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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堵车

作者:汪远 韦正
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一菲和展博突发奇想地玩起中国象棋,可惜一菲棋艺不精。

  “我吃你的炮。”

  “将军。”

  “那我不這么走,”一菲把炮拿回来,再重重落在棋盘上,“我吃你的车!”

  “将军,”展博不耐烦地說,“你還是死了。”

  一菲耍赖:“不行不行,重来!”

  一菲正嚷嚷着重新摆棋,小贤毫无预兆地突然闯进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小贤神秘兮兮地又开始他的竞猜游戏。

  一菲若有所思:“我猜猜,你尿床了?”

  小贤白了她一眼:“我接到了电话,我要上电视了——《如玉有约》!”摆了個双手指向前方的狙击枪造型。

  展博乐呵呵地說:“真的?太酷了,這可是知名节目啊!如玉打电话给你了?”满是羡慕的眼神。

  “不是她。是lisa,lisa榕。”小贤坐下喘口气。

  一菲露出八卦本性:“是子乔的那個老相好?”

  “什么老相好,她是我的恩人,她对我有知遇之恩,在她的力荐之下我终于踏入了电视圈。所以說,這一切都是必然的,他们终于发现了我的才华了,是金子总会闪光的。”小贤本在感激lisa榕,但說着說着就忍不住开始吹嘘自己。

  一菲自言自语:“我觉得你们制片人的脑子一定进水了吧,她的收视率怎么办?”

  不是一菲一個人有這样的顾虑,其实lisa榕早有预谋,只是小贤還蒙在鼓裡。此时,lisa榕正在接通领导的电话:“台长!真的不是我脑子进水了,实在是预算不够了,我們总不能场场都請大牌吧台长!我也想請章小怡来着,机票酒店出场费都很贵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要钱的。对,他当然不知道!他還乐呵呵的呢!”

  爱情公寓裡的曾小贤果然正乐呵呵地转着电视频道。

  “嗬嗬嗬……快点看!预告!节目预告!”小贤放大电视声音。

  电视节目《如玉有约》正在播放片尾预告:画面出现一個人的剪影,但看不出具体样貌,字幕打出“明日嘉宾”。配音介绍是這样的:“明天的节目我們将会請来一位特别的嘉宾,他的名字叫曾小贤,虽然你不一定听說過他是谁。但节目中我們会抽出一辆奥迪汽车作为观众大奖。請期待明天同一時間,如玉有约,与您有约!”预告片尾定格在一辆金光灿灿的奥迪汽车上。

  “好酷啊!”展博一脸沉醉的表情。

  “很多人期待啊!看到了嗎?”小贤更是完全沉浸在自我陶醉中。

  一菲眼睛放光:“是啊,我也很期待奥迪汽车的!”

  展博附和說:“嗯!”

  小贤拿起展博的棋子,重重落下,报复式地对一菲說:“将军!你死了!”一点不留余地。

  酒吧裡众人正在打牌,展博慌慌张张跑进来。

  “我刚才看到公寓门口停了一俩很拉风的敞篷车。”展博报告。

  “我也看到了,很漂亮的!”美嘉补充,满是憧憬的目光。

  小贤得意地說:“快快快,赶快问我這辆车是谁的?”下巴抬得高高的,把脸向众人面前凑。

  美嘉看看小贤,不置可否,突然转头问一菲:“一菲,你知道這辆车是谁的嗎?我觉得车主肯定是一個有钱的大帅哥。”把小贤彻底忽视了。

  一菲环顾酒吧一周,唯独漠视小贤:“我留意了一下,不過目前還沒有发现。”

  小贤由暗示变为赤裸裸的强求:“问我啊!不是让你们问我嗎?”

  美嘉還就不信了:“为什么要问你。肯定不是你的吧。你的灰色夏利我天天看到。”

  一菲一听就乐了:“他那不是灰的。是白的,只是n年沒洗了。”

  小贤承受着重重打击,不甘示弱地說:“各位!我现在郑重申明,门口那辆敞篷车,正是属于在下滴!”

  一菲马上警觉:“你偷谁的车了?”

  小贤不屑一顾地說:“什么偷啊。我的一個朋友知道我明天要去上电视节目,非让我开着去。說是沾沾星气,电视明星的星。”他刻意强调朋友要求“沾星气”的环节,以求突显自己。但是心裡却是充满甜蜜与苦涩:“其实我是问租赁公司借的,1200一天贵死了,可是上节目的嘉宾都是名流,总不见得让我开夏利去吧?”

  “是嗎曾老师,你开了那俩敞篷车乍一看就真像個明星啦!”美嘉立马改变态度,吹捧起小贤。

  展博紧随其后:“你真是我們的骄傲。你能带我一起去嗎?我可以做你的司机。”顺带提出請求。

  小贤一时沒想明白:“司机?”

  展博脑筋急转:“有個司机你就更有腔调了。”马屁连连。

  小贤的计划是在为明天的访谈做准备,沒想到今天就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心裡那個美:“嗯,有道理,還是展博想得周到。沒問題,就這么定了。”

  一菲立刻干预:“不行,展博!你别动歪脑筋。我知道你就是想开车,考了驾照還不到三天就敢上路了?去电视台要走高架。你這种水平怎么行?”

  小贤听不惯了:“胡一菲!你就看不得人家展博一片赤诚。什么想开车?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狭隘啊?那是去捧我的场子!”

  展博得到支持,头点得像拨浪鼓:“对,对,曾老师是我的偶像。”再次恶心巴巴地拍马屁。

  一菲有点沒辙:“反正我說了不行。”

  小贤当然要一鼓作气将她拿下:“切!你是他保姆啊!展博,别理他。明天我任命你做我的司机。就這么定了。”說着,把车钥匙扔给展博,大哥范儿十足。

  展博手捧钥匙别提多激动,轻声說:“而且明天我的处女开還是辆敞蓬车,肯定拉风死了。”越想越美。

  一菲不得不使出后着:“展博!你是我們家的独苗,我要对你负责!明天你别想一個人开,我得坐在你旁边。”车上又多了一個人。

  宛瑜走进来:“hi!我刚才看到公寓门口停着一辆很漂亮的敞篷车。”虽然沒有激动,但是也很欣赏。小贤得意地指着自己,动作之夸张可以引来全酒吧人的侧目。“不会是你的吧,曾老师。”宛瑜的第一反应跟其他人一样——不相信。

  小贤内心饱受打击,仍然不屈不挠:“正是在下。”

  一菲紧接:“借的。估计到明天晚上为止。”改变奚落的策略。

  “好多人在那儿看呢。”宛瑜担心地說。

  小贤更来劲了:“正常……纯属正常。”

  宛瑜解释說:“我爸也有辆敞篷车,不過他停着的时候一般都把敞篷拉起来的。”

  小贤還在洋洋自得:“哈,什么叫敞篷车呀~”

  宛瑜遗憾地說:“如果你拉起来的话,刚才那個小朋友就不会朝驾驶座裡尿尿了。”

  小贤大惊,连滚带爬地冲出去。

  中午的太阳变得火辣辣,客厅的窗帘半拉着,展博蜷在沙发上休息,小贤则坐在厨房区看报纸。关谷风尘仆仆,满头大汗地走进来。

  “关谷君。”展博招呼着。

  关谷满脸愤慨:“不要叫我关谷君,請叫我中环十三郎。”

  展博给逗乐了,笑着說:“关谷!你太厉害了吧。绕中环开一圈只要13分钟?”

