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怀抱 作者:未知 再次下滑,只是被那碍事的领口遮挡了视线,只能呆呆地看着那片波澜壮阔的高峰。 卫初晴沒有放下手裡的酒坛酒碗,微红着脸,笑对着他,“好,那我接下去问,某天,一猎人在森林裡打死了一头猪,当他去捡猪的时候猪却活了,为什么?” 左俭德开始抓耳挠腮,然后问大厨,对方也不知道,问掌柜,掌柜懒得理他,就算知道也不說。 他又跑下地,问着在场所有的人,一些客人面露鄙夷,不愿回答,便被缠着不放,只好推說不知道,才赶走了這個肮脏鬼,不管是否情愿,在场所有人都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真够不要脸,她可沒說過可以场外救援。卫初晴咬唇坏笑着,這题的答案几乎不可能有人回答的出,她也就沒阻止。 “這位神仙哥哥,你知道答案么?”左俭德的浪荡笑容再次出现,定然又发现了美色,所有人都对那個被缠上的人投去同情的眼色。 只有卫初晴脸色一僵,惊愕住了,然后又皱眉,似乎有着不安。 “此题无解,你要是回答不知道,就中了计了。”回答問題的人正袖手而立,远远看着卫初晴,语调带着嘲讽,冷冷地說完以后,又收回了目光。 他又在生什么气?這么随便就拆穿了我的谜底,太沒有同盟之情了! “大小姐,我知道答案了,此题无解!罚酒!罚酒!”左俭德得意洋洋地回来了,一屁股坐在卫初晴对面的桌上,双手捧着脸颊,无比期待地看她罚酒。 “咳咳!”卫初晴再喝第二碗的时候,冷不丁感觉到侧边有道冰冷的视线注视着自己,手腕轻抖了一下,呛到了鼻腔,赶紧捂嘴咳嗽。 “哎呦!大小姐,你這华贵的衣服弄脏了多可惜呀!来来,我替你擦擦。”左俭德抓下自己的汗巾凑上去替她擦身,太過热心之下,重心不稳,就倒向了她的怀裡。 一颗腰果瞬间打向了他的太阳穴,那劲道延绵,好似能够穿颅而過,左俭德脸色大变,双脚腾空,一個凌身翻转,避开了這颗暗器。 他双脚落到地面上,目光阴挚地看着周围,却不知暗器究竟是从哪個方向打来。 這人虽然身体短小,形容猥琐,功夫却不可小觑,难怪敢坑大店。 “大小姐,我已经答对了两题,只要再答对一题,你就要跟我睡一辈子了!”左俭德嘿嘿淫笑,肥厚的舌头舔着下巴,像只狼狗似的对着猎物涎着口水。 卫初晴目光急速闪动着光芒,像只机警的母狼,眸光诡异地盯着左俭德,雪肤花貌更添了一种魔力。 她第一個問題试探他的自尊心,然而他回答得极快,可见是個极为不要脸。 第二個問題试探他的分析力,這人虽然知道求助外援,但辨析問題的能力尚欠火候,指不出問題本身的错误。 便似她一次期末问卷,出题老师出错了一道選擇题,当时老师批改试卷的时候,决定将這道题送分,然而有一個学生在试卷上指出了错误,并且写了正确答案。 因为這样,全班只有一個满分。這個人让她印象很深刻,可谓是個天才,他有很多让人惊叹的本事,只可惜最终得了脑癌,无法挽救。 她曾暗恋過他,可惜沒有结果,后来她更坚定了学医的心志,为了不让喜歡的人再离开自己,這是生命的遗憾。 回答出她問題的淳于澈可以做個决策者,而眼前這個人不過有着小聪明,最多只能做個将军,终究要听命于人。 “好,我這就出最后一個問題,你要是敢回答,我就是你的人了。”她心头冒出了一個想法,笑靥如花,眼裡带着自信,看得在场所有的男人心动神摇。仿佛出现了一道翠幕笼罩的河堤,柳叶弯弯,燕雀儿在树上嬉闹着,一派春意盎然。 這当真是美得不行了! “大小姐,你别苦煞人了。”左俭德身下的火龙又抬了头,赶紧捂着胯部,苦苦哀求。 “那你告诉我,你们丐帮帮主是谁?”他是丐帮的左长老,不可能不认识帮主,为防他耍赖,她便又加了一句。 “你要是哄骗我,我便让淮清王来主持公道,王爷最近正被一些狡猾的奸贼弄得心烦意乱,要是听到良家少女被坏人坑骗,也不知一怒之下,会不会牵连你家的帮主。” 這小妞儿来头不对,看来是来套话的。左俭德之前還以为她是路见不平,替掌柜出气来修理自己,還暗自嗤笑她的自不量力。想不到這丫头另有目的,怕是早就在這裡守株待兔了。 “回答不出来了嗎?還是你家帮主的名字不可为外人所道。” 