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与之前见面时小孩子天真可爱的样子截然不同,语气相当的成熟。
琉生:……這孩子,還有两幅面孔的?
“的确沒走错,說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
“那些都是立下束缚之后才能說的內容了。”秋山早耶当即打断了矢野央接下来的话:“請出去吧,央。”
闻言,矢野央呐呐的闭上了嘴。在向琉生点头示意后就默默的走了出去,小心的关上了房门,甚至還贴心的设下了帐。
“……”
這波操作看得琉生目瞪口呆。
转头看向秋山早耶,琉生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敬畏。這個孩子,不一般啊!将来一定是個人才。
见矢野央出去,秋山早耶直入正题:“既然来到了這裡,想必你是做好了立下束缚的准备了吧?”
琉生:???
那倒是不好意思啦,本来是有的,但是现在不怎么确定了。
不是,他看起来是什么傻白甜人设嗎?
为什么会觉得在沒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他就会随随便便跟人家立下束缚啊!
“那個啊……小早耶。”琉生表情古怪的說道。
不管是谁,跟這么小的孩子讨论這种关乎咒术界核心的事情,都会是這幅表情吧?
虽然不知道看起来明显就是普通人家孩子的秋山早耶究竟是从哪裡知道束缚的事情,又是从哪裡得知高层和咒灵合作的消息。
既然都知道的這么深入了,琉生觉得秋山早耶不可能不知道束缚意味着什么。
束缚這种东西,想要弄点什么语言陷阱最是方便不過了。
所以——
“沒有什么确凿的证据的话,我也是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跟你就立下束缚的。”
琉生觉得有必要再重申一遍,他真的不是傻白甜人设。
谁会不明不白的就立下束缚啦!
秋山早耶沉吟了一会儿。
的确,不透露出一点信息,就让琉生跟她定下束缚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
倒不如說,如果琉生真的就這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她反而会觉得有阴谋。
但是接下来說的都是关乎她自己人身安全的事情,她不得不谨慎行事。
既然如此,那就放出更爆炸性的消息,让琉生不得不跟她立下束缚。
于是她开口說道:“敌方可能掌握了可以封印五條悟的方法。”
琉生:“……”
不得不說,五條悟是真的惨。
不仅烂橘子想搞他,连敌方的首要目标都是他。
五條悟对咒术界来說意味着什么琉生心裡清楚。這個咒术界最强的作用可不仅仅只是到处出差去祓除咒灵。
保护盾也好,杀手锏也好。不管是哪种說法,都能表明五條悟在咒术界中的重要性。只要有他在,不管是咒灵還是诅咒师,都翻不起什么浪花。
但是——
虽然說出来好像是自夸。但琉生有自信,即便是五條悟被封印了,他也有能力解决問題。
更何况,咒高的学生们实力也不差,甚至還有個一直国外出差的特级社畜乙骨忧太。
到时候還能嘲笑五條悟,明明自称最强,還要学生们救。
见琉生一直神游天外,藏在他影子裡的伏黑惠伸出手,小心避开秋山早耶的视线,拽了一下琉生的脚脖子。
琉生登时一個激灵,看得早耶满头雾水。
琉生:噫——,幽……幽灵!?
随后反应過来,好家伙,原来是惠啊!
虽然他不怕鬼,但是冷不丁的這么来一下也很吓人的好不好。
說起来,惠真的不是在趁机报复他之前整活总是喜歡迫害他嗎?
琉生叹了口气。
真是的,知道了啦……
矜持一下也不行嗎?這么着急的要立下束缚多掉价啊!他不要面子的嗎?
他尴尬轻咳一声:“抱歉,因为被這個消息吓了一跳。”
见琉生的反应,早耶知道她的目的达成了。
早耶开口說道:“第一,不能以任何方式透露向他人所有有关我以及秋山家的事情。第二,杀死诅咒秋山浩树的诅咒师,并确保他身上的诅咒解除。”
琉生接道:“束缚成立后,秋山早耶会将知晓的一切告知中原琉生。”
话音刚落,琉生只觉得突然之间仿佛被什么东西限制住了一般。
——束缚达成。
也许是立下了束缚,让早耶获得了足够的安全感。琉生明显感觉她放松了下来,不再仿佛浑身是刺。
她搬来一個折叠椅,示意琉生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上了另外的椅子。然后开始讲述了起来。
——
秋山早耶,其实也可以叫做矢野玲子。
她出身自矢野家,家族内部封建而古板,是典型的咒术师家族。
术式至上,歧视女性,甚至至今還保留着正室侧室這样子的陋习。
矢野玲子有咒力,甚至咒力很强,但她沒有术式。
這样子的女性在逐渐沒落,又渴望着重回巅峰的咒术师家族会沦为什么不言而喻。
但万幸的是,她有一对开明的父母。
他们都拥有术式,一個二级,一個准二级。在矢野家算是较高等级的术师了,即便是分家,也還算有话语权。
父母将她保护得很好。
别的沒有觉醒术式的孩子早早的就被送到主家侍奉打杂。只有她,不仅可以舒舒服服的待在家裡,還被送去了正常的学校读书。
也是因此,她才发现矢野家是多么的扭曲。
日渐长大的矢野玲子越来越受不了這個封建的家族,在族内的每一日都让她觉得窒息。
只有与還沒有被族内扭曲的思想同化的孩子们待在一起,她才能感到片刻的放松。
幸运的是,好消息很快来了。
父母告诉她,长老们同意他们脱离家族的請求了。
只要完成一系列的祓除任务,就算是還了家族对他们的培育之恩,之后与家族再无瓜葛。
但沒能高兴多久,很快传来了她的父母双双殉职的消息。
随后而来的,就是她要被送去侍奉高层的消息。
矢野玲子不是笨蛋,两件事情联合起来,她瞬间就想明白了。
矢野家根本就沒打算放他们一家走。
她不是沒有反抗過,但身为一個弱女子,又怎么能拗得過族内的咒术师们呢?
