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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赌神关谷

作者:汪远 韦正
在酒吧餐区,关谷与小雪在烛光中准备享用晚餐,小雪低头害羞地喝饮料。

  关谷温柔地问:“亲爱的,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

  小雪羞涩地回答:“随便。”

  “吃火锅吧。”

  小雪突然严厉地說:“不行,吃火锅脸上要长痘痘的。”

  关谷建议:“那咱们吃四川菜?”

  小雪更不愿意:“昨天刚吃的四川菜,今天又吃。”

  “那咱们吃海鲜去?”

  “海鲜不好,吃了拉肚子。”小雪愁眉不展。

  关谷把問題交给女士:“那你說吃什么?”

  小雪恢复娇羞的面庞:“随便。”

  关谷无奈地說:“那咱们先不吃饭,干点别的?”

  小雪胀红了脸:“都行。”

  关谷不失时机地提议:“看电影怎么样?好久沒看电影了。”

  “电影有啥好看的?耽搁時間。”小雪脸色比刚才更加严肃。

  “那打保龄球,运动运动?”

  “大热天的运什么动啊?不嫌累啊?”小雪似乎都要生气了。

  关谷实在无能为力了:“那我們再喝几杯咖啡?”

  “喝咖啡影响睡眠。”

  “那你說干什么?”关谷這一回硬生生把問題抛给对方。

  小雪再一次颔首轻答:“都行。”

  关谷放弃了:“那我們干脆回家好了。”

  “看你。”小雪起身走动。

  “坐公车吧!我送你。”

  “公车又脏又挤,還是算了。”小雪好像的确不喜歡。

  “那打车。”

  “這么近的路不划算。”小雪好像真的为关谷着想。

  “那走路好了,散散步。”

  “空着肚子散哪门子步去?”小雪真的发火了?

  关谷不客气地說:“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看你。”小雪又低下头去。

  关谷做主了:“那就先吃饭。”

  “随便。”

  “吃什么?”

  “都行。”

  关谷想要跳窗自杀。

  小贤抱着一摊桔子,在玩接抛桔子的杂耍游戏,可是他只能接一個。展博屁颠屁颠地跟在一菲身后,在客厅裡走来走去。

  “姐,你能体会這种感觉嗎?有個人跟你很像。然后却处处领先你那么一点点。”话裡有话,明显又有情况。

  小贤插嘴:“我有這种感觉。金城武,還有吴彦祖。”大言不惭。

  展博和一菲同时白他。

  知弟弟莫如一菲:“你是說谁?”直接进入主题,省的麻烦。

  展博還是慢慢悠悠地为主题做铺垫:“认识我的同事赵无量嗎?”

  “是那個眼镜片厚到可以防弹,然后還对阳光過敏的非洲人?”一菲对特殊人群向来照顾有加。

  展博想了想,回答:“不是,你沒见過他,是一個长得像陆毅的死胖子,他最喜歡和我较劲。”可怜的陆毅就這么被糟蹋了。

  一菲却不以为然:“有人竞争是好事啊。”

  “我都快逼得喘不過气来了。他昨天向我炫耀說,他即将被授予年度突出贡献奖,全球ceo会给他颁奖。”展博嫉妒得像個失去竞争劳动委员资格的小学生。

  “奖品是什么?”小贤只关心這個。

  展博仍旧羡慕地說:“一面锦旗和一個热烈的拥抱。”

  一菲哧笑道:“哈!锦旗我沒有,不過热烈的拥抱我要多少有多少。”說着就要抱上去,被展博轻易躲過了。

  “這倒不重要,关键在于明天是赵无量的生日。”展博心事重重地說。

  “哇,生日你们也抢?”小贤惊叫。

  展博慢慢切入重点中的重点:“不是,他今天向全办公室的人宣布。明天中午,他女朋友会给他送一個生日大蛋糕!”

  “so?”小贤等着下文。

  一菲会意地表示同情:“……噢,好可怜,你下次生日我也可以给你买一個生日大蛋糕,如果你不对奶油過敏的话……”

  展博還是把核心思想明确出来:“你们不明白……如果赵无量居然也有了女朋友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我的天啊。意味着我就是全公司裡面唯一一個沒有谈過恋爱的白痴了。”

  一菲思维开始跳跃:“慢着,那個对阳光過敏的非洲兄弟也有女朋友了?”

  展博更加痛苦地說:“沒错,他和一個女孩說,我必须坐在黑暗裡。否则我会死。于是他们两個就……唉!”

  “哇哦,真是不错的主意。”小贤的节目又有猛料了。

  時間已经很晚,美嘉一边进屋一边看账单,子乔在独自玩牌。

  美嘉看着账单上的数字,大声责问:“子乔,這個月电话账单怎么這么贵?168声讯电话……你打了一百六十八個声讯电话?!”

  “這是电视竞猜。多打几個才会中奖啊。”子乔头也不抬,专注玩牌。

  美嘉心疼地說:“两块钱一個很贵的!”

  子乔更不怕了:“反正這個月轮到关谷交电话费。我中了20块钱。回头分一点给他。”

  美嘉无可奈何,去厨房端出一小碟寿司。這时候关谷进来,表情抑郁非常。

  子乔招呼道:“关谷,来得正好,你的账单。”厚着脸皮把账单送過去。

  美嘉不像子乔,她给予的是温馨:“尝尝我做的寿司吧……你怎么了?”

  关谷拿起账单看了一眼,唉声叹气地說:“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破产了。”

  美嘉惊异:“什么?”

  子乔還在坏笑:“不就是张电话帐单,不至于吧?”

  关谷一五一十地說:“我所有的积蓄都用来投资《爱情三脚猫》的单行本。发行社本来要和我签合同的。不過他们原先的老社长上周去世了。新社长不喜歡我的漫画,全部都退回来了。”

  “怎么說去世就去世啊?”子乔着急的是自己的账单谁付,但這不影响食欲,他从美嘉的盘子裡抓起寿司就大口地吃着。

  关谷叹口气:“太突然了。說是吃寿司噎死的。”

  子乔一紧张,也被噎住了。

  美嘉体贴地說:“那我去把寿司煮成紫菜泡饭。”說着就要去厨房。

  关谷心灰意冷地說:“不用了。噎死我算了。我再也不画漫画了。”

  這时,关谷的手机铃响。

  “喂?小雪嗎?我正要告诉你,我的漫画被退稿了。好吧。再见。”关谷沒說两句就结束了。

  女孩過多的子乔并不为关谷的夺女友之痛记仇:“职场失意,情场得意啊!小雪来安慰你是嗎?”一旁的美嘉心裡却不是滋味,酸溜溜的。

  关谷却回答:“她跟我分手了,她說我无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烛光晚餐的事,這反正不重要了,双重打击在身的关谷,彻底失落到冰点。

  子乔還在为关谷不值:“怎么說分手就分手。”

  美嘉看到子乔继续狂吃寿司,把碟子抢走:“大概也是寿司吃多了。”话裡還是醋劲十足。

  关谷怒吼:“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吧!”

