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心裡一惊,也不再关注那個凸起了,难道蒋知青也被害了,他吓得睁开紧闭的眼,抬头看人確認,看清楚人后,他哭得更伤心了,這還不如不看清呢。
“蒋同志,你咋死了嘞,他们害你么,他们怎么這么坏,连你都不放過”,汉子一面抹眼泪,一面抽噎着开口,看见蒋州死了,比他自己死了都還要悲伤。
一边刚走過来站在两人身前的牛队长一听這汉子這话,脸顿时黑得像抹了锅灰,连忙笑着打圆场。
“蒋同志,你别听這個反派敌人的狡辩,他是思想低下,不肯提高自己的积极性,在這儿不思自己的错误,找借口诋毁队裡的gān部呐”。
說完,牛队长两边长长的眉毛高高倒竖起来,活像個過年时家家户户门上贴着的门神,凶神恶煞对着汉子的大吼。
“你個坏的很,還不赶紧给蒋书记道歉,”。
汉子被吼成惯性了,一下就不敢哭了,浑身本被吓得猛的一抖,他最怕牛队长這样吼他了,一吼就是要被一顿狠揍和久饿了,怕极了的同时也反应過来,自己還沒死呐。
汉子心底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虽然不知道刚刚自己明明撞的是墙,怎么会撞在蒋州身上去了,但是只要還能活,比什么都qiáng。
他连忙弯腰低头对着蒋州道歉,“对不起,蒋同志,是我沒看清,对不起”,眼裡心裡都是真心实意的歉意。
蒋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沒說话。
牛队长看蒋州這样子,有些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笑了笑,声音压低了一些轻声问到,“蒋同志,你是,要找叔有什么事嗎”。
說完,他期待的看着蒋州。他左想右想,也只有這個理由,蒋州才会来找他。肯定是要他帮忙做一些事儿。
别看這些文化人都是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搞不好要他帮忙的還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但那沒关系,找他做事儿好呀,事儿成了人情可不就来了嗎?還有把柄可拿呀,一举两得,他正愁找不到机会和他扯上关系呐。
蒋州看了牛队长那张老脸一眼,一眼就把他心裡想的是什么都看透了。
他沒有解释,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无所谓事实出入长短不一。
他看了一眼,直起腰以后低头站在一边的汉子,示意牛队长往那边看,“他,不是给我的么?”。
牛队长显然沒想到会听到這句话,一时竟然摸不着头脑,转了几下才想出一個可能性,应该是蒋州来這儿過了几天苦日子,想要一個人伺候了。
他就說嘛,那天還一副高高在上不想要的模样,谁知道转性转得這么快,但這事儿可有点不好处理。
话在脑子裡過一遍,牛队长才开了口,“這,你看,蒋书记,我让我家二儿子给你打個下手,你看如何?”。
话虽然說是打下手,但是暗含的意思就是把自己的二儿子拨给蒋州用,也算是把蒋州捧上了一個高度,但這老头子给利都不忘拉关系。
或许换了一個人,被這样捧,可能就答应了。
但蒋州沒有心情和牛队长揪扯,听了這提议,那双细长的勾着些冷淡的眼撇了牛队长一眼,从头到尾,话都沒說一句。
尴尬的安静让牛队长有些暗恼,给脸不要脸,他心裡记恨下来,但他当了多年的村长队长,可不是白当的,他仍旧和蔼的看着蒋州。
“既然蒋书记要么,就肯定是蒋书记的啦,哈哈哈”。
他压着心裡的火气,大笑几声,做了妥协。就是几個老家伙那裡不怎么好处理了。
第16章刺伤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過人,汉子小心翼翼走在后面的田道上。
蒋州总是一副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看见的样子。像個透明人却有着引人注目的特质。
他从来都不解释自己,沒有想要别人了解自己的饥渴。与其說他是冷漠的,不如說他是一杯白水。
所有的情绪,好坏,在他這裡都等同于沒有,于是就沒有冷漠的概念了。
汉子踌躇不决,犹豫得一张高高肿起的脸皱得更难看了,他看着腰背挺直,不急不慢走在前面的蒋州。
蒋同志像一根常年依旧的青松,隔在另一個世界的冰山,离他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永远跟不上。
他咬咬牙,许是被那股怎么摸都摸不到的感觉刺激到了,脑子一热,话就脱口而出,等意识到时,已经晚了,热乎的话都凉了。
“蒋同志,你咋来的么?”,他就不敢问出,你为什么救我。总觉得這是句会冒犯到蒋州的话,所以脱口而出的同时也及时避开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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