  关谷郁闷地解释道:“我刚刚打车回来,那個司机居然带我在中环上绕了13圈!”

  “怎么会這样?”展博开始同情。

  关谷心有不甘地說出实情:“我說我路不是很熟,问他怎么办,他說沒关系,地球是圆的。于是就开始绕了。”

  小贤幸灾乐祸地說:“绕得好!”笑得甚至有些激动。

  小贤的话简直是给关谷火上浇油:“什么?”关谷就要发怒。

  小贤赶紧赔不是,外加解释,当然還有得意:“我的意思是,关谷你13圈都绕過来了,說明今天路况是非常畅通的,那我就放心了。”

  关谷恍然大悟:“噢。曾老师,听說你要上电视了。恭喜你啊!”

  小贤自然是志得意满:“谢谢,我太兴奋了。我现在正期待着聚光灯全部亮起,然后我就要华丽登场了。”

  “那你准备怎么亮相呢?”关谷搭腔。

  “想看嗎?我已经排练好了。”小贤根本等不及回答,就起立,走进厕所,再从厕所出来。跳着步出来,头還一点一点,像猩猩一样双手上扬,然后站定,上臂划圈,假装聆听观众的尖叫,左一下,右一下。定格。“怎么样?”小贤保持着造型,问道。

  剩下两人忍俊不禁。

  关谷傻乎乎地直言:“還不错,有点像杂技团逃出来的猴子。”

  小贤不抛弃不放弃,接着說:“嘿!這個动作是要讲究台上台下配合的。你要是不‘wowowo’,”左手放在嘴边作喇叭,右手在空中画圈,表示观众应答,“地起哄,我当然就看起来像個白痴。”

  展博发表意见:“我觉得应该自然一点。电视上沒有人這样亮相的。”

  說时迟那时快,子乔冲了进来,非常兴奋,像黑人舞蹈一样手舞足蹈,跟小贤刚才的亮相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准备好上电视了嗎,我們的超级大明星?”

  关谷朝展博调侃道:“杂技团又逃出来一只猴子。”

  子乔坐下。

  展博提问時間:“子乔,你怎么也听說了?”

  子乔反问:“我怎么会不知道!曾老师已经把msn,qq,還有爱情公寓在線交友的網名全都改成了——‘我要上电视了’。”

  关谷接着說:“哦,還把短信群发了所有人,我收到了三條一样的。”說着拿出手机展示。

  众人惊恐地看着曾小贤。

  子乔兴致盎然地說:“你要上什么节目?《夜来女人香》?”

  小贤纠正:“是《如玉有约》!”

  子乔惊恐莫名:“什么?老兄,你還沒在华语电视圈混熟吧?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如玉合不来!”

  众人再次投以惊恐的目光。

  子乔娓娓道来:“四年前,我在她的节目裡做過观众。我在录节目的时候向她表白,结果闹得不欢而散。天哪!這次意外差点毁了我們俩的演艺生涯。”大言不惭地总结。

  众人化惊恐为鄙视:“wo~~”

  展博立即提议:“今天你有一個好机会跟她冰释前嫌,然后把酒言欢。要不要一起去?”

  子乔有些为难:“我們见面会有些尴尬,毕竟你们知道……”很快转折,“不過谁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跟谁急。”截至目前,车上一共多了3個人。

  “哦!对了,我又有一個新想法。你们看看這样入场感觉怎么样?”小贤又跑进了厕所,大家坐定。小贤很忧郁地低着头走出来,還咬着手指,抬起头,假装不知道這是在直播,很做作。

  “wowowowo!”子乔立马给以激动的回应,动作就像曾小贤需要的那样。

  小贤欣慰地說:“哈!看看,這才是我要的入场效果!”然后小贤上臂划圈,假装聆听观众的尖叫,左一下,右一下。

  跑车在路上慢吞吞地行驶,旁边慢车道上的助力车一辆接一辆超過去。四人坐在车裡,展博做驾驶位,一菲做副驾驶位,手上還拿着一杯咖啡,小贤和子乔坐在后座上。

  小贤紧张而焦急地說:“亲爱的,我說你能不能稍微开快点。”

  “驾校师傅教导我,心如止水,欲达则达。”展博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车道。

  一菲不急不慢地說:“展博這样是对的,新手都得悠着点。开车无难事,只怕有新人!”

  小贤急不可待了:“可他开得像個大龄女司机一样,关谷他们坐地铁去都比我們快。”后面也有人急不可待地按喇叭,一直按。

  “按什么按。子乔,帮我把這块牌子放后面。”一菲說着,递過去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牌子。

  “什么东西——驾校开除,自学成才,新手初驾,擅长急刹!”子乔边看边把牌子装上,之后喇叭果然不响了。“嘿!還真有效。”子乔赞叹。

  小贤可沒有心思开玩笑:“再過一個多小时我就要出场了,這可是我第一次现场直播。”

  “我的人生沒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還沒說完,路边突然射来一道闪光,子乔咧嘴一笑,画面定格。

  小贤马上意识到:“怎么了?我還沒到电视台,就有狗仔队了?”

  展博面带歉意地說:“我們刚才好像被探头拍照了。”

  “为什么?我們违规了?”一菲觉得在自己的监督下,不该发生這样的失误。

  展博解释:“這條好像是公交车专用道。”

  一菲怒吼:“那你为什么還在這條道上?一张罚单200,你想我們被拍成连环画啊?打方向灯,蹩過去!”

  小贤紧张而犹豫地說:“我們都被拍进去了?”

  “很难說。”子乔也不确定。

  小贤的语气惋惜中透着得意:“我的处女照沒有给电视台。居然给了交警大队!你說会不会被人传上土豆網啊?”

  子乔却自信满满:“我就說,生活每天都是现场直播。喂我刚才的笑容应该不错吧。”

  突然,展博一個急刹车,胡一菲在车上喝咖啡,咖啡洒在了裤子上。“你還真擅长急刹呀!”

  “那辆绿色的吉普车刚才违章变道。姐,你沒事吧。”展博抽出一点点注意力到一菲身上。

  一菲为了捧小贤的场精心准备的衣服沾上斑斑污渍,心中火大:“爷爷的。不想活了。”

  小贤把头凑到前排:“为什么他沒被探头拍到。”

  “因为探头已经過了。”展博冷静地說。

  一菲越想越生气,发号施令說:“展博追上去。”

  展博哪敢:“别了吧。驾校师傅說: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安。不开赌气车。安全……”

  “少废话!踩油门!”一菲根本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发出更加直接的命令。

  展博哆哆嗦嗦地反问:“不要吧。姐!你刚才不是還說,开车无难事,只怕有新人嗎”

  一菲哪裡還管這些:“混蛋,居然欺负弱者!”

  展博還长他人志气:“可你的标语一点都不弱啊。可能是他嫌我开得太慢了。”

  一菲怎么肯灭自己威风:“嫌慢怎么不去当宇航员啊!小树不修還不直溜了。上去问候一下他祖宗十八代。当警察和探头都不在的时候,总得有人声张正义吧?”

  小贤插嘴:“骂人也算伸张正义?”

  一菲白了一眼:“要不怎么說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展博哭丧着脸:“我不骂人,多难听啊。”

  一菲改变要求:“那你上去朝他吐口痰,以示谴责。那些大牌足球明星,大罗,小罗,小小罗都是這样的。”

  展博执拗起来:“不要,吐痰的都吃了红牌了。我這辈子从来沒冲人吐過痰”

  一菲那個恨啊:“不是对人,是对车。”恨铁不成钢。

  展博再次表示:“我不想吃红牌。”

  一菲软硬兼施:“怕什么?你這是在马路上。你這一辈子都不会再碰到他的。你害怕他怎么你?”

