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仲马
“美嘉,我沒有太多時間,我們长话短說。你前天问我借的那個dv還记不记得?900万像素索尼的那個?”
“噢!”美嘉想起来了。
展博气喘吁吁地說:“那個不是我的,是我从我姐那裡拿的。其实也不是她的,是她学校的,下周一她们学校毕业典礼要用,所以问我要了。”由此可以看出一菲要得绝对更急。
美嘉一时失神。
展博看着有点担心:“hello?”
美嘉马上扬起甜甜笑容:“hi。”
展博怕对方赖账,赶紧核实一下:“我是借给你了对不对?”
美嘉眨眨眼睛:“啊,沒错。”认账的态度比较端正。
展博稍微松口气:“那快点给我吧。我姐要是知道我把她的东西借给别人,一定会拿我去浇花的。”由此又可以看出,展博在沒有经過一菲的许可下,把dv借给了美嘉。
美嘉故作轻松地說:“好的,展博,我找一下,一会儿就给你拿過来。”
展博放下心来:“谢谢哦,赶紧。我姐马上就回来了。”說完转身离开。
关谷蹲在地上画画,美嘉匆匆忙忙地跑過来。
“关谷啊,我上次借给你的那個dv机,你用好了沒有。用好的话還给我吧。”
关谷有点迟疑,但是马上回答:“hi。行,沒問題……哦,不過我在工作,画室裡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被埋在哪堆画稿下面了,我找一下,一会儿就给你拿過来。”
美嘉松口气:“谢谢!”临走不忘加深印象,“赶紧哦。”
关谷示意沒問題。
子乔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关谷慌慌张张跑過来。
“子乔,那個dv你用好了是吧,可以還给我了。我急用。”上气不接下气地說。
子乔心不在焉地回答:“哦,在我這裡,不過好像沒电了,我正在充电,不能拔下来。這样,我一充完电就還给你。”
关谷沒听出問題:“好的,谢谢。”然后回房等待。
关谷回房后,子乔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喂!小黑啊!我是子乔。上次我租给你那個dv机你拿去干嗎了?小区裡新开了一個游泳馆?去拍泳装美女?早說我帮你去拍啊!行了,行了,拍完了就還给我吧,我现在急要,顺便把拍好的带子也一起带来。”突然大声說,“什么?丢了?!你再說一遍!”
美嘉、关谷从房间裡探出头来惊呼:“什么丢了?”
子乔旁若无人地怒喝:“我真要杀了小黑!他說他把dv丢了。”
两人露出惊恐的神情:“什么?!”
小贤抱着一摞书到吧台上。
“伙计,以后酒吧所有的杂志我都赞助了。”
宛瑜在一旁惊讶地看着:“曾老师,你哪儿来那么多杂志?”
“别提了,這些原来都塞在床底下的。我最近偶然发现,我的床莫名其妙地高出了4公分。”小贤朝伙计說,“百事加冰块。”
宛瑜更惊讶:“那么多?”
小贤既得意又郁闷地說:“這只是冰山一角。”
宛瑜拿起一本杂志:“《装男人》?时尚杂志啊?”
小贤强力介绍:“对啊,全城最高端的男性时尚杂志,內容无所不包。”
宛瑜跟着补充:“八卦消息,明星艳照,豪华跑车,黑幕丑闻,涵盖纽约、巴黎、东京等等世界时尚之都的最新信息,是紧握时尚脉搏的明智選擇!”
轮到小贤惊讶了:“你也看過?”
宛瑜指指杂志:“封面上老大的字了。”
小贤唉声叹气:“明智選擇,哼哼,不是我選擇了它,是它選擇了我。”
宛瑜奇怪小贤的前后不一:“不是你订的嗎?”
小贤還在装了不起:“你要知道這本杂志非常非常高端,高端到不是有钱就订得到的。”但是语气裡有几许无奈。
宛瑜就要打探了:“那你怎么弄来的。”
小贤表情轻松:“我买油條的时候抽奖送的。”
宛瑜咽了一口口水:“那也好啊,反正是免費的。”
谁知這句话引起了小贤的大爆发。“免費?哼,我中的是3期免費月刊,后来填了一张调查问卷,就被莫名其妙地自动升级成会员了。”
宛瑜接着问:“升级成会员有什么好处。”
小贤恶狠狠地回答:“‘好处’就太多了。普通会员收到的是半月刊,黄金会员收到的是周刊。白金会员收到的是一周双刊。”
宛瑜继续问下去:“那你是什么会员?”
小贤痛诉:“钻石会员,一周三刊。而且每月5号15号25号出bestedition,10号20号30号出beastedition,逢大小节日主编生日還会出号外和特辑……我尝试過一周看两本,让我想想,我已经500多本沒看過了。”
子乔、美嘉、关谷在客厅站成一圈,开小会。
子乔深深鞠躬:“对不起。关谷,其实,你的dv不是我丢的。你知道這种高科技产品,我也不怎么会用。”拐着弯为自己开脱。
关谷指指身旁:“dv不是我的。是美嘉的。”
子乔再次鞠躬:“对不起,美嘉。小黑說他会找回来的。你再等等。”
美嘉指指隔壁:“這台dv也不是我的,是展博的。”
子乔和关谷同时惊讶:“啊?!”
美嘉說明情况:“刚才展博跟我說,也不是他的,是一菲的。一菲也是从学校借回来的。她们学校下周一要用。所以展博来问我要,我就问关谷要,关谷就问你要了。”
关谷狂眨眼睛:“我有点头晕。”
子乔捂着额头:“天啊!胡一菲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們的。”
美嘉马上置身于事外:“不是我們,是你。谁让你把胡一菲的dv借给外人的。”
子乔非要拉人垫背:“我又沒问她借,我是问关谷借的。”
关谷指责他:“我的dv就可以借给外人嗎?”
美嘉又指责关谷:“我借给你,你還不是借给外人?”
子乔一脸郁闷:“我怎么是外人呢?我以为是关谷你的。”
关谷接着推卸:“我以为美嘉的啊。”
美嘉還是推卸:“我也只是随口跟展博提了一下,我以为是他的。”
子乔還想问责:“可是你……”
“好了,好了,大家都等一下(日语)!”关谷总结现状,“现在情况很明确了,我們弄丢了胡一菲的dv机,這裡谁都逃不了干系。”把三個人拴到一根绳上。
美嘉這回急了:“那怎么办啊!”
关谷寻找蛛丝马迹:“dv丢在哪儿了?”
子乔给出答案:“楼下新开的游泳馆,說是要拍泳装美女。”
美嘉一听就不痛快,数落道:“多新鲜啊!拍美女拍着拍着dv也会拍沒了的嗎?”
子乔解释:“他說美女太多了,取景器裡放不下,他改用眼睛看,结果dv机放在旁边,回头就不见了。”
关谷還真相信:“——我觉得情有可原。”
美嘉觉得問題简单了:“那让他赔啊!”
