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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作者:蓝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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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吃饭时冯燕生說他近来创作状态相当好,创作灵感呼呼地往外冒,挡都挡不住,简直呼之欲出。

  舒乔說:“先生,我肚子裡的小东西恐怕也呼之欲出了。”

  “我就是为他在玩命工作呀!”冯燕生夸张地比划着。二人哈哈大笑。

  舒乔确确实实打算在家做饭吃的,因为她近来出出进进总是很小心。未婚先孕一类的“罪名”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她打算好好地把肚子裡的小东西伺候好,什么时候“登记”已无所谓了。

  “還是出去吃吧。”冯燕生不让她做饭,“我這裡有两var藏书網/var张电影票,吃完了咱们看电影。”

  “看完电影呢。”

  冯燕生鬼笑:“看完电影咱们依然两地分居,不要想入非非。”

  舒乔又大笑:“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求之不得呢。”

  看完电影两個人到底沒舍得分手,一個被窝裡睡到大天亮。弄了早饭吃完,冯燕生送她到上了公共汽车然后走了。舒乔乘公交车到幼儿园上班,在幼儿园大门口,她看见方舟木头桩子似地戳在那裡。

  “方舟,你怎么在這儿?你是不是病了,怎么這种脸色呀?”

  方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醉過酒,他說:“我怎么在這儿還用解释么?我怕你再有别的安排,所以一大早来這儿排队了。這回你不能再回绝我了吧。”

  舒乔嗔道:“从来沒见你這么倔,是不是签证拿到手了?”

  “两码事,我還不至于连和你聊聊的资格都沒有了吧?中午行么?”

  舒乔本想說不,但最终說出来的却是:“真拿你沒办法。”

  中午,两個人找了個偏僻安静的小馆子,要了些简单顺口的大众菜。舒乔沒心沒肺地拉扯些零星往事,方舟一直那么听着,偶尔机械地点点头,啊两声。舒乔终于看出些反常,注视着他问:“不对呀,你好像心不在焉,我刚才說的什么你给我重复一遍。”

  方舟赶紧埋下头吃饭,心裡像揣了只连蹬带踹的兔子。

  舒乔探過手来拍拍他的脸:“嗨,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么?”

  “噢,不不不,我們……随便聊聊。”

  “不对,你绝对有事儿。”舒乔站起身来,“你心裡有事儿,别忘了方舟,我对你還是很了解的。”

  方舟越发不知所措,站起来又坐下,然后又张罗着买单。舒乔拦住他,抢先付了帐,扭头就走。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饭馆,方舟尾随着舒乔,方寸全乱了。终于他抢上几步拦住舒乔,面无人色地說:“舒乔,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既然如此,索性還是跟你說了吧。走,到对面的绿地那儿去說。”

  “什么事搞得這么神经兮兮的?”舒乔认真起来。

  方舟不再解释,像牵着小孩儿似地把她牵到马路对面。這儿有一片绿地,来往行人很少。舒乔的感觉开始不妙了,因为方舟从沒有這样過。她沒敢追问。望着方舟沒有血色的脸,望着他那個大枣似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双双竟沉默了。

  方舟心理有些翻腾,肚子裡的话堵在喉咙口,就是說不出来:“舒乔,或者咱们另找時間……”

  舒乔一言不发,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她犯倔的时候总是這样。

  方舟這一刻深切地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懦弱、无能。他颤声道:“舒乔,容我斗胆问一句,你真的了解冯燕生這個人么?”

  哦,他果然提到了冯燕生!

  “是的,我了解他。冯燕生,画院的专职画家,中级技术职称,现年29岁,祖上为旗人,未婚。你還想知道什么?”

  “他……他杀過人!”方舟朝后退了一步,险些坐在地上。

  舒乔的眼皮似乎垂了一下,随即又抬了起来,慢慢朝他逼近。她用一种极其可怕的眼神死盯着他:“你說什么?冯燕生……杀人!”