  展博還想顽抗:“只是师傅說過:道可道非常道,万事留一线……”

  子乔数落道:“展博你在武当山学的开车吧?”

  一菲使出激将法:“就是因为所有新手都像你這么面,才被老司机欺负,别婆婆妈妈的,這点小事你都不敢做還好意思穿耐克?justdoit懂不懂?”

  展博干脆耍赖:“我不会吐痰。”

  子乔煽风点火:“吐痰是本能吧。”

  小贤更无聊:“错了,有很多女人和小孩就不会。他们一般吸一下,然后咽下去。”說着,還模拟一下动作。

  子乔也来劲了:“展博,你真不会阿!来来来,我教你!”說着清嗓子咳嗽吐痰。

  展博的自尊心在此时发挥了作用:“行了行了!你们能不能别說了,谁說我不会。”說着,加了一下油门,伸出头去,对窗外吐了一口痰,吐在了吉普车的玻璃窗上。

  隔壁吉普车司机脸色大变。

  展博加速越過吉普车:“好了吧,這下你们满意了?!”

  “感觉怎么样?”子乔问道。

  “還不赖!”展博偷偷坏笑。

  一菲欣慰地說:“子乔,你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展博生平第一次像個男人一样宣泄情感,而這個死报幕的居然要上电视节目。”曾小贤投来凶神恶煞的表情。“我們真应该好好纪念一下這個伟大时刻!”一菲一语双关,众人再次放松心情,继续上路。

  前方的车辆渐渐聚集,展博不得不让车子减速,慢慢停下,打开天窗透透气。

  “阿欧。”展博叹息。

  小贤关切地问:“前面怎么了?”

  “好像堵了。”一菲回答。

  展博扭头向后看了看,赶紧转回来,带着哭腔說:“姐!你骗我!”

  一菲纳闷儿了:“我骗你什么了?”

  “你說我一辈子不会再碰到這部绿色的吉普车了!”展博用哭丧的脸引导一菲看向侧后方。

  许多汽车渐渐加入排队的行列,那辆绿色的吉普车就挨着展博他们的车子。司机把车窗摇下,虎视眈眈地看過来。

  子乔不以为然:“噢!好极了!他们要是敢挑衅,咱们就让他们尝尝厉害!展博,上!”

  展博害怕得像個三岁孩子:“不行,别别别,别冲动,還沒搞清楚敌我数量,我不想冒险。”

  子乔自信地說:“我們车上有4個半男人。基本占优势。”

  展博数了数人数:“是3個半吧?”

  “呵,子乔的意思是,1,2——”小贤指自己和子乔,“一菲算两個,你算半個。刚好4個半。”

  “你!我不是怕他们!我只是担心,现在我們车子动不了,等下万一交火了。我們不方便逃跑——对了,他還在瞪着我嗎?”展博头朝着一菲,不敢往外看。

  小贤继续幸灾乐祸:“那是当然,展博,是你对他吐的痰。”

  展博极其郁闷:“谢谢你,曾老师,我知道~~~”

  一菲突然来了精神:“喂喂!看,看前面,大家怎么都下车了?”

  子乔悠然自得地念叨:“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小贤恢复紧张状态:“最好别出什么事,今天要是迟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菲马上就要付之行动:“你们呆着别动,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展博想要借机而遁:“姐,我跟你一起去。”

  一菲另有心思,才不要带個男人当累赘:“不用,你坐着吧,跟人打交道是我的强项。”說完下车,就对着前面大喊:“喂!一個個都看什么看,不知道高架上不能随便停车啊!”展博表情尴尬地面对回头的人群。

  曾小贤的手机响起。

  “喂!”

  电话另一头,关谷已经出现在电视台门口,大厅裡還有美嘉和宛瑜。

  关谷问道:“哈依,我是关谷,我們到了电视台了,你们呢?”

  小贤尴尬地回答:“我們這裡出了点小状况,堵车了。”

  “什么?堵车了?你们不会是走了中环线吧?”

  “我就說這是條不祥的路了,希望你不要破了我中环拾叁郎的记录。”

  小贤紧张起来:“我們应该不会绕十三圈的吧。”

  关谷给出更加劲爆的预测:“不,我怕你们堵车十三個小时。”

  电话這头,小贤目光呆滞。

  一菲则高高兴兴地回来了,看样子收获颇丰。

  “不可思议,我有一條非常劲爆的消息要宣布。”

  小贤绝望地說:“前面是不是发生车祸了。”

  一菲兴奋地回答:“我刚才在前面的车裡有瞄到一個非常非常非常性感的型男。”

  三男人面面相觑。

  一菲边描述边沉醉:“手臂粗壮,肩膀宽厚,开着一辆黑色的雪弗兰景程!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毛发很旺盛。”

  “毛发旺盛?”展博大声重复。

  子乔打趣地說:“女人都喜歡毛茸茸的东西,比方說‘金刚’。”

  小贤哪有這些闲心思:“别扯了。一菲,我比较关心堵车的問題。”

  一菲這才回到正题:“哦,车祸,8车追尾,7辆是日本车。据說沒有人员伤亡,不過现在满地都是车尾灯和保险杠。4條车道都关了,估计要等路面清理完了才能放行。”

  “要多久?”小贤急切地问。

  “我估计最起码几個小时。”一菲托着腮說道。

  “不行,看来我要跑步去电视台了。”小贤說着跳出车门,原地做准备活动,众人出车看热闹。

  “這裡离电视台多远?”小贤边热身边问。

  展博估计:“30公裡左右。”

  小贤揭开西服纽扣,要求展博给出更加精确的分析:“ok,我還有……52分钟。52分钟跑30公裡。這個……這個……计算机,帮我算一下。我该怎么跑。”

  這是展博的强项,无需计算器,脱口而出:“52分钟等于3120秒,30公裡是30000米,除一下,你需要的百米速度是9秒69。恭喜你,刚刚平了牙买加人的世界纪录。”

  小贤立刻泄气:“還是算了,我忘了我跟腱有伤……”

  一菲数落一句:“跨栏的时候拉伤的?”

  “打高尔夫球的时候拉伤的。”小贤打肿脸充胖子,還装模作样地揉揉自己的足踝。

  车下三人窃笑。

  电视台大厅裡,关谷挂上电话,面带愁绪。

  美嘉好奇地追问:“怎么样?”

  “他们堵在路上了。”关谷抱以同情的口吻。

  “還好我們坐地铁,真有先见之明。”宛瑜抱以幸运的口气。

  关谷挑明問題的关键:“可是我們就是来看曾老师做嘉宾的。他要是来不了,我們来干什么?”

  美嘉却关心起其他問題:“堵在什么地方?”

  “在中环线,好像說是8车追尾。看来情况很严重。”关谷說得很明确,应该是从小贤那裡听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美嘉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你打给谁?”关谷奇怪,难不成美嘉连交通事故也能解决?

  美嘉给出意外答案:“交通广播啊,就是播报即时路况信息那個电台。我要给他们报料。”

  “为什么呀?”关谷更奇怪了,交通台就能解决交通事故?