子乔帮小黑解释:“他說等他凑足了钱就赔给我們。”
关谷想了想:“這個dv要8000多块了吧。”
子乔把小黑的解释再解释给大家:“是啊。他所有的家当只有3000块,都存在银行裡。他說等到有5000块钱利息的时候,他就能還8000块给我們了。”
美嘉又掰起指头:“好棒哦!让我算一算,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三八妇女节。那估计要到2035年吧?”
关谷紧张起来:“可是一菲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子乔拿出他最擅长的:“所以,我們得暂时避一避。”
关谷迷惑:“去酒吧?”
美嘉马上做出判断:“不行。一菲找得到我們的。”
子乔提出:“我們可以去小区新开的游泳馆。”
“为什么?”关谷的思维跟不上了。
子乔沉着冷静地說:“一来我們暂时避一下,二来說不定能把dv机找回来。”心裡想着第三條:“三来,我想去看看小黑說的泳装美女,嘿嘿嘿。”
“那我們要避多久啊?”美嘉還是担心。
关谷也担心:“一直避到2035年?”觉得問題還是无法解决。
子乔只想着眼前的美景,顾不了那么多了:“快点。别废话了,晚了就去不了了,快点。”
三人冲到门口。
美嘉惊叫:“啊!”
子乔愣住。
美嘉突然說:“对了,我买了新的泳衣。”
关谷也想起来:“我還有條暴帅的游泳裤。”
子乔心急如焚:“都什么时候了還换游泳裤?……那我也去换一條。”
各自去换游泳衣。
小贤在吧台继续向宛瑜诉苦。
“宛瑜我跟你說,這完全是一本恶俗杂志,光鲜靓丽的背后充斥着肤浅可笑的虚伪和虚荣,消磨人的意志。当然裡面林志玲的内衣照片還拍得不错……不過這不是重点!它不但恶俗,而且還故作高雅!”
宛瑜提醒他:“……你是說林志玲?”
小贤语气急转:“請不要侮辱小玲!我是說杂志。”
宛瑜开导:“這种时尚杂志,本来就是三分实七分虚,只要看得刺激就可以了。”
小贤听到這裡,心情更加被刺激:“真是刺激!我每次翻开這些杂志,就会有无数奢侈的东西让我受刺激,裡面沒有一样东西我能买得起,包括林志玲。”
宛瑜翻书,随便挑一段读:“哇噻!這個玛瑙的一次性打火机太酷了,只要四万八千欧元你就可以收入囊中!”
“宛瑜你不要玩我了!”小贤還是禁不住看打火机,眼睛都直了,“……真的很酷诶……”突然痛苦地把书合上,“這本杂志企图催眠你,让你看看全世界优秀的男人都在干什么?他们开什么车,养了多少匹马,旗下有多少游艇和兔女郎,哈,而我呢,只有看不完的杂志。一本一本一本一本。”把杂志一本一本推开。
宛瑜冷冷地說:“如果你去参加摔跤比赛,一定可以一本获胜的!”
小贤哭着脸:“呵呵好冷的笑话!”
宛瑜给小贤指條明道:“那你就给他们打個电话,退订不就好了。”
小贤脸拉得老长:“你以为我不想嗎?你以为我愿意我的银行账户上每個月被莫名其妙扣掉几百块钱嗎?我试過,他们的退订专线会自动把来电转移到预订专线上。而且接电话的是個印度人,說的英文我一句都听不懂。”
宛瑜把明路都照亮了:“那你可以直接去杂志社退订啊。”
小贤眉头紧锁:“唉,宛瑜,你是不知道,有些事情对于我們男人来說,很难!”
宛瑜越来越听不懂。
门铃响起,子乔穿了一條沙滩裤,一边穿外套一边从裡间出来。
“一菲啊,我现在正在敷面膜,怕吓着你,你要不過一会儿再来吧。”
“是我啊,子乔。”门外熟悉的声音使子乔疑惑,他开门,一個西装革履,满头银发的绅士,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
绅士高兴地說:“你好啊,子乔。”
子乔犹豫不决:“你是……”
绅士的语气幽默又让人无法拒绝:“虽然我经常被认错成哪個明星。可是你要是认不出我就說不過去了。吕子乔。”
子乔激动地說:“老爹!你怎么会来這裡?”
原来,這位绅士竟然就是子乔那位行踪飘忽不定、身份极其神秘的干爹——仲马。
仲马走进房间:“我只是路過就顺便来看看,我最骄傲的干儿子。我上爱情公寓網站的时候看了你的空间,裡面有你的地址。”
子乔惊讶得把脸上的面膜都撑破了:“你也上網?”
“当然,我還经常视频聊天呢,那些女孩子都很喜歡我的头发,问我是哪裡染的。哈哈,沒想到我還那么有市场。”仲马自信地捋了捋额前不多的白发。
“欧!你還是一点都沒变。看到你真好,老爹。”子乔和仲马击拳拥抱。
子乔想起来:“对了,上次我听說你去了巴西,对嗎?”
仲马悠然自得地坐下:“沒错。”
“非洲是不是很热?”
仲马一本正经地說:“巴西在南美洲。”
“哦,是嘛!”
仲马教训道:“你去過的地方太少,需要做功课。否则怎么干我們這行,一說话就穿帮了。”
“我怎么能跟你比呢。老爹你可是我們圈子裡的鼻祖啊!否则为什么别人都叫你大仲马呢!”子乔恭维說。
仲马掠過一丝遗憾的神色:“啊!大仲马老啦!小仲马都已经长大了!子乔,我年轻的时候可不如你,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继承我的衣钵。对了,最近有什么斩获?”
子乔为难地說:“不好意思,我最近已经不干這行了。”
仲马以为子乔說的“最近”指的是“暂时”:“那你在這裡干嗎?养老?哈哈哈!骗术這东西,拳不离口,曲不离手,不练可要生疏的哦。”
子乔转移话题:“不說這個了,你還在巴西做月饼生意?”
“哦,别提了。跟那儿的人做生意太困难,所有的人都叫罗纳尔多。所以我前不久去了莫斯科。”
“噢,是嗎?你在那裡做什么?”
“卖扇子。”
“哪儿不是很冷嗎?”
仲马神气十足地說:“推销的最高境界,就是能随时随地把别人最不需要的东西,卖给别人。”
子乔笑逐颜开:“你真是我的偶像。莫斯科的美眉怎么样?”
仲马小声說:“——很奔放。”
“那儿的男人呢?”
“全是毛。”
两人哈哈大笑。
子乔紧张地问:“那你這次回来,准备定居了?”
仲马一脸不屑:“說什么呢,我是云,自由的云。我崇尚自由的生活。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這种居住方式,這是什么,客栈嗎?”
子乔认真地說:“我們管這裡叫做公寓。”
仲马四处张望:“听起来和监狱差不多。住在监狱裡還习惯嗎?”
“是公寓。”子乔更正。
這时候美嘉从房间裡出来,穿着泳衣,還套着小鸭子救生圈:“游泳游泳游泳!快帮我看看是我的泳衣小了還是我胖了?”
