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并蒂霓虹
“看不出来你挺有一手的,茅老兄,我還以为你只是個鳖脚的九流画师呢,真是不简单啊。”
“什么话,我对自己的画技可是很有信心喔,当初金雀花联邦曾经邀請我长驻,当大总统的御用画师,只不過我当了三個月之后辞职而已。”
金雀花联邦是位于索蓝西亚北方的大国,光之神宫慈航静殿就位于其国内,是一個文化、艺术水平相当高的国度,能够在那边任职御用画师,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听到他這样說,阿雪甚至惊呼了一声。
“好厉害喔,大叔,那你为什么辞职了呢?”
甩甩笔上的水珠,茅延安笑道:“因为呢,我发现自己還是一個向往自由的艺术人,像那样定居在华屋花园裡头,整天画着宣扬神之荣光、领袖威仪的刻板画作,虽然有高额俸禄,却太過无趣了,相形之下,像這样子徜徉山水,与风、日光和美酒为伴,這样才是艺术人的人生啊。”
說着這样的话,茅延安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显然是很享受现在這样的生活方式。由于大家的价值观不在一條线上,我对這种虽然自由,但是却朝不保夕的生活不予置评,不過,连续两日相处之后,越来越可以感受到這位中年画师的俊逸风采。
特别是在他与我們一起上路的第二天,這位大叔刮去了胡须,用一條丝带绑好了散乱的长发,稍事梳洗之后,感觉全然不同了。剃去长须之后的他,真的說得上面如冠玉,将长发一绑,整個人更见精神,好像年轻了十几岁一样,神采奕奕,再拿上他最喜爱的画笔,沾水作画,在开朗微笑的同时,露出雪亮亮牙齿,看上去就像是和我們一样的年轻,甚至還更见活力,叫他大叔真是不恰当。
鬓角的几络斑白,因为绑起头发而更明显,但在他旺盛活力的影响下,看来只是增添了中年男子的性感,一点都感觉不出老态,当他朗声大笑,和我們指点山水,大步赶路时,路旁经過的女性频频回头,情不自禁地被這边所吸引。
“喂,我說茅大叔啊,你整天帮阿雪画画,为的到底是什么?”
“沒什么特别的,我這個人呢,就是喜歡美丽的事物,一看到就手痒,只想要立刻纪录下来,就是因为這样,我才選擇当画师的。”
茅延安道:“阿雪小姐是這么样美丽的女性,我旅行各地,能够像這样给我惊艳感觉的女性可不多,趁着大家有缘分在一起,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为了方便他作画,本来一直戴着面具的阿雪,改用面纱遮掩容颜,样子仍然是极美,但我怎样都无法相信,有人能每日对同一個模特儿作画而不会烦。
“這么崇高的理想啊?不過老实讲,真的只是为了作画嗎?你每次让阿雪摆出不同的姿势,看她那么好的身材、那么丰满的胸部,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沒有?”
