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清冷剑修九
白子潇使劲去拽凌寒凇,不管怎么样,傻傻站在原地才是最危险的。
已经有好几個魔修看過来,但是全都被白子潇用目光吓跑了。
“寒凇,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反应這么大,但咱们先离开這裡好不好?”
白子潇无奈道,并且决定要是凌寒凇還沒有反应,就强行把对方抱走。
谁知凌寒凇确实是回過神来了,却一甩袖子就把白子潇的手给甩掉。
“不行,我要去看看那個是不是他,清漪仙你就先自己去吧,等我把這裡的事情解决,再回去找你。”
白子潇简直都要被对方气笑了。
解决?他凭借什么解决?凭借那個一暴露就会被一群魔修追杀的身份嗎?
“好歹我們之间也是同伴关系,在這裡,我們两個呆在一起总比分开行动要好。”
白子潇心中叹了口气,为啥原本无聊荒瘠的魔域,他一来就出现了這种混乱的事情?
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完成這次任务然后飞回崇阳宗养老嗎?
就這样,白子潇和凌寒凇两人顺着人流一直往前走。
虽然他们身上的衣服很奇怪,但是在魔域,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也就有惊无险混在了前排。
而空气中浩荡的灵气中掺杂着几分一往无前的剑意,明明這裡是魔域,那灵气却能够死死压着那魔修的魔气。
白子潇双手抱胸,看着台上的战斗场景挑了挑眉。
剑意不错。
只是不知道凌寒凇的剑意是什么样子的,自己知道的对方唯一一次战斗,還是因为大意而落入了红月的陷阱。
台上的战斗依旧在继续,但很明显,结果已经分出来了。
而白子潇身旁的一些魔修也都在窃窃私语。
“倒不愧是墨月剑,這份天赋着实让人羡慕。”
“羡慕啥,就算是岳延亭,在魔域還不是像狗一样?”
“說的也是,哈哈哈哈哈哈。”
白子潇注意到身旁凌寒凇的手已经死死握了起来,冷白色的手背上,隐隐浮现出青筋。
倒是本人脸上,還是和往常一样的冷淡,但仔细看,就能看见那双眼眸中的寒冰。
“冷静一下。”白子潇拉了拉凌寒凇的手,小声道。
凌寒凇“嗯”了一声,眼睛死死盯着前面:“我会注意的。”
此刻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一身玄衣的岳延亭直接一剑刺出,宽大的衣摆翻飞,血花四溅墨发狂舞,看上去倒是比一個魔修還像一個魔修。
而他面前的那個家伙,吓白了脸,直接举手道:“我投降——”
但是岳延亭的墨月剑丝毫沒有停下来的意思。
眼瞅着就要发生命案,下一秒,他脖子上却突然浮现出来一個铁项圈,后面带着一根长长的铁链,另一头被握在一個黑衣人手中。
铁链猛地绷直,墨月剑在距离那名魔修几厘米的时候,悬停在了半空。
岳延亭周身灵气不稳,直接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当场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滴答——”
浓稠的鲜血自他身下缓缓流淌出,就像是盛开了一朵艳丽的血花。
“呵呵,還想弄死老子我,给你脸了!”
死裡逃生的那名魔修直接一脚就踢到了岳延亭的心口处,又引得后者吐出一大口鲜血。
倒是此次拍卖会的负责人在一旁說话,就和沒有看到這一幕一样,笑道:
“既然這位小友已经投降,那就遵守我們的规则,這边請吧。”
凌寒凇站在看台上,望着遍体鳞伤的好友,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而白子潇已经打听到了游戏规则。
其实规则相当简单,凡是来挑战岳延亭的,都要先上交一百块上等魔石。
如果成功打败对方,那魔石和人都可以拿走,如果输了,那就损失了一百块上等魔石。
白子潇望着艰难站起身,一瘸一拐往回走的岳延亭,一時間唏嘘不已。
从刚才的交谈得知,对方可是中洲光风霁月的墨月剑,谁能想到
就在這個时候,他余光瞥到了一旁的凌寒凇,心中突然打鼓。
凌寒凇這個眼神该不会是想直接莽上去吧
到时候别說能不能打败岳延亭,就单說他灵气一露出来,他们三個都要完蛋。
白子潇觉得這样不行,如果继续放任的话,只会产生两种后果。
一是凌寒凇出手,结果就是他们喜提魔域追杀大礼包一份,說不定還会命丧当场。
三是凌寒凇不出手,但肯定会不甘心,說不定要长久留在魔域。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白子潇不想看到的。
他的身份倒是很好解决這件事情,但這么早就暴露的话,那后面還怎么愉快地玩耍?