  “是……是的舒乔!你别這么看着我,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可我觉得你无论如何应该知道。冯燕生……”他看见舒乔扬起了手,未及阻挡,脸上已挨了一下子,“舒乔……”

  “把嘴闭上……再說一句我就杀了你!”舒乔指尖哆嗦着指着他。

  方舟万沒想到结果竟是這样。他想過舒乔会大哭,会大骂,甚至会晕倒,唯独沒想到舒乔会扇自己。他呆若木鸡,眼看着舒乔歪歪倒倒的奔向路边,拦住一辆出租钻了进去。

  他难受地怪叫了一声,狠命一拳捶在脑袋上。

  舒乔一钻进出租车就一口咬住了胳膊,一直那么咬到家。飞奔上楼,开门关门,一头扑在床上哭昏過去。不为别的,因为她几乎在一秒钟之内完全接受了方舟的說法。說不出道理,那一刻,只觉得所有七零八碎的记忆残片,特技般拼接组合起来,数月来的所有奇怪感受迅速合拢为一個明晰的答案:方舟沒骗人!

  醒来的时候,她开始狂呼方舟。不久,方舟回话了。

  “对不起方舟,到时你打我好了——现在說吧,别吭吭哧哧的,在电话裡說還有什么张不开嘴的。快說。”

  “乔乔,你……你沒事儿吧?”

  “沒事儿,你应该知道,我有时心很硬。”

  于是,方舟一咬牙把李福海那儿听来的所有秘密一气說了。用不着任何渲染,更不必添油加醋,李福海讲述的那個事情本身已极为刺激了。为了不使舒乔更深的受伤,他有意略去了一些细节,比如冯燕生說“尼龙包裡的东西還活着”,“溅起了几米高的水花”等等……

  “确实是6月28号么?”舒乔问,這是她必须格外確認的一個重要细节。

  “错不了,我的职业就是干這個的,時間是关键中的关键!”

  舒乔不再发问,說了声谢谢,就把电话挂了。方舟的电话马上又打了過来,叮嘱他:“乔乔,我必须嘱咐你几句,事情已经過去了,冯燕生几乎是在胁迫下才做了那事,几個月来的精神折磨完全可以把他的罪過抵掉了。所以乔乔,你万万不可以胡来啊!”

  “我知道,谢谢。”舒乔沉静地压断了电话。

  舒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在最不可忍受的事实面前表现得如此平静。现在,她需要认真地思考一下下一步的行动,如何弄死那個杀害父亲的侩子手。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這时已填满了她的整個心灵空间。冯燕生,你明明知道這一切,却還是做了我的男人,并且……留下了你的孽种!此刻,“复仇”二字的含意已经不仅仅限于父亲了,包括自己,包括肚子裡的那個小东西。

  她默默地靠在窗前流着眼泪,又翻出了爸爸的所有照片和遗物看着,整理着,最后像展览似地把东西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接下来她疲乏了,迷糊了一会儿,醒来后下楼去了发廊,在那裡做了個经济实惠的美容。起身离去时,她朝大镜子裡的自己深情一笑。

  去超市买了些冯燕生和自己共同喜歡的食品,她打车去了画院宿舍。冯燕生正和一位画商谈事情,满屋子烟雾弥漫。舒乔咣咣当当把所有的窗户全打开了。

  那画bdo.99lib?/bdo商悄声說:“老冯,你老婆真漂亮!”

  舒乔听见了,抿嘴一笑进了厨房。她看着一把把刀,看着煤气管,后来看见案台下边有一盘绳子。她靠在灶台上,把自己买来的酒和饮料取出来摆好。然后抓過了花布围裙往腰上系,在此之前她摸出了一只小药袋,看了看又藏好。然后开始弄吃的。

  冯燕生身高力大的,不把他先药翻,别想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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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沒有谁预感到這個深秋的晚上会出事,司徒雷也仅仅是不安了一下,沒有往更深处想。出外勤的小胡汇报了白天方舟与舒乔接触的情况,沒有忽略任何细节,這使人十分拿不准方舟和舒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方舟挨了一個耳光,小胡的理解是:舒乔可能把方舟的某些话想成挑拨离间了。至于后来舒乔做美容、去超市,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一种日常生活的样子。司徒雷晚上去电脑学习班上课途中,不放心地给监视冯燕生的刘晓天去了個电话。刘晓天說:“屁事也沒有,人家的窗帘都拉上了。我這儿正想入非非呢!”

  不料,课上到一半儿的时候,手机有动静了——是小杜。小杜一开口司徒雷就变了颜色,腾地站了起来。教室裡的人们刷地转過头来看他,司徒雷不管不顾地推开桌子往外走,顺便向小老师做了個意思不明的手势。

  小杜說:“方舟来了,什么都說了。這狗日的真让你猜对了队长,他把要命的东西全說给了舒乔!”

  “關於冯燕生的事儿?”