  窗外,突然一個雷鸣电闪,与关谷的话配合的完美无缺,子乔和美嘉都被吓了一跳。

  “别再說了,关谷。”子乔蜷缩着說。

  展博在客厅裡烦躁地走来走去:“算了,我决定明天不去上班了!”

  “這算什么?”一菲觉得退却不是男子汉所谓。

  展博打着如意算盘:“开一张医生的病假单,說我感冒了。不行!說我喝假奶粉中毒,然后去医院开肾结石!這样我就可以一個月不去公司,直到所有同事都把這件事情淡忘为止。我可不希望成为所有人的嘲笑对象!”

  “展博,你需要找一個女朋友。对了,這個赵无量不认识我。我可以充当你的女朋友啊。嗯?”一菲走到沙发坐好,搂住展博,做娇媚状。

  展博无情地推开一菲:“姐!我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别!”

  這时候宛瑜走进来。“我回来了。”

  一菲需要人给评评理:“宛瑜!非常客观地判断一下。你觉得我們两個像不像是一对儿?”拉近展博。

  宛瑜认真打量:“……菲菲,在美国乱伦罪是要坐牢的。”

  一菲义正严词地說:“說什么呢,我只是帮展博演场戏。這样他才不会因为沒有女朋友而受别人歧视。”

  小贤幸灾乐祸地說:“你要是去演。他就不只是被人歧视的問題了。他们的办公室要集体默哀了。”

  “不服气,你来啊。”一菲挑衅地說。

  沒想到宛瑜更站在实际的角度考虑:“在美国,同性之间倒還是挺开放的。”

  小贤用外套裹紧自己,摆摆手:“算了算了。”

  “我觉得我很适合啊。别看我年龄上比你大。但从气质长相来看,我冒充90后都绰绰有余。說吧,展博,你是希望我表现成万人迷型呢?還是哈妹感觉呢?或者是朋克风格都可以啊,我保证一定艳惊四座,甩掉那個赵无量的女朋友8條大马路。”一菲越說越起劲,什么类型都演示一番,供展博選擇。

  小贤嘴巴也不闲着:“是啊。年龄上的确是差8條大马路。人家在青藏高原,你已经是尸沉黄埔江了。”

  “拜托,见過那么活力四射,永葆青春的姐姐嗎?我都可以穿露脐装啊,我最近每天都有健身,已经初见成效,腹部一点赘肉都沒有。”一菲說着,就哼着舞曲,开始撩衣服。

  小贤和宛瑜赶紧捂住她:“别!别!”

  一菲還沒尽兴:“怎么了啊?”

  “在美国……”宛瑜搜刮肚肠,還是沒能找到合适的比较。

  一菲得意洋洋地說:“在美国,我的身材也是‘杠杠’的!”

  宛瑜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亲自出马:“我的意思是。菲菲,或许我可以帮展博這個忙。”

  展博笑得合不拢嘴:“宛瑜,你愿意帮我?太谢谢了!”简直是最理想的冒牌女友,如果是真的就更完美了。

  宛瑜客客气气地說:“你平时都很照顾我,帮個忙也是应该的。”

  一菲不甘心就這样被比下去了,女人争风吃醋的劲头开始作祟:“你们真的觉得她比我更适合這個角色嗎?”

  小贤不遗余力地挖苦:“她怎么能和你比呢,乱伦女?”一菲一個靠垫飞不死他。

  展博的思路就此已经打开:“不過,我怎么让大家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呢?”

  “明天中午,宛瑜可以去公司裡看望展博啊。”小贤提议。

  “可明天也不是我的生日,這么贸贸然去岂不是很做作。”展博這回想得倒很周到。

  小贤自說自画:“只要你别做作就可以了。就這么顺其自然,看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你可以去……比方說……送便当,对!爱心便当!是個女孩子都会替男朋友做爱心便当的。”

  一菲得到反击的机会:“是嗎?在座的不会做便当的請举手。”

  一菲、宛瑜举手,展博举了手又放下。

  小贤话一說出口就覆水难收了,只好亲自操刀:“唉!你们啊!行了。我替你做。”

  “曾老师你也会做便当!?”作为一個刚刚离家出走的千金小姐,宛瑜发现自己要学的還有许多。

  “放心吧。他们送蛋糕。我們就送超级无敌罗曼蒂克肉麻一万年爱心便当,保证让你灭掉那個赵无量的嚣张气焰就是了。”小贤立马去厨房开工。

  一菲小声问道:“展博,你确定一個男人做的爱心便当,你吃得下去?”

  展博看看小贤的背影,咽了口口水。

  一菲忽然兴起:“還有你确定不选我了,小牛仔?”然后挑逗地问着一下展博。抛媚眼。

  展博、宛瑜立马倒,小贤在厨房做呕吐状。

  可怜的一菲……

  美嘉悄悄走进关谷的房间,她有些不放心。

  “你沒事吧?”

  关谷把画架上的画都取下来,胡乱地丢在地上:“不用劝我了,我還是改行吧。子乔已经给我介绍了一份新的工作,据說是一项科学试验。”

  “别去听他的。发行商不欣赏你,并不意味着你不够好。我会成立一個漫画基金,继续支持你的创作!”美嘉以大无畏的精神,誓在精神和物质两方面同时给以关谷支持。

  “鸡精?和味精差不多的嗎?”

  美嘉甜蜜蜜地說:“不是啦。我做你助手以来,你都发给我工资,现在是我报答你的时候了。我已经攒了不少钱,我可以帮你……”

  关谷连连挥手:“打麦~打麦(日语:不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過我是不会接受施舍的!”

  “這怎么是施舍呢?”

  关谷突然声音高亢,充满大男子主义地說:“我們关谷家从织田信长时代开始就沒有接受過别人的施舍!鸡精也好味精也好,我已经不再需要了。我画的东西卖不掉。卖不掉的都是垃圾。按照我們日本武士道精神。战败了,就应该切腹!”

  “切腹!?”美嘉惊叫。

  关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武士刀比划着。

  “别别别,”美嘉以为关谷要做傻事,立马夺下刀,“你疯了啊!你们日本人打不過敌人的时候,不是一般都会变身成奥特曼然后发特殊光线的嗎,切腹太血腥了。你要是切腹的话,我,我……到时候我又要拖地板了!”美嘉太激动了,手裡的刀不住地乱舞,反倒把关谷吓了一跳。

  “……我只是想把這把祖传的宝刀卖了,至少還能交房租。”关谷紧张地說。

  “那你卖给我吧。我帮你交房租。”美嘉舍不得关谷变卖家产。

  关谷当然明白美嘉的心意:“我不能接受女人的恩惠。”

  “那从现在开始,别把我当女人。嘿!哥们儿,明儿個去哪儿消遣啊?”美嘉說着用拳头打了一下关谷的胸口,踮着脚,勾着关谷的脖子。两個人都很吃力。

  子乔還在客厅玩扑克。美嘉从关谷的房间裡出来。

  “把钱拿出来。”美嘉毫不客气伸出手。

  “什么钱?”子乔觉得要钱也能這么理直气壮?

