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那四块香皂呢
俞红豆不可置信的盯着空空如也的匣子,抬起头左右看看,张嘴就嚎:“娘~”
這肯定不是鸟兽弄走了,皂角有毒,一般鸟兽都不会吃它的。
“怎么了?哦,你找這個。”许氏看着空匣子,小心翼翼的窥着女儿的脸色。
“天還沒亮你哥和你爹就来看,结果瞧着黏糊糊的沒凝,你哥就說带走一部分去问问他老师看有沒有办法,剩下的你爹拿去问你爷了。”
见女儿好似真的生气了,许氏急忙解释。
她沒說的是,丈夫和儿子试了试那浆糊,竟然還真似胰子似的,且還带着点清新好闻的味儿。
然后父子俩一個大早上的洗了头,一個大早上的洗了澡,本来就沒多少的糊就沒剩下多少。
怕女儿醒来看到生气,父子俩就借口皂角皂沒成,赶紧带着余下的糊糊去寻求补救办法了。
俞红豆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爹跟哥哥肯定是好意,但還是好生气啊,怎么能不让她看一眼呢!
“好了,别气了,你爹說给你定制一套小锅具,专门给你用,你哥說去城裡的铺子给你寻摸几套模具。”许氏哪裡看不出女儿的情绪,急忙安抚。
她对丈夫和儿子行为也不是不恼火,多大的人了,還這么幼稚,但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安抚女儿。
一個母亲对女儿的了解远远超過旁人,红豆虽然沒发過脾气,却不代表她不会发脾气,但只要找到問題的关键点,也很好哄就是了。
俞红豆看了看空木匣子,把爹和哥许下的承诺在脑子裡過了一遍,跟她娘確認:“真给定制小锅具和模具嗎?不会哄我吧!”
许氏连忙承诺:“肯定买,不买娘亲自带你去买。”
其实她知道娘肯定隐瞒了一些话沒說,不說她也知道,肯定是爹跟哥发癫,偷偷把她的皂角皂给用了。
一盒子沒成功的糊糊,换来這些好处,還是值当的,俞红豆心裡舒服了。
为了弥补女儿受伤的心灵,许氏决定带女儿上山转转,去挖女儿想要的银丹草霍香移植到院中,顺便挖点野菜回来剁碎了喂鸡。
听到要出门,俞红豆就更高兴了,除了薄荷霍香艾蒿這些,她還想移些能做精油的花草。
嗯,等爹跟哥回来,還得让他们补偿她点茶油,最好能弄点别的油。
如果有椰子油就好了哎,也不知道這辈子還能不能见到椰子。
母女俩一人背了一個背篓,留下旺旺看家,跟隔壁的俞二郎和俞栗說了一声便就近往后面的南山去了。
“娘,爹到底干嘛去了?”俞红豆好奇,她爹這会儿应该帮二伯家忙活才是。
“去你爷家要点菜籽儿,然后到村长家一趟,听說村长家老大弘扬回来了,好似找你爹打探什么消息。”這是早上许氏听孙氏說的。
孙氏每天早上给隔壁的俞二郎和俞栗送饭,刚好路過村长家,便被村长喊住,让她给俞三郎带個话。
俞红豆的记忆中对村长這個大儿子沒什么印象,他中了秀才之后,便搬到县城去住了。
据說他岳家祖父原本是官身,后来病逝了,全家才搬回原籍。
因为原本是官眷,家裡特别讲究,二堂姐曾說高秀兰抱怨過,大嫂鼻孔朝天瞧不起乡下人,所以才不叫大哥回村之类的话。
俞红豆想起来就问她娘,到底村长大儿子是跟父母一辈分的,爹娘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吧。
“我就见過一次弘扬媳妇儿,确实有点傲气,不過听說她爷爷曾经官拜五品,也难怪人家有底气。”许氏回忆起唯一一次见面。
那位所谓的大小姐拢共沒在人前出现一炷香的時間,還全程用手帕捂着口鼻,若不是行礼的时候放下了,旁人都以为她嘴口有疾呢。
“真有底气,就不会回到這穷乡僻壤了。”俞红豆不以为然。
若是对方那個五品的爷爷活着,或许還有傲的底气,可她爷爷死了。
她爹也沒听說当個官,她又嫁了一個村裡考出去的秀才,這样的婚事已经变相說明,对方家世落魄了。
“你弘扬叔這個人還行,村裡人有事儿进城找他,不管能不能帮上,都会露個脸。”這是许氏听丈夫和村裡人說的。
俞红豆不可置否,眼尖的看到几颗野蔷薇,便央着许氏帮忙一起挖回去。
野蔷薇花朵艳丽且花香怡人,枝條上還有刺儿,俞红豆打算种在房后,既可闻香,還能做一道防御。
许氏怕是也想到這個,除了野蔷薇,還挖了几颗山枣树。
山上的野枣圆圆的,长得像羊粪蛋,枣树也不高,枝條上全是刺儿,用来种在墙根或晒干了扎到墙上最合适不過。
俞红豆跟着娘一路走一路挖,目光在草丛中的绿光上扫過,顺手消耗1個点换了一只肥兔子。
肥兔子兔子鼓囊囊的,瞧着像是怀孕了一般,让俞红豆又想起了她的养殖大业。
兔子好啊,兔子全身都是宝,兔子繁殖快,兔子還好吃!她决定找机会把這只肥兔子拿出来养。
工业农业养殖业,把把抓一個不能落下。
母女二人体力不支,便往回走,路上顺手挖了些野菜,足够小鸡吃上一天的就罢了。
回到家俞三郎已经回来了,正在房后种什么,看到女儿多少有点心虚。
“红豆,爹给你要了一颗皂角树,听說去年已经结過皂角了,等這段忙完,爹就去挖回来。”俞三郎讨好的对着女儿笑。
明明早上還剩点皂角糊,他拿去跟爹显摆,结果叫他爹给扣下了。
這下算是丁点不剩,想也知道女儿得多生气,俞三郎赶忙找补救措施。
去村长家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才知道村长女婿家,也就是兴旺镇隔壁的王庄头有七八颗皂角树,村长答应给他要一颗。
俞红豆扬起下巴,骄矜的点了点头,心裡万分惊喜,沒想到她爹竟然直接把原材料给她解决了。
不過這也不抵他不告而取的過错,当爹妈的就算有天然的权利也得尊重孩子不是?
于是俞红豆撅着嘴控诉她爹的恶行是如何伤了她脆弱的小心肝,如何让她失落难過。
最终俞三郎割地赔款,不仅要赔偿一套定制的小锅具,還要给女儿寻找各种油和材料。
许氏在旁边看着父女俩闹腾,脸上一直挂着无奈又满足的笑,直到村长再次上门,打破了這幅和谐的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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