  “对,冯燕生6月28号晚上确实参与了舒可风谋杀案!”

  “狗杂种!”司徒雷诅咒的是李福海,“小杜,马上联系刘晓天,去画院宿舍——舒乔正在冯燕生那儿!”

  他听见小杜怪叫了一声。

  刚关机刘晓天的电话就来了,說冯燕生這儿出事了,你们快来!

  司徒雷拦住辆车钻进去,大声问:“你他妈现在在哪儿?”

  “我在现场呢——冯燕生家!舒乔正缩在门后头,浑身是血!”

  “冯燕生呢?”

  “好像在阳台上。快来吧,画院宿舍都炸窝了!”

  很显然,舒乔在下手之前故意做了一些假象。司徒雷出了一头冷汗。此刻他最恨的是方舟!赶到时,小杜小周他们也到了。警车在楼下闪着警灯,四周闹不清哪儿来的那么多人,连楼梯上都站的是。司徒雷飞奔而上,一家伙就看见了缩在墙角裡抖成一团的舒乔。他瞟瞟舒乔前襟上的血,侧身进了屋。

  刘晓天枪口朝天,向阳台上努努嘴。司徒雷朝阳台上喊道:“冯燕生——”

  沒有动静,他蹭蹭几步冲上阳台,哪裡有什么人:“刘晓天!”

  刘晓天跑上来一看,马上傻眼了。

  “你看见他上阳台啦?”

  “是舒乔說的,我怕他跳楼,沒敢過去。”

  “妈的,二楼跳下去能死人么,你怕個……”司徒雷收住口,命小杜小周下楼看看,他返回屋裡。

  這时他的心基本落地了。沒死人就成——“脓”算挤出来了!

  走进卧室,惨不忍睹,床单上满都是血,像世界地圖似地分布着,地上還有一些。床头柜上扔着一把菜刀,地上有個破麻袋,還有一卷塑料绳差点儿绊他一跤。他拿起菜刀细看,刀刃、刀把上都沒有血。于是,完全踏实了。

  退回门口,他把舒乔扶起来,看着她胸口上的血,轻声细语地问:“舒乔,别怕。告诉我,冯燕生是不是流鼻血啦!”

  闻听此言,舒乔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司徒雷心中了然,沒有再问。去阳台往下喊:“小杜,人在不在?”

  “不在,恐怕跑了。這下边有几只破纸箱子,冯燕生正好摔在這上面。”

  司徒雷骂了句他妈的:“下边留俩人,其他的都上来吧!叫大伙都散了,知情者可以留下。”

  回到屋裡,舒乔還在哭。問題不大,主要是由于惊吓。司徒雷再次往卧室而来,侧眼一看,赫然惊住。在大衣柜的转角处,立着一幅很浓烈、很有冲击力的油画。司徒雷的心像被什么猛撞了一下,竟有些克制不住的冲动。他见過這幅画,但那时還沒有完成,如今的效果全出来了——月亮,为什么画成半個呢?

  小杜领着几個人在门口叫他,小周和刘晓天基本上把楼下的人驱散了。司徒雷瞟着那幅油画走出门来。有人說他们听见咣的一声,另有人說他们听见了屋裡撕打尖叫的声音。司徒雷让他们一個一個說,听罢,认定先是撕打,而后冯燕生咣地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大致如此,他瞟了舒乔一眼。

  舒乔已经好多了,闹着要回家。小杜在阻拦,司徒雷眨眨眼皮,意思是:别为难她。小杜這才把舒乔放了。一行人离开了出事地点,鱼贯下楼。司徒雷吩咐车子送舒乔回家,然后他站在楼下抽了支烟。不知为什么脑子裡老是闪动着那幅油画——月亮为什么偏偏是半個?

  “晓天小周,走,去见见方舟那混蛋!他妈的,狗日的竟然不计后果”

  车灯划出一道弧光,疾速驶远了。

  少顷,对面那杂乱的自行车棚裡有了悉索声。紧跟着,冯燕生那血乎乎的脸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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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燕生直到现在還有些头昏。舒乔太缺乏這方面的经验了,不知道放多少安眠药才能达到预期效果。他记得自己是在麻袋往头上罩的时候猛然醒過来的。

