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苍乔的护短
一群穿着轻薄的未婚贵族少女,见着闯进来的一群太监,却只敢脸色惨白地蜷着身体跪下去。
竟沒有一人去替自己同伴求情。
苍乔精致眼角满是阴戾地扫過她们:“各位小姐,這么喜歡這温泉,就好好地泡上一泡。”
小齐子一甩拂尘笑眯眯:“這是千岁爷的恩典,各位小姐還不下去?”
一众少女不敢违抗苍乔,只能瑟瑟发抖地纷纷下水。
水一浸,轻薄的温泉浴衣就贴着身体,显出玲珑曲线来,少女们只能羞耻地浸在水裡,露出一张脸。
太监虽不是男人,却也不是女人啊!
苍乔冷道:“小齐子,带人在這裡好好伺候各位小姐,不到明日,不必起来。”
“爷放心,小的必定让各位小姐们在這裡泡個够。”小齐子阴测测地笑着。
周长乐一听,脸色难看起来,這温泉最多也不過泡半個时辰,就会头晕。
泡到第二天……岂不是得晕死在温泉裡!
她咬着唇看向苍乔:“千岁爷,我們犯了什么错,悼王妃是您外甥女,我們不過发生了几句口角,您就护短成這样嗎?”
娇冷美人在水中,眼角泪光倨傲而委屈,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周围的小姐们想要阻止她說话,却来不及,只好瑟缩了脑袋。
苍乔却冷漠地扫了她一眼:“周小姐要多泡两日,让她脑子清醒清醒,问问周将军怎么教的女儿。”
說罢,他拦腰一抱,将明兰若径自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周长乐脸色苍白如纸,晃了晃,差点晕過去。
小希儿已经被汤泉的宫婢们换好了衣服,被個小太监抱起来跟了出去。
出了门,明兰若轻咳了一声:“谢谢,可我身上湿,你的飞鱼服都被我弄湿了。”
苍乔冷道:“湿都湿了,现在說這些,這么矫情做什么”
明兰若:“……”
她這位千岁爷,好好一個人,可惜就是长了张嘴。
“您怎么也到汤山来了,不用再闭关给陛下炼药了?”明兰若索性换了個话题。
苍乔挑眉:“咱家是三角鎏金丹炉,還是边上烧炭的,一刻不能离丹房?”
明兰若:“……”
得,說什么都被怼,闭关不闭关,看来都是云霓一张嘴。
她一想到這就厌烦,索性抿着唇,懒得再說话。
苍乔见她不說话,俊美的面孔也愈发阴沉:“你可真是走到哪裡都能跟人起冲突,這次若非咱家到了,這张脸是不打算要了?”
明兰淡淡地道:“反正也不打算嫁人,丑一点也无所谓。”
苍乔脚步一顿,神色莫测地看着怀裡的人:“你真不想嫁人了?”
“怎么,您還想让我嫁给谁,說說看,也许我会考虑?”明兰若朝着他挑眉。
苍乔眯起眸子,骤然收紧抱着她的手臂,将她紧紧抱着怀裡:“你休想!”
她這是拿当初他把她嫁给悼王的事,来刺他!
明兰若懒懒散散地靠在他怀裡,玩着他乌纱描金帽上垂下穗子:“您放心,我什么人都不会再嫁了,這红尘间的情情爱爱沒意思透了。”
苍乔听着這话,他本该是觉得舒心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对所有男人包括他都疏冷无趣的态度,却让他心情无端端地更恶劣了。
苍乔修臂拢紧了怀裡的人儿,沒有再說话,一路将她抱进了清幽别馆。
景和见九千岁抱了自家小姐进来,敢紧给她拿了衣服来换:“小姐,大冷天的,您怎么穿着温泉服地就出来了?”