  美嘉开始翻旧账:“关谷给你的房租押金,根本用不着那么多的。”

  子乔却老实不客气:“這是他自愿给我的。”

  美嘉心裡不痛快,迁怒于子乔:“你還有沒有人性啊!关谷好歹跟我們一個屋檐下,现在他碰到困难,你還在這裡說风凉话。我們走江湖的,最重要的就四個字——”

  子乔接话道:“落袋为安。”

  “放屁。是肝胆相照!”美嘉最讨厌的就是子乔的厚脸皮。

  “可是……”子乔還想辩驳。

  美嘉威胁到:“你给不给。你要是不给,我以后要是再跟你說一句话,我就不信陈!”慌乱之下她竟然拿自己来做要挟。

  子乔觉得自己并非不仗义,只是多少問題。“好,好,好。”子乔慢慢悠悠地拿出皮夹子。

  美嘉一把抢過来,数了一数:“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子乔若无其事地說:“关谷给我的。他的电话费钱。”

  “什么!?”美嘉的大眼睛都在冒火。

  子乔连忙解释:“你听我說,你以为我不想帮他?昨天去交电话费。我要替他出。他死活不肯,還扬言要切腹。我拗不過他,就骗他打牌。本来指望可以把电话费输给他吧,可是這家伙实在太背。32把showhand,我怎么打都赢,這不,他现在更颓废了。”

  “你不会让着点他嗎?”美嘉稍微灭了火,但還是不痛快。

  子乔赌咒說:“天地良心,我真的让了。他现在是衰神附体,喝凉水也塞牙。唉!”還象征性地叹口气,表示同情。

  這时候,关谷正好推开门走出来,拿着杯水,目光无神。喝了一口,好像被什么卡住了。子乔的眼神带着美嘉一起扫過去,意思在說:你看是吧。

  美嘉笑容洋溢地打招呼:“关谷,早啊!”她要给关谷的一天来個好的开始。

  可惜关谷依旧昏昏欲睡:“早~~~”

  美嘉故意寻找话题:“嗯……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我們去看场画展,或者开瓶红酒一醉方休~”說着把头发垂下,然后使劲儿向后一甩,作妩媚状。

  关谷已经心如死灰,百媚不侵了:“不了,我只想出去走走。這裡附近有河嗎?”

  “河?”美嘉快速联想,切腹不成就要跳河?

  子乔這时候有求必应了:“嗯,有是有一條。”

  “你不会是要去……”美嘉急忙挽住关谷,“不行不行。”

  关谷纳闷了:“为什么?”他沒想怎么样啊。

  美嘉随口說:“因为……因为……我們正要打牌呢。正好‘三缺一’,你不可以這样子。”

  這下关谷激动了:“饶了我吧,我所有的钱昨天都输给子乔了。再玩下去,我真的就只剩下兜裆布了。我還是去河边吧。”

  “說不定你下一把就时来运转,翻盘了也完全有可能啊?你說是不是子乔?”美嘉柔中带刚地逼视子乔。

  子乔马上服软:“对,对,现在才32:0嘛,要翻盘還是很容易的。”

  关谷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了,伤心地說:“你们非要把我的兜裆布都赢走了才罢休嗎?”

  美嘉却突然坚毅地說:“好吧!這样吧,你就拿你的兜裆布来赌最后一把,要是還是输,你就算去跳日本海,我們也绝不栏你。”把破釜沉舟的招数都用上了。

  子乔惊诧地看着美嘉。关谷提提裤带,英勇就义似的奔赴战场。

  宛瑜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走进了展博的公司。

  展博在办公区外迎上来:“宛瑜你来了啊?”

  宛瑜坏笑着小声說:“嘿!展博。你的冒牌女友来给你送便当了。”說着拎起一個包着蓝色包装纸的盒子,示意一下。那盒子足足有一台18寸纯平彩电般大小。

  展博偷偷摸摸地把宛瑜拉到角落:“你就穿成這样?我以为你会穿得再性感一点。”

  宛瑜穿了一件非常卡通的衣服,年纪看上去不超過20岁。

  “你不懂啦。有时候看不到才会有更多的想象空间。”宛瑜甜甜地笑,显然对自己精心准备的扮相很有信心。

  展博的心纠结不已:“上帝保佑,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女人会這么想。”心裡虽然不够满意,但一切還算是美好的开始。展博接着进行下一步计划:“对了,我們应该把故事先编好。比如我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什么地方。赵无量是個很聪明的家伙。如果穿帮了,他一定会要我好看的。”

  宛瑜想了一想,說:“好的,我的名字叫林……青霞,我有個妹妹叫紫霞。”

  展博就知道宛瑜粗心大意:“然后你们生活在盘丝洞?算了,你的背景我刚才已经写好了,你看這個。”說着从口袋裡掏出一张纸,裡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宛瑜看了一眼:“mygod,這简直就是一本人物自传啊。律师,擅长离婚纠纷……兼职做比基尼模特?”

  展博美滋滋地說:“說明你秀外慧中,”马上又收敛笑容,“我只是想一击打倒赵无量。让他彻底闭嘴。”宛瑜怀疑地看着展博。

  公寓裡,牌局已经摆好。

  美嘉边洗牌边說:“今天我們不玩showhand了。关谷,你玩過德州扑克嗎?”

  关谷乐呵呵地回答:“玩過。”

  “那么,21点呢?”

  “玩過。”关谷再次举手。

  “斗地主你玩過嗎?”

  关谷放下手:“斗地主?从来沒說听過。”

  美嘉却高兴起来:“ok!我們就玩這個了。”

  子乔倒在沙发上。关谷一脸茫然。当真要玩死他?

  美嘉一边发牌一边說:“斗地主,其实就是我們中国一种非常风靡的玩法……”

  “蜂蜜?可以泡茶的嗎?”关谷乱插话。

  子乔解释:“风靡就是很流行的意思。”

  美嘉接着說:“每局牌有一個玩家是‘地主’,另外两家自动成为联盟对抗他。先逃完牌的就是赢家,明白了吧?”

  关谷直接回答:“完全不明白。”

  美嘉早就料到:“這样吧,我們第一把,玩明牌,摊着打,這样你就知道游戏规则了。”

  三人拿起各自的牌。

  关谷拿起牌一看,无奈地摊开:“啊!我是不是又输了啊?”一把全是垃圾小牌,乱七八糟,几乎沒有人头,也完全连不上。

  子乔的牌一摊,全是a、2、還有大小怪:“哇噻,想输都难啊!我全拆开打都大死他了。”

  关谷郁闷地說:“看吧,我早說了。”說完起身要走。

  美嘉着急,急中生智:“等等,等等,你看你的牌,天啊!暗藏杀机!”

  子乔和关谷愣住,都凑過头来看牌。

  关谷又乱插话:“杀鸡?我打算以后都吃素,不杀鸡了。”话裡带着幽怨。

  美嘉学着算命的气口,给予进一步的心理暗示:“关谷君,你這可是一副绝世好牌啊。”

  关谷看傻了:“不会吧?我只有两张a,剩下最大的牌的是j啊。所有牌都不连起来。怎么打?”

  美嘉装作胸有成竹地說:“不信?你看着吧。我們试试看。”一個罪恶的想法在她的脑袋裡产生。

  子乔半信半疑地看着美嘉:“美嘉,這牌你让我怎么打?”