被我這样一說,茅延安叹了口气,似有无限感慨般說道:“我少年时也是风流人物,留恋花丛,欠下风流债无数,回思過往,实在是很惭愧。现在虽然看到美人儿,但是已经心如止水,沒有其他妄念了。”
“去,不举了就直說嘛,害我浪费口水。”
“這……好像不是那個意思吧。”
态度谦和,言语逗趣,再加上相貌俊逸,這位茅大叔实在是一位最佳旅伴,而他做事也极有分寸,不多问不该问的话,像是有關於我为何要去史凯瓦歌楼城,他提過一次,但是见我语焉不详,也就不再多问。
“如果是去观光旅游,這当然是最好,那裡风光明媚,虽然山势险了些,可是确实有许多好风景,但如果是有其他目的,那就比较麻烦了,要是让拜火教知道你和羽族有联系,随时都会惹来杀身之祸,虽然你是阿裡布达的万骑长,但是身在南蛮,贵国也保你不住啊。”
有意无意间,茅延安向我們做出提点。他說的事情我不是沒想過,但若沒有危险性,這一趟也就算不上考验了,既然已经答应龙女姐姐,怎样我都要把任务完成。
“要先說清楚,我只负责当向导,可沒能耐当保镳啊,遇上什么危险,大家自己保护自己吧。”
我曾估计過目前己方的战力,得到的答案实在很让人气馁。若敌人是那些只会使用蛮力的愚笨兽人,那么我們足可应付,比起蛮力,俏生生的小阿雪說不定就是南蛮第一力士。但如果敌方出现兽魔使一类的高手,我們就会有危险,对上千变万化的兽魔术,蛮力并沒有什么用,要不是有一头龙豹作主要战力,我們的情势還更糟。
“咦?南蛮的兽魔术不就是先宰杀猛兽,再把牠的血肉魂魄祭炼成兽魔嗎?如果你死都不肯练黑魔法的话,把這头豹子宰了,去练兽魔术好了,怎样?”
我曾這样半开玩笑地问着阿雪,却换来她沒好气地一记白眼,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兽魔术的炼制方法,因为那些法门在各兽族之间都是高度机密,只有族中祭师才被获准研究。不過,淫术魔法书上有提到相关技术,静下心来研究一段時間,未必就作不出来。
如果能一直和平地赶路,抵达目的地,那样子当然是很好,无奈南蛮巨阳神不从外乡人愿,在我們出发的半個月后,终于碰到了阻碍。
上路后的前十天,我們還一直在公路上行走,但是十天過后,我們换過装备,折向林间小道,穿越浓密森林,翻山而行。起先還算顺遂,只是攀山越岭之际,辛苦了些,可是在进入密林的第五天,当我們正准备找地方稍稍歇息,紫罗兰低声咆叫,表示有其他人靠近。
“阿雪,让我下来!”
叫阿雪弯腰,我从她身后的背凳下来,向茅延安看了一眼,他很疑惑地摇摇头。距离史凯瓦歌楼城還有数日路程,這裡又是极少有人会经過的小径,照道理不该是碰上了羽族人。
我的選擇似乎晚了一步,对方的身法好快,只听得前方树林中一阵吵杂步履声,两道人影从裡头窜了出来,见到前方有人,彼此都吃了一惊。
“姐姐,他们……”
两個人都身穿斗篷,看不见面孔,体型娇小,显然是两名女子,而从其中一名的称呼,更說明了她们是一对姐妹。
乍见对方,两方面都是一呆,沒想到会在這裡遇上陌生人,而沒等我們有所动作,树林裡头又是一阵喧哗声,這次声音大得多,而随着杂乱步伐声越来越近,十多颗树木倒了下来,竟是一群虎族兽人冲了出来。
這种罕见人踪的山道,远离了一般的部落,照理說不该碰上兽人,更别說一下子就遇上三五十個,看他们個個穿着同一款式的轻甲,腰配矛槌,显然不是普通的旅人,而是隶属于某個组织的一支小队伍,从胸甲上的火焰图案看来,九成九就是拜火教的教徒。
虎人们似是追逐那一对姐妹而来,见到她们,眼中露出喜色,但发现還有我們這些闲杂人等在旁,一阵讶异之后,狂呼大叫,将我們包围起来。
瞧他们一個個张牙舞爪的样子,明显是不怀好意,而目标又是针对那两姐妹,只是還沒决定怎么处置我們而已,這时候我立刻有了决定。
“你们听着,這些人和我們沒……”
同样一句话,却是从我和那两個女子中的姐姐口中同时說出,讲出来之后,更错愕地朝对方看去。
我脑裡进行着分析。她们两姐妹是兽人们的主要目标,会在這时候和我們撇清关系,那自然是因为不想波及旁人,并非讨饶,而会說出這样的话,不是因为心地太好,就是因为身负惊人业艺,不想把陌生人扯入,碍手碍脚。如果真是這样,我又何必枉作小人,再說,以這些兽人的凶暴,即使撇清关系,难道他们就会对我們视若无睹嗎?