卫初晴将手裡的酒坛砸在他面前,单腿跨在长凳子上,撑着腿面俯身看着只及腰处的侏儒,明眸流转,带着肆虐的笑意,好似烂漫的春光,征服了阴霾,骄傲地炫耀着。 “俺从未见過我家帮主,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左俭德脸色阴沉,這些年来只有他坑别人,想不到今儿個载在這個小骚货的手裡。 在卫初晴的监视下,左俭德硬生生地吞下了三坛酒,肚子涨得圆鼓鼓,与他那副醉相,便真成了一只癞蛤蟆。 “掌柜,他已经将赠酒喝沒了,你可以要回刚才的银钱了,還有那坛重酪酒都是他喝了,记下他的帐,明日定然有人来還债。” 想這种坑货,出门都不会带钱,不過小弟惹下的债,做老大的自然得给他善后。卫初晴宽慰着掌柜,忽而听到一阵滚楼梯的声音,不由走向楼梯口去看,便见左俭德趴在地上打滚,抱着腿嗷嗷痛叫。 “扑哧!”她捂着肚子,笑了一声,刚要转身,脑袋一沉,身体重心不稳,便也朝后倒去。 她暗道:惨了,酒劲上头了。心裡一慌,忘记了平时灵活应变的身手,而远处本对她放心的人也不知情况突变,眼看着她要坠下楼梯,脸色惊变。 “呃……”卫初晴本能地用手捧着脑袋,整個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落下楼梯,电光石火间,楼梯拐弯处出现了一片殷红的袍摆,来人看着坠落下来的女子,顿了顿,伸手一接,好似彗星撞在了赤岩上,擦出红黄交错的光,相互映衬,相互耀眼。 “咦?是小姐姐!哇!姐姐今天真好看,就像仙女一样!”卫初晴惊魂未定,听着熟悉的称呼,心裡又一讶。 她捂着头,勉强睁开眼睛,好似看着一面模糊的镜子,隐约看见对面有個少年对自己打招呼,虽然酒控制了她的身体,然而头脑依旧清明。 是云开对我打招呼,那又是谁抱着我?她伸手撑着对方的胸口,努力站直腰身,睁大眼睛去瞧抱着自己的人,他究竟是谁?长什么模样? “你是……”她吃力地去分辨,只是模糊的一团,伸手便要去触摸对方,如此地不客气,在沒有相互寒暄之前,便开始动手动脚。 “莫要胡闹。”她身后出现了一個人,淡淡地警告道。 “爷?”卫初晴按着额头,伸手去捂肚子,此刻胃裡一阵翻腾,很想吃口糕点或者甜汤压压胃。 “微……”淳于澈的声音被云开打断了,“阿澈,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可别泄露我的秘密。還有他的身份,你也不要声张,他可是有任务在身的私衣侦探。” “嗯。”淳于澈回道。 “私衣侦探?這称呼真耳熟,你看過名侦探柯南么?”卫初晴听到這個名词,惊诧万分,這种民商事务调查的职业,怎么早就出现了? “什么名侦探?小姐姐,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這孩子真是来劲,沒有察觉出某個人已经不开心了么?好歹是认识的熟人,怎么那么不会看脸色,不与他瞎扯了,省得回去受冷脸子。 “喔!那是一個不会察言观色的少年喝了一杯西瓜汁,变成了一個小孩,身上带着霉运,走哪哪死人,然后替死人翻案,应该类似于提刑按察使,调查取证,审问犯人。” 她随口胡编,手却又忍 不住去摸对面的人,心想:這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說?是怕陌生么? “小姐姐,這故事很有趣耶!真想再听你仔细讲讲,不過我看阿澈有急事的样子,小姐姐也会跟他走吧!真可惜,上次我還說過替明珠還钱来着,今日难得见面,却忘了带银票。” 傻孩子,這时候說什么钱,怕沒人知道你人傻钱多么?卫初晴听云开說還钱的事,暗道不好,淳于澈跟他认识,八成是朋友,听称呼就够了,她都不敢叫這位小爷的名字。 “明珠身份尊贵,晴儿,你岂能对她如此失礼?”他喊她那么亲热做什么?卫初晴差些就摸上了手,听淳于澈吓了一跳,脚下一個踉跄又摔倒了对面的人身上。 這一次她终于碰到了对方的脸,不過不是用手。“啵!”一個响亮的亲吻声,让气氛瞬间停滞,在一道压抑的视线下,卫初晴默默移开了脸,站稳了脚步,离开了别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