  “先从小的开始出咯。”美嘉瞥了一眼子乔,面露杀机。

  子乔打出三张k。

  美嘉恨不得用牌飞死他:“你……”

  “這是我最小的牌了。”子乔咧咧嘴,表示很无奈。

  美嘉不慌不忙地說:“哈!果然是小牌,喂!你這么小的牌也好意思出。不是分明放水嗎?”子乔收住笑容,预感不妙。

  关谷還在研究自己的牌:“可是,老k应该很大了吧,而且是三张。”

  美嘉给出了匪夷所思的解释:“中国人有中国人的游戏规则,我們這裡有句俗话:‘一個老头挑水喝,两個老头抬水喝,三個老头沒水喝。’所以說三個老k在斗地主裡是最小最小的牌!”

  “……”子乔哑口无言,凭他多年来对美嘉的了解,噩梦才刚刚开始。

  关谷高兴地說:“真的嗎?那我应该怎么打?”

  “你随便出,三個3。大死你了吧!”美嘉把自己的牌丢一边,专心帮关谷发牌。

  “啊?三個3?”子乔刚想辩驳,看见美嘉咬牙切齿地使眼色,只好配合,“噢,是哦。大!大!”真是打碎钢牙往肚子裡吞。

  美嘉挑衅地說:“来吧,子乔,接着放马過来吧。”

  子乔要杀杀她的威风:“可是,美嘉,這個顺子刚好是同花的。”說着,打出黑套同花的9、10、j、q、k。

  关谷急得额头冒汗:“怎么办?”

  “不怕。”美嘉从关谷的牌裡抽出四张不同花色的垃圾牌,4,6,9,10,打了出去。

  子乔瞪大眼睛:“這是什么?”

  美嘉装出奸邪的表情:“关谷君,你看出這牌裡的杀机了嗎?”

  关谷猛摇头。

  美嘉轻蔑地說:“它不就是個顺子嘛,沒什么大不了的!”

  关谷补充:“它是同花的。”

  “不~~怕。你看我們的牌,红桃,黑桃,草花,方块,四种花色各不相同,這叫什么?這就叫——杠头开花!万紫千红总大過他的一枝独秀吧。你又赢了!yeah!”美嘉编瞎话编得有模有样的,连自己都觉得太有才了。

  关谷劫后余生地說:“真的嗎!太好了。”美嘉示意关谷givemefive,关谷刚要庆祝,子乔叫阵了。

  “看来我不炸是不行了。”子乔拿出四個2——炸弹,向美嘉示威。

  美嘉凶神恶煞地瞪了子乔一眼。

  关谷颤巍巍地问:“炸弹?這個应该很大了吧。我沒有了。”

  “别着急。看法宝。”美嘉說着拿出一张9两個a。

  “這是什么?”关谷看不懂。

  美嘉指挥道:“连着念~119。”

  关谷喜形于色:“這個我知道,消防局。喷水的。”

  美嘉进一步讲解其中的道理:“消防队员都来了,這炸弹一进水,還不成了闷弹?”

  “哈~哈~哈~哈。”关谷嘲笑子乔,“皮丝~~~啵,”学导火线的声音,“哈哈哈哈。”

  子乔脸色苍白:“美嘉,你真是太……强劲了。”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美嘉占了便宜還卖乖:“是关谷君的牌好,這牌想输都难。对了,這把我們输了,该给你钱了。”又对子乔使眼色。

  关谷却大方地說:“不行,這把說好是熟悉一下规则。我們下一把开始,我們该杀鸡的杀鸡,该杀鸭的杀鸭!”

  美嘉给关谷鼓劲:“好极了!”转身对子乔眨了一下眼睛。

  子乔绝望地咬着手指。

  展博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了赵无量正拿着蛋糕牵着女友向自己這裡走来。

  无量首先开口:“展博,你知道嗎我刚才又接到了微软的电话,他们想把我的程序作为公司培训的教材。顺便问我愿不愿意跳槽?”招摇之意,路人皆知。

  “……”展博刚想反驳,但是心裡却想到:“他要跳槽?太好了。yes!你跳啊!你倒是跳啊!”

  无量就像是听到了展博的心声,马上给对方添堵:“不過你放心,我不会跳槽的。微软的挖角对我来說只是一种认可而已。呵,因为你知道這并不是我写得最棒的一條程序。我最棒的一定是下一條。哦!不說這些了。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馨儿。”伸手搂過一個漂亮女孩。

  展博早已准备就绪了:“hi!這是我的女朋友,林宛瑜。”

  宛瑜笑容灿烂地从旁边出现,立刻像一道阳光射入這個沉闷的办公区。

  “欧!”无量失落地說,“我不知道你已经在和女孩子交往了。有你的啊,”怀疑地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展博看看宛瑜,求援。

  宛瑜聪明地转开话题:“很难說,有一段時間了对吧。展博比较低调,因为很多人都很注意他。他不想成为八卦的中心。”

  无量紧追不放:“具体多久了。你们不记得了嗎?”暗示怀疑。

  展博沉不住气了:“大概三個月了吧。”

  无量抢着說:“我們在一起5個月了。算起来比你们還多两個月。也就是61天。”

  展博下意识地计算:“1464個小时。”

  两人针锋相对,怒目对视着說:“总共87840分钟。”同时计算完毕。

  宛瑜情不自禁地感叹:“挖哦,你们两個還真快。”

  這时候,一菲推门亮相,一身摇曳多姿的造型,妩媚中带着哀怨,冷漠中带着热忱,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宛瑜惊讶地說:“菲菲,你怎么来了?”看来他们的戏裡沒有一菲的戏份。

  展博也瞪大了眼睛。

  一菲自己抢戏:“展博,你怎么能這样对我?!”眼睛裡打着泪花。

  展博毫无准备:“啊?”接不上词。

  一菲哭诉着說:“我为了你放弃了嫁入豪门,你却就這样不告而别,然后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我的心都碎了。”

  展博還沒有反应過来,一菲便打了他一個耳光,动作极度夸张,声音清脆悦耳。

  “你這個冷血的男人。你会后悔的。我不会把孩子打掉,我会独自抚养他长大,不過你再也见不到他了。這是我对你永远的惩罚。”一菲转身愤愤离去。

  展博和宛瑜傻愣愣地目送一菲,一时不知道戏该怎么演下去。

  一菲走到门口,回头竖起拇指,坏笑,表示加油。

  展博终于领会。

  一旁的无量惊魂未定地对展博說:“你!不会吧。”又问宛瑜:“你不生气?”

  宛瑜平淡地回答:“嗯,他一直都這么花心。我习惯了。”

  展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在无量觉得大势已去的时候,他的电子表响了:“噢!12点了,這是我出生的时刻。”何止是出生啊,简直是新生。

  馨儿忙紧握无量的手臂:“恭喜你啊。亲爱的,26年前的现在,你降临到這個世界。我要感谢上天,是他把你赐给我了,我是多么的幸运啊!生日快乐。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蛋糕。”把蛋糕呈到无量眼前。

  无量声音高亢得要让整個屋子的人都听见:“噢!你真是太好了。亲爱的。”

  两人当着展博和宛瑜的面,拥抱,亲吻,缠绵悱恻。无量装模作样地說:“对不起。馨儿就是那么直接,奔放,我很欣赏她這一点。”馨儿羞涩地笑着。

  展博看了宛瑜一眼,再次求救,宛瑜硬着头皮呼应。

  “欧!展博,26年前的现在——你在干嘛?”