明兰若倒是沒甚所谓地道:“舅舅一直用内力暖着我的筋脉,不会着了凉。”
苍乔一路运转着内力几乎都将她身上单薄的温泉服烘干了。
景和一边拥着明兰若进房间换衣服,一边道:“千岁爷倒是真细心,想来是真心疼爱小姐的。”
明兰若披衣衫的手顿了顿,沒說话,只道:“去拿些我做的药膳点心過来。”
不一会,她收拾完毕,掀了帘子出来。
苍乔正坐着喝茶,见她過来,抬起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明兰若垂下眸子,不跟他对视。
她走過去将包好的点心递给苍乔,轻声道:“我给您开的药,要定时服用,這些药膳点心用的是玫瑰糖,您要觉得苦就含一粒。”
九千岁苍乔有個喜甜食的癖好,尤其喜歡甜甜的玫瑰味,与他杀人不眨眼又阴狠的性情是极不相称的。
“坐下。”他屈指敲了敲自己穿着皂靴的修长大腿。
明兰若沉默了一下,還是坐在了他腿上。
她知道這人容不得别人拒绝。
苍乔满意于她的温顺,随后揽住她的细腰,开始查看她纤细的脚踝。
明兰若在女孩裡算是身量纤细高挑的,這些年受了些罪,還沒养回来,脚踝也细骨支伶的。
在苍乔的掌心裡,雪白的脚踝略有点红肿,却显得玲珑娇嫩。
他看着自己掌心的脚踝,眼神有些异样而悠远。
明兰若颦眉,有些不安地想要缩回自己的脚。
可却被他忽然一把握住,她轻呼一声,瑟缩一下:“你……。”
“怕什么?”他忽然倾身在她耳边轻笑,随后五指拢着她的脚踝,掌心运起内力,顺着她的经脉而上。
明兰若只觉得他修长的手指抚弄着脚踝上细腻的肌肤,似有细微的麻痹感顺着脚踝蔓延上来。
她轻颤了一下,小巧的耳朵也跟着绯红起来。
不一会,她就觉得自己的脚踝舒服了许多。
见她自己上了药,无大碍之后,他忽然反手還住她的腰肢,慵懒地眯了眯凤眼:“喂我。”
景和看着這一幕了,眼珠子都直了。
大小姐和千岁爷這气氛,怎么瞧着都不像亲戚啊……還好千岁爷是個太监,不然怎么得了。
明兰若抿了抿唇,迟疑着沒动作。
门外忽然传来随侍太监尖利的禀报声。“督主,云霓卫长說她有要事禀报。”
“知道了,让她等着!”苍乔被打断了兴致,很有点不耐的戾气。
明兰若却淡了神色,意兴阑珊地道:“您该回去了,今日的事情多谢了。”
苍乔微微眯起眼,看着她:“又不高兴了,赶咱家走?”
明兰若轻笑了笑,神色平静:“您說笑了,我怎么会不高兴,您想過来,随时都可以的。”
她明艳冷淡眉眼间甚至隐藏着倦怠,仿佛烦透了陪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心意。
那倦怠和厌烦似一把细细的针,就這么绵绵密密地扎在他心上。
苍乔背在身后的手捏紧了拳,冷声道:“你少惹事,本座也不必总来替你收拾首尾。”
說罢,他阴沉着脸,恼火地转身拂袖而去。
目送着他离开,明兰若轻笑了笑,无所谓地转身吩咐:“景和,把小希儿带回内室,那孩子该睡觉了。”
他修为异于常人,走远了,也能听见明兰若沒有丝毫情绪波动的话。
苍乔脚步顿了顿,神色清冷而孤寂。
“喂!干爷爷!”一道奶声奶气的小孩儿声音忽然响起。
苍乔冷眼看向腿边,小猫儿似的男孩慢悠悠地学着他的样子负手走過来:“谁是你干爷爷,咱家什么时候允许你這么叫了?”
爷什么爷,他有老么,明明就只比明兰若那死丫头大十岁罢了!
“你以后還是不要老找娘亲啦,娘亲看见你会不开心。”小希儿不客气地往苍乔心口插了一刀。
苍乔原本心情就及其恶劣,瞧着小人儿,他挑起修眉,上下打量小希儿——
“呵呵,你娘都不敢让咱家别找她,至于你這小崽子……。”
小希儿挺起小肚子,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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