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沒有得到回应的汉子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那失落的表情就明晃晃的挂在红肿的脸上,掉在塌下去的肩膀上。
汉子這种单纯的只知道跟土地打jiāo道的人,肯定是藏不住心裡的事的嘛。
因为心裡失落而有些心不在焉的汉子,沒有注意前面田道上有個被水冲垮的坎子,一时不注意,竟然踏空了,還好那坎子只有半米高。
他都沒来得及叫出来,他就掉下去了,一屁股坐在一堆碎石上,還好石头都不怎么尖锐,否则得给汉子屁股刺漏几個dòng不可。
汉子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一丝冰凉划過,以为是沾了泥巴,随意擦了一把,却撇见一点红,细看满手是血,吓得他赶紧要摸自己的脸。
“别动”,凉凉的话音从上面落下来。
汉子下意识仰着脖子,看向话音发出的方向,脸上的伤口因为他這一仰,分的更开,血流得更欢快了。
蒋州看他止住了手,像是不怎么相信他,怕他慌张之下,不知轻重的摸上去,再次吩咐了一句,“把手放下”,语气裡不易察觉的哄,双方都沒察觉。
看着那人听话的乖乖慢慢把手放下,蒋州才蹲下去,朝下面的人伸出援手。
“過来”。
汉子看着那只纤细的手,太细了,還白得跟什么似的,一时竟然忘了今早上,自己還领略過那只手的qiáng硬力道。
他有些担心這手是否能把自己這么個大汉子拉上去,别拉不成,反而把蒋州拽下来,可就真的是倒打一耙了。
蒋州沒有汉子那么些心思,他不喜歡磨蹭,看汉子半天不动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主动出击,手伸過去,捏住汉子的手腕子,脚抵住坎子,手下用力,一把便将满脸惊讶和着急的汉子拉了上来。
接着不等汉子說话,手把汉子张开的嘴一下捏成一個包子绉儿,让他說不了废话,从自己兜裡掏出一张他从家裡带来的手帕,把那伤口细细擦拭了一番。
然后将刚刚看见汉子脸被刮伤后,顺手在坎子边采的一把止血蒿子揉出水来,把水擦在汉子的伤口上及周围的皮肤上。
擦完后,蒋州松开捏住汉子嘴的手,說了句看路,便先行一步。
汉子手捂着蒋州给他擦完蒿子药汁之后,给他给他盖住的手帕,滑腻腻的触感他从来沒摸過,以为是什么好布。
受了伤的他却开心的无声笑了出来,他跨過让他吃亏的坎子,赶紧小跑跟上蒋州。
跨過坎子的同时,他往裡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脸是被一根刺棍刮伤的。
看着那根刺棍,汉子心裡一阵后怕,一溜烟速度更快了,要是再偏一点,那刺可就不止刮脸了,很有可能刺进他脸裡面。
這谁這么缺德,插根刺棍在這坎子下。
第17章還书
“你家新买了一头牛呐,我刚路過你家门口啊,看见村长和牛大叔拉着一头老大的牛在往大院裡拉呐。
那牛看起来老大了,都快比村长還高了,你家犁地的时候肯定很方便,我真羡慕你爸爸這么厉害”。
走在牛队长小闺女边上,一個扎着双马尾辫的小女娃蹦蹦跳跳的說着,她侧望着牛队长闺女的眼裡充满了艳羡。
村裡人都习惯叫牛队长村长,毕竟都叫了那么多年一下喊改也难改過来。
那牛是牛队长为了队裡新购的一头老母牛,吃的少gān得多,是個吃苦耐劳的壮牛。這牛明面上說是给队裡购的,但实际上可就不一定了。
而和牛队长一起把牛往家面扯的牛大叔是牛队长的手下的得力gān将。
他是牛队长大爷爷的表舅母家的儿子的闺女,嫁给本村的男人生的儿子。是牛队长的表兄。但那是按辈分来谈。
若单轮年纪,他比牛队长還要小上两岁。
因为常年跟着牛队长混,大哥好了小弟也差不了,他日子在村裡過得也不算差,甚至還占了個上等的,看起来更年轻了。
他机灵,就算知道自己比牛队长小,应该当牛队长哥的人,硬是把牛队长捧得高高的,還要自下辈分叫人一声哥。
不過不论那些怎样,反正日子過得好就行了嘛。
牛闺女被人夸了,心裡面别提多舒服了,再看了一眼,那双马尾眼裡明晃晃的艳羡,心裡更是浸了暖油一样的畅快。
她从小被牛队长娇养长大,自来要星星不给月亮,所有人都知道牛队长宠她疼她,面上都要让她几分,养成個骄横无理的性子。
因为什么都不怕,心裡想的,脸上就肆无忌惮的展现出来,整個一根通,听见人家对她又羡慕又夸奖,一点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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