  展博小声嘀咕:“我還沒生出来呢。”

  宛瑜改口:“好吧,不過,26小时之前我正在专门帮你亲手制作這份爱心便当。”无量看了一眼,宛瑜拿出来的那個巨大的饭盒,居然比他蛋糕盒子還要大。

  展博看到盒子,咽了一下口水。

  无量震惊地說:“這是脸盆嗎?”

  “我知道我們家展博饭量大。所以专程为他准备的。让我看看裡面有什么?”宛瑜边說边打开饭盒,“裡面有牛排,還有……牛排……還有……牛排,”翻来翻去只有牛排,而且還是一锅牛排,宛瑜很无奈地說,“是不是很丰盛啊!”

  展博更是痛不欲生。一菲的话果然正确,一個男人做的便当,真的很雷。

  爱情公寓的厨房裡,小贤戴着一顶厨师帽,一脸不屑地說:“废话!還想吃鲍鱼啊!牛排不错了。超市牛排大减价。一打一打卖的。”

  无量刨根问底:“你做了26個小时?”

  宛瑜的演技堪比专业演员:“是啊!這不是超市买得到的。展博喜歡吃牛排,所以我不敢马虎,我专门到养殖场从挑牛开始一步一步监督。然后是屠宰场,然后空运到了我們家的厨房。我用大火精心熬制了15個小时。”

  展博害怕穿帮,又小声提醒:“這不是骨头汤,這是烤牛排。”

  宛瑜赶忙自我纠正:“我的意思是,光是酱料我就用大火熬制了15個小时。”

  展博接着演:“对不起,宛瑜就是对我那么无微不至。不過,我很欣赏她這一点。”說着柔情地望着宛瑜,宛瑜也柔情地看過来。

  无量陷入绝境般沉默着。

  四個人假笑着,眯着眼对视较劲,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子乔打了一张大怪在桌上。“大怪!”

  关谷谦虚請教:“美嘉,還有比大怪更大的牌嗎?”

  美嘉渐入佳境,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让我看看。你這么出。”說着又打出一对a,一個9。

  “這不是119嗎?消防队员能抓怪?”关谷迟疑。

  美嘉把牌的顺序颠倒一下:“你這么看呀!9~1~1!這是警察,還是美国警察,這可是联邦调查局fbi!什么妖魔鬼怪抓不住,還怕他一张大怪啊?”

  关谷惊喜:“這样也可以?”

  美嘉振振有词:“当然可以,怎么不行啦?出牌的顺序不一样,威力当然也就不一样咯。”

  “学到老,活到老。”关谷的口头禅又来了,他仔仔细细地把美嘉的话记下。

  子乔彻底崩溃了,這牌沒法打了,顺便甩了:“两個q。”

  沒想到即使是两個q,也让关谷为难:“我沒有对牌了。你還有嗎?美嘉。”

  “沒事,我有這個。”美嘉出了7,4,5三张牌。

  子乔死也要死個明白:“我這是一对。”

  “是嗎?你读给我听听,這是什么字母?”美嘉根本不屑一顾,让子乔自己读去。

  关谷先念:“qq。”

  美嘉鄙视地說:“4万块钱的车!我這可是宝马745——bmw!干掉一辆qq還不是分分钟的事啊!”子乔惊诧的表情,心裡在骂這都能给你想得出来?

  美嘉兴高采烈地說:“地主输钱了,哈哈,关谷君,你真厉害,在你的带领下,我們农民又一次起义成功!”两人击掌相庆。

  子乔懊丧地說:“他把我的房租也赢走了。”心在滴血。美嘉拍了子乔一下,子乔立刻满脸堆笑,像傻子一样拍手,“真厉害,真厉害!关谷。”

  关谷一扫心中的阴霾,精神百倍地說:“别再叫我关谷,从今天起,請叫我——周润发。”关谷的脑海中正在构建一幅朦朦胧胧的画面:昏暗的酒吧响起《赌神》的标志性音乐,关谷摆出周润发的造型,梳着背头,穿着风衣,端坐在长椅上,美嘉则穿着兔女郎的衣服,站在身后帮他点雪茄。桌子对面,子乔戴着独眼龙的眼罩,脸上一條伤疤,然后一翻牌,立刻惊恐万分地趴在桌上吐白沫,气死了。

  展博的公司裡,两位男主角坐在那裡准备开吃。无量点了一根蜡烛,许愿,吹灭,馨儿在一旁拍手。展博见了,也学着吹牛排。

  无量挑衅地问:“你吹什么?”

  展博得意地說:“牛排太烫了。吹一吹。”

  无量做作地說:“亲爱的,這是你专程为我买的,我一定会全部吃光的。”于是开始吃蛋糕,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甜蜜。馨儿在一旁乐呵呵地拍手。

  宛瑜越来越入戏:“展博,你也要吃光光哦。连骨头一起吃吧。”以前只是听展博抱怨,今天见到真人无量,的确让她很看不爽。

  展博看着一脸盆的烤牛排,一咬牙,也开始吃。

  无量边吃,還不忘煽风点火:“太好吃了,甜在嘴裡。暖在心裡。”馨儿帮他擦掉嘴边的奶油。

  “实在是太美味了。想吃的心情停不了!”展博学着吴彦祖的口吻,也够气人的。

  无量不断加码:“亲爱的,你也一起吃吧,因为——這個蛋糕是属于我們两個人的。”馨儿只好参与到吃蛋糕的行列。

  展博也說:“宛瑜,你也一起吃吧。”其实他的潜台词是:“我一個人怎么吃得下!?”

  宛瑜别說吃牛排,看着展博嘴上的油,早饭都要吐出来了。沒法子,只好象征性地吃两口,主力還是得靠展博自己。他们的心裡都在诅咒小贤,這個天煞的男人。

  展博和无量偷瞄对方,开始越吃越快,越塞越多,一场“大胃王”的竞赛正在进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终于吃完了,四位男女主角觉得時間慢得像過了一整年。

  无量和展博两眼上翻,肚皮挺起,食物残渣撒得到处都是。

  宛瑜则从容吃下最后一口,保持淑女风度。

  无量又恶狠狠地挑衅:“你们不上厕所啊。”

  展博坚决地說:“不上。”

  “好极了。那我上。”无量打了一记恶心,馨儿扶他出去。

  展博状况好一些,不過還在翻白眼。

  等无量出去,宛瑜小声說:“你有沒有注意到,无量刚才把巧克力部分的蛋糕都给馨儿吃了?”

  展博想了想:“好像是的。不過馨儿不太爱吃。”

  宛瑜深有同感:“如果无量真的和馨儿交往了5個月了,为什么会给她吃她不爱吃的巧克力呢。”

  展博也开始怀疑:“我记得赵无量在体检的时候查出来是高血脂,显然這個馨儿不太了解這個情况,否则怎么会买那么油腻的鲜奶蛋糕?”