  此前,他已经被“放倒”了,一瓶加了药的啤酒。

  现在回想,一开始就有些可疑迹象。舒乔先是死活不愿意那個画商朋友留下来吃饭,弄得双方都很尴尬。冯燕生說了她几句,她犯嗲,他就乐了。接下来便是一個劲儿劝他喝酒,感觉上十分迫切。冯燕生对啤酒倒是不怵头,但舒乔劝酒那劲儿使他多少觉得有些反常。再后来,他就觉得飘起来了,估计是舒乔把他扶到了床上。

  此后的情节冯燕生毫无记忆,他估计舒乔很从容地收拾了房间,然后开始。在撕扯逃命的时候,他发现吃东西的茶几已经收拾干干净净了。他无法想象那时舒乔是怎样一种心态。

  他是被那個粗拉拉的破麻袋蹭醒的,顿感事情不妙。努力睁开眼皮,发现两只脚已被绳子捆住了,舒乔正笨拙地往他头上套那只麻袋。他至今闹不懂舒乔想怎么弄死他,莫非也想扔到湖裡去。

  刚一叫唤舒乔就吓得跳开了。冯燕生连撕带扯地把麻袋揪下来,灯光蓦地晃了他的眼,灯光下,舒乔手裡举着一把切菜刀。

  顷刻之间,冯燕生全明白了!

  舒乔如果那個时候扑上来砍他,百分之百可以得手,至少当时他的两只脚是被捆住的,缺少最起码的躲避能力。但是舒乔显然已吓傻了,只知道一声接一声的发出不可思议的尖叫。冯燕生利用這個机会,奋力蹬开了女孩子捆在他脚上的绳子,然后滚到了床下。舒乔嗷地一声窜過来把他逼在墙角。

  他大喊:“舒乔,别……别這样!”

  舒乔怪叫着抡出几刀,被他闪過了。紧接着他抓住舒乔那只手,一把夺下了菜刀,两個人双双摔到床上。他求她,舒乔连撕带咬完全失控了。冯燕生鼻腔一热,血出来了。两個人从床上撕扯到地板上,舒乔伸手去抓那把菜刀,冯燕生乘机挣脱出来。他有心夺门而逃,可楼道裡已经传来了乱哄哄的叫喊声。于是他倒退着上了阳台。他看见一個眼熟的身影窜进了楼门洞。警察!這两個字跃入脑海的同时,他翻過了阳台的水泥栏杆……

  此刻,冯燕生顺着楼区的暗影鬼似地离开了危险之地,求生的本能mark/mark使他不加思索選擇了逃跑。還好,夜色很浓,他很快就溜到了街上。拦了两辆车对方都不停,他估计自己的外表已经不能看了。躲在暗处把外衣脱下来,用力地蹭着脸,又掏空了外衣的口袋,把那脏乎乎的衣裳揉成球,扔进了垃圾桶。

  出租车最终沒拦到,谁一听雀翎湖三個字谁都不去。最后总算等到一辆卡车,塞了一张老人头才算爬上了车箱。伴随着一堆气味呛人的合成氨塑料桶,一路颠到了雀翎湖。卡车轰着油门开走了,他像個孤魂般被扔在了马路边。這一刻,他被巨大的悲伤顷刻间击垮了,欲哭无泪。一种比死還难受的感觉,使他知道了什么叫绝望。又回到了這裡,雀翎湖。

  面对着偌大的天地,他现在能落脚的分明只有這儿……

  莫大爷被他半人半鬼的样子吓惨了,攥着那把长柄的砍山斧像一只老熊瞎子横在门口。当他终于看清来者是谁时,手裡的斧子咣地掉在地上。

  “我日你先人,吓死我了!”老爷子一脚把木门踹上,围着他转了两圈,“你妈的,是不是杀人了!”

  冯燕生靠着墙蹲下,死活不說地哭到小半夜。然后把前前后后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讲给了莫大爷。老头子听得眼都快掉出来了,哑巴似地张大了嘴。突然,他扬手抽了冯燕生一個大耳刮子:“我操你祖姥姥,既然如此,你干嘛還干人家闺女!”

  冯燕生摇头不语,伤心欲绝。老人沒有再骂下去。都是是从年轻时過来的,他知道有一些事情是多少话也解释不清楚的。他找来半瓶酒,倒在茶缸子裡。两個人就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莫大爷问他打算怎么办,冯燕生這才感到了寒冷。他揪過被子披在身上。

  “不知道,我怎么办都无所谓,毙了我我也认了。关键是舒乔,她已经怀孕了。大爷,沒有她,我连死的心都有哇!”

  “别放你妈的這种驴屁,有点儿出息!你倒是掐算一下,就你這罪過,够治個什么罪?”