這样一想,我便改了主意,抖手抽出腰间百鬼丸,朝一名离我最远的兽人冲過去,同时喝道:“阿雪,动手!”
平常看不出来,阿雪除了力大无比,速度亦是奇快无比,得到我号令之后拔足急奔,眨眼间就冲在我前头,朝那兽人撞過去。
那個虎头兽人见到是這样一個花朵般的小姑娘撞来,根本不以为意,甚至還转头对一旁的伙伴大笑,不過,這声大笑很快就变成了哀嚎。
在我們旅行的這段時間裡,茅延安曾翻书指点阿雪一些基本护身术,這丫头自知修习黑魔法的进展不佳,对于這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甚是用心,一招一式扎实苦练,现在便派上了用场。利用那股瞬间加速的冲力,阿雪微一斜身,使出霸王肘之类的招数,下一刻,只见阿雪整只手臂几乎都锥进了对方胸口,除了那倒楣兽人的哀嚎,我們甚至听见了骨碎声。
一声轰然巨响,那個兽人口吐白沫,往后跌昏在地。阿雪显得很吃惊,料不到自己一肘竟有這样的杀伤力,那两個姐妹也是惊呼了一声,我和茅延安则是想到那兽人胸口的痛楚,感同身受,同时皱起了脸。
“你這婊子!”
兽人们惊觉了這小女人的恐怖杀伤力,怒吼着围杀了過来,但却仍是慢了一步,阿雪一记踢腿,把扑击過来的一個兽人踢得倒跌出去,撞到后头同伴,一起滚跌了個狗吃屎。
“沒用的废柴们,便给我败吧!”
缠着茅延安了几日,阿雪也学了几句不伦不类的强者语,在战斗的时候喊将出来,确实有几分威态,唬得旁边兽人们一愣一愣,却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意思。
一個兽人挥动矛槌冲了過去,阿雪眼明手快,抓着他的粗壮手臂,往外一带一摔。和对方相比,阿雪的细嫩玉臂简直细得像一根象牙筷子,但在全场人的惊呼声中,偌大一個兽人巨体竟给她甩掷出去,直抛上十多尺的空中,重重摔入附近的树林裡。
一场乱斗就此展开,面对恐怕是现今南蛮的第一力士,兽人们可說是毫无招架之力,他们的指爪虽利,但是阿雪动作极快,普通攻击根本伤她不着,反而趁隙又被她击倒几個,也直到七八名兽人合围上来,缩小包围圈子,在兵刃威胁之下,阿雪陷入险境。
“紫罗兰,你上。”
沒等我发出号令,紫罗兰已经窜身過去,帮助她的女主人。有龙豹的帮助,整個局面登时反转過来,抢在矛槌砍砸下来之前,紫罗兰喷出的高温火焰已到,一举便将包围網左面的三個兽人化作火球块,在惨嚎中滚倒一旁。
配合着紫罗兰的扑击、噬咬,阿雪很快就扳平局面,在她活力充沛的拳打脚踢下,真個是当者披靡,无人能挡。
她吸引了敌人主力,但也還是有几個兽人从我們這边靠近過来,想要袭击我們两個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男人。這可真是看不起人,茅延安是文人,這沒话讲,我虽然身体弱,好歹也是個武将呢。
“嗯,沒人手了嗎?大叔,你上吧!”
即使是武将,聪明将领是不用自己出手的,更何况我一直很好奇,现在各国的局势不定,山野之间更是不太安全,他能這样闯荡多年,难道真的连一点武力都沒有?
