会失败的手术。
五條悟也坐到观看台上,透明的玻璃也挡不住六眼360度的视角,這场手术将在两個孩子无死角的观察下进行。
护士们正在为手术做准备,写着医疗用品的白板已经提前做好了标记,手术用品也被整齐的摆放在一旁。禅院直哉进入手术室沒有到处乱看,他表现的不像是第一次进入手术室,反而像是无数次踏足這裡一样。
他抬头,和五條悟对视一眼,再分开时,五條悟转身离开了這间密室。
现在,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佐伯对這個被海老名副院长,加地科长所推崇的大门未知子产生了怀疑,什么样的医生会允许一個小孩子进入手术室?
“你在看什么?”加地举着手,用肩膀撞了一下佐伯。“你运气不错,正好遇见魔门手术,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魔门的手术可是相当完美。”
“魔门?”佐伯好奇的问,他记得是叫大门未知子才对。
“恶魔一样的大门,算了,以后你会明白的。”加地摇了摇头,先一步走进病房,這個时候,护士推着患者进入手术室,大门未知子也来到了水池边开始洗手穿衣。
佐伯仔细的观察這個女人,她确实有一双完美的手,五指纤长且漂亮,高跟鞋已经被换下,平底鞋也沒有显得她很矮。就单纯论容貌而言,是一個漂亮但是普通的女人。
“别碍事。”城之内轻轻推了一把呆在水池边的佐伯,她看佐伯在水池边呆了很久,心裡有些不痛快。于是把人挤到一边,自己站到大门旁边的水池位。
“直哉已经进去了?我让护士长拿個凳子?”城之内比较关心那個年轻的孩子,要知道直哉的父母给了介绍所一比钱,要把孩子寄养在這裡,直哉现在可是介绍所最大的招财猫。
大门点头“我已经让护士长去拿了。”這個年纪的孩子要站太久也不利于骨骼发育。
开颅手术很难嗎?
难,但对于大门未知子来說,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手术,她的手很稳,能一刀结束的事情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动刀的机会。
病人在麻药的作用下陷入昏睡,禅院直哉很淡定的站在不会影响手术的地方,最近距离的观看這一场近乎完美的手术。
“现在开始清醒中脑瘤摘除。”大门未知子站在无影灯下,口罩遮住了她半张脸,沒有人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情。
城之内和加地虽然疑惑,但也沒有多說什么,临场变更术式都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大门应该已经通知過术前准备的护士,主刀又是她自己。
佐伯倒是被這個决定吓了一跳,在他的认知中,手术方案一般是提前定好的,如果变更就要承担一定的手术风险。
“真的有必要清醒中脑瘤摘除嗎?”佐伯凑到加地边上悄声问,這种即增加难度系数,又沒有收益的手术,能不做最好不做。
大门沒有理他,她在宣布后就让护士给她递了手术刀,手术已经开始,即使有异议也不允许在手术台上提。
這次的手术方案并不是心血来潮,五條家主做为咒术师,他是想要保证自己实力不下降,但是大脑是人类最神秘的器官,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损害到什么。
对此提出解决方案的是直哉,他有一双能看透皮骨的眼睛,世界上的一切在他眼裡都是透明的。就算是连咒术师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咒力,在他眼裡就跟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血管一样明显。
但让一個孩子来主刀明显是不现实的,大门未知子也不允许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直哉折中一下,决定由他来调动五條家主的咒力,使其在脑神经中负责控制咒力的那一簇神经更加明显。
這也是禅院直哉可以进入手术室的原因之一。
手术刀沿着头皮切开,皮与发被头皮夹固定在两侧,禅院直哉站在自己的小板凳上,隔着一個人的距离直观的学习這一场精妙的开颅手术。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大门未知子的手,佐伯从大门下刀开始就输的心服口服,完美的手术视野,造就了完美的手术。這样的手术视野,换他来也不一定能做成這样。
“距离病人苏醒還有两分钟。”城之内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确保一分一毫不会出错。
直哉听见城之内的报时,立马搬着自己的小板凳跑到五條家主的手边,他人小小的,踩在椅子上才勉强比手术台高半個身体。
护士掀开五條家主身上的遮盖手术布掀起,让直哉有机会握住他的手。
城之内不亏是有名的麻醉科医生,她說两分钟就不会多一秒,电子钟跳到27分的时候,五條家主缓缓的醒来。
直哉看着五條家主醒来,悄悄的看了一眼大门未知子,发现她沒有准备提问,于是自己开口道:“您感觉怎么样呢?有沒有明显的疼痛?”