  “真相只有一個——”宛瑜声音更小,“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冒充的?”

  展博看到馨儿正在办公桌旁等无量,突然跑上去问道:“嘿!馨儿。问你個問題——你更喜歡谁?恐龙特急克塞号還是宇宙英雄奥特曼?”

  馨儿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看着展博:“我也不知道。”

  展博回過头来,非常严肃地对宛瑜說:“沒错——她是冒充的。”

  宛瑜捂着头倒下。

  酒吧间,小贤奇怪地问:“美嘉,我刚刚看到子乔失魂落魄地出去了?怎么了?”

  美嘉心知肚明又装疯卖傻:“不知道。可能又去做实验了吧?這個世界总需要有人失魂落魄的。哈。”

  一菲依旧穿着那套妩媚的衣服走进来:“你们一定猜不到我刚才去展博公司表现得有多震憾!”她显然是急不可待地从展博公司直接来到酒吧炫耀,衣服都沒换。

  小贤迷惑:“你去干嗎?抢戏啊!今天不是說好了,宛瑜是主角嗎?”

  一菲自有道理:“主角也需要一個情敌啊!我那记耳光绝对是柔中带刚,刚中带恨,恨中有情,情意绵绵,表现出了后现代女性对這個冷酷世界的强烈控诉。”

  小贤奚落道:“行了,你歇歇吧。要不要给你颁一個奥斯卡最佳打耳光奖?”

  一菲的信心打不垮:“我告诉你,我不是得不得奥斯卡的問題,啊~是得几個的問題!”

  关谷走了进来,赌神的打扮,大背头,周润发的领结。简直跟他脑海中构筑的画面一模一样。

  “名纳桑!(日语:各位)”還是日本赌神。

  一菲以为来了志同道合者:“哟!今天真的奥斯卡颁奖啊。关谷,你演什么?赌神嗎?”

  关谷一本正经地說:“你错了,什么叫演赌神?我就是赌神。”

  一菲自愧不如,還有比自己更臭屁的:“美嘉,他最近不是心情不太好嗎?”

  美嘉吞吞吐吐地說:“恩~郁闷呼叫转移了。呵呵。”强打精神。

  小贤开玩笑:“今天什么日子,一個個都吃错药了。你要是赌神,我就是赌~圣。”

  “噢?這位赌~圣!看来你要找我切磋一下。”关谷当真了。

  “好啊。色子還是牌九。”小贤不甘示弱。

  “斗地主!”关谷脱口而出。

  美嘉表情呆住。

  一菲打趣地說:“关谷,看不出来你還会斗地主啊?”

  关谷自信满满:“哼哼,我刚才发现自己原来有超能力。”

  小贤和一菲面面相觑。

  “超能力?”小贤问。

  “不是,他开玩笑的。”美嘉在一旁插科打诨。

  关谷却清清楚楚地申明:“我发现自己打牌,不管怎么打都能赢,你们說這算不算一种超能力?”

  小贤惊诧地說:“每把都赢?”

  关谷严肃地点点头:“每把都赢!”

  美嘉连忙阻止:“关谷!這是酒吧,又不是棋牌室,我們回去,我陪你玩。”

  小贤气不過:“慢着!除了山本五十六我還沒见過口气這么大的日本人。”

  “……三百五十六是什么?杀手编号?”美嘉還想转移注意力。

  关谷争锋相对:“你确定要跟我打?好!那老夫就陪你走上一圈。”

  “他說說的啦。关谷,我們走,再說這裡又沒有牌。”美嘉說着就拉关谷回家。

  “谁說沒有!”小贤說着掏出一副牌。

  小贤和关谷两人用眼神相互挑衅,美嘉单手捂住脸,不忍心看下去。

  小贤开始洗牌……

  展博這头還在思考:“這就是赵无量一贯的风格,他是故意针对我,演戏给我看,让我难堪的。”

  宛瑜也同意這個观点:“看来奚落你才是他要的‘生日礼物’。不過你放心,他沒那么容易得逞,因为,我是一個律师。”挺起胸膛。

  展博惊诧地說:“你什么时候变成律师的?”

  宛瑜微怒:“不是你說我是律师的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有一個罪犯可以逃脱我的法眼。看我来完成這华丽的逆转!”

  展博瞪大了眼睛。

  宛瑜分配任务:“你到厕所去,拖住赵无量,我們各個击破。”

  宛瑜走到馨儿面前,温和地打招呼。

  “馨儿!你和赵无量是怎么认识的?”

  “噢,是這样的。”然后馨儿准备一下,显然是在背稿子。“那五個月前的一個台风的晚上,我正在无量公司楼下的71路车站等车,然后和我一起等车的還有他的老板和一個风烛残年的老太太。无量开车路過车站,看到了我們,于是很主动地把车让给了他的老板,让老板送老太太回家,然后自己和我在车站等车,于是就這样,我們认识了。”

  “哇哦!”即使是背的,也让宛瑜感到不容易。

  馨儿继续回忆:“可能我們错了過了末班车的关系吧,就這样我們俩在车站聊到了天亮。他一直很照顾我,還给我披上了他的外套,我很感动。因为這场大雨做媒,我們就相爱了。”

  “~~好浪漫啊!”宛瑜做出陶醉状,突然严肃起来,“我有几個問題。第一,你說他的老板也等71路公交车?既然是老板为什么会坐公交车?”

  馨儿想了想,回答:“嗯,是這样的,无量說,他老板是从香港派過来的。在這裡還沒有买车,只能坐公共交通,不過他会开。”看来,這套应答也是准备好的。

  宛瑜继续施加压力:“第二個問題,請问为什么你们两個一直等车到天亮?当中就沒有其他的交通工具了嗎?”

  馨儿开始支支唔唔:“是啊。沒有。可能是台风的关系吧。马路上都沒有车了。而且雨很大,又下了一夜。我們只好……”

  宛瑜给予引导:“那個71路车站属于繁华地段,晚上要是一辆车子都沒有,恐怕有点难以置信吧?哦,除非雨真的很大。排水系统已经失效,路面有积水时才有可能這样?”

  馨儿上了套儿:“对!是积水了。所以沒车。”

  宛瑜目的达到,发起猛攻:“非常好!那請问,赵无量的车子是怎么开過来的?他是开船的嗎?”

  馨儿一下傻了眼:“這個……”

  宛瑜再添一把火:“据我对于那個71路公交车站的了解,它位于一個低洼路段。如果马路积水的话,那么车站的积水最起码到這裡,”轻拍馨儿的脑袋,“难道你们是站在水裡聊天的嗎?他也是在水裡替你披上外套的嗎?”