仲马看着美嘉,惊讶。
子乔连忙介绍:“老爹,這是我的室友美嘉。美嘉,這是我干爹。”
“干爹?”美嘉怀疑。
“室友?”仲马怀疑。
子乔尴尬地說:“平时我們在家裡比较随意一点,呵呵。”
“子乔有你這么漂亮的室友真是他的福气。很高兴认识你美嘉小姐。”仲马起身走到美嘉身边,很绅士地亲吻美嘉的手。
美嘉简直受宠若惊:“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干爹。”
仲马乐呵呵地說:“叫干爹多见外,我有那么老嗎?我更喜歡别人叫我——大仲马!”
“好酷的名字啊。你是大冢爱的亲戚?”美嘉一激动就展开联想。
“大冢爱!什么大冢爱?阿欧!”关谷闻言,穿着游泳裤出来,還带着看上去非常彪悍的巨大游泳眼镜,呼吸管,手脚都戴着游泳蹼,搞得跟潜水一样。
众人惊讶地看着关谷。
美嘉数落道:“关谷君,我們是去游泳池,又不是去打捞沉船。”
关谷连连鞠躬:“对不起,我不知道有客人在。实在是对不起。”
关谷披上一件衣服,美嘉也披上一件衣服。
仲马豁达地說:“沒关系,我知道随意是你们80后的特色。”
子乔继续介绍:“老爹,這是我另外一個室友关谷。這是我干爹。”
关谷迟疑地问:“甘地,甘地不是印度人嗎?”
美嘉则向关谷解释:“干爹就是干爸爸的意思。”
关谷恍然大悟:“哦!干巴巴。那你也和我們一起去游泳吧。在水裡就不会干巴巴的了。”說着又要脱衣服,美嘉赶紧按住他。
仲马笑得仍然得体:“你室友的幽默感很有后现代风格。”
美嘉解释:“关谷是日本人。”
仲马为了套近乎,脱口而出:“哦!日本我有一些了解的。亚咩爹,亚咩爹,对不对?”
美嘉朝子乔使眼色:“他還真是跟你一模一样……”子乔摊开手表示无奈。
“這個小伙子我很喜歡。很高兴认识你。”仲马也对关谷行吻手礼,关谷很紧张。
這时仲马的手机响,仲马看手机号,皱起眉头,似乎很烦心地說:“又是伊丽莎白?這女人真是无聊,居然還死缠着不放。来来来,可爱的姑娘。”朝美嘉招手,“你的声音很好听,麻烦你告诉打电话来的人我不在服务区,让她别来烦我。”
美嘉非常乐意地接過电话:“啊?好吧。”立即模仿电子声,“您好,您拨打的用户說他不在服务区,让您别来烦他。留言請按9,重播請按119。”仲马满意地收回电话。
子乔马上警觉起来:“這個伊丽莎白是谁?”
“我在莫斯科认识的一個华侨,她继承了前夫的一大笔遗产,有一天突然說爱上我了,要跟我结婚。我沒答应她,她就一直跟着我,我走到哪裡她跟到哪裡,居然還找到了這儿。”仲马指了指地板,一副无可奈何,欠扁的样子。
关谷马上进行中文口语练习:“我知道……黄昏恋!”
仲马不甘示弱地、但是仍然温和地說:“小伙子,就算我不是80后,也不至于黄昏啊!我的太阳是永不落山的。”指了指天花板。
关谷敬佩得五体投地,成语成串而出:“說的太好了,就像中国的成语:老当益壮,老而弥坚,老奸巨滑,老汉推车!”
美嘉汗,子乔乘机把仲马拉到身边,小声嘀咕:“老爹,你可别忽悠他们,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了麻烦,這個伊丽莎白不会是国际刑警吧?”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不会给你惹麻烦就是了。放心吧。”仲马拍拍子乔的肩膀,转而对大家說,“好了,你们去游泳吧!我正好可以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說着去拿行李。
子乔紧张地跟在后面:“老爹,我恐怕……恐怕你不能呆在這裡。因为……监狱沒有空余的牢房了。”既不好当着关谷和美嘉把话直說,又绝对不想让仲马留下。
美嘉听出了意思,不乐意了:“别听他的。老爹。這個沙发就可以睡啊!”
子乔借口說:“不行,老人家睡在這裡会很不舒服的。”
关谷立马反应說:“美嘉的意思是,子乔你可以睡這個沙发!老爹,那间是子乔的房间。”用手指了指,美嘉连连点头。
子乔有口难言:“你们……”
仲马顺水推舟:“好极了!一会儿你们去玩的时候,我可以顺便在家裡帮你准备晚餐!我带了正宗的莫斯科香肠,你们一定会喜歡的。”不等子乔反应,立刻走进房间。
关谷意犹未尽地赞许道:“子乔,你巴巴好有绅士风度,這是我见過,最有魅力的中国老男人。”
美嘉像個花痴:“是啊!好有個性,而且還很帅。”双手紧握。
子乔叉腰,挺起胸膛:“是不是和我的气质很接近?”
美嘉和关谷上下打量子乔半天,不屑地“切”他。
子乔回過神来,友善地提醒:“……這個不重要啦!听着,我不是要在背后說他的坏话。干爹和我感情很好沒错,但是有些事情你们必须要先知道。”
关谷惊诧:“知道什么?”
“第一,不要买他推销给你的任何东西。不论是便宜還是不便宜。”
关谷马上反应:“假冒伪劣产品?”
“這倒不一定,不過保证你买了用不到,他可以把冰箱卖给爱斯基摩人,把網球拍卖给菲德勒,把轮椅卖给足球运动员。”
美嘉打岔:“男足买把轮椅应该早晚用得到。”
“别打岔。第二,不要接受他送给你的任何礼物。”
关谷疑惑:“他很有钱嗎?”
子乔语重心长地說:“問題就在這裡,他一般会說礼物沒時間去买,然后签支票给你。”
美嘉高兴地說:“那不是很好嗎?我可以自己去买衣服,玩具還有漫画。”
子乔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愿那张支票真的可以兑现!如果跳票了,你就会被银行罚款。”
关谷沉沉地說:“你干爹喜歡开空头支票?”
叮咚,门铃响起。
子乔吓了一跳:“啊!”
关谷又沉沉地說:“有50%的概率是一菲,有50%的概率是展博。有100%的概率来要dv的。”
“那我怎么办?我們该往哪儿躲?”美嘉双脚乱跳,身上的“鸭子”跟着跳。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你搞定,我們先回避。”关谷眼神冷峻地說完,立即躲起来。
“别紧张,冷静点。看看到底是谁再紧张也不迟啊。”子乔到猫眼裡去看了一眼,“哦,现在我們可以紧张了。”
吧台關於杂志問題的讨论旷日持久。
宛瑜非常不理解地說:“曾老师,我不明白,不就是退订一份杂志么,有什么为难的。”
小贤慢慢举起一本杂志:“這是一本号称城中至潮的时尚杂志。”
“我知道。”
“這是一本号称全城只限量发行2000套的限定版时尚杂志。而且我還是钻石会员。”小贤把杂志举得更高。
“怎么了?”