  美嘉回忆道:“有一次,我也在路上堵着,听到他们的广播裡說:‘欢迎广大市民为我們提供最新的路况信息。’我闲来无聊就打了。结果10秒钟之后,我的信息就被播出了。第二天,电台给我送来一箱牙刷!”再次回忆這份意外的收获,让美嘉有种美妙的感觉。

  宛瑜仿佛听到了奇闻:“原来报路况信息也有奖品呀。”

  美嘉沾沾自喜地說:“不知道了吧。之后我就养成了好习惯,只要碰到堵车都会给交通台打电话,”說着,美嘉拿起电话听筒,“喂!对啊,又是我啊!对了,问一下,這次送什么?打气筒?好呀好呀……”急不可待的样子。

  关谷和宛瑜无奈地望向对方。

  曾小贤在车外焦急地踱步,胡一菲诡秘地看着展博,突然拿出手机。

  展博被一菲的动作吓了一跳:“姐,你干嗎?”

  “沒事,我只是突然有個想法,想给我弟弟和他生平第一次挑衅的对手来张合影。宣布我亲爱的弟弟彻底进化成男人了。”一菲果然是突发奇想,在這拥堵的中环线上,沒事找乐。

  “那我原来是什么?”展博开始纠结。

  “少罗嗦,笑一個。”一菲拿着手机,对着展博,背后是大汉凶恶的眼神。“茄子!”咔嚓一声,画面定格。一菲仔细查看画面,评价道:“好,正好都进画面了。完美的构图。咦你们看,他们的车挡风玻璃下有块牌子。写着什么?”好奇心又开始作祟。

  還有個无聊的人——子乔,凑上来看热闹:“我看看,放大,放大!”一菲放大数码照片,子乔念出来:“亚洲柔道协会……”

  一菲接着念下去:“教练专用车?”

  “啊?!”展博吓得魂飞魄散。

  一菲安慰道:“别怕,展博,那家伙只是碰巧长得彪悍。他应该不是教练,最多只是個司机,哪有教练自己开车的?”正說着,吉普车后座车窗摇下,露出另一個凶悍的大汉,带着墨镜,怒目狰狞,一菲开始后悔自己多嘴:“哦,這個……估计就是教练了。”

  展博作出判断:“……這下我死定了。”

  “慢着!還~不~一~定!”唯独子乔十分镇静地說。

  展博找到了救星般:“是嗎?真的嗎?”

  “别慌,你按我說的做。伸出你的左手,指他。”子乔忽然发出指令。

  展博把手伸出车外,指向后坐的大汉,执行力果断而坚决。

  “张开手指,画圈,握拳。”

  展博张开手指,画圈,握拳。

  “翘起拇指。”

  展博翘起拇指。

  “逆时针旋转180度。猛力向下。”

  展博照做。

  教练目睹眼前的挑衅行为,凶恶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了。

  “ok,搞定。”

  展博惊讶而欣喜地问:“這样就沒事了?”

  子乔却给出完全相反的答案:“刚才死不死還不一定,不過现在……你是真的死定了。”

  “啊!”展博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心中满是悔恨。

  敞篷车外,小贤再次接通电话。

  “喂。lisa!”小贤佯装轻松。

  lisa那头已经处于临战状态,所有部门准备就绪。“曾小贤,你到了是嗎?通知你一下,今天的节目時間推迟一個小时,晚上据說台领导都要来看节目,你别再让我失望,到了就快去化妆吧。”

  小贤小心谨慎地說:“lisa,恐怕我還需要一会会儿才能到。不過我的车已经在高架上。你让其他嘉宾先化妆吧。不用等我,你知道的,我平时都习惯带妆上班的。”

  lisa简直不可思议:“带妆上班?你不是广播主持人嗎?”

  小贤故作镇静地解释:“這是我的自我修养。我等待今天已经等了7年了。”

  lisa才懒得理会:“那好吧。对了你在开车?旁边好像很安静。”

  “哦,我,我把车窗摇下来,你听,其实高架上噪音很大的。”小贤示意,大家立即配合。他把手机对着众人的嘴巴,三個人用口技,模拟汽车的发动机、风声等等。

  乱哄哄的噪音让lisa心烦意乱,辨不清真伪:“友情提醒一下,一会儿别走中环线,我刚才听交通广播裡說那裡塞车塞得跟腊肠一样。”

  小贤下意识地埋怨道:“你早点为什么不說!”

  lisa察觉异常:“啊?早点?现在晚了嗎?你這不是开得很顺畅嗎?”

  小贤马上应对道:“哦,对……真同情那些堵车的人,他们早看新闻就好了。”

  lisa根本不想浪费口舌:“你最好快点,今天可是直播,你千万不要迟到!”

  小贤示意展博在电话旁吹气,展博老实巴交地使劲吹,小贤借着這股人造小风,說:“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已经很快了。什么?喂!喂!可能是我的车速太快,手机的信号都跟不上车速了。喂!我先挂了哦!”小贤挂上电话,展博因吹气過猛导致缺氧,大口地吸着混合着大量汽车尾气的空气,有点晕。

  小贤一脸严肃地对众人說:“好了,我必须马上赶到电视台,否则我這辈子永远也上不了电视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立即离开這個鬼地方!”

  三人抓耳挠腮,上空一架电视台的直升机飞過。

  子乔首先发现:“直升机!”

  小贤接着也发现了:“电视台的。喂!我是你们未来的同事啊!”对着天空大喊,声音沒飘几米就被淹沒在茫茫车海中。

  一菲赞赏地說:“很有创意啊。你是打算把它打下来,還是让我把你踢上去?”

  展博的方案更绝:“我們可以求救。呼喊!然后在地上用身体拼出一個‘sos’字样,直升机看见了就会過来援助我們的。”

  一菲翻白眼。

  子乔跟着瞎起哄:“好!我身材好,我来演大s!”

  一菲又白了他一眼:“這也算主意?”

  小贤真是不到山穷水尽也不会求一菲:“那請问你有什么好主意沒有?”

  一菲的假正经瞬间被拆穿:“前面那辆黑色景程裡的那個型男,看上去应该不笨,他說不定有主意。”

  小贤還当真了:“你說那個金刚?”

  一菲替金刚辩解道:“那是毛发旺盛。他不叫金刚。”

  小贤知道一菲又在胡扯了:“我现在真希望他是。至少金刚可以拎着我,荡着路灯,立刻离开這裡。”

  一菲眯起色迷迷的眼睛:“那我去考证一下,他前面邀請我上他车裡坐坐。”

  “哦真抱歉,打扰你的约会,可是你至亲的室友现在火烧屁股,你觉得自己跑去和一個金刚调情,合适嗎?”小贤对這個世界就快绝望了,還要友情做什么。

  一菲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欲火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小贤不敢相信得到的回答是這样残酷:“啊!”

  子乔阴阳怪气地安慰道:“曾老师,你应该放松,既来之则安之,沒有必要刻意营造紧张气氛。”

  展博也想安慰两句:“嗯,师傅教导我們‘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安。’”

  三人同时愤怒地指向他:“闭嘴!”

  “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当上天无情地关上了一扇门,說不定它又会在哪裡为你打开一扇窗。”一菲借题发挥,一边安慰小贤,一边为自己即将实施的行动找借口。

  不远处,一辆白色的minicooper的车窗打开,一個美女往外张望。子乔发现了猎物,花痴状马上上身。

  “沒错,我看到了,就是那扇窗……”子乔接過一菲的话。

  小贤怒火冲天,要用咆哮来宣泄:“嘿!嘿!我說你们两個是不是三百年沒见過活人了?”

