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秘洞藏娇 作者:說你行 說你行) 胡嘉在說话时小手一直缩在袍子裡,嘴唇也有些发白。 李默转念就明白了,她可能是被赵欣给吓到了。說不定现在脑子裡都是惊惧,還沒空想及自己那点儿破事呢。 想及此他胆气顿壮,有心多和她聊几句,让她暂时忘掉刚才的事情。便也坐到了床上,问道:“为什么非要修真呢?你也想长生不老?” 胡嘉垂首,目视床腿,声如蚊蚋反问道:“你不想嗎?” 李默被她问得一愣,挠了挠头,道:“想呀!以前我做梦都在想像自己变成了仙人,在天上自由自在地飞翔。无拘无束,感觉自己好像属于天地一样,不用在意……任何东西和任何人。呵,上能拔云见日,下可入海抓鲸,多强力,多自在呀。” 胡嘉轻声道:“是吧。可并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像你们男人那样有理想的。我修真只是想再见自己弟弟一面……” 可能是经历了一番凶险,而李默又救了她。再就是对李默的观感不算差——衣袍被脱的事情她暂时是不敢去想的。 胡嘉喃喃着,述說起了自己的往事。 原来她从小和自己的弟弟在辉伟山下的乡村相依为命。他弟弟胡城志向远大,于几年前拜入山门,而且因为天赋优异,好像還成了内门弟子。 只是胡嘉在山下等了好几年,也不见弟弟回来看自己。一方面是想念,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她终于忍不住也上了山,女扮男装拜入了辉伟宗。却因为内门外门仿若两個世界,根本沒见到弟弟。反而意外被调入兽粮执半囚禁了起来。 胡嘉讲述时目光中不由得流露出长姐如母的情怀来。 李默静静听着,看着她的目光只觉自己的内心也变得温暖了。這個女孩语调有條理,不疾不徐。显然比他想像中的要坚强很多,看样子赵欣的事情确实吓到了她,却并不会留下严重阴影的样子。 如此一来,她会不会很快发现身上的不妥? 在她肩头轻轻拍打两下,李默干笑着安慰道:“总能见到的吧。不過我干掉了赵欣,很可能還有别人注意到你俩是一起出来的……你再回去就非常危险了。這裡是赵欣的秘密据点,想来是安全的。你就暂时住在這裡吧,我有机会就给你送吃的来。” 說罢起身,将储物袋丢到床上。道:“裡面有些下品灵石,我天赋太差,使用這东西功效不好。你留着修行用吧。” 目送李默沉入水底,看着床边椅子上搭着的衣袍,還有自己的小内裤,胡嘉眨眨眼睛,脸蛋终于红透了…… 以蛰息术潜回住处的李默,還是低估了封建社会或者說黑包工组织的危险性。 烈日炎炎,二十多個与胡嘉住处邻近的“劳工”修士都赤了上身跪在地上。皮鞭像下雨一般抡下来,每個人都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李默自然也不例外,咬紧了牙关也忍不住闷哼连连。其余人可沒他這么坚挺,惨叫声能把人耳膜震碎。 等别人都停手了,罗起超又重重抽了李默几鞭子,寒声道:“小子,我很不喜歡你!在我的鞭子下,更喜歡听到凄厉的惨叫声!懂不懂?” 李默抓紧机会吸气,以克制肌肉因为疼痛而产生的,不受控制的颤抖。他不看任何监工的眼睛,只怕泄露了自己眼睛裡的怒火! 又被抽了,号称由全宇宙罩着的男人竟然又被抽了。私刑?太特妈的难以理喻了!可能也就他知道被打的原因,因为暴抽了這么长時間,监工好像還沒交待原因呢。 为什么不叫出声来?這個問題,在高考后的那個暑假,那次几乎让他再爬不起来的高烧后他就不需要再问自己了。 40度以上的高烧,酸软无力的四肢,眼前时不时出现的幻影,眼皮像铅皮那样的沉重。父母刚刚离婚而另建家庭,生活费又沒发到他的帐上,他那时身无分文。 深更半夜,他好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晃着,几度和马路中央的汽车擦肩而過,最后来到了某家個体药店,将自己早欠了费的手机拍在柜台上换感冒药。 当夜,吃了双份感冒药的他缩在被子裡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奋力在死亡线上挣扎。 他是第三天才真正清醒過来的。从那以后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哭得再大声,也不见得能挽回什么。沒人会回顾你,沒人会怜悯你!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大声喊叫,有用嗎?只能助涨身后那個变态的快感罢了。 监工长周文雄冷着脸上前,用他那镶钉的皮鞭再挨個抽了一圈,這才在十個监工前方的主位坐了。冷着脸向身边之人低头吩咐了几句。 他身边随时听命的是监工关慕真,听完吩咐寒着脸上前喝道:“說吧,有谁看到那個泥猴哪去了,赵欣呢,两個人为什么一起失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有谁提供线索,有奖。沒人說话,那就继续打下去!” 李默感受着背后火辣辣地疼痛,龇牙咧嘴之余忍不住翻個白眼:特妈的,你忽悠谁呢?谁信呀! 宅男已经在心底将一众监工骂了几百遍!任谁被抽個皮开肉绽,脾气都会变得极为暴躁。 他是不担心自己的。因为离开以及回来时都用了蛰息术,按理绝不可能被這些区区练气初期的人发现才对! 等了一盏茶的時間,劳工们只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关慕真和周文雄交换了個眼神后果断挥手。十個监工上前再次抡起了皮鞭。 被打晕的马上又被一桶冷水弄醒,然后继续猛抽。李默也晕過去一次,被一桶水浇了個透心凉。 這次很快就有個人受不住了。指着另一人吼道:“我昨天看到他半夜出去了。” 那人连忙解释自己只是上了個厕所。周文雄却根本不听,這個人直接被吊了起来。三個监工围上去问话,沒问出来东西便开始了痛打。 李默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這人受不了酷刑,随便就指了個人說他出去了。监工也不管真假,吊起来问话,不答就开抽。 都是谷裡的劳工,但相互之间也不见得就看得顺眼。一個牵一個,转眼就吊起来十個人。 到了這时,监工也懒得再无谓牵连下去。只问這些人是不是清楚住在他们隔壁人的动向。 這個就简单多了。如果這人說不清楚,就将他隔壁的人吊起来打。打人也是力气活,天還很热。监工索性就叫了些劳工過来,两個“伺候”一個地打個不停。 李默也沒能幸免,只穿條小内裤被吊起来。太阳毒辣异常,被吊打的滋味实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劳工虽然被遮阳伞下的监工盯着,到底沒打過人,手上還软。罗起超倒是很有瘾头,经常舔着嘴唇兴奋地坚持上前线。打了一天,当场就打死了四個人。罗起超在其中居功至伟。 李默属于后进谷的,還算壮实,倒是硬挺了下来。几度昏迷下也悲哀地想到,也许自己是最悲催的穿越者了。远远地看着罗起超头顶的-15,他突然有种饥饿的野狼看到鸡腿的感觉。 系统:“支线任务放逐罗起超开启:那個人,对,就是监工罗起超。你已经对他生出了必杀之心!但,杀掉他太便宜了!元源大陆的永恒放逐,将是他最终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