小贤充满向往地說:“除去杂志本身不說,這是一個标志,說明我排在全城最时尚的男人前两千名,而且未必是第两千名。”
宛瑜无语了。
小贤看着宛瑜,自己泄了气,說出实情:“好吧,我承认,我拉不下這個脸,宛瑜你想想,如果退订处的接待员问我——你确定要退出顶级时尚圈嗎?我该怎么回答。”
宛瑜被带着绕了一大圈,有点烦躁:“如实回答咯。”
小贤神情又凝重起来:“問題就在這儿。我是一個媒体节目主持人。作为社会知名人士,這种话我很难說出口。我是不可能去退订的。”說着還真像那么回事。
宛瑜突然指着其中一页,甜甜笑:“看!曾老师,特别通告,明年是本刊创刊十周年,《装男人》将为会员推出特别副刊,此副刊将以日刊形式发行。每天每本仅售49元。”
“啊!”小贤看到自己正在疯狂地按计算器,因为手抖得厉害,计算器掉在地上。
宛瑜悠悠地问道:“你确定還要留在顶级时尚圈嗎?”
“我要退了它!”小贤坚决地理包准备走。
宛瑜小声提醒:“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怎么会!我是個男人!我就是死……也要退了它!”小贤坚决地离开。
宛瑜微笑着喝饮料,敬候佳音。
小贤隔了四秒钟又回来:“……宛瑜,你還是陪我去吧!”
宛瑜早就猜到,大摇大摆地跟着出去。
客厅裡很安静,子乔再次偷偷看猫眼,想知道门外的人走了沒有。
门外,一菲突然大吼:“开门,我知道有人在裡面——我认出你的眼睛了,吕子乔。”
子乔无奈,开门,自己站到一边默不作声。
一菲怒气冲冲地进屋:“把我的dv還给我。”
展博跟着进来:“姐!要讲礼貌,当你进屋,先要說‘你好’。”
一菲瞪了他一眼,展博再不敢吱声。“你好!把我的dv還给我。”伸出手。
子乔转移话题:“哦,dv啊!你的dv简直太棒了。颜色鲜艳,小巧灵便,‘想拍的心情停不了’。”学吴彦祖的动作。
“也该停停了,”一菲转過头批评展博,“展博,這事都怪你,你怎么可以随便把我的东西借给别人?”
展博一时嘴快:“谁不是呢!”
一菲愣住:“什么?”
展博马上改口:“沒……沒什么。”
這时候仲马从房间裡走出来,手裡提着一大串的香肠,头也不回地說:“你们一定会喜歡我的香肠的。”
一菲看到大仲马,很吃惊。
仲马回头看到一菲,被惊呆:“這座监狱一定充满了奇迹。漂亮的姑娘一個接着一個。”
子乔上来介绍:“干爹。這是我的朋友。”
仲马走過来,嘴上抹了蜜糖似的說:“承蒙各位对我干儿子的照顾,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得出你们给了他很多正面积极的影响,尤其是您,這位美丽优雅的女士。一看您的气质就是大家闺秀。”
一菲非常受用:“呵呵,過奖了。”捂着嘴,做优雅状。
展博坏笑着透露:“不過我們也有被子乔带坏不少。”
仲马盛情邀請:“为了表示感谢,我想請两位共进晚餐。我会给你们烹饪出最上等的喀秋莎大餐。”
展博傻乎乎地问:“吃了会长毛嗎?”
一菲以教训展博为开始,建立淑女形象:“展博!要讲礼貌!别人邀請你,你应该先說谢谢。”
展博顿了顿,继续說:“谢谢……吃了会长毛嗎?”
一菲郁闷,再次暗示:“在绅士面前,我們当然要拿出自己一贯的礼仪风范咯。”
展博疑惑地问:“礼仪风范?你有嗎?”
一菲用动作威吓展博,转過头来对着大仲马露出标准的微笑。這时,只见关谷和美嘉偷偷地准备从房门溜走,一菲看到,大声喝止:“你们给我站住!”
展博咳嗽。
一菲转变声调,嗲兮兮地說:“二位請留步。”
两人笔直地站住。
一菲礼貌地說:“美嘉,我的dv机能不能還给我。展博說借给你了。”
美嘉指指身边的人:“我后来借给关谷了。”
一菲又礼貌地說:“是嗎?”
关谷指指身边的人:“我后来借给子乔了。”
一菲含笑地问:“噢?”
子乔再指指窗外:“我后来借给隔壁小黑了!”
一菲怒不可遏:“混账!你說什么?”
一菲重新恢复礼貌:“怎么会這样呢?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子乔忙辩解:“不過很抱歉,小黑在一次创作過程中,把机器弄丢了。”
一菲又发怒:“什么!弄丢了?”
一菲连展博一起骂:“喉咙有病啊!有病开刀去!”
关谷颤颤巍巍地說:“我們会凑钱赔给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马上就要用了,你觉得来得及嗎?我作为负责老师,怎么跟学校交代啊!”一菲瞪展博,展博瞪美嘉,美嘉瞪关谷,关谷瞪子乔,子乔看天花板。
仲马插话了:“等一下,我干儿子弄丢了你的dv机是嗎?”
一菲轻声地說:“是啊。8000多块呢。”
仲马掏出支票:“小伙子,借你宽厚的肩膀用一下。”展博用肩膀作为桌子,仲马很潇洒地开始开支票。
子乔抱头痛苦地自语:“oh!不!老爹!别!别用支票。拜托,不要。”
仲马再潇洒地一撕,一张支票放在了胡一菲的手裡。
一菲看傻了:“2万,那么多!?”嘴张得很大。
仲马刻意表现一番:“8000元你可以再买一台dv,剩下的,是我捐给你们学校的一点善款。”
一菲一边把支票放进兜裡,一边装模作样地說:“這我怎么好意思收……”
仲马派头十足地解释:“我一直希望能为教育事业做点什么,虽然不能像邵逸夫先生那样捐很多楼,但是這点绵薄之意還請笑纳。”点头示意,說着仲马转身进屋。
一菲满心的欢喜就要爆发,仲马回头:“我還要說一句,你的学生能有你這样迷人的老师,真是他们的福气。”一菲笑得合不拢嘴,子乔捂住脸。
“唉!同样是爷俩,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哪——”一菲带着展博大步回去。
曾小贤和宛瑜来到杂志社,放眼看去,裡面人来人往。
宛瑜一脸轻松地舔着手上的冰激凌:“這杂志社挺热闹的嘛!你干嗎這么紧张?”
反观小贤,额头上全是汗:“哈哈,我哪有紧张,我有嗎?”
宛瑜指出:“我看你的汗流得比我的冰激凌還多。你该不会要溶化了吧。”
小贤斜眼想看额头,看不到。
宛瑜鼓励道:“坚定一点,很快就会過去的。来,我們再练习一遍。”
“好。”曾小贤盲目地喊。
宛瑜学男人的口气:“曾小贤,难道你不想拥有与众不同的时尚品味和型男地位了嗎?”
小贤表情狰狞:“对!因为我受够了无休无止的垃圾彩页和沒完沒了的流氓账单,我宁可做個挺着肚子,抱着薯片,喝着啤酒的乡巴佬!”說完,问道,“怎么样?气势還可以嗎?”宛瑜点评:“基本可以。眼神中最好多一点鄙视和愤怒,少一点孤独和悲凉。還有——你說话的时候两條腿不要哆嗦。”
小贤低头用手按住自己的腿。
子乔在楼梯上截住仲马:“老爹!這又是一张空头支票对不对?”