  馨儿终于哑口无言。

  酒吧裡,三人开始打牌,美嘉在关谷身旁担心地看着。

  “嘿嘿,我這副牌又很好,美嘉,你說是不是?”关谷将一把垃圾牌递给美嘉看。

  美嘉敷衍道:“還行還行。”

  “一对八。”小贤打出。

  “一对十。”一菲压上。

  关谷笑裡藏刀:“嘿嘿……”美嘉看着关谷摸索着手裡的牌,心惊胆颤。“一对q。”美嘉见关谷沒出怪牌,舒一口气。

  “不要。”小贤摆手。

  “啊?這都不要。”关谷小声对美嘉說,“哈哈,他连着宝马745都沒有。真是個穷鬼。”关谷窃笑。

  小贤对关谷的嚣张态度很不满意:“你们在說什么呢?”

  “沒什么!关谷說你的牌打得好。”美嘉安抚一下小贤的情绪。

  一菲重重甩出:“四個三。”

  小贤幸灾乐祸:“哟!炸弹啊!”

  关谷捏着手上的119,美嘉赶紧按住它,小声对关谷說:“别!留着,求你了,留着!等到911的时候再用。”关谷心领神会地放回去,笑得那叫一個灿烂。美嘉转向另一边,故作沒事。

  小贤和一菲奇怪地看着他们。

  洗手间门口,展博在和无量說话,以便为宛瑜争取時間。

  无量关切地问:“馨儿呢?”

  展博故作轻松:“宛瑜在和她……聊天。”

  无量有点不自在:“他们在說些什么呀?”

  “女人嘛!总有女人的话题。话說回来,你這么胖,吃奶油蛋糕不要紧吧?”展博把话题放到无量身上。

  无量不以为然地說:“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我最近有参加一個健身俱乐部。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腹肌。”赵无量突然抖动自己的肚子,很大,圆圆的。

  展博心說:“看得出,一整块的腹肌。”

  办公区,宛瑜继续在审问馨儿。

  “我记不太清楚了,也可能当时雨沒有那么大。”馨儿的第二阶段反应出现——自相矛盾。

  宛瑜趁热打铁:“香港汽车的驾驶座是右侧,内地汽车的驾驶座是左侧。如果无量的老板是从香港派来的,那么他的香港驾照在這裡是无效的,沒有驾照還开车送老人回家,是违法行为。要么事实不是這样的,要么赵无量和他的老板就会因为无照行车被判处15天以下刑事拘留。”

  事情的严重程度超出了馨儿的想像:“不……不……”

  宛瑜整理思路:“我們再回到你们错過了末班车的問題。既然你们错過了,就說明你在车站期间,末班车一直沒有来,否则你早就上去了。”职业式地停顿,“如果我有說错,請随时打断并纠正。”接着說,“那么說明你到车站的时候就已经超過了11点。对不对,請正面回答。”

  馨儿惊恐地說:“是……是的。我搞错了時間。”

  “那請问,如果你一個人搞错了時間也就罢了。那为什么赵无量的老板和那個所谓风烛残年的老太太你们三個人同时都搞错了時間,并且在那裡傻等?你能不能给我一個合理的解释?”

  在宛瑜的强大压力下,馨儿的表情显示她的防线——崩溃了。

  宛瑜抓住时机,做出最终的判断:“真相只有一個——有~人~在~撒~谎。”

  宛瑜拉着馨儿走到展博和无量面前。

  “两位,馨儿有话要說。”

  馨儿把50块钱塞给无量:“50块钱還给你,我不想再装了,我只想回家。”說着揉着眼睛,就要哭出来。

  无量强装镇定:“你什么意思?”

  宛瑜宣判:“游戏结束了。我們已经知道了,馨儿不是你的女朋友。”

  馨儿哭嚷道:“我不叫馨儿。我叫做小月。”說着摔门而出。

  无量捂住脸,如果有個洞,他真想把洞拿出来,把自己套进去。

  展博严厉地指责:“无量。你为什么要說谎?”

  无量心中无奈与愤恨交织:“至少我可以打败你一次,ok?!”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展博惊讶地问。

  无量瘫坐下来,喃喃地說:“好啦!你是海归硕士,我是自学成才。你被客户指名做了主程序员,我只能设计辅助程序。你住在那么漂亮的爱情公寓,楼上楼下都是美女。我却住在家裡,和我的外婆合用一個卫生间。我从来沒有赢過。”

  “……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嗎?”展博笑着,语气变得温和。

  无量点头做无奈状。

  展博揭开谜底:“好吧!我也跟你坦白,宛瑜不是真的。”

  无量看着宛瑜良久。“她是人造人?”无量刚想上去捏她的脸,被无情地推开。

  展博意味深长地說:“我的意思是——她不是我真正的女朋友。是我让她假扮我的女朋友来向你示威。因为——我觉得,是我从来沒有赢過你!”

  “……你真的是真么想的嗎?”无量露出善意的笑容。

  展博点点头:“是的,我想今天這件事情给我們两個都上了一课。”

  “你說得沒错。”无量的回答标志着两人冰释前嫌,相互理解的良好开端。

  過了良久。

  无量突然說:“我先学会的。”

  展博抢着說:“我先学会的。”

  无量不让半步:“我领悟地更加透彻。”

  展博据理力争:“显然我领悟地更加透彻。”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我才是早就知道了。”

  宛瑜赶紧圆场:“……好了,好了。你们都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一個三。”小贤說。

  一菲压上:“一個五。”

  关谷兴奋地叫道:“吃!”

  两人一惊,同时问:“吃什么?”

  “這张牌我吃了。”关谷从桌上拿起牌。

  “啊?”小贤难以置信。

  “你们看我手裡這几张牌。”关谷說着将手裡的几张牌摊在桌上。

  一菲一张一张点:“两個a一個2一個8,怎么了?”

  关谷满意地說:“对啊,有了你這张五,就凑成了12581啊。”

  两人又同时惊叫:“12581?”

  “哈哈,怕了吧。12581,一按我帮你!”关谷自說自画。

  一菲還在纳闷儿:“帮你什么?”

  “我有一次自摸的机会啊!”关谷接着转過头,对美嘉小声說,“怎么样,我打的对吧?”

  “呵呵,我去给你们要几杯咖啡吧。”說着美嘉赶紧跑开。

  “自摸?”小贤十分迷惑。

  关谷干脆用行动来表明:“来来来,你们两個每人交一张牌给我。”

  小贤捂住牌:“喂!你干嗎?!”

  关谷抽了小贤一张牌,小贤和他抢,几個来回,還是被关谷拿到了。“哈哈!一张十!你们看!”关谷打出一张a和一张十。

  一菲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次又是什么?”

  关谷乐呵呵地說:“一张十一张a,10月1号,什么日子?”

  “国庆啊!”一菲当然不知道這牌和国庆有什么关系。

  关谷兴奋地大声說:“对啦!放假七天,所以我可以逃七张牌。”

  小贤终于醒悟:“冬眠卡?”他想起了游戏中的特殊功能卡片。

  关谷赞许道:“曾老师真聪明,其实效果差不多的啦。”

  小贤彻底给绕进去了:“那你为什么能出牌?”印象中的冬眠卡沒這個功能。

  “我是日本人啊,日本人国庆不是這一天。所以不休息要继续工作。所以我可以出牌你们不可以出啊。”說着关谷随便撒掉7张牌。“来来来,一菲,我還沒抽你的牌呢。”又向一菲伸出魔爪。

  一菲把牌一甩,站起身,悲愤交加地怒喝:“关谷神奇!”

