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竟然学着汉子的口音,“你咋個给我生儿子”,一下又变成了正宗這地儿的腔调,哪還有叶城片儿的味道,原来口音和人一样,說变就变。
要是蒋州家裡人听见蒋州這话,恐怕都得以为他中邪了。
因为蒋州从来一個冷冷淡淡,规规矩矩的古板的人,是绝不会做出任何带有一丝灵活意味的行为的。他绝不是那种会打破自己常规的人。
不過虽然口音学得沒有一丝差别,但那语气确实一如既往的冰冷,沒有一点热和味道。确实是他的作风。
汉子却沒听出有什么不一样。他一听這话以为自己的求助有机会了,立刻就像又活過来一样。连忙抬起头。
那张红红紫紫,五颜六色,带着满眼乞求的肿脸,望着一脸平平淡淡的蒋州。眼裡泪花說来就来了。
汉子急得顾不上羞耻,快速走過去,把蒋州拉到不远处一间茅屋内。
茅屋是汉子和大奶奶以前的屋,现在裡面已经空空dàngdàng,破破烂烂。
匆匆进了茅屋,汉子急急把蒋州推倒在那缺了几块的土炕上。
在他印象裡,做那事都是躺着的,他不知道站着也是可以的。
但蒋州到是沒有多說什么,随他去的样子。由着汉子推過来的手,倒在那被雨打湿的炕上,反复的cháo湿,彻底打湿了他的后背衣物。
“俺,俺给你生嘞”。
汉子边說手边解开蒋州的皮带,這乡下汉子一辈子窝在這荒山野地,哪裡见過皮带這玩意儿。咋拉拉不开。
怪就怪蒋州的皮带是個外国货,质量沒的說。可汉子不知道呀,他眼红了一圈,泪就落下来了。又怕招人烦,边吸鼻子变对着蒋州讨好的笑。不笑還行,這一笑更丑了。
可他不知道啊,只是傻傻的笑。心底担忧,怕人跑了。解不开,又换去脱自己的裤子。
自己的裤子倒是好脱了,又沒穿内裤,直接鞋带子一松,往下一拽,露出個大屁股,再一拽下半身就光出来了。
他急得沒有時間,去好好把裤子叠起来,放在一处稍微gān燥点的地方。只把裤子往边上一甩,往下一坐,就坐在蒋州大腿上。
又要开始先前的斗争了,解皮带,好家伙,這皮带就是他的敌人,打都打不死,這次换他打揍這個敌人了,真是恨呀。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被打的這么惨了,人家恨他呀,可是,可是他害過谁呢。
汉子解半天還是解不开,急得脑门上汗都出来一层了。還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看着裤裆那块儿,一点点的变大了,他心裡一喜,愚笨的脑子终于转了個弯,伸手摸到拉链刚要往下拉。
却被一只又白又长的手拦住了。
高高肿起的手被拦空而来的手捏住。阻止汉子所有接下来的动作。
那时候,汉子忽然清醒過来,看着自己光luǒ的下身,青年静静的眼,以及那双捏着自己的手,他愣住了。
简直太不要脸了。
可一想到,今天下午那帮畜生对自己又踢又打的打揍。牛队长那几個老头,不知道嘀嘀咕咕悄悄商量了什么,就要把自己捆起来,要扔到地窖裡饿死。
任他如何求饶都沒有办法,幸亏他从那個狗dòng裡逃出来。
想到這裡,他浑身剧烈的一抖。再大的羞耻惭愧,都比不上被饿死。他可是亲耳听過了,蒋州就想要一個儿子,他可只有這條路了。
黑汉子眼泪汹涌而出,“你救救俺吧,俺不要死,求求你,蒋同志,你救救俺”。
他一边哭,一边抹泪花子,高高肿起的红紫脸蛋被泪水沁的油亮油亮的。
這都是那帮子人借着帮他改正的名义,把他关在猪圈裡,用成年人两個手臂粗的棍子一棒一棒打出来,和用穿着水桶胶鞋的大脚一脚一脚踢出来的。
那胶鞋底下還带有泥水,沾了些在他脸上,臭气冲天,但他显然在长年累月的挨打裡,已经习惯了這种难闻的气味。
被人凄凄惨惨哭着恳求,蒋州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他冷淡的眼收了回来,低低的问了一句,“你会生嗎”,却沒有疑问的语气。
汉子根本不知道生孩子是怎么回事,但他哪裡敢拒绝蒋州的問題,蠕动嘴唇,接连不断的念着。
“会的,俺会的,俺会的”。
像是念多了,自己就会了,别人也就信了。
蒋州也不是一定让他回答,他轻轻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外表细白柔软,实则像两個铁夹子捏得他手背再加青紫的手松开了。
汉子连忙趁此机会,拉开青年裆部拉链。却沒有注意到松手的人,那双细长双眼,眼底的冷淡汹涌翻滚。脸上一派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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