仲马不以为然:“哈!是真是假有什么关系。到那個时候,我早已经走了。”
“可是,我還住在這裡。”子乔指指自己,然后盯着仲马。
“你完全可以跟我一起走。我們父子搭档,浪迹天涯,多好啊!”仲马說着仿佛身临自由的风中。
子乔为难地說:“可我……”
仲马进一步开解:“一直呆在這個地方多无聊,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子乔沉思一番,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真诚语气說:“我承认,以前跟着你的日子是很开心。可是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为什么你非要打破它。”
仲马把着他的肩膀:“我以为我可以帮你。”
子乔眼神坚毅地看着仲马:“我的朋友会恨我的。我不能再過以前的生活了,這也是我为什么要离开您的原因。”心中却想着:“主要是因为,老爹太抢我风头了,在他身边我永远泡不到妞。”
仲马长长地叹了口气:“也许我把問題考虑得太简单了。也许我真的老了。也许我应该走了。”转身上楼去了。
子乔独自留在楼梯间,扼腕叹息。
小贤和宛瑜走到杂志社前台。
接待员起身,职业性的微笑,大声說:“您好!”
小贤身体一抖,伸出手:“你……好。”
接待员敬仰似的握了握小贤的手:“很高兴能见到您,這個城市裡最幸运的两千人中的一分子!請问怎么称呼?”
“你好,我叫曾小贤。”
接待员在键盘上狂敲:“曾小贤,男,1950年生,身高1米90,爱好是……羽毛球和香蕉。”
宛瑜悄悄地說:“1950年?她說的是你嗎?”
小贤小声嘀咕:“這是我随便填的個人信息。”宛瑜悄悄点头做恍然大悟状。
接待员接着說:“曾先生,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啊!請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嗎!”
小贤還是有点难为情:“其实……我是想……”回头看了看宛瑜,宛瑜指了指小贤的哆嗦的腿。
小贤一把扶住自己的腿,坚定地对接待员說:“我能不能退订?”
接待员一字一句地问:“你——想要退订!”作出难以相信的表情。
小贤被這气势吓坏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宛瑜,寻求帮助。
宛瑜声音很低,几乎在用唇语說:“鄙视!愤怒!”
小贤表情狰狞地转過脸来:“我想要退订。”
子乔和美嘉、关谷围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美嘉惊诧地问:“你要把老爹赶走?”
“不是赶走,是离开。”子乔开始胡编,“他可以去找伊丽莎白。就是刚才打电话過来的那個。她很有钱。”
关谷紧皱眉头:“为什么?”
子乔接着编:“要是你到她的年纪,你也会很有钱。因为一般人活不了那么久。”
关谷打断:“我不是问這個,我是說我以为你老爹不喜歡她,甚至都不想接她的电话,不是嗎?”
子乔不以为然地說:“有什么关系呢?他和伊丽莎白在一起,就会有花不完的零用钱,出入上流社会,生活多姿多彩。至少开出来的支票不会再是空头支票,哈哈。”
美嘉为子乔的行为感到不耻:“你太残忍了,你忍心让他去跟一個他不爱的女人一起生活嗎?”
关谷帮腔道:“他不会快乐的。”
子乔发怒:“什么伊丽莎白呀!那都是他胡诌出来的。你们還真信啊!”
关谷更怒:“你为什么对他有這种偏见,我觉得老爹人很好啊。”
事不关己,美嘉也站在仲马一边:“他不就是开了一张空头支票,你至于嗎?你不也经常开嗎?”
子乔难得想做一次好人,却被人非议,心都要碎了:“拜托,我哪有!我可从来不会真的拿出一张假支票乱晃,這是犯法的。”
美嘉一脸轻松地說:“如果能把支票拿回来就好了。”
仲马从房间裡出来,兴致盎然,就像在說别人的事情:“把支票拿回来?我有一個办法可以办到。”
子乔吓了一跳:“老爹拜托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了好嗎?”哭丧着脸。
关谷为仲马不平:“可是他只是要帮你的忙。”
子乔告饶道:“他已经帮過了,谢谢啊,否则我也不需要把支票拿回来。”
仲马不急不慢地提出计划:“這样,一会儿我去邀請一菲到這裡来吃晚餐。趁這個时候,子乔就潜到隔壁去……一菲小姐平时会把贵重物品放在哪裡?”
“這個简单。”美嘉拿起电话,“喂!展博啊!问你個事情,你姐平时会把贵重物品放在哪裡?哦!好的。”美嘉放下电话,宣布:“她放在电视机柜最左边抽屉的保密夹层裡,密碼是9456,‘就是无聊’!”
子乔翻白眼:“你要我去偷支票?”
仲马篡改意思:“不是偷,只是拿回本来就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美嘉和关谷附和:“有道理!”
子乔一脸不情愿:“……這种事情我不能做,太猥琐了,偷偷摸摸非君子所为。”
关谷马上揭短:“可是你不是每天半夜都爬到隔壁偷吃东西的?”
“這不一样!”子乔想了想,突然說,“你觉得我需要用丝袜蒙住头嗎?”
杂志社前台,接待员开始冷笑,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仔细地擦。
“曾先生,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就在十分钟前我還接待了一位客人,他用跳楼威胁我,要求成为两千名《装男人》杂志的读者之一,但是我拒绝了他,而你居然主动要求退订?”
小贤无言以对:“呃……這是因为……”
接待员接着說:“马路上天天都在塞,而人们天天在等待,1200万人中,只有2000個人得到了這样的机会,我实在是很好奇,你退订的理由是什么?”眼神裡充满了鄙视。
小贤大汗淋漓:“是因为……”
接待员步步紧逼:“您考虑清楚再說。”
宛瑜自己上了:“這本杂志不环保!”
接待员惊诧:“什么?”
宛瑜接着解释:“你看,你们的杂志用了大量的……纸,造纸需要砍伐许多的树木,也导致严重的污染,对此,你们杂志社应该负有重大的责任。”口气更像是指责。
小贤猛点头,表示支持。
接待员露出了阴暗的笑容,见招拆招:“您說得沒错,为了环保,我們最近刚开展了一场閱讀无纸化运动。您完全可以改订我們全新推出的手机彩信版,绝对环保无污染,价格也不贵,只要6元。”
“包月?”小贤插嘴。
接待员向小贤微笑:“不,是一條彩信。一期杂志大约是30條彩信。而且我們的彩信版是半日刊的。换句话說,您每天会收到60條彩信,您可以慢慢享受。”
曾小贤看到自己正在手持一個计算器疯狂地算价钱,手抖得更厉害,他把计算器砸在地上,狠狠地踩碎,還不解气,又把计算器碎片堆在一起,继续踩。
小贤冒着虚汗,喊道:“不!我還是要退订!”
接待员冷笑着回答:“环保的問題已经解决了。你为什么還要退订。”
小贤瘫软地說:“我……我恨這本杂志。因为這裡面每张照片裡的男人,长得都比我帅!”
