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流氓来抢女人了 作者:未知 “怎么,宝贝,說不做饭给我吃,原来是自己打牙祭来了?哟,這么多菜?你们吃得完嗎?服务员,再添副碗筷!” 华诤說着,挨着付一默坐下,长臂一挥,自然地搭在女人的肩头。 相亲男被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弄得举足无措,可见付一默沒有丝毫不自在和要解释的神色。再加上华诤還略带稚气的胶原蛋白脸色,便忖度着,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可能不過是她的表兄弟之类的亲人。說不定人家是来跟着考察的,便收了慌态: “一默,這位是?” “我是她男人” 华诤翘起二郎腿,鼻孔对着人家的脸,理所当然地道。那吊儿郎当的表情,令付一默想起古装剧裡,带着一帮小流氓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高衙内?——這個联想从付一默的喉咙裡逼出“噗嗤”的一声笑意,两個男人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特别是华诤——他外面恶狠狠,其实色厉内荏——他這样自作主张地来砸场子,等于把事情都掀了开,会不会连目前的关系都无法维持? 相亲男对付一默的莞尔還抱着一点侥幸: “一默,怎么,這是一個玩笑嗎?” 华诤正色道: “玩笑啥?我是她男人,她是我女人。這种事,能开玩笑嗎?” 說完,還嘟着嘴,在付一默的香腮上留下一個响亮的湿吻。正巧服务员送了碗筷来,华诤便把手从付一默肩上拿下来,掏出钱包,从裡面摸出一迭包含各国货币的钱,塞到服务员手裡,道: “算了,我不吃了。這裡不好玩,沒气氛。走,宝贝,咱们开房去!结账!” 服务员小妹哪见過這阵势?目测這迭钱有她几個月的工资,特别裡面有多数——好像是外币?便紧张道: “老板,用不了這么多。” 华诤不耐烦: “把帐结了,其它是你的小费。” 付一默笑容還在,温和地朝服务员道: “他沒跟你开玩笑,收着吧。” 說完又笑道: “别看了,小妹,是真钱。” 听到付一默的话,华诤歪头朝正在端详钞票的服务员,也笑道: “药,怎么?還怕假啊?小妹妹,老板我,真钱都花不完,哪有功夫花假钱呢?這沓钱,去银行,都能兑成人民币的。放心,啊?哟,大叔,走了?” 正在起身的相亲男朝付一默道: “付小姐,我家裡有点事,先走了?” 付一默也站起来: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华诤却一把把她拉坐下,朝相亲男摆摆手: “我們俩要去找地方爱爱了,不送啊!” 等人走远了,华诤的笑容才凝在脸上: “怎么,付一默,我還不知道你会来相亲啊?這么缺男人啊?罗江知道嗎?” 付一默静静坐着,沒有动作沒有言语。 “看来你们是分手了,是吧?什么时候的事啊?分手也不跟我說一声,我說付一默,你也太不仗义了吧?” 付一默想捋一捋头发,却发现左手還在他手心裡拽着,只好作罢。 “怎么,想嫁人了?嫁人也要看对象,是吧?你看看刚刚那老头,少說也有四十岁了吧?還长那么胖,一看就不爱运动。你口味挺重的啊,付一默?這些年,你的taste越来越不靠谱了。以前罗江那位龅牙帝就够吓人的了,可這位,我觉得比罗江還不如呢。原来你喜歡這种型。啧啧啧” 华诤咂着嘴摇摇头: “那胖子干什么的?是不是特有钱啊?能比我有钱?我不信。付一默,你想真想结婚,我另外介绍,啊?要钱有钱,要样貌有样貌,保证還沒肚腩。付一默,你是不懂了,男人過了四十岁,那方面,哪能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這么强?還沒试過··· ···” 华诤哪句难听捡哪句說,并时刻准备着她的大耳光呼過来。 可惜并沒有。 她只是妥妥当当地坐了一会,用右手肘撑在桌面,托着下巴看着他的侧脸,任他牵着左手,等他自己都把自己都說局促了,才莞尔: “沒试過什么?接着說啊!” 這丫头成精了? 想当初读高中的时候,那個成天被他激得像蚂蚱一样蹦蹦跳的小女孩,去哪裡了?果然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啊! 华诤還想再狠呛她两句,就见她大眼睛眨一眨,两串水晶珠子就走线般掉下来。 “你,你不要哭!付一默,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哭了啊!” 华诤松开她的手,双掌捧着她的脸,才把泪珠擦去,又不断地有新的泪珠滴下来: “你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资格哭?” 在她的泪水面前,他的数落变成毫无說服力: “好好,算你狠,我投降!我投降行了嗎?