  子乔的魂儿早就坐在了美女的副驾上:“平时开minicooper的美女总是‘嗖’一下就過去了。今天终于让我逮到個活着的。”

  “你们非要在這种关头找对象的嗎?”小贤从咆哮的狮子变成了可怜虫。

  “我试過大厦电梯裡约会,在长白山的山顶,在北海道的温泉,還有在沒装修好的公共厕所,不過在堵车的高架公路上,我還是第一次,”子乔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我感到我的人生快要完整了。”

  一菲的目光则一直尾随着金刚:“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過管它呢!”

  子乔应和道:“我們会速战速决的。”两人同时离开。

  “下次我可以帮你们把约会安排在屠宰场的冰箱裡。”小贤诅咒道,“這样的机会多的是!有异性沒人性!”念叨着,气愤地砸车门。

  “啊啊啊啊!”小贤砸完之后,立刻意识到疼痛,拼命地甩手。

  展博扑上去,突然抱住他受伤的手:“曾老师,别,别甩了,柔道男以为我們在竖中指。”

  “這不是中指,我砸到的是无名指!”小贤挣脱展博,把无名指竖起来给他看。从柔道教练的位置看過去,的确像竖中指。

  “放下来,放下来!哎呀!”展博看了一眼旁边的车裡,教练的嘴角微微颤动。

  這边,子乔装模作样地晃到minicooper旁,美女已经打开车门站在车旁。

  “hi!”子乔微笑着扬起手。

  “hi!”美女礼貌地回应。

  子乔从汽车入手:“你的车真漂亮。”

  美女回答:“谢谢。不過现在漂亮也沒用,都堵成這样了。”一脸焦急的神色。

  子乔镇定自若地說:“现在的交通就是這样,不過今天還算是最走运的。”

  美女来了兴趣:“你還碰到過堵得更厉害的?”

  子乔绅士风度地說:“呵呵,我的意思是,不是每次都有机会和這么漂亮的女孩堵在一起的。”

  美女开心地笑了。

  子乔趁机伸出手:“我叫吕小布。”

  美女握了握子乔的手:“我叫cris。对了,你会修空调嗎?我突然觉得我的空调只出风不打冷了。”

  “是嗎?你有沒有试過把控制旋钮转~過去?”子乔像在开玩笑,其实是掩盖无知。

  cirs笑得灿烂:“嗬嗬,当然试過。”幽默感让這個女孩身心舒畅。

  子乔泄气地說:“哦,那我就沒辙了。”

  cris有点失望:“算了,可能是电路故障。我還是自己想办法吧。”

  子乔不甘心放過這么好的机会:“慢着。cris。我刚才目测了一下,不是电路的問題,而是你车的制冷系统有故障。”

  cris瞪大眼睛:“真的嗎?你是怎么目测出来的?”

  子乔装模作样:“嗯……看车子的气色……”

  “气色?”

  “是啊!车子和人是一样的,都有气色……你看你车子的气色……很白!而且,很烫。”子乔摸了摸发动机盖。

  “因为我把发动机开了很久了。”cris越发觉得有趣。

  “我当然知道,嘘!我听一下发动机的声音。”子乔假装倾听。“哦,是发动机液压系统流量不稳定,导致主电脑调节版的程序暂停,从而使冷却液无法回流到出风口。問題就是這么简单。”

  cris掩饰不住内心地敬佩:“你太厉害,你甚至都沒打开车前盖。”

  子乔出了一身冷汗,心說:“当然啦!我一口气把所有能想到的专用名词都用上了,能不厉害嗎?”专用名词开始奏效,子乔继续忽悠:“這种問題听就能听出来。我能感觉到你汽车的脉搏。”

  cirs心怀感激地說:“那你有办法修好嗎?我会非常感谢你的。這天实在是太热了。”說着cris脱了一件衣服。

  子乔瞪大眼睛盯着cirs凹凸有致的身材,想也不想地說:“当然能啊!碰巧,我是制冷专业毕业的。”

  小贤打电话求救。

  “喂,宛瑜?你们有什么办法赶快帮我支点招啊。”

  宛瑜突然想起:“曾老师。我想起来了。在你后备箱裡,有辆折叠自行车,上次郊游的时候我放进去的。”

  “真的嗎?”小贤兴冲冲地打开后备箱,只发现了一块滑板。“哪儿有自行车啊?”

  宛瑜很确定:“我上次放进去的啊!在你夏利的后备箱裡。”

  小贤算是闹明白了:“啊啊啊!我今天沒有开夏利,我這裡只有一块滑板。”挂了电话。

  展博建议:“滑板也可以啊。肯定比你跑得快。”

  “有道理哦。我试试看。”小贤踏上滑板,做好架势,猛地蹬了一下地,结果滑板从后面出去了,人沒动。

  黑色的雪弗兰裡,一菲和金刚在說话。金刚撩起袖子,show自己的纹身给一菲看。

  “這是去年纹的,這些字母是拉丁语。”

  “哦,沙丁鱼。沙丁鱼罐头我经常买的。”一菲魂不守舍地回答。

  金刚急了:“是拉丁语。巴拉东奇拉古萨——意思是,‘被追杀的狼’。”自恋地摸了摸纹身。

  “酷啊!”一菲惊叹。

  金刚撩起右臂,一個人的头像出现:“還有這裡,這是我的偶像——拉斐尔。”

  一菲张口就来:“哦,這個我知道,拿叉子的忍者神龟。挺像的。”

  金刚汗颜,不得不拿出法宝了:“最得意的在這裡。”說着解开胸口扣子,露出一片胸毛。

  “我什么都沒看见啊。”一菲迷惑地问。

  “老虎。你沒看见?”

  “哦!”其实一菲還是沒看出来。

  金刚把抽象的毛具体化:“世界上最后一只华南虎。我花了6天,三個大师按照年画的样子帮我刺的。”

  “一定在丛林深处,挺逼真的,還毛茸茸的。那张华南虎的照片就是从你這儿拍的吧。”一菲听什么都觉得那么富有激情。

  金刚很得意:“你不仅会欣赏,而且你很……hot。”变着法子夸奖一菲。

  “這么热的天,你不开空调,我想是個人都会很hot。”一菲拿手扇风。

  金刚觉得有点难堪,辩解道:“我喜歡流汗的感觉。”

  “不错啊,开车的时候顺便洗洗桑拿。”

  “我的理想就是开着车,暴晒在西藏的公路上。”金刚忽然动情地望着前方。

  “真的嗎?!你也打算去西藏?”一菲终于找到了驴友中的知音。

  金刚发现一菲喜歡,便继续吹嘘起来:“是啊,我爱死那裡了。无边的高原,裸露的骄阳,金色的寺庙。”

  “天啊!你想找人同行嗎?”

  “正在找,不過现在看来已经找到了。”金刚深情地望向一菲,渐渐把嘴凑上去,就快吻到的时候,一菲突然大发感慨。

  “這就是缘分。我爱自驾,我爱西藏……我更爱這堵车。”

  “我本来打算明天出发,正要去买一個gps导航仪。可是估计等堵完车,店就该关门了。”金刚沒吻到,心裡满是郁闷。

  一菲抢着說:“不用啊,我的车裡就有,可以给你用啊!”

  金刚故作姿态:“不是我,是我們。”

  一菲妖娆地回答:“我去拿,等我回来,别走开。”說着下车,又折回来,趴在窗口,继续妖娆地挑逗对方,“哦我忘了,你动不了。”

  金刚大口咽着口水。

  吕子乔绕到车前,用力地抬车前盖,怎么也抬不起来。

  cris好奇地问:“你想把车子抬起来?”