一菲坐在自己的沙发上,悠闲地說:“子乔的干爹真是仪表不凡,和子乔一点都不像啊。”
展博跟着說:“姐,這有什么稀奇。我這么活泼可爱,你和我也一点都不像啊。”
一菲瞪展博。
展博知道自己错了,立即改口:“子乔能有他叔叔一半靠谱,dv也就不会丢了。”
一菲接過话:“你能有子乔一半正常,我們家族也早就发扬光大了。”
展博郁闷地看着一菲。
一菲自顾自地端详着支票。心裡在计划着:“明天我就去买台新的,這样曾小贤就不会发现,我拿了他的dv机了!”
门铃响,仲马走进来。
“oh!冒昧地打扰你们了,我想邀請大家共进晚餐,我为你们特制了阿根廷鸡尾酒。不知道這位帅气的小伙子和這位美丽的小姐能否赏光?”
展博激动得就要动身:“太好了,有吃的,走。”
一菲保持仪态:“展博!礼貌!oh!您能邀請我們真是荣幸之至。不過我今天忙了一天,我想先洗個澡。晚些再来拜访可以嗎?”
“oh!漂亮的女士,如果你不能来,我的星空将会暗淡无光,我的晚餐也会黯然失色。”
“oh!您真是太抬举了。我如何担当得起。”
“oh!那我就静候二位的光临了。”
“oh!您慢走。”
仲马推门离开。
展博终于按捺不住,学着他们刚才的语气說:“oh!你们真是太恶心了。再這样我的中饭都要吐出来了。”
一菲摇摇手:“我减肥,不去了,展博你代表一下吧。”
子乔、美嘉、关谷从在阳台上偷窥。
美嘉小声问道:“都好了?”
子乔怒气冲冲地說:“什么叫都好了。一菲還在裡面呢。”恐惧之心昭然若揭。
关谷安慰說:“她說她要洗澡,所以你只要轻手轻脚就沒問題的。”
“那我把鞋脱了,這样脚步轻一点,不容易暴露。”子乔边說,边脱鞋。
“你非要脱鞋嗎?我觉得你這样比较容易暴露。”关谷捏着鼻子說。
子乔還是把鞋子穿上。“你们两個去房间大门口把风。如果发生任何紧急情况,就吹口哨。”
美嘉還捏着鼻子,說:“我不会吹口哨。”
“我会,我来吹。”关谷拉着她去准备。
子乔蹑手蹑脚地爬进去,厕所裡传来洗澡的声音。他溜到書架前,伸手找到保密夹层,是开着的,什么也沒有,更沒有发现支票,心裡直犯嘀咕,心說是不是展博搞错了。一转身不小心把書架上的书都拉倒了下来。
厕所裡传来一菲的声音:“宛瑜你回来了?”
子乔捏着鼻子,装女声:“对啊!菲菲。”
“给我拿條浴巾进来。”
子乔瞪大了眼睛,在沙发上拿了條浴巾,在厕所门口犹豫是不是要送进去。厕所裡忽地伸出一只手来,吓了子乔一跳,摸到了子乔的手臂。
“你的手臂怎么那么粗?”
子乔還是捏着鼻子:“你摸到我的大腿了。”
“那你把大腿抬這么高干什么?”
“拉韧带,菲菲,你的浴巾。”
一菲拿了进去,子乔大喘气。他得抓紧時間,到处找支票,东翻翻,西翻翻,厕所裡又传来了一菲的声音。
“宛瑜啊!你看到了我的philips刮毛器了嗎?”
子乔无奈地回答:“沒看到。”
一菲便穿着浴袍,戴着浴帽走了出来。子乔赶紧卧倒,钻到了矮屏风底下。
一菲自言自语:“怎么会?上次不是借给你的嗎?……咦?人呢?”
子乔捂着嘴巴,紧张得一动不动。
一菲又进宛瑜房间。
子乔赶紧站起,继续翻。
脚步声传来,一菲奇怪地說:“宛瑜,怪了,刚才還在啊?”
子乔又赶紧卧倒,趴到了沙发后面的地上,接着转移到阳台的窗帘后面。
一菲在沙发上坐下,手上拿着一個小碗,裡面都是黄瓜片。她从浴袍裡取出支票,放在了沙发侧面的小茶几上,子乔看到了,眼睛瞪得雪亮。他慢慢靠近茶几,一菲正好从小碗裡取出黄瓜,往眼睛上贴,顺手把碗压在了茶几上的支票上。子乔轻手轻脚地把碗从支票上拿开。這时,一菲的手摸過来,准备再拿一片黄瓜,子乔赶紧从碗裡拿出一片黄瓜,递给她。一菲的手又伸過来了,子乔赶紧准备好黄瓜,一菲又不要了,手缩了回去。子乔把黄瓜放进嘴裡。一菲的手再次伸了過来,子乔赶紧把黄瓜从嘴裡拿出来,半块递给了一菲。一菲贴在脸上。子乔刚要拿支票,一菲捏到了子乔的手。一菲取下黄瓜,子乔和一菲凑得很近,对视!
“啊啊啊啊!”子乔叫。
“啊啊啊啊!”一菲叫。
一菲怒火冲天:“你在這裡干什么!”
子乔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想邀請你去隔壁吃晚饭。”
一菲反问:“有你這样偷偷摸摸邀請人的嗎?”
子乔冲着门口大声說:“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关谷!美嘉!還有我干爹,他们都邀請你。”关谷和美嘉连忙冲进来。
美嘉看到一菲,轻声說:“紧急情况,吹口哨吹口哨!”
关谷很认真地吹口哨,可惜是调戏妇女的那种花哨。
胡一菲意识到自己穿着浴袍,很性感,赶紧裹好身子,大怒道:“都给我滚出去!”
宛瑜舔完了冰激凌,可以還击了。
接待员還在喋喋不休:“我們是业界出刊最迅速,眼光最独到的媒体,我們的歷史就是时尚的歷史,我們对时尚的预言都成了时尚的现实,即使是這样一本杂志,你也确定要退订嗎?”
小贤咬紧牙关,作出最后的抵抗:“是的,我就是讨厌装~男~人!”
宛瑜瞪着小贤,看出他紧张過度了。
“怎么了?”小贤显然還沒察觉到自己话中的歧义。
接待员冷冷笑,作出最后的审问:“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从此离开全球时尚领域,告别高端品味生活,退化成一個非常平庸的普通人了嗎?”
小贤环视周围,发现办公室裡有好几個社员路過,鄙视地看着自己;而一旁几個读者模样的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仿佛急不可待地想要替代自己,成为“非普通”人群。
汗从小贤的脸上滴下,他转身看着宛瑜,声音孱弱:“……要不,宛瑜,我們走吧?我受不了了。再這样下去要被他们用眼神杀死了。”
宛瑜回应他的眼神:“你還沒有退订成功呢!”
