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菠菜猪肝汤
孙宝宝拿着锅铲,直接看呆了。
“我的天,你是抢了粮仓嗎???”她赶紧扔下锅铲跑出去看。
郭鸣:“……”
原本升起的那点朦朦胧胧的好感又幻灭了不少。
“這是我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挨家挨户求的。”他一本正经的解释。他们這個圈子的小富二代中,论孝顺,還真沒谁能比得過他。
孙宝宝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這么多米,她得熬到什么时候?
瞬间有些后悔了。
“沒事儿,你熬一次就好,别的送给你。”郭鸣知道她是不肯吃亏的人,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啥,于是赶紧說道。
孙宝宝更无语了,百家米百家味,孝心确实是有孝心,但她开饭店的,最忌讳這個了。
她家蒸饭的米可是孙宝宝自己精挑细选的,米饭也是是众人夸的,换了這种杂米,客人一吃就能吃得出来。
不過郭鸣大老远扛来,额头上還有汗。孙宝宝只好扯扯嘴角,扯出一個“万分感动”的笑容,走過去一只手轻轻松松拎起米袋:
“呵呵,谢谢你的孝敬!”
心裡想着以后這個米就特供给郭鸣算了。
郭鸣仅有的笑容顿时消失,“啥呢啥呢,你這是占我便宜!”
孙宝宝转身回厨房,留個背影给他,顺带挥挥手。
還挑衅了?
郭鸣瞪大眼睛,“這些米给你了,你得送我只烧鹅!”
赵老爷子說了,烧鹅特别好吃!
孙宝宝:想屁吃。
匆匆把米放到厨房小仓库中,孙宝宝又捡起锅铲做菜了。
今天晚上的人比中午還多,不過人的潜力的是无限的嘛。起先孙宝宝觉得自己极限只有100位客人,可今天中午发现自己150位竟然也可以,甚至還有些余力。
所以下午打烊后又把晚上接待客人数调整为180人,现在那宅子门口的围墙边上,真的摆得更個大排档似的。
孙宝宝依旧還能应付得過来,只不過员工们有些崩溃,她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得再涨点工资呢?
深夜栏目,往往是美食博主的地盘。
只不過在今天,短视频平台上大部分的观看美食视频的用户,都看到了有关孙家饭店的视频。
连洗漱完躺在床上的孙宝宝也在看!
她忙活了一整天,只有在這时候才晓得自己店铺在網上火爆到這种地步。
這会儿点個同城,几乎有一大半的视频都是關於望天村孙家饭店的,并且播放量也很可观,最高的有八千万播放量。
孙宝宝可以预见到自己未来的日子了。
脑袋发昏、脚不沾地、钱包鼓起……
空间中。
今天的空间竟然下起了大雨,孙宝宝进来那下子差点被淋成落汤鸡。
“咋下雨了呢?”她望着窗外问。
外头的天空暗沉,雨噼裡啪啦落在竹板上,孙宝宝十分担心這個房子会经受不住打击倒塌。
三爷爷:“不止下雨,中午那阵子還下了冰雹呢,你要是早来会儿就能看到鸡蛋大小的冰雹了。”
三爷爷是個老宅男了,今天难得的出了房门,孙宝宝這也是头一回一进空间就见到他。
他此刻正坐在炉子旁的小凳子上,手中拿着扇子,对着火炉扇风。
炉子上放着一個瓦罐,瓦罐中正冒着热气,显然在炖什么东西。
孙宝宝长這么大還从沒见過鸡蛋大小的冰雹,听三爷爷這么說,竟然還有些好奇。
可等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感受一下窗外的暴雨时,顿时就不好奇了。
這個雨滴都砸的人生疼,鸡蛋大小的冰雹能把人砸出窟窿来吧?
孙宝宝缩缩手,躲到裡头来,搬把凳子坐到三爷爷边上,托腮看了好一会儿,闻闻香味好奇问,“爷爷你這裡头炖着啥呢?”
三爷爷脾气特别好,是所有爷爷中最为和蔼的那一個,孙宝宝从沒在他這裡挨過骂。
甚至上一回把他精心准备的药材给炮制坏了,三爷爷也只是捂着胸口挥挥手让她麻溜的走(滚)。
换做其他爷爷,早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然后拎她上山种药了好嗎。
三爷爷這会儿阖着眼,听到孙宝宝问,把眼皮掀开,眼中带着笑,“你闻闻是什么,闻得出来爷爷给你個好东西。”
孙宝宝瞬间坐直了腰,嘴巴一撇,這不是四爷爷让她闻酒时常用的套路嗎?
可孙宝宝如今对做菜方面多少也有点心得,沒准她還真能闻得出来。
孙宝宝仔细嗅两口,又拿過三爷爷手上的蒲扇,把瓦罐中逸出的气往自己這裡扇。
可……差点给脸做了個spa的她只闻出来一個猪肝的味道。
三爷爷叹口气,把盖子打开:“再让你闻下去我猪肝都要煮老了。”
孙宝宝赶紧探头看,惊讶道:“菠菜猪肝汤啊?”