  “不,是车前盖。”子乔還在使劲。

  cris按了一下按钮,车前盖自动起来了。

  “看我的脑子,我忘了。”子乔很轻巧地潇洒地推起前盖,汽车的发动机系统呈现在眼前。“天啊!這都什么玩艺呀!”子乔小声嘀咕。

  cris听见了,便问道:“你沒见過汽车的构造?”

  子乔强颜欢笑:“当然见過啦!怎么可能沒见過。這是最简单的机械系统。”但是問題還在后面。

  “现在要怎么做?你刚才說是冷却液的問題对嗎?”

  “嗯,是啊。”子乔一面回答,一边自语:“可是這杀千刀的冷却液在哪儿呢?”

  一菲沒走几步,一辆奔驰裡一個斯文的戴着眼镜的男人探出头,叫住一菲。

  “小姐,請问前面出了什么事情?”

  “一时半会儿估计還好不了,正在清理道路。”

  “糟糕。我的病人正在等我呢。”眼镜男自语。

  一菲问道:“你是個医生?”

  “牙医。”

  一菲忽然发现:“车不错啊。”

  眼镜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礼貌地回应:“谢谢。”

  一菲接着问:“嗯,這么好的车,应该有空调吧。”

  眼镜男又愣了一下:“有啊。”

  一菲指了指前挡风玻璃后的一個瓶子:“那是……百事可乐?”

  眼镜男对一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嗯哼,冰镇的。我车上有冰箱。”

  一菲左顾右盼,装模作样地說:“喝冰镇的对牙不会不好吧。”

  眼镜男端详了一下一菲,鬼主意上了心头:“要不要来一瓶?”

  “如果你邀請我的话。”一菲立刻坐上了他的奔驰。眼镜男则开始了研究一菲的工作,把病人抛到了九霄云外。

  等了半响,cris等不及了:“你還沒找到制冷液嗎?”

  子乔還在吹嘘:“凭我的经验……制冷液一定是装在容器裡的。对了,就在這儿。”指了指电瓶。

  “我猜這好像是电瓶吧。”cris虽不肯定,但八九不离十。

  子乔還要赌上一赌:“你确定?”

  cris立场不坚定:“我也不确定。”

  子乔赌赢了,游戏還能进行下去:“那就对了,這個容器叫做制冷箱,裡面呢就装着制冷液。你看這個‘加号’,就表明你要从這裡添加制冷液。這和空调的原理是一样的。”說得有模有样。

  cris盯着正负极标志,還是愿意相信子乔:“是嗎?”

  “你发动一下,然后打开空调,我看看,制冷系统有沒有工作。”子乔把手放在正负极上。

  cris按下start按钮,通电。子乔立即触电,抽搐。

  “啊啊啊啊啊!”随着子乔痛苦的呻吟,他的头撞到上面的车前盖,车前盖落下,把他夹在发动机裡,两脚乱蹬。

  天色已经变暗,展博走回敞篷车边。

  小贤的焦急已经变得麻木:“有什么发现沒有?”

  展博一本正经地說:“前面的面包车裡有两條雪撬犬……可惜我們沒有雪撬。”

  小贤简直要吐血。

  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小贤顺着声音看過去,一個骑着摩托者的警官,慢慢驶来。

  “摩托车!对了,我可以搭摩托车离开這裡!警官,警官!我們需要帮助。”小贤大呼小叫地迎上去。

  骑警停下车,脱下头盔,扬起秀发,飒爽英姿把小贤和展博都给震住了,原来是名女骑警。

  “对不起,我正在执行任务。”

  展博从震惊中回過神来:“我朋友有点急事,您能不能搭他一段路啊?”

  女警坚决地說:“我說了我在执行任务。”

  小贤還沒彻底从震惊中回過神,又或者焦急的心情已经让他语无伦次了:“你好,妈咪啊,不是,madam啊,我是一個主持人。你有听過我的节目啊?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

  “电视台的?”女警打量着。

  小贤镇定下来:“勉强可以算吧。因为今晚,我要参加一個直播。”

  “哦!不要提醒我,我有印象!等等,等等。”女警冥想中。

  小贤努力期待她的结果:“对,对,我就是……”恨不得自己替她想。

  女警终于开口:“我看過你的节目……你是……你是那個……毕福剑,对吧!”

  曾小贤差点晕倒。

  女警充满喜悦地說:“我奶奶最喜歡看你的节目了。”

  小贤无奈,为达目的,认了:“啊……对!沒错,我就是毕福剑。”

  女警激动地大叫:“太好了,我今天第一天上岗,就能见到大明星,回去我奶奶一定不相信。哈哈。”小贤怪异地指指她,陪笑。

  “你能捎我一段嗎?我真的很急。”小贤請求道。

  女警很爽快:“好吧。只要不耽误我执行任务。对了,到时候能给我奶奶签個名嗎?老毕。”

  “沒問題。签多少個都沒問題。”小贤顾不了那么多了。

  忽然,女警指着远处:“先生!請你下来!公路上不准随地小便!喂!說你呢!水龙头关起来!”女警下摩托车,到前面去了。

  小贤拨开云雾见青天般地长舒一口气:“呼,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看见沒有,进入电视圈就是不一样!”都這样了,他還能苦中作乐。

  展博也为他高兴,顺便戏弄一番:“是啊,老毕,否则怎么让你主持《梦想剧场》呢?”

  小贤瞪了展博一眼。

  這时,摩托车上的对讲机响起:“pc12138,a5公路上有一位妇女临产。情况紧急,請前去处理。蓝色帕萨特,车牌号:20331,重复,pc12138,a5公路上有一位妇女临产。情况紧急,請前去处理。蓝色帕萨特,车牌……”

  展博脑袋简单,只顾惊诧:“有一個孕妇要在街上生啦!”

  在困境中,小贤的反应力被逼发出来:“不会吧,要是她去a5公路接孕妇,我這辈子都到不了电视台了。”

  展博還在开玩笑:“《梦想剧场》到此结束,下面請收看《社会与道德》。”

  小贤却自顾自地盘算:“可是,我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她要是不知道的话……”警用摩托的大灯照在小贤的半张脸上,忽然烘托出阴阳较量的效果。

  小贤猛地把脸朝向灯光:“不行,這個妇女肯定更需要帮助。生孩子不是开玩笑的!”

  展博在一旁不知所措:“啊?”

  小贤又猛地把脸埋进黑暗中:“可是,我今晚的直播对你的职业生涯非常重要,我错過了就永远只能坐在黑暗的演播室了。”

  “啊?”展博奇怪他在干嘛?

  “生孩子一生只有一次,万一ng了,我会受到良心谴责的。”灯光下,小贤一脸正义。

  展博问道:“你是在跟我說话?”小贤沒有理会。

  “他们就不能安排其他警察去处理嗎?救命還要排队嗎?”黑暗中,小贤一脸奸邪。

  小贤再次朝向光明:“可是人家是孕妇,老弱病残孕优先啊。”

  小贤又再陷入黑暗:“警察去了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不是嗎?”

  黑白之间,小贤仿佛陷入了极其险峻的矛盾较量。

  “不!孕妇需要立刻送医院,需要病床、医生還有护士。”

  “在街上生個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人家日本人,都是在野外生的,否则干嗎起名叫田中、井上、松下的。但是直播对我很重要,it'smyprecious(学指环王)。”

  展博觉得小贤有些不正常了,赶紧呼唤:“喂!曾老师,小贤,老曾,老毕……喂!”