白子潇眨了眨眼睛,有了一個新的注意。
趁着凌寒凇沒有注意的时候,他的手指摸上了红月留下的小木头。
接下来的三天,白子潇和凌寒凇一直都呆在這裡。
而凌寒凇也从一开始的努力克制,到后来越来越沉不住气。
毕竟谁看到自己的至交好友被折磨成這個样子,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看着,都是這個样子。
而他们第一天看到的那個场景,其实已经算好的了。
那些输了的魔修们,轻则辱骂,重则上手,将失去一百魔石和被打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了岳延亭身上。
卡喉咙、拽头发都算轻的,更有甚者,直接把人的脊椎硬生生踩断。
而拍卖会的主持人,在挑战者投降后,就用那條链子限制住岳延亭的行动,任由那些挑战者发泄自己的怒气。
而等那些挑战者走了,岳延亭才会慢慢收回自己的墨月剑,然后转身回去。
不過拍卖会倒是会提供一些恢复用的药剂,也算是难得的一点好消息了。
很快,時間就到了第四天。
“真是可悲啊。”
“确实,今天的挑战者是谁?希望能来一点新奇的,不然太无聊了。”
“就是就是。”
白子潇则站在角落中,伸出手死死拽住凌寒凇的袖子,生怕他直接冲了出去。
突然,一阵狂风吹過,魔气掺杂着妖气弥漫在空中,一捧血色狂沙降落在地上,很快就凝聚成了人形。
听不清性别的声音在空中游荡,在场的魔修都是脸色一变。
“哎呀~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沙子褪去,露出来的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妖媚的声音加上背后不停摇晃的九條尾巴,明明是魅惑众生的样子,却让不少魔修白了脸。
血色狂沙黎千阳怎么会来這裡?!
反应最快的是拍卖会的主持人,摆出一张笑脸就迎了上去。
“不知千阳魔君来我們這鄙陋小地,是有何贵事?”
黎千阳收回了手中的折扇,扇柄轻轻拍了一下左手手背,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
“你真的想知道?”
那魔修脸上的冷汗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忙赔罪道:
“是我脑子犯蠢,說了不该說的话,還請魔君见谅。”
“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
黎千阳的眼神在众多魔修身上扫過,最后落在了岳延亭身上,声音轻快,
“千澜魔尊已经结束游历回到了千水宫,本君想着送点东西,但一直沒有找到心仪的,但是现在看来你们這裡還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嘛。”
說完,就晃着身后的尾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岳延亭面前,伸出手中的扇子挑起来对方的下巴,左看右看仔细端详。
“嘶,虽然实力差了点,但长得還是挺好看的啧,這個眼神不错,是尊上会喜歡的类型。”
黎千阳用化神期的实力压下去,岳延亭连抽出墨月剑的机会都沒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打量完脸庞后,伸出一双爪子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而在场的魔修们,都因为黎千阳說出的话而被震得呆在了原地。
白千澜难道不是早就死在了上古秘境中嗎?
這几年千水宫一直都沉寂着,似乎因为白千澜的失踪而有了避世的打算,但如果白千澜真的回来的话,那魔域又要不消停了。
谁都知道,那個男人一回来,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其实早在不久前,千水宫收留了一名在外的魔修,从此就有千澜魔尊還活着的小道消息流传出来。
一开始大家都不以为意,甚至当個笑话去听,毕竟上古秘境埋葬了多少魔尊妖尊仙尊。
但是這话由千水宫的三把手黎千阳說出来,那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在场有些心思活络的魔修已经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而被认为“一回来就会掀起腥风血雨”的白子潇,此刻正混在人群裡面,唇角微微勾起。
不错不错,回去可以给黎千阳加工资,唔顺便也可以给红月加工资。
黎千阳想要带走岳延亭,在场的魔修就沒有敢反对的。
于是這一场热热闹闹混混乱乱的拍卖会,就此落下了帷幕。
白子潇和凌寒凇,也总算不用在這裡浪费自己的時間。
众魔修们很快就散去了,两人于是很轻易就找到了一個空旷的地方,用黑老送的黑色绒布联系上了留在魔域的仙修们。
此刻,在一個隐蔽的山洞中。
“嘿嘿,给你们两個介绍一下我們這裡,這可是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地方,魔修们肯定找不到這裡来。”
一個少年站在他们面前,骄傲地抬起胸脯,看向了面前一個连着一個的山洞。
而在山洞群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废旧物品,蜘蛛網挂在间隙处,表面還有小虫子爬過。
白子潇赞同地点了点头,哪個魔修会想到,印象中高傲冷清又一尘不染的仙修,会住在魔域的一個废品回收站中呢?
