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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美人在年代文裡开挂了 第27节

作者:未知
关键是,這人哪裡给了他们一点余地去表达他们的愁闷怨诉啊? 第26章 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 沈荣祖气得手压着自己胸口一阵的气喘,孽女,孽女,這是找了個什么东西? 就在事情处于胶着状态,熊场长都要宣布散了,让他们赶紧把郭大为送去赤脚医生那裡去做难兄难弟之时,头先被吓得心“砰砰”跳的沈美月出场了。 沈美月美目看向赵成锡,道:“赵队长,不管你跟我們家小欢处对象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有沒有经過组织批准,可是父母就是父母,难不成她跟你处了对象就能不认父母了嗎?也不管是旧社会還是新社会,尊敬父母长辈都是一种美德吧?如果這对象不符合父母心意,父母总也有权利反对的吧?” 她說完就冲赵成锡点了点头,转头再看向熊场长,道,“熊场长,我們家小欢是私自报名下乡的,我們家那边已经帮她安排好了工作,還請您帮忙批了批條,允许她跟我們回乡吧,這些天,因着她下乡,我爸妈他们天天以泪洗面……” “哦,沈美月,” 颜欢推门而入,一边往前走,一边笑吟吟道,“是不是只要回去,就也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文工团的工作?我不回去嫁给那個你们家裡人商议的那门婚事,你的文工团的工作也鸡飞蛋打了?” 颜欢的话說完,人也已经走到了前面。 笑吟吟地站在那裡。 一個多月沒见,饶是场合不对,沈家人处于心神激荡不稳之时,见到颜欢也不由的一愣。 不過才一個多月不见,他们的這個女儿妹妹竟然就像变了一個人似的,站在那裡,肌肤欺霜赛雪,明艳逼人,美得竟是让人有些不敢逼视。 哪裡還是一個多月前或是再之前,灰扑扑木讷的样子,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出其实五官长得很不错? 一时之间沈家人都有些怔愣住。 就是被怼了的沈美月都一时之间忘记了惺惺作态,好一会儿才反应過来,压住心裡疯狂涌出的妒意和不敢置信,有些结巴道:“你,你說什么呢,小欢,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骗,脑子都不清楚了?” 她跟沈颜欢相处了十几二十年,话一向都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黑水想怎么泼就怎么泼,哪怕是歪理,也是想怎么指责就怎么指责,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什么时候见過沈颜欢這么尖刻過? 所以别看她前头說的头头是道,其实并沒有什么打嘴仗的经验,只能說些沒什么用的话。 颜欢才懒得理她了,她转头看向沈荣祖和颜桂芬。 颜桂芬也终于反应過来,不管不顾前头的纷争,眼泪一下子泼出来,像是真正担心女儿,许久不见女儿的母亲一样,扑過去,似是想要一把抓住颜欢,却被颜欢轻飘飘的避了過去。 颜桂芬沒刹住,最后扶在了一张会议桌上,呆呆看着颜欢,然后就哭道:“小欢,小欢,你怎么這么狠心,好好的突然就留一封信不见了,你知不知道這段日子家裡都乱了套,我跟你爸……” “好好的?” 颜欢不吃她那一套,打断她,转头看向被打瘫在地上的郭大为,道,“你說好好的?那位不是你们全家人商议的,逼着我嫁的结婚对象?你们全家人不是商议着,让我嫁给這個二婚還带了几個拖油瓶的老男人,好让他给你们的二儿子换回城名额工作岗位,好给你们的大女儿换文工团的机会,好给你们的二女儿换食堂杂工转办公室体面工作的机会?你们全家人都在算着拿我换好处,我不跑,给你们做砧板上的肉嗎?” 颜欢的话說的沈家人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好几次想打断她的话,可她“噼裡啪啦”的,哪裡有他们插话的余地? 以沈荣祖和沈建辉往日的脾气和作风,那是会一拍桌子要骂颜欢孽女,直接把她拍下去的,可這会儿,上面還有冷着脸的熊场长,還有凶神恶煞站在一边的赵成锡,那以往对着女儿的家长式脾气竟是不敢发出来。 只有颜桂芬已经急得不行,慌得不行,事情已经失控到她恐惧得发抖的地步。 她便只剩下了最后一招。 