小孩脆生生的话语换回了五條家主的神经,此刻他有些恍惚“手术…结束了?”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在空荡的手术室裡却很清晰。
還沒等直哉回应,他就反应過来,這是之前直哉提到過的术中唤醒。于是他回答了直哉之前的問題“不疼,你们真的破开了我的脑子嗎?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沒有?。”
看病人意识清醒,大门未知子就回到了手术位,出了直哉,其他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现在要开始刺激了。”大门未知子接過护士递来的电导针,她看着放大镜下颤颤巍巍的人脑,示意直哉开始和病人沟通。
“好的,五條家主,請跟着我的指示做。”直哉握住五條家主的手,在通透世界的铺助下,直哉准确的抓住五條家主身体裡的咒力回路。
“請您不要抵抗,放松。”直哉缓缓的注入自己的咒力,并且控制着咒力缓缓的流淌過每一條回路。
大门未知子看着显微镜下一张一弛的神经中枢,很明显,有两條神经中枢活跃性比其他的要高。于是用电机针轻微的刺激大脑表层。
“沒有問題。”禅院直哉感受着咒力所反饋的信息,這是正常的咒术师所拥有的力量。
几次试探下来,五條家主的咒力水平逐渐回复平静,大门也准备开始摘除肿瘤。
“好的,现在我們要将咒力反向运转了。”直哉看着大门点了头,在五條家主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将咒力反向运作。
“還可以…這样嗎?”一辈子所追求的,自己拼了命去努力都沒有达到的平衡点,竟然被一個不到10岁的孩子所参悟。
突然,监控心跳的仪器发出警告,危险的嘟嘟声在整個手术室回响。
“病人的脑波出现多次棘波!”一旁监控仪器的城之内发出警告。
大门沒有惊慌,她立马吩咐护士去拿生理盐水冷却脑表。
“心跳数140”“静脉注射10ml□□”“是”
五條家主死死的握住禅院直哉的手,他嘴唇颤抖着,意识却非常清醒。
“禅院君…你…你能帮我照顾悟嗎?”他声音颤抖,听起来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他很孤单的,如果是你,如果是你…你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禅院直哉看着五條家主的眼睛,這個男人在他印象裡从沒有像這样脆弱,他就好像搁浅了的鱼,对于命运已经无力抵抗。
“我不干。”禅院直哉回握了他的手“我才沒经历去伺候大少爷,你的孩子你自己照顾。”
“這样嗎…”五條家主笑了笑,他的眼睛缓缓的闭上,危机的警报声也在這一刻消失。
“心跳地质100”
“等他醒来在继续。”
佐伯诧异的看着大门未知子,都经历過一次這样危机的时刻她還准备坚持自己的手术方案嗎?
佐伯觉得不可以這样,他应该劝劝大门未知子,想她這样的医生,不应该因为一场手术断送自己的医生生涯。
“大门医生,我认为应该以病人的生命为重,”佐伯看着一直忙于手术的大门,這是他进入手术室后第一次反驳主刀医生。
“我拒绝。(一大西马赛)”大门未知子甚至沒有给佐伯一個眼神,她冷静且迅速的刺激大脑表层,并且让加地不停的用生理盐水冷却表层。
“我是不会失败的。”這一次大门看向佐伯,她的眼神坚毅,如同孤狼一般,却又让人信服。
在三小时的奋战后,肿瘤顺利被取出,五條家主也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昏睡。
禅院直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這一次他老老实实的坐到椅子上,站了三個小时,他早就累了。但是五條家主无意识的抓着他,让他离不开。
护士们善意的笑了笑,给他拿了垫子,后续的缝合由加地医生来做,大门早就走了。
“……好吧,這也是实习医生的责任。”直哉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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