小贤哆哆嗦嗦地說:“我還是把這個念头取消吧。现在想想每個月多花几千块钱买杂志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宛瑜极其真诚地說:“可是我觉得這本杂志裡有很多错误啊。”說完還天真地眨了眨眼。
突然主编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巨响,全场静谧,一個中年男子推开门,大步走了過来。
接待员立正站好:“主编。”
主编面无表情,语气却极具压迫感:“小姐請问你刚才說什么?”
小贤被這气势当场撂倒,点头哈腰地說:“哈哈沒什么,她說来退订你们的杂志真是一個很大的错误。”
宛瑜却還坚持:“我說你们杂志裡有很多错误啊。”還是天真地眨眼。
小贤紧张得又开始哆嗦。
主编的气势相较宛瑜漫不经心、天真烂漫的笑容,反倒显得做作和顽固。主编本人一定也意识到了,于是降低了气场說:“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也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杂志,你最好不是在瞎說,不然你会后悔的。”通常场面上有点吃亏的时候,都需要用恐吓来弥补。
宛瑜轻描淡写而又自信笃定地說:“就以昨天這一期为例,杂志上說gucci下一季的男装主题是怀旧,其实不是。看似怀旧的背后其实暗藏了运动的元素,這也就是为什么主色调是偏灰的深色,却使用了柔软纯棉面料,如果搭配亮色系的皮带,肯定会非常出彩。所以下一季的主题应该是生命的律动。”
小贤振奋,主编愣住。“怀旧”与“律动”似乎正是较量双方的真实写照,主编又输了一筹。
宛瑜接着說:“再比如說,你们预测下一季超短平剪刘海会是流行发式,可是你们找的模特额头太长,短平刘海配上她的脸型你们不觉得像是长毛的茄子嗎?這样的发型是不会流行的。”
主编继续发愣,小编们开始围過来,看热闹。
“再比如說,卡地亚在下周的新品發佈会上即将推出的新香水,肯定不是你们预测的lebaiserdudragon的后续型,lebaiserdudragon是庆祝卡地亚诞生150周年的纪念香水,即使出后续型也应该在更加隆重的场合,比如160周年什么的,至少也要5到6年后才会發佈。”
小贤悄悄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宛瑜悄悄地回答:“胡扯呗。”
小贤再惊呆。
“還有你们展出的這颗钻石‘失踪的加百列’肯定不是真品,這颗钻石1854年发现之后就一直行踪不定,二战时曾在英国出现,最近一次出现在2005年,苏富比拍卖行正式拍卖了這颗钻石,被一個不知名的私人买家买走,一般私人买家是绝对不会公开展示自己的藏品的。”
众人都听得一愣一愣。
小贤小声问:“這也是胡扯的嗎?”
宛瑜小声回答:“不,那颗钻石被我daddy买走了。”
小贤再次无语。
展博狂吃。仲马看着。
仲马打破沉静的气氛,說:“对了,你不觉得就我們两個人吃饭挺奇怪的?”
展博满嘴香肠:“沒关系,你的香肠真好吃。色拉也很不错。”
仲马实在闲得无聊,开始帮助展博开窍:“能够做出与众不同的菜也是吸引女孩子的一种手段。我以前在莫斯科的时候,就碰到一個女孩,不对,也许不能再叫女孩了。她比你大那么一点。”
展博抬起头,老实巴交地說:“那也应该叫女孩啊!我們都是這么叫的。”
“也就比你大個50多岁吧。”仲马解释。
“噢!”展博懂了。
仲马接着說:“那個女孩叫做伊丽莎白。她吃了我做的香肠之后,就无药可救地爱上了我,非要我娶她。”
展博看着叉子上的香肠:“香肠有那么厉害的功能?”
“我走四方能留下的东西不多,唯一能留下的就是這点经验。我一直想找一個人传授,可惜啊。哎。”仲马话裡有话,似乎为子乔而惋惜。
展博却以为听出了话裡的暗示,高兴地說:“你看看我怎么样?”
仲马汗:“……我喜歡你的发型!”
子乔、一菲、关谷、美嘉一起推门进来。
展博奇怪:“老姐,你不是說不過来了嗎?”
一菲狠狠地說:“耐不住這家伙的‘盛情邀請’!”
子乔转开注意力:“欧,我闻到了烧焦的味道。老爹,是不是你的香肠烧焦了?”连忙拉着仲马躲进了关谷的画室。
展博指向厨房的方向,不解地說:“厨房不是在這儿嗎?”
画室裡,仲马急切地问:“有沒有拿到?”
“拿到了,是我被当场拿到了。”子乔晃晃膀子。
仲马表情痛苦:“oh!你太让我失望了。”
子乔学着他的口气:“oh!你只教過我忽悠,沒教過我偷东西啊。专业不对口。”
仲马一拍大腿,說:“oh!看来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oh!你不会是要去忽悠人了吧!”
“還有更好的办法嗎?子乔,我答应你這是我最后一次忽悠人了。”仲马伸出一根坚定的手指头。
子乔有点相信:“好吧。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让她自己把支票交出来。现在我們出去,你试着不露痕迹地提到關於赚钱的事情。”
子乔和仲马走了出去。
子乔嘴裡默念:“不露痕迹,不露痕迹。”然后坐到仲马身边。
仲马微笑着說:“一切ok,沒有东西烧焦了。”
子乔试图不露痕迹,沒话找话說:“大家都還沒事吧。展博,你沒事吧。”
展博傻乎乎地应道:“沒事。”
“太好了。一菲,你呢?今天天气不错哦。”
一菲可不是傻子:“你想說什么?”
子乔绕呀绕呀:“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对了,老爹你去年赚了多少钱?”终于绕過弯来,真是個急转弯。
仲马老辣地接過话题:“去年情况不是很好。我的投资只赚了一两千万。”
一菲张大嘴巴:“一两千万?天哪!”
展博也好奇:“你還沒有介绍過你干爹是做什么行业的?”
仲马轻声冒出两個字:“蓝海。”
展博又抢着犯傻:“蓝海?……你是水手?可是水手赚不了那么多钱啊,哦,我明白了,你是海盗!”
一菲也学着轻声地說:“蓝海,就是从事别人沒做過的新兴行业。”显得很有见地。
仲马当然顺水推舟地夸赞:“一菲小姐真是冰雪聪明。我主要做一些房产方面的投资。”
一菲惊奇:“房产已经全是泡沫了,也算蓝海?”
仲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故意說:“不是不是。我做的不是普通的房产……”作犹豫状,“不谈也罢。”
一菲穷追不舍地打探:“老爹,這裡又沒有外人,說出来给我們见识见识。”
“好吧,我最近炒的是欧洲的房产。”仲马面带神秘的微笑。
“欧洲的房产?”展博只知道重复和更加迷惑。
仲马打开话匣子:“你知道,自从经济危机以后,欧盟很多国家经济倒退,正是我們投资的最佳商机。像冰岛這样的地方景色宜人,经济却很成問題。一亩地只要不到1万欧元。你们想想,我們在這裡還不够买厕所的钱,在欧洲就已经可以做地主了。你說是不是很有投资价值啊?”
一菲想想,突然很兴奋:“我能参加投资嗎?”