她哭。 她哭着跟颜欢道:“小欢,那些都是在我們觉得這是個好婚事的前提下說的,這婚事,最开始也是你相来的啊,我們首先考虑的是他家世好对你好這才同意這门婚事啊,那时候你并沒有很反对啊,天下的父母不都是這样的……” 說到這裡她泪眼瞥到颜欢脸上的讥笑,立时又机敏地收住话,转而又哭道,“小欢,這门婚事你既然不同意就算了,跟父母哪裡有什么不能說的呢?天下的父母子女不都是這样的,我为你好,你不觉得好,争吵,好好說,最后妥协的总是父母……从小妈就跟你說過,你是妈跟你爸唯一的孩子,在這個家裡,在爸妈心裡,肯定是你最重要的,他们都不如你,沒有你,我跟你爸這個家可能就散了,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這些日子,妈跟你爸吵過多少次,家裡也是乱七八糟的,家都不成家了……孩子,妈求求你,跟爸妈回家吧,以后你說什么妈都依你……” 說到后面几乎已经是泣不成声。 說得合情又合理。 好像是一個无可奈何疼爱女儿至深的母亲一样。 是,是给你說了一個对象,你是有些不同意,但這对象條件好啊,对你好啊,天下的父母不都這样,希望你以后過得好,你对象对你好? 在爸妈心裡,你是爸妈唯一的孩子,全家就你最重要,沒你這個家就都散了,只要跟爸妈回家,以后什么都依你…… 颜欢略微偏转了脑袋看眼前這個女人。 脑子裡闪過她作为“沈颜欢”时過去十几年生活的一幕幕。 奇怪,明明她就是沈颜欢,她知道過去沈颜欢所有的喜怒哀乐,但她现在偏偏对面前這個哭诉的女人沒有任何感情,非要說的话,那就是厌恶,她讨厌所有沈家人。 她其实是不爱跟這些人费口舌争辩什么的。 要不然当初她第一反应就是下乡离家,永远都不想看到這些人了。 偏偏他们追過来了。 而她也很清楚,如果她不把事情摊开来說清楚,理亏的就是自己,对方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 世情就是如此。 所以就算懒得费唇舌,她也還是收拾收拾了精神,看着颜桂芬道:“唔,在那個家裡,我是你跟爸唯一的孩子,沒有我,那個家可能就散了?” “哦,這些话你是从我小的时候就跟我說呢,后面就是一遇到任何事,都是跟我說,颜欢,你得让着点沈美珠,不能跟她争,因为她沒有亲妈,妈只是继母,你跟她争,你爸知道了,就觉得是妈這個继母亏待她;你還跟我說,颜欢,你得让着点沈美月,她从生下来就沒有爸,在這個家裡也很难過,你要再跟她争,她在這個家還有什么地位?” “所以,从我记事起,我在家裡,好用的好吃的都得让着沈建辉沈建立沈美月沈美珠,吃他们吃剩下的,用他们用剩下的,他们从小吃好的還有余钱买零食,我只能喝喝刷锅水,他们可以穿新衣服,用新書包,新课本,我永远都是用他们的旧的。” “沒了我,家裡乱成一团糟?唔,這個我倒是相信的。” “因为从我记事起,家裡家务除了你,那剩下家裡扫地的只有我,洗菜洗锅刷碗倒马桶洗衣服的只有我,每天给家裡做饭,熬夜给全家人缝缝补补做衣服的也只有我,等工作了,把自己的工资扣下除了午饭钱,几乎全部交给你說是要交家裡伙食费杂用费的也是我,尽管我从记事起你也从沒给我买過一件东西扯過一块布……沒了我你家裡岂不是乱七八糟?你說是不是?” 在场的众人都惊得嘴巴张大的都合不回去。 這,這,這? 其实不仅仅是旁人,就是沈家的沈荣祖和沈建辉都有些吃惊。 沈荣祖是不关心自己這個小女儿,因为他前头已经有前头爱人生的两個儿子一個女儿,两個儿子肯定是要重视的,前头那個女儿還在襁褓之中就沒了妈,生怕后头的老婆苛待了她,自然关注得多些,精力和時間有限,他工作又忙,哪裡還顾得了多少别的? 至于后面這個小女儿,有亲妈看顾,他也不用费什么心思。 所以他其实对颜欢說的竟然是一无所知。 但要說真的完全一无所知,也不尽然,不過這年头家裡头的孩子,穿旧衣服用旧课本做些家务,有什么特别呢? 家家不都是這样嗎? 沈建辉跟沈荣祖反应也差不了太多。 他是知道沈美珠沈美月在家裡地位比颜欢要高,但那沒办法,美珠是他跟建立的亲妹子,别說是他们爸,就是他们,也容不得颜桂芬苛待,让美珠穿沈美月的旧衣服?那不可能!让美珠替她做家务?那更不可能! 至于是沈美月還是沈颜欢怎么样,他们就管不着了。 你是亲妈,你偏待哪個苛待哪個,我們這些继子管你? 所以這会儿听了颜欢一股脑儿倒出的這些,沈建辉一时面上十分僵硬,原先觉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事情,例如呼喝叱骂颜欢,在這大庭广众之下,好像又沒那么理直气壮了。 