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您有考虑過母爱变质的可能嗎?
“那小晚辈写了那么多仙家鬼怪志异的故事,主人你怎么就盯着這类多数是讲凡人琐事的书籍来看呢。”
鸣秋有些不解的翻看着那本《聊斋》,還有《间林杂记》等记载了众多经典民间神鬼故事传說的书籍。
這些书江青怜粗略的翻了一眼就沒什么意思了。
特别是在鸣秋看来特别有趣的《西游》,江青怜也是看了两眼就放下了…她倒是对《三国》和《水浒》展露出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啾儿,那些神鬼志异的故事,在我們当年還在九洲游历斩妖的时候经历得少了嗎?”
江青怜說着将手中的《水浒》一册翻過了一页,结果发现這已经是這本书的最后一页了,偏偏恰好卡在了故事最精彩的点上。
這让江青怜瞅了一眼桌上堆积的书本,又发现這已经是《水浒》的最后一册了。
這一刻這位宗主大人可算是体验到了那种急切想知道后面內容,却发现作者压根就沒有动笔,還要等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写出来一般的不上不下的痛苦感。
“可主人您会对這些凡人的故事感兴趣還挺稀奇的诶。”
在鸣秋的印象裡,江青怜从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再问世俗之事,一心只为修炼了。
“可能正是因为我闭关修炼了太久,才会对這些凡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忠肝义胆之类的故事感兴趣。”
江青怜放下了手裡的书本对自家的剑灵說。
“我修的斩尘剑斩的是過去的七情六欲,再体验再感受的话情感還是会涌现出来,一旦過多的话就会让本座的斩尘剑意变钝,不過光是如今這种程度远不到影响本座本心剑意的地步。”
“所以這些年来本座一直闭关时少与外人接触未曾有多少情绪波澜,可现在那位小晚辈可当真是让本座感到恼怒不已。”
“恼怒?可是主人你前些时日不還觉得那位小晚辈乖巧听话嗎?他都說要以身相许了诶。”
鸣秋不太了解自家主人对宁清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化得這么快,从那晚她决定教宁清练剑以来,才過了三四天不到的時間。
這三四天内鸣秋不记得宁清做過什么冒犯江青怜的举动啊。
就连鸣秋硬塞给宁清的‘贴身衣物’…宁清也只是老老实实的洗干净之后晒起来,压根就沒拿来做什么龌龊之事。
“因为…”
江青怜說到這裡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但在剑灵面前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
“因为這四天以来,他說是要练我教给他的镇影剑,可实际上却一心扑在了那個游身方寸剑诀上,我在深夜时每次见他都是在私下练這剑法!”
“就…因为這個?”
鸣秋整只鸟都听愣了,对于她主人的這個生气的理由,鸣秋现在满脸都是‘就這就這?’
“有問題么?”
江青怜轻皱了一下自己的俏眉问。
“镇影剑可是本座的真传剑法,虽是入门剑诀,可练至极致可挥手劈开山峦,乃天下剑修梦寐以求的剑诀之一,本座如此用心的教他此剑法!他竟然…他竟然還敢私下偷偷练外人的花架子?還把那花架子剑法看得比本座的真传更重要?”
发现自家徒弟偷练对家的剑法,還看不起自家师门的剑法,這要是换成天下任何一位师傅都会勃然大怒的好么。
但关键在于…
“主人,你是来和他谈恋爱的,而不是来当他师傅的啊!”
鸣秋极其无奈的提醒着江青怜說。
“他爱学什么剑法,和让他喜歡上你有什么关系嗎?”
“是无关系,可本座就是忍不了。”江青怜一脸傲然的說。
为什么主人您斩七情六欲的时候,沒有连带着把您的吃醋能力给一起斩掉呢?
就因为這点小事而恼火不已…這是一個修真大能该有的心态么?
鸣秋感觉一阵阵的头痛,她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鸣秋用着极其郑重的语气警告着自家主人說。
“主人,這次天道试炼中可不单单需要那個小晚辈喜歡上你,向你表白,你也必须要喜歡上那個小晚辈,再接受他的表白,這才算恋爱关系成立。”
鸣秋說到此注意到江青怜表情的变化赶忙继续补充說。
“当然主人您只需一点点喜歡上那個小晚辈就行了,就一点点!”
江青怜看着鸣秋這么急促的样子,她也略带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說。
“這恐怕真的有些困难,我可以顺着啾儿你的安排,去欺骗那位小晚辈,让他对我产生倾慕之意,但我实在是无法欺骗自己的本心。”
“主人你喜歡上那個小晚辈就這么难嗎?就一点点也不行?”鸣秋问。
“很难很难,因为我实在是无法在那個晚辈身上,看到丝毫吸引我…能让我喜歡上的地方,我所指的是男女关系方面。”
江青怜說到這裡略微摇了摇头說。
“這些天我观察過了,他的灵脉根基为通灵根,這個灵脉资质耗尽一生寿命机缘最终也不過是金丹境。”
“剑道天赋也平平无奇,還有些拙劣,可能就算练剑终其一生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再者血脉…虽身负大离王朝的王血却淡到如不存在一般,基本能說沒有…”
“這样的凡俗之人本该一生都不会和本座有丝毫交集,现在因为天道试炼却要让本座强行喜歡上他……這实在是让我心中存在着一個极大的芥蒂。”
江青怜也沒对自己的剑灵有所隐瞒,直接說出了這些天来她和宁清接触之后的看法。
“這位小晚辈虽部份時間都极其听话,但本座看他更像是在看…阿猫阿狗的感觉,這样說可能有些過分,或许用未成年的孩童更加恰当,虽可爱,逗弄对方能让本座感到久违的愉快,可啾儿你会对一只阿猫阿狗或者…一個未成年的孩童动真情嗎?”
你会对猫猫狗狗动真情嗎?
這一疑问在鸣秋听起来确实是极其扎心。
在江青怜眼中她现在对宁清最多的就是长辈对后辈的关爱和照顾之情。
她都很难将宁清当成一個‘平等的同龄人’,有這一层芥蒂在她真的很难对宁清动真情。
“那個主人啾儿听說神州大地上多是孝心变质的例子,您就不能稍微拉下脸来…来個母爱变质嗎?”鸣秋琢磨了一会說。
這句话让江青怜愣了片刻,她在想明白鸣秋這句话的含义后,百年的時間都未曾红過的脸颊,在這一刻终于浮现出了些许绯红的色泽。
“讨打!”
江青怜也不废话直接拿起桌案边放着的长剑,准备用剑鞘抽這個口无遮拦剑灵的小屁股。
“主人啾儿說的句句属实啊!您真喜歡上那小晚辈不是母爱变质是什么?呜!等等…主人有人来了!”
鸣秋叽叽喳喳的叫着求饶的时候,她突然感知到了有谁在靠近寮舍。
江青怜也停下了抽鸣秋小屁股的动作,鸣秋趁這個机会‘嗖’的一声遁入了斩尘剑之中。
可鸣秋刚遁入斩尘剑沒多久,她就被一阵香味给吸引得从剑鞘裡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
正在此时宁清端着一整盘酥脆嫩滑的炸鸡,外带柠檬汁和气泡水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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