“咦?我也要上嗎?我可不是保镳啊。”
“你是大叔嘛,你沒听吟游诗人說過嗎?所有的传奇冒险故事中,主角身边都会有一個大叔,那個大叔一定是身怀绝技,在主角变强之前,這個大叔就是专门用来当代打的,所以,上去杀敌吧,大叔。”
“嗯,有道理,你既然這么說,我想不出手都不行了。”
本来還一副很疑惑的表情,但听我這样一說,茅延安点点头,很认真地卷起袖子,露出他那只看来实在不怎么样的拳头,然后一把就将冷笑中的我推出去。
“喔!不该是這样的……茅延安,去你妈的……”
他那一推手劲好强,我身不由己地连跌出十几步,好不容易拿稳势子,一头兽人已经到了我面前,虎爪势若千钧地挥砸下来。危急之际,我举起百鬼丸往上一撩,红光乍现,轻而易举地将那只虎爪给卸了下来,再趁势往前一刺,靠着神兵之助,立刻将那头兽人了了帐。
淫术魔法书中的术法,并不适合這种沒時間念咒语的近身格斗,更何况我并不希望在陌生人之前使用,搞到全天下都晓得我练有淫邪奇术,所以现在只能凭着我的肤浅武技来应付。那边仗着力大与牙尖,這边靠着宝剑锋利,把兽人们的攻击给逼住,靠不過来。出乎预料的局面,那一对姐妹似乎看呆了,一点反应都沒有。
但這情形却无法长久,因为当发现自己的手下不中用,有几個像是這支兽人小队领头的兽人,开始有了动作,三個背后有披风的虎人慢慢地扬起了手,像是在吟唱咒文似的念念有词,魔力波动也随之出现,正是要使用兽魔术的前奏。
(糟糕!
我心中一惊,要阿雪与紫罗兰靠紧一点,有這龙豹保护,低等级一点的兽魔应该還不构成威胁。然而,我的话才出口,一道亮眼之至的白光,自右后方猝然升起,闪耀夺目,逼得人无法正视。
(這是……兽魔术嗎?
应该是的,因为在這阵白光裡头,我感应到兽魔术特有的魔力波动,却看不清是什么样的兽魔,這自然是因为出手之人有心掩饰的关系,但有一点很让我惊讶,這不知名的兽魔,散发一种近乎光系魔法的神圣感觉,這是我不曾见過或听過的事。
隐隐约约间,我见到那三名虎人首领的兽魔,甫才放出,便立刻连同主人一起被白光摧毁,跟着白光大盛,当连串破风声划過,白光消失,不分位于东西南北,所有的虎人已经横尸就地,致命要害上留下箭矢一样的伤痕,在這不知名兽魔的强大威力下全队覆沒。
造成這战果的,是那对一直站在我們后头的两姐妹,在歼灭兽人之后,妹妹似乎想要過来說上几句话,却被她身旁的姐姐拉着便走。
“两位可是慈航静殿……嗯,是心灯居士门下吧?”
在那两姐妹要掉头离开的时候,茅延安的一句话让她们停下脚步。
“這位先生是……”
“老夫曾任职金雀花联邦御用画师,有幸谒见過慈航神尼,也曾与心灯居士有一面之缘……”
如果长须沒剃,或许還有几分样子,但是剃须之后的茅延安,自称老夫,听来实在是很不伦不类。說一些类似履历表之类的场面话,是江湖人见面的常规,虽然只是在某個宴会上寒喧两句,事后对方全然沒印象,也可以說是有一面之缘,這是自高身份的技巧,不過,他這番话中提到的几個人,确实是大有来头。
“光之神宫”慈航静殿,是大地上正道势力的中心,也是光明信仰的中心。
殿中高手无数,与不知位于何处,不知有何高手的暗之神殿互为死敌,自彼此存在起便一直争斗不休,主宰着大地上善恶势力的消长。
上一代的神宫宫主弟子不少,但最后能传其衣钵、得其认可为徒的一共仅有三人。
三弟子心灯居士,少年时得逢奇遇,精擅极其罕见的火系魔法,据說是位性情淡泊、爱好文艺的雅士,自从师兄接掌宫主之位后,飘然而去,云游四海。
二弟子心禅大师,本代光之神宫的执掌者,是众所景仰的有道之士,弟子众多,几乎都是各国王储、江湖名侠,我国二公主冷翎兰就是出于其门下。
至于大弟子心印神尼,则是光之神宫中最顶尖的人物,无论禅学修为、光明神术均臻至顶峰,得到了神宫的最高称号“普渡慈航”一身武功更让其挤身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天河雪琼据說就是她的徒弟。不過她长年闭关清修,各国王公欲参拜顶礼而不可得,茅延安所谓谒见,多半是在某次神宫祈福的大典上,远远地见到一下。
不過,他這一說,登时起了效果,那对姐妹互望一眼,齐声问道:“請问前辈是……”
茅延安亮了亮行囊中的画笔与画卷,笑道:“老夫茅延安,与心灯居士于慈航静殿一会后,不觉已十载光阴,岁月匆匆,不知故人是否安好如昔?”