他一脚踢开一個挡在路上的报废灵器,跟着少年左拐右拐,成功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
白子潇心中松了口气,他還以为真的要在废品上面开会呢。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提供了沈宗主遇害的一些细节,而后在魔域仙修的配合下,着手调查這件事。
“沈宗主好歹也是化神期,况且地点也是在妖域,最先考虑的就是魔域几個大的宗门,尤其是和我們有仇的。”
凌寒凇盘腿坐在地上,借着灯光在纸上面写了几個字。
千水宫、血海宫、白骨宗
白子潇站在他旁边,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拿出自己的笔,先把千水宫就划掉了。
凌寒凇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向白子潇。
“咳咳,還记得咱们收集来的情报嗎?千水宫已经沉寂了好几年,几乎避世,不可能会参与到沈宗主遇害之事。”
白子潇咳嗽两声,忽然觉得只有自己一家太過于显眼,于是将血海宫也划掉,
“血海宫的宫主是個极其厌恶妖族的人,他要是想弄死沈宗主,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把人拉到魔域,所以可以排除掉他。”
“這個也可以划掉,根据我收集来的情报,這家凡是能伤害沈宗主的,当时都在进行他们宗门的一個祭祀活动。”
“這個也可以排除,宋副宗主說了,沈宗主如此轻易遇害,是因为受到了叛徒的袭击,而這家都是极端仇恨仙修的,不可能和仙修联手。”
白子潇拿着笔不停划划划,同时不断解释。
半個时辰后,那张写满了宗门名字的名单上面,就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凌寒凇整個人都是懵逼的,他们有调查到這么多资料嗎?
而白子潇则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有些干的喉咙。
毕竟說了這么多,他也有些累了。
至于会不会有什么漏網之鱼或者忽略的地方,白子潇表示,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
毕竟他可是有剧本的男人,到底谁和谁联手害死了沈宗主,他知道的一清三楚。
但他也不可能直接就跟凌寒凇說,“我找到凶手了咱们回去吧”,這样未免太過无脑。
又過了几天,两人继续调查,只不過进度变慢了很多。
毕竟从一個大圈缩到一個小圈很容易,但从一個小圈缩到一個小小圈,就难了。
“其实我觉得我們這些资料已经够交差了,宋副宗主也沒想着让我們直接一步就把人抓起来,更何况咱们现在也打不過。”
白子潇站在分配给自己的一個山洞中,伸了個懒腰。
“确实是這样。”凌寒凇点了点头。
“那我先把信息传回去,接下来就可以准备回去了。”白子潇心情愉快,甚至有闲心看起了自己带的闲书来。
凌寒凇倒是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霜白色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也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许久,他转身离开了白子潇的房间。
而在他走后,白子潇放下了手中的书,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凌寒凇這個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想要回去的样子。
嘶他总不能是爱上魔域這块荒芜血腥的土地了吧。
于是白子潇分出来一抹神识,悄悄地跟在了凌寒凇后面,看着他去找了当初给他们带路的少年。
“那個你能帮我一個忙嗎?”凌寒凇轻声道,语句中還有些犹豫。
“仙君請說,我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在這一块還是很有名声的。”少年拍了拍胸口。
“你帮我把這個送给和我同行的人,他這些日子劳苦,而我又不善于表达。”
說着,凌寒凇手中出来一個茶盏,裡面正是白子潇最喜歡的一种茶叶。
暗中看着的白子潇心中感动,凌寒凇真是個好人。
下一秒,他就看见凌寒凇在少年沒注意的时候,指尖往茶盏中抖落了些白色粉末。
白子潇:?????
作者有话要說:潇哥:好啊,我以为你把我当兄弟,但结果你却背地裡偷偷给我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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