“也啥要煮這個?好难吃的。”她說完皱了皱眉,脸上有些嫌弃。
她不是個挑食的人,可对猪肝真的是累觉不爱。
她這人有些贫血,之前读书时秉忠老爱煮猪肝鸡蛋汤给她喝,不喝還不行,不喝就直接扣零花钱。
可那猪肝的口感吧,就觉得是一口渣渣,如果秉忠那天状态不好,做出来的猪肝還有一股腥味。
這导致了孙宝宝上了大学后对猪肝這玩意儿一直敬谢不敏。
三爷爷把瓦罐端起来,放到一边,转头就见到孙宝宝那眼神,“啧,什么季节吃什么菜,這玩意儿主要是吃着补的。秋天干燥,就得吃這汤润燥滑肠。”
孙宝宝“切”一声,“当年我爸也是這么說的。”
三爷爷拍拍她头顶,端着脸不高兴了:“你怎么能拿我跟你爸比,你喝一碗就知道是你爸做的太差劲而不是猪肝太差劲。”
孙宝宝半信半疑的憋笑,认真看了会儿三爷爷的眼睛,最终点点头接過碗。
主要是她信任爷爷们的手艺。
菠菜猪肝汤的颜色带着些绿,孙宝宝舀一块猪肝,放入口中,突然停止嚼动,几秒后才慢慢品味。
這猪肝和猪肝之间還真不一样。
她从前吃的时候总感觉在嚼木头渣,可這会儿口中的猪肝却脆脆嫩嫩的,半点腥味都沒有。
汤也是,甚至還有些清甜。
孙宝宝喝完后忍不住又舀了一碗。
她正吃着时,孙国栋披着蓑衣,带着帽子从外头跑了进来。
“這雨下的可大了,把老祖宗刚种下去的……呦,宝宝来了?”
孙国栋站在门口抖抖身上的水,一边脱蓑衣一边說话,抬头看到孙宝宝坐着還有些惊讶。
“把地裡头的庄稼给淹了?”三爷爷站起身问他。
“不是,”孙国栋說道,還沒等三爷爷舒完這口气,他又接着道:“是旁边的土滑坡了把靠裡头的庄稼给埋了。”
三爷爷半口气梗在胸口,长长叹了出来,“白伺候一场。”
一旁的孙宝宝一口两口喝着汤,更竖着耳朵听他们說话。
這事儿她不太关心,空间仓库中食材一大堆,肯定不会饿着爷爷们。
這会儿国栋回来了,她刚好把郭鸣爷爷硬是要和“孙国栋粥”的事跟他說。
孙国栋皱起眉头,“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太难听了。”
“爷爷,這是重点嗎?”孙宝宝拖长声音說道。
孙国栋拿起一旁的干毛巾擦擦脸,然后坐下說道,“那你是想让我再帮你做一碗?”
“no!”孙宝宝双手打叉,认真纠正道:“不是帮我做一碗,是人家指定你做一碗。”
說完,她望着炉火叹口气,“這個老人真的有点固执,還得了痴呆症,解释什么的是听不进去的。
而且他生病了、忘了家人了還记着几十年前的味道,這种情况,只要味道有一丝丝不对,他都不会满意。”
她上大学做志愿者的时候也和這种老人打過交道,怎么說呢。這种老人你和他讲不了道理,闹起来比幼儿都還幼稚。
“爷爷要不這样吧,我做一份,您做一份,如果我的還不行,就把您做的给他。
人家好歹也是你故人了不是?”
孙国栋蓦地看向孙宝宝,然后转身透過窗外望向远方。
突然开口說道,“宝宝,外头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孙宝宝困惑,话题怎么一下子跳转了,“你们不是看過我手机了嗎?”
“不,我是說清城山。”孙国栋摇摇头,接着喃喃道:“清城山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呢?”
孙宝宝更困惑了,挠挠头:“你们不是可以出去的嗎?找個時間出去看看呗。”
孙国栋脸色微变,幽幽转過身說道:“這话你還敢问,不都是因为你爸把那块碗给带走了嗎?
如今那碗至少還得养個几十年呢。”
孙宝宝一梗,接着反应過来,梗着脖子怼回去:“您這话說的,你是他爹,怎么還怪我呢?”
孙国栋這就沒话讲了,只是突然之间想到生前事,有些想念故人罢了。
比起其他人,他对外界有执念,因为他的朋友们、食客们,如今還生活在那片土地上。
孙国栋长长叹口气,斜一眼孙宝宝,沉闷的心情顿时消失,甚至還能阴阳怪气道:“有空去祖坟扫扫墓烧烧纸,我要是還活着,我月月都会去上供。”
孙宝宝還真沒扫過墓,瞬间正经起来了,“你们的……也要扫嗎,也要烧纸嗎?”
“烧纸就不必了,墓扫两下就得了。”
孙宝宝哦两声,正想问各位奶奶们的墓时,就听到孙国栋說:“对了,你那些奶奶的、太奶奶的也不要,她们這会儿過得比我們滋润多了……”
孙国栋语气中满满的羡慕呢。
接着不等孙宝宝问,自己又走了出去,“我去洗個澡,你把大米准备好。”
“哎……”孙宝宝狠狠咬了下嘴唇。
醉醉的,为什么每次勾起她的好奇心后就沒了下文!
孙宝宝愤愤地再喝了两碗菠菜猪肝汤,接着出去舀几勺米进空间。
等過了過几天准备出去时,和国栋爷一人熬了罐粥,接着带了出去。
瓦罐不易散热,等郭鸣带着爷爷来时,两份粥都還温着呢。
作者有话要說:美食有治愈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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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鸣這会儿只是因为美食对宝宝有了好感而已,突然被堂哥点破就有点羞涩,但其实真沒多少感情。
就是這点感情也会在宝宝的沙雕和毒舌中起起伏伏~来的快消失得快(蠢作者就是這個德行……)感谢在2021-08-1918:53:20~2021-08-1923:30: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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