我是不知道這名字有多大魔力啦,但是对方却立即惊呼出口,态度也尊敬许多,更一改先前不愿意与我們多所牵扯的高姿态,躬身施礼。
“原来是通天博学士茅大先生,家师常常向我們提起前辈的名字,今日有缘能拜见前辈,真是万分欣喜。”
名衔好大,怪的是我以前好像从沒听過,這时,阿雪和紫罗兰靠近了過来,很好奇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答不出来,脑裡头却不住响起警讯,像是有什么很危险的事,偏生一时想不起来。
“兽魔术能带有這么强烈的神圣气息,南蛮兽族可炼制不出,光之神宫能人虽多,但通晓兽魔炼制方法的,也就只有居士了,而居士门下弟子屈指可数,果然老夫所猜不错,正是羽霓、羽虹两位世侄女啊,但如果我记得沒错,居士他曾经向我提過,你们应该是……”
茅延安语带保留,笑道:“我們正要前往史凯瓦歌楼城,那裡地处偏僻,两位世侄女知道路径嗎?如果不介意,大家一起上路如何?”
大概是這一句话起了决定性影响,那对姐妹在一阵低语后,解下了身上的斗篷与头套。那真的是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出现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只长相一模一样的只胞胎姐妹花,年纪大概是十六七岁,身上穿着同款式的白色武士劲装,外套薄甲,腰间配着长剑,胸口還绣着慈航静殿的纹饰。
“唷呵,师父啊,這两位小姐好漂亮喔……”
不用阿雪說,我也有這样的感觉。姐妹两人都是碧绿色的眼眸,耀眼金发比阳光更为明亮,娇俏明媚的秀美姿容,充满青春气息的健美身段,是对实实在在的美人儿姐妹。长相虽然一样,但是却不难分辨,因为两人作着不同的打扮。
妹妹羽虹剪了一头短发,笑咪咪地甚是可人,胸口的胸甲斜纹是从右至左,腰间的长剑也是佩带在右边;姐姐羽霓将一头长发梳成马尾,看上去成熟静肃得多,胸甲斜纹与长剑佩带的位置都与妹妹相反。
這些都是吸引我們目光的所在,不過,最让我和阿雪吃惊的,就是這对姐妹脱去身上斗篷之后,“哗啦”一声,背后同时展开了一只雪白的羽翼,迎风一展,两姐妹就像天上仙女一样地美丽动人。
“是……羽族?”
我和阿雪都很吃惊,沒想到還沒有抵达羽族根据地,就在這裡碰到了羽族的美少女,不過,为什么她们好像不知道史凯瓦歌楼城的位置呢?