矢野玲子无比的懊悔,为什么她沒有尝试過锻炼自己的体术?即便是沒有术式,咒力的加持也可以让她拥有些反抗能力。
最终,她還是被送上了去往高层据点的车。
矢野玲子以为自己的一生,可能也就只能是侍奉高层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還有更可怕的事情。
一位额头上横亘着一條狰狞的缝合线的人带走了她。
那人将她带到了一個陌生的实验室。
之后就是各种实验,那是矢野玲子永远都不愿回想起的糟心记忆。
一個根本不可能逃出的实验品,在她面前有隐瞒的必要嗎?
那当然沒有了。
掀开头盖骨,矢野玲子一直以为這只是一句玩笑话。
直到她亲眼看见了,這個占据了他人身体的不知名存在掀开了脑门,跳出来一团粉色的脑花。
“……”
她虽然知道這個人渣不是人,但是沒想過還能是這么個不是人的法啊?
矢野玲子可算是知道那一排排清一色脑门上有缝合线的人类身体是干什么用的了。
沒想到這個脑花還挺潮,喜歡把人类的身体当衣服穿就算了,還会换衣服穿的。
但脑花最喜歡的身体,是一年前得到的一個丸子头、狐狸眼、身着袈裟的男性。矢野玲子认得他,還挺出名的,那是特级诅咒师夏油杰。
“……”
现在特级咒术师的身体都不能得到好好的保护了嗎?真惨,人都无了還得被捞出来干活。
像她這样高咒力的实验品应该還挺稀有的,脑花在做实验的时候总喜歡跟她聊聊天。当然,是他单方面的。
有时候高兴了,還会在她面前讲讲自己千年来的各种谋划。
什么全人类的进化啊,什么可以封印五條悟的特级咒物啊,什么他心爱的咒灵工具人啊之类的。
矢野玲子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听,让他爬。這垃圾咒术界爱咋咋地吧,最好赶紧麻溜的毁灭。
這样過了许久,矢野玲子连求生的意志都快沒了的时候,她等到了逃跑的契机。
也许是多年来的老实让脑花对她放松了警惕。有时候,她会被允许出来放個风。但仅限于脑花在的时候,并且還是只在实验室内,牢房外的那种。
矢野玲子:脏话,這放個鬼的风。
也是因此,她有看见過脑花跟一個老人聊天,谈的都是關於些什么组织啊,永生之类的。
老人对永生的话题表现得十分狂热,一看就是被脑花给骗身骗心的料子。
她只想劝這個老头子清醒一点,只剩下一团脑花的永生有什么意义嗎?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這么一個看起来都快入土的老头子居然是某個组织的boss,這個组织感觉還不小的样子。
现在外面這么卷的嗎?這把年纪都不打算退休?
直到不久前,脑花又得到了新的衣服,啊呸,新的身体。是之前那個卷王老人。
就……
她說過了吧?会被骗身的!
看,這不就沒了身体了嗎?
就是沒想到脑花人渣就算了,還挺狗。空手套白狼就得到了一個大型组织。
得到了新的势力,自然也有新的道具了。
脑花拿到了一种新型毒药,据說用這個药能让人死亡之后查不出原因。
脑花看起来并不是很重视,随随便便就丢到了一边。
也对,毕竟他自己也可以让别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但看到這個药,矢野玲子倒是起了想法。
之前還想過要逃跑,凭借着這個念头,一直坚持到现在。
但现在,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想想看啊,珍贵的实验品因为自己随手一丢的药物而死去,应该会很生气吧?
能让人渣暴跳如雷,无能狂怒,這波不亏。
为了逃跑,她其实有偷偷练习過咒力的控制。趁着脑花不在,矢野玲子利用咒力,顺利的拿到了药物,然后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小孩子的身体。
就,怎么說呢……
那個老头死得好冤啊!永生什么的,他自己也可以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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