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像来卖淫的 作者:未知 进门时忙着和陆运红說话沒看到他,以为他還沒来。见他站起来,付一默的脑子才“轰”地一下,呆了呆,才笑笑: “你好!” 付一默拉了张凳子,正要坐下,却被抬着饮料走进来的林小河拉住,道: “出来帮帮我” 两人背過华陆,往前走沒两步,林小河低低声道: “忍住,不准哭!” 付一默深吸一口气,强按住心情,才慢慢道: “我怕——小河,我呆不住。” “呆不住你又来?我当时都觉得好奇怪,师姐說你来,還非說要约华诤。她不知道你们的歷史嗎?” “唉,不是啦。是红姐說,想谋一谋华氏的单。” 林小河冷笑道: “别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在我這儿,就别'欲之,而必为之辞'了,啊?天下這么大,哪裡寻不出生意来?你哪裡是想寻生意?你就是想见他!” 付一默道: “最近,生意上压力大。我,我有点撑不下去了。” 林小河道: “所以,见见华诤,你就能撑下去了?你叫我說你什么好?這么多年,你都顶過来了。你付一默是我的偶像啊!怎么,现在要摘掉偶像光环了?上次安森那同事——那個小王医生,人家條件那么好,人家想追你,你不给追。我就知道,你完蛋的了!” “什么叫‘不给追’?你是东拉西扯些啥?” 林小河道: “付一默,你别跟我装啊!大家都是女人,就你,我還不清楚?就你這张臭脸,你要不给追,哪個男人追得了你? 听說,当年,裡面那多音字追你追了叁年。安森還說是‘华诤坚定’。只有我知道:哪裡是他坚定?肯定就是你喜歡人家,才故意让他追你的!還追叁年哦!叁年哦!用叁年的時間去勾引一個男人,你自己說,你爱那多音字爱得有多骚!闷骚达人,非你付一默莫属!” 付一默笑道: “什么‘多音字’?林小河,你给人起的什么外号啊?” 林小河“吱”地咂嘴道: “别环顾左右!别的不說,這些年,阿姨介绍的、我介绍的、红姐介绍的···你要么不愿意见,要么见了,就为难人家!把人全吓跑了。你就作吧你! 你心裡就是想着他!” 付一默辩解道: “我的情况,她们不知道還情有可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能随便跟别人好?别提這事了,行不行?” 林小河被好友說得呆了呆,才道: “可是,你们這一见,你们——情况会变得多复杂,你想過嗎?我看,我知道你也许只是单纯想见一见,看看他過得怎么样。可华诤不会這样想。 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跟你說的:你不在关洲這几年,华诤他,他沒事就跑到我家来哭啊——为你哭的,你知道嗎?他一提到你就哭、一提到你就哭。我,唉,我也不好說了。要不,我害怕一会他会哭起来啊,還是回去吧?” “不要!” 两人吓一跳,回头见陆运红。陆运红道: “师妹,你忙你的。我看着,沒事的。来都来了,大方点!” 瞧着林小河走远了,陆运红才把付一默拉到酒店的后楼梯口,道: “默默,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看,房租這么贵。账上有多少钱,你不是不清楚,后天就又要发這個月的工资了,還能剩多少?反正要置办自己的办公楼,肯定是很吃紧的。 就算贷款交了首付,那装修的钱怎么办? 怎么办?! 我刚刚和华诤說了两句,叫他给我們介绍点生意来。他說他家一处分院最近又买了旁边写字楼的最下面六层,要改装成妇产科。六层楼啊!還带门面,還有他家在西南华南华东地区的广告,這一季的還沒做。只要他家這一批生意拿下来,咱们叁年不用开工了。” “那是他家的事,他不会给我們做吧?人家做這么多年,肯定有相熟的广告商的。哪轮到我們?” “唉哟,我的妹子,来之前我都跟你說得很清楚了——轮不轮得到我們,還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就算不是全揽過来,只要能揽個把宣传片之类的,都是钱啊!我刚刚和华诤說话的时候,他开口闭口,都在打听你的事。只要你张口,姐姐敢担保:沒有不成的。” “他在问我?真的?” 陆运红翻翻白眼: “那還有假?怎么,觉得自己魅力不够?我告诉你,你刚刚和林小河出来的时候,华诤那眼珠子,恨不能挖出来贴在你背上!” “师姐,你别這么說,我觉得好别扭。我——感觉自己像来卖淫的!” 陆运红翘起大拇指,瞪大眼珠正色道: “妹子,既然你說出口,姐姐就放心了。做生意,要的就是要有卖淫的脸皮!