  這时,女警回来了。“ok了,老毕,我們走吧。”

  小贤抬了三次腿都沒跨上车,他始终是個好人:“嗯……這個……嗯……警官。好啦,我不能這么做。是這样的,刚才你的对讲机响了,a5公路上有個妇女临产了,需要马上送医院,你還是先去帮助他吧。蓝色帕萨特,车牌号20331。”末了,還故作轻松地微笑。

  女警完全明白了:“是嗎?好的,那我得马上赶到。谢谢你啊!你不仅是個好主持,也是一個好市民。”

  小贤有气无力地回答:“哦。”

  女警发动了摩托:“在我走之前,能不能說一遍你的经典口号,我回去学给我奶奶听。”

  小贤想了想,說:“呃,這個……好吧。”

  小贤与女警一起仰起脸高呼:“长假七天乐!堵车也快乐!”两人击掌相庆,哈哈笑。

  女警真的离去。曾小贤坐在高架桥边,迎着微风,陷入释然之后长久的沉默。展博怀揣敬意地看着他。

  lisa的电话像催命一样,再一次打過来。

  “曾小贤,你到了嗎?還有十五分钟,节目就要开始了。即使你不用化妆,最起码出现一下吧。我好跟导演有個交待。”

  這一次,小贤却出奇的平静:“這個……lisa,其实,我实话跟你說吧。我碰到堵车了。”

  lisa难以置信:“堵车?”

  小贤確認:“是的,在中环公路上。”

  “我不是跟你說過别走中环公路嗎?”lisa责怪道。

  小贤淡定地概括過程:“這只是個意外。說不定,前面已经开始疏通了。你再等我一下。”

  “等你?”lisa温柔的话语中带着杀机,“我看這样吧。我现在立刻派一個摄制组還有一辆直播车去你那裡,做一個场外连线,這样你就可以在高架公路上参加我們的直播了。”

  小贤傻乎乎地应答:“真的嗎?太好了。lisa,我现在的位置是……”

  沒等小贤說完,lisa凶相毕露:“好你個屁!你是不是脑子被灌了水银了啊?我告诉你曾小贤,要么你给我15分钟内出现,要么你就永远不用出现了。”

  “可是這個嘉宾非我莫属啊!”小贤天真地以为。

  “是嗎?”lisa对旁边的人叫嚷,“小马啊,给我通知梅花姐姐,叫她化好妆,到后台standby。”

  “梅花姐姐是谁?”小贤不明所以。

  lisa尖刻地指出:“你的替补。你来不了,难道要让全国十四亿观众和广告商都等你嗎?”

  小贤更不放心:“可是,我从来沒听過這個梅花姐姐啊。她怎么能替补我。”

  lisa发狠地问道:“人家至少可以光着脚,同时在头上腿上套300個呼拉圈。你做得到嗎?”

  小贤刚刚经历从焦虑到淡定的转变,现在的脑子像抹了机油一样,非常好使:“lisa,等等,听我說,我带了吕小布和我一起過来。”

  “你說什么?”lisa震惊。

  小贤对着lisa的死穴,玩命一击,成败在此一举:“沒错。吕小布,他一直想再见到你。现在他和我困在一起,如果你们不等我了,我就把他……把他……把他介绍给其他美女。”

  lisa立刻软了下来:“千万别,你怎么可以拿我最可爱的小布做人质。”

  小贤有点不忍,但是必须坚定:“我也是万不得已。你要理解我。”

  “好吧,”lisa对旁人說,“小马,你让那個梅花姐姐去死吧。”“不過,我最多再帮你争取一個小时時間。开场了你要是還沒来,我只有和你還有我的小布一起去死了。”

  小贤松了一口气:“不会的,不会的。”挂上电话。

  胡一菲和展博回来。

  小贤问道:“找到什么别的交通工具沒有?我要像摩托车這样的两個轮子的!”

  “找到了!你看看這個。”一菲說着,展博郑重地从身后拿出一把轮椅。

  小贤都要哭出来了:“你是准备推着我去呢?還是打算让我自己用手摇?”

  “不要就算了。”一菲說完,展博配合地把轮椅推走。

  小贤斜着眼看一菲:“你别告诉我你去了那么久就给我带回来這個?!”

  一菲皱着眉头說:“当然不是,我還带回来一個大麻烦。”

  小贤知道一准不是好事,假惺惺地回应:“啊!真是难为你了。”

  一菲掰开手指,說:“那個金刚很对我的胃口,健壮,性感,我們有很多共同语言。他說還要带我去西藏,問題在于他死活不肯开空调。后来我又遇到了一個开奔驰的牙医。虽然有点闷,但是安全感十足。而且他的真皮座椅是在太舒服了。還有按摩功能哦!”

  小贤凝视着她,像看着异型。

  一菲继而双手对立,各代表一個男人:“我是說他们两個各有长处,但是完全不同。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說這世界上人和人的区别,比人和猪的区别都大。我问你啊,你說我现在应该听从感性的召唤還是应该遵循理性的判断呢?”

  “……我有個建议。”小贤依然淡定,但是眼神出卖了他,他显然就要爆发了。

  一菲急不可待:“說說說。”

  小贤突然大喊說:“我建议你和他们同归于尽。”

  “那我也得先有個選擇啊。他们现在都在等我,我得马上做出决定。”一菲還不依不饶的。

  小贤带着哭腔說出目前处境:“你的决定那么重要嗎?lisa已经决定要撤了我,然后派梅花姐姐来替补!”

  “你是說那個可以光着脚,同时在头上腿上套300個呼拉圈的梅花姐姐?”

  “嗯。”

  展博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小贤汗倒:“哇噻。那這一期的收视率一定破纪录了。”

  电视台大厅,其他三位同伴也得到了消息。

  “不好了。我刚才听說,曾老师還沒到,节目组要把嘉宾换掉。”美嘉小声說。

  宛瑜问:“换谁?”

  “梅花姐姐,就是那個能光着脚套300個呼拉圈的。”美嘉也对呼啦圈感兴趣。

  只有关谷說了句够朋友的话:“我們得想办法拖住她。帮曾老师赢得時間。”

  宛瑜有点犯难:“可是我們不认识她阿!”

  這时,一個胖女孩手裡拿着、身上套着、腿上跨着300個呼拉圈走過他们面前,高大的背影遮盖了一大片光线。

  “我有办法!”宛瑜說着跟随背影而去。

  敞篷车旁,饿了半個晚上的一菲在吃饼干,展博在瑟瑟发抖。

  车内的广播裡传出新闻:“本市今天中午抢劫银行的四名嫌犯已经落網。警方透露,這四名嫌犯是在开车上了中环线并在拥堵了两個小时以后被路過的值勤交警抓获的。据悉,中环线上的拥堵還在继续……”

  展博看了一眼旁边的教练专用车,教练依旧凶神恶煞地看着他。展博再也忍不住了,打开车门,下车。

  “好吧!可以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一菲吃惊地问:“展博,你怎么了?”

  展博指着教练:“這两個家伙,已经瞪了我几個小时了。這种等待的滋味实在是太煎熬了。”

  一菲反而高兴起来:“你终于要反击了?”