“不行不行。我有原则从不接受朋友的入股。你知道做生意,有风险。”为显得逼真,仲马還故意刁难。
一菲立刻上当:“您是我的长辈,我怎么好算是您朋友呢?”
“子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谁跟子乔是朋友。我們只是纯粹的债务关系而已。”
打都打不走的一菲,仲马只好勉强接受了:“這個……好吧。不過,投资之前需要办一些手续,需要两万左右的保证金,数额不小。”
“给!我有。”一菲毫不犹豫地拿出支票。
仲马還在假惺惺地推脱:“嗬嗬,這钱我不能要,這是我替子乔還给你们的。怎么能又還给我呢?”
“沒关系。這和子乔的帐沒有关系。我身边也就這点钱。不知道够不够。”一菲递過去,仲马继续推托,“你必须得收下!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硬是塞了過去。
仲马装作不好意思地把钱收下:“唉!我說什么好呢。我就先收下了。”
“有高人指路,我一定会一本万利的。我得快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诉宛瑜。她爸說不定能把整個冰岛买下来。”一菲想到這裡,转身就去找宛瑜。
展博在后面提出最后一個問題:“姐!你知道冰岛在哪儿嗎?”
公寓楼下的大堂,仲马把支票交给了子乔。
“老爹,你真的办到了。”子乔激动地說,把支票撕了,抛向半空,“现在一切都沒問題啦!哈哈。”
一個时髦,珠光宝气的老太太进来:“hi亲爱的!我终于找到你了!”
仲马惊奇地說:“伊丽莎白,你到這裡来干什么?”
伊丽莎白朝子乔礼貌地自我介绍:“我是伊丽莎白,大仲马的未婚妻。”
子乔傻愣愣地鞠躬:“你好,久仰。”
伊丽莎白对仲马深情地說:“亲爱的,我原谅你不接我的电话。现在你跟我走吧。我安排司机带我們去香格裡拉。明天正午的时候,牧师会在教堂等我們。而且,我已经订好了结婚的套房。”
“你還真是想得周到。伊丽莎白,可是我……”仲马欲言又止。
伊丽莎白带着哭腔:“你是不是又要拒绝我,沒关系,我挺得住。反正已经第八次了。”那场景让一旁的子乔又羡慕又感动。
仲马突然坚定地說:“不,這次我跟你走。”
伊丽莎白破涕为笑:“真的嗎?”
“你稍等一下。我只是還有几句话要对我儿子說。”仲马走到子乔面前,說出了一段肺腑之言,“子乔。我這次来的时候的确是在犹豫,我不知道我這片自由的云,是不是真的应该找個地方落脚了。我不想承认我老了。我妄图欺骗自己還能和我最骄傲的儿子一起回到当年浪迹江湖的日子。可是我发现儿子都长大了,我還能不老嗎?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天地,有了那么多可爱的朋友们……那我就真的放心了。也许這就是命运,我也应该好好安享晚年了。我走了。”
子乔感动得說不出话来:“老爹。”与仲马深情拥抱。
伊丽莎白温柔地提醒:“亲爱的,我的车就在外面。”
仲马抬起头,面带微笑:“不用了,婚姻就是刑场,我宁可自己走着去。”潇洒地走出大门。
伊丽莎白望着仲马的背影,充满爱意地說:“他不管从哪個角度看都是那么迷人。”
经過刚才的感言,仲马在子乔的心中已经不含一点杂质:“我觉得老爹真是個很完美的男人。”
伊丽莎白用一种怜惜的口吻說:“就是对自己太吝啬了。我怕他坐飞机不愿意买头等舱,就打了100万给他。谁知道他還是坐火车。”
子乔紧张起来:“慢着,你是說我干爹他的账户裡面有100万?”
伊丽莎白确定:“是啊。”
子乔還要再确定:“就是說他的支票真的能够兑现?”
伊丽莎白就让他更加确定:“为什么不能?”
“啊啊啊!”子乔将脑袋死命地敲向楼梯扶手。
“亲爱的,等等我。”伊丽莎白幸福地追向仲马。
小贤、宛瑜一同回到酒吧吧台。
“我把杂志退掉了!”小贤一身轻松。
一菲死气沉沉地說:“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小贤兴奋地說:“你们今天真应该去看看。宛瑜大战光头主编,美女救英雄啊!”
“狗熊吧。”一菲臭道。
宛瑜得意地說:“我也沒干什么,只是指出了一点错误而已。他们后来就不說话了。”
小贤从包裡拿出dv机,锁定宛瑜:“宛瑜,我要采访一下你這個牛人的事迹,做成视频,發佈在爱情公寓上,署名——热血少女火拼流氓社长。”
子乔大惊:“dv机!曾老师,原来顺手牵羊的那個人是你啊!”
小贤一脸无辜:“什么顺手牵羊?這本来就是我的啊!”
子乔抗议道:“這不是一菲的嗎?”
小贤反驳:“我借给她的,不信你问她。”
子乔、小贤同时回头,看到胡一菲正准备溜:“hi,小贤你真厉害,现在還给你了,我們两清了。”
小贤很不爽的样子:“什么你還给我的。是我在外头捡到的。”
“我還要去备课。子乔,那张支票你也不用還了,我們两清了。bye~~~”一菲說着冲了出去。
子乔仔细盘问:“你在哪裡找到這個dv的?”
小贤回忆道:“就是那個新开的游泳池啊,上次我去游泳,看到我的dv放在水池边。我就拿回来了啊。”
子乔马上告知:“曾老师,這是隔壁小黑拿去拍泳装美女的。”
“什么?泳装美女?”小贤惊讶地拿出裡面的带子。
子乔小声說:“你還沒换過带子吧。”
小贤和子乔对视,笑得都很奸邪。
四個男人拉好窗帘,在沙发上坐成一排,紧紧盯着电视屏幕。
子乔拿起遥控器,最后一次询问:“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关谷报告。
“准备好了。”小贤报告。
“准备好了。”展博报告。
“准备好了。”一菲从沙发背后探出头来,报告。
众男人惊异:“你在這裡干嗎?”
屏幕上出现画面,众人都调過头去,兴奋地看着。過了一会,众人逐渐把头都歪過来看。
小贤歪着脑袋說:“谁能告诉我,拍這個东西的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子乔也很郁闷:“为什么画面都是斜過来的。”
关谷老实說:“我到目前为止只看到很多光脚丫走来走去。”
展博突发奇想:“我明白了,一定是看到美女,就晕倒了。”
关谷弱弱地问:“后面会不会竖起来呢?”
众人逼视地看着关谷。
关谷尴尬地說:“我是說镜头。”
突然画面一跳,出现曾小贤,戴着耳机,光着膀子,套着毛巾,拿着牙刷在客厅裡自我陶醉的表情,并打了個很长的嗝,很恶心。
展博惊叹:“嘿!這是什么?”
画面裡,小贤突然开始走腔走调地唱歌,非常自恋地扭动身体。
一直沒說话的胡一菲开始大笑。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了。”小贤抢遥控器,众人传球。
曾小贤在心裡痛苦地坦白:“好吧,我承认,這就是我为什么要问胡一菲把dv机要回来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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