有了卖淫的脸皮,就沒有什么可怕的事了。别瞧不起人坐台小姐。姐姐跟你說,那些瞧不起卖淫姑娘的人,都是自己卖不出去、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 那句话怎么說来着‘最悲催的事情不是出去卖,而是,想卖却沒人买’啊!不瞒你說,我還要想去谈這单生意呢,可是人华老板瞧不上我。” 付一默皱着眉头道: “哪有這样的话?越說越离谱。” “世界就是這么离谱的。姐姐不怕再提醒你一句:像华氏這样级别的企业,如果沒有這层关系。不管姐姐公关能力再怎么强,咱们可是连经理人的秘书,都见不着的。何况是直接找到太子爷! 這可是老天爷赏饭吃。别纠结了,快去谈,亲爱的。‘吃粥吃饭看你了’。” 付一默翻翻白眼: “反正我最多跟他叙叙旧,如果情势不好,說不出口,你可别怪我。” “不怪不怪,快去快去。” 付一默再次回到刚刚的座位时,却被陆运红抢先一步坐了。陆运红推了推华诤旁边的椅子,道: “我怕对着空调,一默,你坐這儿。” 付一默一时无限感慨:工作了,這人和人之间,味道都不一样了。是生活把我們变成了這样,還是這才是我們的本来面目? 华诤站起来为大家倒茶: “一默,你什么时候来的关洲?创业也不跟我說一声?” 付一默不断告诫自己要放松,用她能用到的最正常的态度,一一回答了他的問題,也慢慢和男人聊起来。每次华诤看不到的时候,陆运红就一直朝她递眼色。 华诤大五到现在,在医院实习這几年,行政上,他在关洲分院的经理后面跟出跟入做打杂。他人又机灵,对人际上的事,很快上了手。陆运红這点小九九,华诤玲珑剔透。却见付一默趑趄不附,便主动提起话题: “一默,听师姐說,你们做的广告质量不错,有沒有兴趣帮我們医院接点小活?” “我們做的,怕你瞧不上” 陆运红喜上眉梢,忙打岔道: “默默,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该认理的时候,咱们也不能含糊。是吧?华总——” “师姐,您别讽刺我,叫我华诤或小师弟就好了。” “好,师弟,我們的活计很厚道的,监工仔细、材料又好,你看看,這是我們之前帮人装的展板和牌子···” 陆运红掏出手机、翻照片,手臂绕過付一默面前,给华诤瞧。华诤接過来,颔首: “是不错。但你们沒做過医院,是吧?” 陆运红哑了哑,笑道: “是沒有。但是,一默和我都是科班出生。一默還是海归。经验又丰富。你不会信不過吧?我們上手快得很。 一默是我們公司的总设计师,现在负责设计這一块,沒問題的。酒店我們以前也沒做過啊。你看,這家酒店,就是我們第一次做的,都是一默总体跟进的。效果不错吧?客户很满意,還给我們送了锦旗呢。” 华诤挑眉: “都是你做的?” 付一默笑笑: “沒有這么厉害,我們很多同事一起跟的。” 陆运红推推她: “别谦虚,都是你负责的不是?這家酒店的網上运营都是一默一手去打点的。何况我們不比大公司,一块砖沒添,人工房租水电——成本到先上去了。师弟,你找我們,我們给你個最优价。” 陆运红越說越起劲,拿出平板电脑把以前做的价目表翻出来。华诤连忙摆手挡住她: “师姐,這饭桌上,不太方便。要不這样,下周叁我休白天。周叁,我去你们公司看看?” 陆运红自觉有些失态,但還是趁热打铁笑道: “去我們公司哪說得清楚?明天我們两人,叫上监理,直接去你们医院,该量尺寸的量尺寸,该拍照拍照,如果要做线上更好。拍宣传片是我們一默的拿手好戏。你只管把要宣传的材料给她。做出来的片子,保证不比张艺谋的差!” 华诤哂笑出声: “也行,但是,我先說明啊,我才刚過实习期沒多久,人微言轻,我做不了主。但我可以给我們关院的杨总参考一下。最后如果谈不成,您别怪我。” 药,在华氏,還有华老板‘做不了主’的事儿?老板谈生意,還要回去請示一個分院的小小经理人? 看来,人家這是在跟故人打官腔来了?几年不见,本事见长啊!付一默徐徐道: “红姐,别为难华总了。” 华诤被她一声“华总”叫得麻绳绕腿、五脏窜位。讪讪道: “一默,我——唉,好吧。到时你们過来量尺寸,做個详细的计划和价目表出来,就更好了。只要不比别家差,咱们万事有商量,好吧?我虽然做不了主,但···好,我会尽力争取,行嗎?” 陆运红眉开眼笑: “只要這单我們做得好,那华氏线上的广告——?” 付一默笑了: “红姐,先别放长线了。咱们也有点眼色,总得让华总吃口饭吧?” 吃完饭,同学们吆喝着要去唱K。陆运红便竭力找借口让华诤先开车送付一默回家。付一默情知回不了头,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