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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走不了了

作者:沈东篱
/ 您现在的位置: 字体颜色: 当把远雷从那窄小的山洞之中抱出来的时候,苏有义脸色漆黑如墨。 远雷蜷缩成小小的身躯,已经躺在裡头睡着了,但当苏有义抱着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手紧紧抱着苏有义的脖子,就是不撒手。 這個模样,又怎么能够马上走得了。 孙氏依旧還在那哭哭啼啼。 沒有一個人去劝。 薄荷之前急得脸色变了样子,现在孙氏又這般,她勃然大怒,“娘!你還有什么脸哭,你把远雷放在那那么半日,你就不怕山上有蛇虫鼠蚁,你就這么扔他在那了,說到底你還不是为了自己,怪不得不让大姐回来!” 說完,她倒是沒有意识到自己說错话。 在一旁生气。 孙氏哆嗦着嘴唇,人作绝望状,“他是从我肠子裡爬出来的,我怎么能不顾他,但是外头那么危险,身边也沒個亲人跟着,万一……” “到底是外头危险,還是你怕都回去了你上不得台面,会被人取笑,爹为了你都不肯走,你還要怎么样,现在好了,哼!”薄荷說话向来就直接。 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半夏也只有叹息,孙氏再作,這情分怕是也慢慢地就磨沒了。 苏有义這個人,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在乎,却也是有逆鳞的,虽然当年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他却一個人被扔在外头,心裡早就存着那样一個影子,如今远雷又是這般,他怎么可能忍得了。 自远雷抱回来之后,他就沒有跟孙氏說過一句话。也不让她见到远雷。 孙氏哭了一阵,见沒有人搭理她,她這才想起要去看远雷,却进不去了,這才真正体会到了绝望是什么滋味。 過来找李氏。李氏也不如以往那般细细地劝。 谁也禁不起這般磋磨。 李氏只叹息一声,“你還是多想想吧,他是你生的,你就忍心放他在上头,要出事了怎么办?你是觉得他要紧還是自己要紧?” 当娘的人,也不会有這么狠的心思。 孙氏這才滑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了。 远雷這個模样,一时半刻走不了了。 那赵家来的人,自然是以苏有义這头为重,苏有义接不過去也就罢了,他還能把远雷接過去。也好歹說得過去,但這二房一個人都不走,倒是苏家其余的人…… 虽然沒有說什么,只是劝說,但苏有德几個都知道這裡头的意思。 偏偏沒有他们,他自己带着几個孩子,也是不敢走的,何况林氏說是走跟着去照顾几個孩子。却也沒有见到踪影。 事情又耽搁了下来。 下晌的时候,苏有义出来,“不等了。远雷還小,也不打紧,我跟薄荷带着他一起出去,等远一些了我再回来,让薄荷带着他,也不甚要紧了。” 赵家来的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办法了。 周氏给人带了信,水萍那头很快来了人。是水萍的夫君,人很是憨厚老实。带了很多山货過来,却也表明了并不需要走的意思,還說,“我們山裡头不那么容易乱,要外头真的不太平,就到裡头住一阵,他们都是生活在山裡头,也有一套本事。 周氏自然是欢喜,虽然存着显摆的心思跟一家人說了,大家也沒有当回事。 次日,薄荷虽然不舍,却也跟着坐上了马车,家裡的人都去相送。 原本别离,总是会添加一些伤感。 但因为之前远雷的事情,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一时走不了,再来過一次的时候,就沒有之前那样感伤,担心却更加多,希望這一路上能够顺利一些罢了。 這种不舍跟担忧交织在一起,一路上,大家也都沒有如何說话。 车外是灰沉沉的天空,道上跟以往沒有什么不同,路旁的树丛,沾惹了点点尘土,只路過的村落,還同往常一般有炊烟升起,這才有了点人烟。 李氏一颗心也有发沉,“半夏,我总觉得這心裡落不下来啊,按理不应该多想,但你看本来要走,但你二伯母,這路上能太平嗎?” 半夏正要劝,就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外头吵吵嚷嚷。 “哥——” 远光的声音响起,“半夏,你跟娘呆着,外头很多人,我去瞧瞧。” 