  “啊莱?”关谷還沒当回事儿。

  一菲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她歇斯底裡地說:“知道为什么国庆节放假嗎?是因为1949年我們打倒了所有侵略者和剥削者!你這不是打牌,分明是侵略啊!”

  关谷觉得委屈:“這個……你怎么不遵守规则?”

  一菲大叫:“规则是你定的啊?”

  “不是我——是美嘉!不信可以让他来做裁判嘛!”

  众人一转头,美嘉不见踪影。

  宛瑜和展博一起回到房间。

  展博表示感谢:“宛瑜你今天真厉害,你還念過律师专业?”

  宛瑜谦虚地說:“沒有啦。最近一直在看名侦探柯南,随便学学的。”

  “原来是這样。”

  展博打开灯,突然看到美嘉躲在门后面。

  展博和宛瑜同时惊叫:“啊!”

  “嘘!”美嘉鬼鬼祟祟地說。

  “美嘉?!你怎么在這儿?我看到楼下关谷正在找你呢。”宛瑜问道,声音也压低。

  美嘉更加紧张:“嘘!别告诉他我在這儿!”

  宛瑜关切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美嘉哭丧着脸,抱過来:“宛瑜,你一定要帮我。”

  不久之后,关谷還是找到了展博的屋子。一推门,看见美嘉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紧张地回头。

  关谷气急败坏:“美嘉,别躲了。我总会找到你的。”

  美嘉故作平静:“怎么了?我有躲你嗎?”

  “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教我那么错误的规则?”关谷显得很沮丧。

  美嘉淡定地說:“這個問題。如果要解释的话,可能会比较复杂。”

  关谷喋喋不休:“你知道什么才算是真正难以解释的問題嗎?我刚才花了足足三個小时,才跟一菲和小贤解释清楚,为什么三個k是最小的牌。什么时候该出911,什么时候该出119!”

  “他们接受了?”

  “他们說這全都是扯淡。”关谷感到颜面丢尽了。

  “哈哈哈——”美嘉忍不住干笑。

  关谷几乎是在怒吼中請求宽恕:“知道嗎?而且现在他们开始叫我山本五十六了。因为我的偷袭狠狠地雷到他们了!”因为山本五十六曾在二战时率日军偷袭美国珍珠港,后败于中途岛海战。

  美嘉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关谷越来越接近真相:“你为什么要這么做?你胡编這些游戏规则,就是为了要故意把钱输给我嗎?我告诉過你我宁肯切腹自尽!”

  “事情是這样的……”美嘉顿了顿,像给出信号一样。

  突然房间裡响起宛瑜的欢呼声。宛瑜从房间裡走出来,展博接着跟出。

  “关谷,美嘉,我刚才抓到了一把好牌。12581,我自摸了!”宛瑜真该是今天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一场接一场地演。

  “什么?”关谷被這突如其来的干擾,搞懵了。

  展博甘当大反派:“哼,差一点点,你刚刚拆散了我的‘三八妇女节组合套装’。本来我還可以反击的。”還故意拿出牌晃晃。

  “我還有一组杠头开花呢!展博你還是认输吧!”宛瑜大声渲染气氛。

  “要不要一起打牌?”展博邀請关谷。

  关谷慢慢梳理情况:“等等,等等,你们都是這么玩的?”

  宛瑜立马回答:“是啊!我們都是這么玩的。”

  关谷還在犹豫不决:“可是,一菲和小贤說這是全世界只有蠢货才会這么斗地主。”

  美嘉马上转嫁危机:“是嗎?哦,不是你蠢。也不是我蠢。這個规则是宛瑜教我的。”

  宛瑜接着转嫁:“啊!是展博教我的。是展博的問題。”

  展博看看沒有别人了:“对!好吧。沒错。”英勇无畏地点头。

  关谷转悲为喜:“那么說真的有人這么玩?”

  這出戏的导演——美嘉也来客串:“是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一菲小贤他们玩的跟我們不一样。”

  宛瑜继续增加真实感:“我觉得他们的规则才是蠢货规则呢。還是展博的规则比较有趣。”

  关谷的兴奋神经彻底恢复了:“其实,我也這么觉得。”不禁大笑。

  宛瑜的解释更进一步:“這根麻将是一样的,广东打广东麻将,四川打四川麻将,北方打北方麻将。”

  “哦哦,斗地主也不一样啊。”关谷虚心接受。

  宛瑜问道:“对啊,你刚才在那儿打的?”

  “楼下酒吧。”

  “那就是酒吧地主啦,和我們的爱情公寓地主是不一样的。”宛瑜演得太逼真了。

  “怪不得。他们說,他们的规则裡,炸弹最大了。”

  “展博。告诉他,我們這裡什么最大?”宛瑜摆谱說。

  “在爱情公寓這個最大——青春无敌!”說着展博把扑克一把撒了起来,漫天纷飞。

  “噢!学到老,活到老。我要去告诉一菲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最愚蠢的。”說着关谷转身离去。

  三人统一舒口气。

  美嘉衷心地說:“宛瑜,展博,谢谢你们。”

  “呵呵,不客气。”展博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根。

  美嘉還在感谢:“呼,能這样就已经不错了,关谷最固执了,也只有這個办法可以让他接受我的帮助,谢谢你们了。”說着有点动情。

  “哦,对了,我得去跟老姐通個气,别再穿帮了。”展博也出去了。

  這时,宛瑜悄悄问道:“美嘉,你真的打算出钱资助关谷继续创作?”

  美嘉情深义重地說:“你知道的啊,我最喜歡看他画漫画了,自从关谷决定自己出钱印刷《爱情三脚猫》的单行本,我就很支持他。现在正是关谷最困难,最需要别人鼓励的时候,我們当然要继续力顶他啦!我們行走江湖的最重要的就是四個字——肝胆相照。”

  宛瑜直奔主题:“我看不是‘肝胆相照’,是芳心暗许吧。”

  “什么呀!”美嘉立即否认,却脸带绯红。

  宛瑜继续问道:“你对关谷這么好,不会是喜歡上他了吧。”

  美嘉头也不敢抬:“喜歡他?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啊?”

  “他可是关谷啊,长得又帅,生活习惯又好,又才华横溢,我干嘛喜歡他。”美嘉有点语无伦次了。

  宛瑜甘拜下风:“你到底是在批评他還是表扬他啊?”

  美嘉坚决否认,不让自己有一丝余地:“反正我沒有喜歡他的,沒有,沒有,对,沒有。”

  宛瑜只好做罢:“哦,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承认就算了,那我先回房去了。”

  美嘉其实心理還是想找個人倾诉,但却不知道合不合适。“你睡觉了?”

  “是啊。累死了。一天演好几场戏。章子怡都沒有我那么忙。以后我要請经纪人了。”宛瑜疲惫不敢地回房去了。

  美嘉独自一人从窗台拿了一盆仙人掌,开始拔刺。

  “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美嘉思索,敲敲自己的头。

  接着继续拔刺:“子乔……关谷……子乔……关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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