  “我不懂這個。随便吧,怎么都行。”

  “我估摸着……還够不上死罪。你想嘛,你是被逼迫的,连尼龙包裡bbr../abbr是谁都不知道”

  “别說了,大爷,现在說什么都沒用了。听天由命吧!我现在最不放心的是舒乔——您估计她不会想不开吧?”

  莫大爷的脸马上绿了:“哦……這個你别问我,真說不准呢。你妈的,事情让你狗日的搞坏了。”

  冯燕生掏出手机,不顾一切地嗒嗒摁通了舒乔家的电话,快速递给莫大爷:“帮……帮我问问!”

  电话那一端传来一個男人的声音,喂喂地叫着dfn/dfn,最后大声道:“冯燕生,你最好冷静一下,我是司徒雷。咱们有话要谈,躲是躲不掉的!你明白么?”

  莫大爷看看冯燕生,冯燕生无声地比划了半天他才明白意思,他问:“那闺女咋样了,沒事儿吧!”

  “還活着,你是谁?”

  莫大爷松了口气:“噢,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說完把手机還给冯燕生。

  手机裡喂喂地喊着他的名字,冯燕生把手机关掉了:“大爷,估计他们马上就会来抓我了。你到时候千万别管闲事儿!”

  “放你妈的屁,他们又不知道你在哪儿猫着。”

  “唉,你刚才的话以为人家听不出来呀!别忘了他们是干嗎的!”

  莫大爷哦地一声恍然,随即脱下大衣扔给他:“快滚,你别在這儿呆着,进山裡躲几天看看再說。”

  冯燕生沒动:“不,我不躲,抓走就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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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手么?头儿。”

  大家望着朦朦胧胧的夜空。警车就在旁边,马上出发的话,20分钟之内就能把冯燕生擒住。

  但最终司徒雷摇头作罢:“走吧。”

  他抬头瞟瞟舒乔那已经关了灯的窗户,长叹一声拉开车钻进去。姑娘被注射了镇静剂,天亮之前是不会再闹了。唉,20来岁的姑娘,被這接二连三的打击搞的伤痕累累,几近崩溃。這笔帐找谁算?找冯燕生算?冯燕生又何罪之有。他也是被害者呀!李福海和方舟倒是可以谈谈,但是司徒雷现在想的不是他们,他想到了一個人——李东娜!

  “走走,上车!”他吆喝着。

  车子开出了小区。司徒雷让大家把心收一收,道:“舒乔和冯燕生之间的‘脓包’算是捅破了,方舟客观上帮了個忙。你们对下一步有什么想法?”

  “先把冯燕生拿住再說。案子的触发点就是那個晚上!”小胡是這個意见。

  小杜不以为然:“那個晚上的情况已经清楚了,李福海是策划者和参与者,不比冯燕生清楚么。我觉得逮不逮冯燕生已经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要不要出一出那個所谓的‘大背景’。现在最不踏实的就是那個人!”

  “你们错了,现在他最踏实!”司徒雷道,“王鲁宁已出事他就踏实了,证据变得更难寻找。所以你们听着,从现在开始,沒拿到证据之前,谁也不准再提此人一個字——不留神闹到社会上去,這個屁股就不好擦了。”

  “听见了沒有,把你们的臭嘴统统闭上!”刘晓天咋呼了一句,然后问,“头儿,现在回去也睡不着,咱们是不是来個夜审李福海。把他肚子裡的东西掏干净。”

  司徒雷道:“他肚子裡的那些东西现在已经沒有太大意义了。要获得铁证,說到底,应该在王鲁宁身上。而今王鲁宁已无责任能力,关键人物便只剩下了一個李东娜!”

  刘晓天把车子拐了個极小的弯儿,停在路口過去一些的地方:“现在去见她時間合适么?”

  “噢,不!”司徒雷叫刘晓天开车,“现在绝不能去,即便時間合适也不能去。至于为什么,听我告诉你们,李东娜与王鲁宁的最大不同就在于她是一個非常理性的女人。对于這样的女人,所有的突袭式手法都是沒用处的。她想讲的东西,不用你催她也会讲。而反過来說,她不想讲的东西,你再怎么逼问也沒有用。尤其面对着那個‘大背景’!我估计她也在看。”

  小胡叫道:“队长,听這意思,是不是說咱们還得死等?”

  司徒雷摆摆手指:“那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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