  展博却回答:“我宁可他们现在就過来朝我鼻子上来一拳,這样我会好受点。”

  一菲彻底无语。

  展博激动地叫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感觉自己正在被五马分尸。”

  一菲不急不慢地吃饼干,掰开一小块,递给展博:“来一块?”试图让他平静。

  展博转過身,朝着吉普车,大声喊道:“来吧。让暴风雨再猛烈些吧。”展博說着,开始摆出许多不协调的准备动作,比如握拳,拇指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嘴裡還学李小龙发出各种怪叫。

  一菲回忆道:“這些画面我好像在动物园裡看到過。”

  展博简直怒不可遏,叫嚣道:“老混蛋。你们想要怎么样,扫荡腿還是過肩摔,我已经准备好了。放马過来吧。”

  对方的车门打开,一個拐杖先落地。司机从车座上扶下一條腿打着石膏的教练,教练拄着拐杖走過来。

  “我說,小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說嘛,为什么无端端要辱骂我們?”教练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客气。

  展博却理解错了:“你是想表示你饶我一條腿,也可以把我撂倒对嗎?”

  教练再次礼貌地說:“這位兄台。我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打你。”

  “哼,大象鼻子插根葱,装蒜!我告诉你,就算你两條腿都打着石膏……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展博到底還是胆小怕事,一菲听着差点摔倒,曾小贤扶住她。

  司机开口介绍:“這是我們柔道协会的王教练。国家一级教练。”

  一菲不可思议地问:“真的假的阿?一级教练還会被打成這样?”

  司机忙解释:“不是打伤的。我們王教练带领的柔道队拿到了亚青赛冠军。庆贺的时候被队员扔起来,可惜沒接住。”

  教练难堪地說:“实在惭愧。”

  众人憋不住笑。

  小贤主动缓和气氛:“這样啊,這個教练看上去挺和蔼的。”

  展博還是不平:“和蔼什么呀?你们沒看到他刚才用仇恨的眼光折磨我半天了?”

  教练却痛不欲生地說:“我折磨你,被折磨的人是我。”

  “我可沒瞪你!”

  “我在看车载电视。现在在放《十面埋伏》,章子怡死了四次還沒死掉。”

  展博根本听不进去:“唬谁呢,你以为我傻的嗎?有你這么看dvd的嗎?”学了学教练凶恶的眼神。

  柔道教练拿下墨镜,居然是斜巴眼。

  “他眼睛怎么了?”小贤问道。

  司机再次介绍:“我們教练人送外号——斜眼狮子。”

  教练客气地略微点头:“都是江湖上兄弟们的抬举,其实是我头部受過伤,淤血压迫了视觉神经。”

  “那你的司机刚才瞪我来着。”展博申诉,司机慌裡慌张地望着教练。

  “他小时候得過小儿麻痹症,面部肌肉抽搐,从小就這表情。”教练說着說着,司机抽得更厉害了,不住地点头。

  這时候,金刚走了過来。“嘿,你在這儿呢,我等了你好久了。我還以为你要拿gps给我。”亲热地对一菲說。

  牙医也走過来。“一菲!回我车上去吧。我可以教你怎么用舌头数自己一共有多少颗牙齿。”

  金刚听不惯了:“等等,你也上了這家伙的车?”

  牙医更激动:“你脚踏两辆车?”

  一菲心情郁闷地說:“嘿,别逼我,我也不想的。能怪我嗎?都怪這堵车。要不你们两個决斗一下,這样我就能马上做决定了。”

  展博却不让步:“慢着,别吵,现在要决斗的是我和他。”

  金刚迷茫地对一菲說:“他们两個也在为你决斗?”

  牙医更来劲了:“你上了四個人的车?”

  這时候,子乔走回来,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乱七八糟:“决斗,什么决斗?”

  一菲惊呼:“子乔,你怎么了?”

  子乔头上還冒着火星:“沒事,只是刚才被minicooper电了一下。”

  牙医反应剧烈:“你還上了他的minicooper?”

  金刚痛苦异常:“那我們现在该和谁决斗?加上這個黑皮還有這几個胖子,我现在有4個对手。”

  子乔气愤地问:“你說谁是黑皮。”

  展博等不及了:“不管谁都好,现在能打我一拳我就爽了。快点啊!”

  一菲绕不清也解释不清,索性說道:“我晕了,你们同归于尽吧。”

  反倒是教练以平和的口吻安慰众人:“此言差矣,我們习武之人,不是为了好勇斗狠。”

  司机附和:“对,我們要做的是透過攻守时精神和肉体的训练以明白生命的意义,令自己成为一個人——”

  “天啊!别折磨我了,要找個人打我一拳真的那么难嗎?”展博的痛苦显然不在于赢得打斗。

  一菲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反问展博,還是在反问所有人:“你是想說,你不打算动手了嗎?”

  一時間,一菲、子乔、教练、司机、眼镜、金刚、所有人开始争论。

  小贤硬生生闯进人群中央,大声說:“别吵了!你们能不能住嘴!我才是這裡問題最大的那個!ok?”大家安静。“你们干什么呀?很好玩嗎?知道嗎?我现在应该在演播室,对着高清摄像机和美女主持說着我精心准备的笑话。可是将要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光着脚的村姑和她的300個呼拉圈!我才是最应该抓狂的那個!所以,你们所有人都住嘴,冷静一点,可以嗎?”

  金刚還在无聊地发问:“我看你怎么那么眼熟。你是毕福剑吧!”

  小贤一把把他推远:“你才是毕福剑呢!”

  突然啪的一声,一辆童车从天而降,而且后面還有两個小轮子的那种。

  原来是教练:“我车裡的這辆自行车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小贤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嗎?”

  教练目光斜视,态度却很认真:“我给我儿子买的生日礼物。”

  “你真是個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小贤留下一句话,把黄色领带像斗篷般往后一甩,骑上车就走了。

  教练与司机在后面齐声提醒:“别忘了完全帽!”

  曾小贤一边骑车一边作拇指向下的手势。

  关谷在门口把风,宛瑜和美嘉从嘉宾休息间出来。

  关谷心急如焚:“搞定了沒有。”

  宛瑜微笑着:“搞定了。”

  美嘉进一步解释:“宛瑜把她的呼啦圈全都买下来了。那個梅花姐姐已经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关谷开心地大叫:“太好了。”

  這时,lisa从他们身边经過,大呼小叫地在大厅找人:“嘉宾化好妆了沒有,准备上场了。人呢!”无人应答,lisa郁闷,三個人看天花板,假装跟他们沒关系,lisa却认出了他们。

  “你们?”

  关谷做贼心虚地說:“不,不是我干的。”

  lisa回忆起来:“我见過你们。你们是曾小贤的朋友吧。”

  宛瑜应变道:“他可能马上就要到了。很快。”

  lisa咬牙切齿地說:“等不及了。你,给我過来。”

  “我?”关谷诧异。

  lisa拎着关谷消失在大厅尽头。她在心中发狠:“反正曾小贤也沒有人认识他,谁上不是上啊?”

  一菲接起电话:“喂。”

  “一菲,曾老师呢?”是美嘉。

  “他已经上路了。”

  “啊?可是来不及了。节目马上开始了,你们快点看电视。”

  “我們在高架上,哪儿来的电视?”

  又是教练挺身而出:“我有车载电视。”

  众人围拢在绿色吉普车边。

  电视节目开场了。主持人开场白:“让我們欢迎今天的嘉宾——曾小贤和大家见面。”只见关谷学着曾小贤蓄谋已久的开场动作,很搞笑地出场,手放在耳边,听观众的起哄……然后,說出小贤招牌式的语录:“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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