“我們這次听到消息,拜火教秘密调动,预备围剿史凯瓦歌楼城,我和妹妹兼程赶来,希望能赶在敌军抵达之前帮一帮手。”
羽霓道:“不過我們从来沒有去過,又久久不曾回到故乡,就在這裡迷了路,现在能遇到世伯,這真的是太好了。”
以现在南蛮的环境,她们姐妹两人肯定不想泄漏自己出身羽族的秘密,现在会主动表露,那自然是迫不得已了。
“不要紧,不要紧,既然大家目的地一样,我們就一起上路吧,反正也沒几天的路程了。”
茅延安和煦的笑容,在我看来却比平时更为奸诈,但仍然困惑着我的那件事,却是怎也想不起来。
“這边两個是我的世侄蓝鵰、世侄女阿雪,你们认识认识。”
這個老小子可真会占便宜,随便两句,就变成了我們的世叔。虽說如此,但能够和美人结识,我当然不会推却,主动地上前寒喧,阿雪更为了表示诚意,揭开面纱,以真面目见人。
這时,我脑中一闪,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七朵名花之中,有一朵“并蒂霓虹”听說就是只胞胎姐妹。她们在金雀花联邦担任缉拿罪犯的捕快工作,与冷翎兰那個臭女人相交甚笃,从條件上看起来,那就是這两姐妹了。
這两人是心灯居士的弟子,并不在光之神宫中接受培训,照理說不该熟识宫中重要人士,但她们既然能与心禅神僧的弟子冷翎兰相熟,是不是也认识心印神尼的传法人天河雪琼呢?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只要這想法成真,那后果肯定就是……
脑裡闪過這样的想法,要阻止,却已经慢了一步,阿雪的面纱给拆下,随着她的真面目露出,笑着和那霓虹姐妹热情打招呼,一声无法置信的惊呼声,也同时从她们姐妹俩的口中传出。
這时,我眼前一黑,脑中只想到一句前两天茅延安私下教我,虽然不是强者语,但却非常实用的羑裡方言。
“老大,今次要仆街了!”
~作者小语~
两個半月,终于又和大家见面了,非常感激各位的支持。在写第三集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其中曾以一百二十公裡的时速,在快车道上爆胎,想想真是满惊险的。
写作期间,刚好看了“魔戒之主”的经典电影,看完之后,真是大有感慨,第一個出现在脑裡的念头就是,如果出了第二集,打死我也不到电影院去看了。
整体故事确实是波澜壮阔,气势惊人,不過似乎也是因为這样,剧情稍嫌松散,让我在电影院裡头睡了好几次。
以前曾在一些创作文学網上,看评论家的评论,心中也颇有感触,想要写一些深度一点的东西。但是看完魔戒之后,深受打击,写正统奇幻故事最高的荣誉,就是能让笔下故事像史诗一样气象万千,悠远深邃,不過写得再好,也不過像是魔戒一样,而与其让自己的作品变成那样,還是選擇一些轻松点的路子吧。
西洋的正统奇幻作品,似乎很喜歡這样的风格,讲究表现出真实人性,每一個角色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会被邪恶诱惑,会努力挣扎,表现出各种多变性,将這样的艺术成就当作荣誉。只是,我相当尊敬的一位老师說過“实物RPG真不是给人玩的东西”我想在這方面也是一样吧。
每個人应该认清自己的品味与方向,鄙俗的人别看经典作品,比较有益身心。看了魔戒之后,我发现自己還是比较适合看七龙珠,走日式RPG的路子。比起表现角色的人性,我更喜歡看一堆俊男美女,男主角一面打敌人,一面等级狂升,在搞笑之余,顺便一路干過所有对手的女儿和美貌老婆,最后在魔王战时,自己躲在一边,向所有同伴大喊“不要认输,我們一起干掉這個魔头”我想星际大战二部曲,应该会比魔戒之主好看,至少……裡面的女主角实在是很漂亮。
附带一提,为了避免换算上头的麻烦,阿理布达世界所用的尺寸单位,一概以公尺、公寸相等。
特别铭谢阿理布达的服装设计师,瘦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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