李氏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這种时候,就是半夏也有不好的预感,她甚至想着让远晨留下算了,至少還在自己的范围之内,不至于到不可控的地步。 娘儿两在车裡相对无言。 李氏想了想,见半夏也不吭声,尽力笑了笑,“娘這是多想了,不会出問題的。” 反而過来安慰半夏。 远光很快就回来了,不仅是他自己,就连远晨也带了回来,揭开帘子,压低声音,“娘,外头路上堵着许多人。” 怎么会這样? 远光叹了一口气,“是大伯母,爷不是說跟玉竹那头也說一声嗎?你也知道她嫁的那家人,這出门的阵仗太大了,就有人疑问,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沒有对人說,如此一来,闹了這么一日,很多人都收拾了东西,等着看热闹呢,這要我們這时候一走,怕是就有许多人,要逃难了。 半夏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李氏的担忧,果然不是多余的。 “哥,那现在如何?” “现在我們的车到了這边,爹跟二伯他们在跟前,他的意思就是,远晨也不走了,你们先回去,我過那头去看看。” 半夏有些无语,這都什么时候了,玉竹還是那副性子,也不知道林氏是怎么跟她說的。 李氏摇摇头,“远光,你去跟你爹說,我們几個就去镇上的铺子瞧瞧,顺带买些东西回去,要這么多车出来,再突然回去,也会被人家疑心。” 远光想了想,也沒有反对,又回转去跟苏有礼說了,這才過来,跟李氏驾车,往铺子那头去,周氏也想不明白了,她那头說是要去县裡头的酱菜园子,正好要過去。 但马车,却动不了。 被人团团围在這。 “苏老板,你這是就要去城裡了?我們地裡的黄豆,怎么办?” “這可是說好了的,要不然我們种别的粮食,也好歹能吃上一口啊。” “可不是,到时候我們怎么办?” 苏有礼心裡有些不喜,拱了拱手,“這是什么话,我就算是去城裡,也只不過是過去看看,难道我能抛下妻儿老小的,自己跑了,要听什么话就尽管来问,在路上堵着算是什么回事?” 见他如此,那些人本来就是听见传言,這时候已经有些信了。 周氏這干脆爬到李氏的车上,也是低声說,“我們這干脆也是不走了的。” 說完,扯着嗓子嚷,“现在這一切平平静静的,堵我們的车做啥,我還要去买萝卜呢!這還让不让人做买卖了!” 外头就有松动了一些。 半夏抿着嘴笑。 张留跟新嫂子,原来也是带着人要护着他们出去的,此时那些人混在人群裡,四下說着,好歹是把人劝松动了。 偏偏玉竹那头等不得,支使人過来问,“我們奶奶让過来问问,這不是說好了走的嗎,怎么现在還在這耽搁?” 又是一片哗然。 這一次說话就沒有之前客气了。 半夏跟远光使了個眼色,“娘,四婶你们车裡不要出来,我跟哥出去看看。” 一出来,半夏就跟远光分开了,半夏就跟着新嫂子去找玉竹,如今她可不能再让玉竹說了什么好出来了,远光這头在苏有礼這边。 苏有礼也烦了,“要我真的要走,什么时候走不行,還要偷偷摸摸?!我苏有礼就不走了,要有人不信,轮着去东望村瞧着,或者這出城的路也就這么两條,使人看着!” 远光朗然說道,“乡亲们都别着急,我爹這赶着去谈买卖呢,說来這事情也是误会,如今不太平大家都是晓得的,這要走要留也凭大家自便,比如我大姐一家子,他们在這也沒有多少牵挂,要走也是应当,毕竟以后的事情谁也說不准是不?但我們家就不走了,大家看看我們的铺子跟作坊都在這,别听风就是雨的,我們要走了,家裡的老人孩子谁照顾啊,就是那些铺子,难道不交代一声,就走了?” 总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些堵路的人,原来也是因为听信了說這般会大乱,這才想得消息的。 半夏在那头找到玉竹,把该說的說了,也让新嫂子瞧着玉竹,放過头,說道:“各位叔伯,我哥是這么說,大家想想,我們走不走的,又有什么关系是不是?而今想着,你们也沒有什么损失,种的黄豆已经都收完了,明年是什么光景大家哪裡晓得,要真的沒有乱自然好,但要乱起来,大不了卖不了银子,现在這种时候,粮食可是比银子金贵。”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被半夏如此一說,他们倒是也想了個明白。 但也有一些人非要较真,“谁不晓得,老二家是赵家的亲戚,既然要走,肯定是得了消息,大家乡亲一场,這些话怎么就不能透露一下呢?” 苏有义不吭声。 张留很是焦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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