我去把他找回来,我去把那油腻老男人找回来還不行嗎?” 付一默拉住站起来、要冲出去找人的男人: “坐下!别发疯了!” 看他灰溜溜的窘相,付一默才又缓缓瞪了他一眼道: “咱能有点风度嗎?认识你這么多年,我還不知道——原来你也会炫富。忒掉价了,好吧?” 谈话的方向有点奇怪,但华诤终于可以跳出自己制造的困局: “還不是被你逼的!你以为我想這样丢人现眼啊? “钱”已经是我最后的一招了,我還能怎么样?! 我最烦别人說我是‘富二’,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你做尽做绝,我能连這点自尊都不要嗎我? 付一默,你又欺负我。事隔這么多年,你又欺负我!” 付一默知道他在等她问,便很给面子地道: “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摘了我的心,现在又大张旗鼓地来相亲,這還不是欺负嗎?” 哟,搞砸了人家相亲這样的大事。现在還要先发制人的贼喊捉贼、埋怨苦主——得了便宜還卖乖,這是要耍无赖啊?女人不屑辩驳,眼睛裡還泛着泪光,但却微笑着看着他。 华诤又道: “你会不会太過分了?怎么,我见不得人啊?不配和你相亲啊?好歹我现在也是单身人士了,就這么见不得人?你就這么瞧不上我啊?” 华诤本来還五分揶揄,但說到‘瞧不上’叁個字,便忍不住眼圈红了。 付一默瞧不上他——這句话梁澄莹经常說。他那时总觉得刺耳,所以不管梁澄莹当下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立刻答应。只默默希望她有点同情心、不要再揭他的伤疤。可今天,对着当事人,這样话赶话地不小心說出来,何止是‘刺耳’?简直淋淋地带着他心脏裡的血! “是,也许我比不上姓罗的、我他妈我一无是处!我爱的女人不爱我,我从高一就开始爱的那個女人,居然为了其它男人——她居然为了其它男人,要跟我分手!我活着還有什么意思?我想過要自杀。我吃過安眠药都沒死,我挺過来了。但是,付一默,既然今天你来相亲了,证明不是为了姓罗的、证明是男人都可以。” 付一默早惊变了脸色,满脸是泪,但华诤沒给她說话的机会,他像喝醉酒似的,拍着胸脯流着泪,却大笑着道: “为什么我不行?付一默,为什么就我不行?我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就這么不待见我?我有什么這么差、這么不招人待见?是,我是离過婚。就算我是個‘二手货’,但是成天扑我的小姑娘也是大把的,好吧? 我觉得按照现在市面上的标准,我找個女朋友不难吧?怎么的,至少不会刚刚那個老男人差吧?可是,为什么我爱的這個女人,她就是不肯给我一個机会?” 华诤說完,除了女人哭到横膈膜抽筋的声音,瞳孔裡是一双肿大如桃的红眼睛。 华诤松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慌张地一把一把地揩拭女人掉如走珠眼泪: “你不要哭了。你怎么還在哭?付一默,你怎么能這样?你为什么這么狠?你的心是钢铁做的嗎?我要疯了,你别逼我,我真会疯的!你知道這很些年,我哭了多次?我一個大男人,我他妈像個脓包一样哭了多少次?! 我以为這回见到你,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沒想到你居然跑来相亲···以前有罗江我就不說了,這些年,我常常告诉自己‘如果我的退出能让你幸福。那我沒关系。只要你好、你开心,我活不活我无所谓。’。可是既然罗江都退出了,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才能对我好一点?” “你吃過安眠药?你說你吃過安眼药?” 付一默终于找到机会接上话,双手握住他的脸庞,逼他对着自己的眼睛: “吃了多少?怎么救回来的?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就是,就是···這個重要嗎?” 他說這么多,她怎么只揪着這一句死缠烂打? “连這個都不重要,還有什么重要?!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华诤沒想到自己的說漏嘴的一件陈年往事,能引来她這么激动的反应,躲着她的眼神,喃喃道: “告诉你有什么用?反正,反正你都不要我了。再說,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那种,用死来逼你就范的人” 那天在她家楼下說分手时,她表過态:如果他胆敢用死来威胁她,那她不但不会回头,還会瞧不起他。因此,“自杀”,只能是他的解脱方式,却决不能成为他挽留她的手段。 自杀未遂——多丢脸、多无能的表现啊! 能跟你說嗎?你只怕会庆幸自己离开得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