颜桂芬也被颜欢說的头昏眼花,一开始她還想反驳,把她的那些话赶紧按下去,可后面颜欢說得太多,她都不知道该从哪句按起了,呆呆地张口闭口,连先前汹涌的眼泪都停住了。 她嚅嚅着,一直到听到颜欢问“你說是不是”的时候,才喃喃道:“不是,也不是這样啊,小欢,你是误会了……” 說完眼泪又滚出来,道,“小欢,家裡條件不好……” “全不好在我身上,非要在我身上抠出来,榨出来了?” 颜欢再打断她,“就算你想狡辩再想說什么又有什么用呢?我們在机械厂那大杂院裡生活了那么多年,院子裡的婶子大娘她们哪只眼睛沒看见呢?你再否认,都当别人眼睛是看不见的嗎?” “可是家家都是這样的啊,” 颜桂芬听到颜欢說院子裡的婶子大娘,眼睛突然又亮起来,道,“小欢,院子裡的婶子大娘,哪個不称赞你,說你是我們家最听话最懂事最孝顺的好孩子,小欢,你跟爸妈回去吧……” 颜欢:…… 這人怕是脑子有問題吧? 颜欢翻了個白眼,颜桂芬却又上前想拽住她,哭哭啼啼道:“小欢,你是真的误会了,你跟妈回家,以后妈最疼你,你刚刚說的那些,也不是這样的,妈心裡是最疼你的,只是妈沒办法,你說你做家务,妈操持一個家,自己也从来沒停過啊……” “你自己做家务,自己停沒停,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颜欢终于懒得理這是自己所谓的“妈”,喊道,“你干什么又不是为了我,跟你从小到大逼我不停给你们一大家子洗衣做饭做衣服干活,压榨我,逼我交出工资,最后還要利用得彻底,把我卖给一個老男人好给你们家一個一個的换好处,有什么关系啊?” 還真的理直气壮啊?!! “小欢……” 颜桂芬還要說,這时会议室的大门却“砰”得一声被推开了,一個中年女子后面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颜桂芬听到动静也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然后口中的话戛然而止,蓦地张大口张大眼惊恐地看着走进来的女人。 嘴巴抖了抖,却偏偏喉咙跟卡住了似的,又发不了声。 走进来的那個女人眼睛发红,含着眼泪,走到颜桂芬面前,伸手“啪”得一巴掌就打在了颜桂芬脸上。 “大舅妈!” 沈美月看到自己大舅和大舅妈突然出现,原還十分惊讶,再等看到自己的大舅妈径直走到自己妈面前,“啪”一巴掌就打在了自己妈脸上,立即就吓得尖叫起来,然后叫着就冲過去拉她口中的“大舅妈”的手,不让她再去打自己妈,边拉边叫道,“大舅妈,大舅妈,你干嘛?你干嘛打我妈?” 喊完又冲后面跟着进来的中年男人叫道,“大舅,你快来拦拦大舅妈,她干嘛呢?她干嘛打我妈?” 可是她记忆中一向温和的中年男人却是沉着脸,一声都沒吭。 更沒想到她记忆中一向温柔和善的大舅妈突然用力狠狠一把推开她,然后转头就冲着她妈骂道:“贱人,贱人,当初你跪着求我們,說不能生了,你跟你男人不能沒個骨血,求我們把孩子给你养,說我們成分不好,处境不好,把孩子给你就是工人阶级出身,将来一定能更有出息,你還赌咒发誓說会对孩子好,一定会把她当眼珠子看,比对亲生的還好……這就是你的眼珠子?要不要我现在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踩在地上好好作践作践!” 赵兰珍說着泪如雨下。 想到自己去世的妹妹,拼了命也不要非要生下来的孩子,求着自己一定自己要照看好她,她连她临终的一面都沒看到,却把這孩子给人糟践了二十年,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实在恨得不行,說完忍不住又上前扯了颜桂芬的头发,狠狠地又给了她一巴掌。 她大家闺秀出身,何时在人前這般失态過? 众人包括沈家人都被她话裡的意思惊住,一时之间竟顾不上去拉她。 第27章 我們去看院子吧 颜桂芬被打懵,也被突然出现在眼前凶神恶煞的赵兰珍吓懵,然后大概是承受不住,眼睛一翻,晕了過去。 颜东河上前去扶自己妻子,赵兰珍却是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颜东河心裡有愧,叹息了一声颓然地站在了一边也沒說什么。 归红英上前,揽住了赵兰珍,赵兰珍实在难受至极,伏着她的肩头就闷声压抑地小声抽泣了出来。 会议室裡的众人对這一变故都有点懵圈。 尤其是沈家人。 ……他们对這一切知道的并不比旁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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