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大乱 作者:沈东篱 苏有义很为难。() 這话要他怎么說呢?要說会大乱,這不就是瞎搅局嗎,要真的能够說,赵家怎么可能会偷偷摸摸地派人来說,要說不会,他又狠不下心来,要真的变得民不聊生,他…… 除了沉默,他难道還能做别的嗎? 這样的沉默,在别人看来,却不是這么回事。 苏有义欲言又止,很多人的心都纠成一团。 不仅仅是這些在這等着的人。张留也有些焦急。 要当真這一整片都乱了起来,且不說要运過去的东西不好行事,就是驻扎好的队伍那头,也要被怀疑忌惮,這么一想,他又如何能够不着急。 半夏见张留前所未有的心急,心想他大概是也是因为担心,所谓关心则乱。半夏甚至暗暗地想,要真的乱起来,沒准還能当成障眼法呢。 她倒也不是不顾這么多人的死活,只因为她還是相信狄彦,觉得這最终不過就是空慌张一场罢了,也沒有什么了不得的。 這般想着,她就挤過来一些。 那头玉竹却自己跑了過来,从半夏這直接擦身而過。 半夏转身,见新嫂子撇撇嘴,有些恍然。 她总是以为自己是精明的,但为何又要闹這么大的阵仗,难不成真的是觉得有了這样的依仗,二伯這边才不至于骗人? 真是不知道怎么想。 玉竹已经挤到了前头,“二叔,你给一句话,到底走不走啊。” 苏有义撇了她一眼。根本沒有回答玉竹的话,只自己转身要走。 却哪裡走得了。 “二伯,這四处乱乱的,先让薄荷他们過来才是。”人多口杂的,半夏只能如此說。 那乱字出来。苏有义却是明白了,“薄荷,你们去那边。” 說完,对着那群人道,“据我所知,這头是会大乱的。但我們一家子,是不会走的。” 他這么說,从赵家来的那两個人,却是变了脸色。 苏有义就這么决定了下来,带着薄荷远雷。往镇子裡走去。 這一回不再有人阻拦。 留着一群人,僵化在這。 “這算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走還是不走?這又說乱,又說不走,当咱傻子呢?!” “那你有什么好說的,你這么问,人家也回答了,我也天天听着乱呢,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還是咱们這裡好,又不是沒有打過仗。” “這么远,谁知道外头是什么光景。难不成就一定好不成?” 這样說着,倒是踌躇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一切就宛如一场闹剧,就需要這般结束了。 玉竹却有些不依不饶,拉扯着半夏,“你让我走,到底是安的是什么心?我走了难不成你就能得什么好?从小你就厉害。沒想到变成了這個样子。” 仿佛刚才半夏让她自己走,变成了害她? 半夏无关痛痒地說了一句。“嗯,那你不走就是了。” 转身就走。家裡突然不能走了,总要把下一步给安排好。 等人群散去,半夏等人在铺子裡逗留了片刻,也沒有什么头绪。 倒是苏有义把那两個人打发走了,那二人见他心意已决,却也沒有办法,只留下一人在這头,另一人回去报讯去了。 李氏跟周氏,得知自己的孩子不走了,倒是欢喜了一些,“三嫂,反正也不怕的,慢慢地就能熬過去,谁晓得到底乱不乱呢。” 虽然這么說,但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笑得就很是勉强,“我這也只能是骗骗自己罢了,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外头铺子裡呆了一阵,這就又悠悠然回家。 “爷爷,這嫁出去的孙女就不是人了嗎這也太欺负人了,那么多的人围着,半夏就让我走,我要是出去有個什么意外,到时候谁又能得了什么好?” 半夏撇撇嘴,這种时候,她根本不想辩解,玉竹這是晕了头嗎,在自己家裡,就這么堂而皇之地给自己上眼药,只可惜,她一点都不在乎。 屋子裡的苏老爷子沒有开口。 “闭嘴!” 周氏虽向来是個不吃亏的,但這话却不是她說。 李氏脸上愤愤,“玉竹,你這是哭什么哭,家裡又沒有人如何,這出门的闺女回家来哭這個,倒是好笑,今日你做了什么事情,可都說了?” 玉竹沒想到被堵了個正着,脸上干了干,很快就混了起来,“我能做什么?” 李氏丝毫沒有留情面,“哈,你能做什么?你能做的多了!你能一天就把你娘让你走,你二叔收到的消息告诉那么多人,我們出门路都堵得走不通,你還能在外头质问你二叔,還能骂半夏,這一家子倒是這么处的,我倒是不知道,既然你不把我們当成亲戚,也就罢了,你难道不知道這是谁的屋子?你要哭,也不应该在這個地方吧?” 周氏呸了一声,“大嫂真的是好本事啊,這下子大家都走不了,好了。” 玉竹被這两個人挤兑,原本就委屈,如今更是什么一般,“這到处都要撵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那是苏老爷子安排下的事情,如今听這两個媳妇這样一說,又见人都慢慢回来,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人都气得有些哆嗦起来。 苏有德虽然也心疼玉竹,但走不成,他就一肚子的恼怒,被這样捣乱,回来好容易安顿好几個小的,找過来玉竹原来還在這,“你還有脸回来做啥,沒得丢人现眼。” “爹现在嫌我丢人现眼了?当初把我嫁過去怎么不嫌丢人现眼,說是秀才的妹妹,我沾了什么光?就是水萍都比我嫁得好!”玉竹嘀嘀咕咕不停地在說。 被苏有德跟林氏拉了出去。 等苏有德再回来,沒事人一般,大家也都不再问。 “這要如何?怎么都不走?” 苏有义摇摇头,“爹,娘,我反正是不会走的,原来担心远雷,但要是走了,這边就乱了,如果乱成這個样子,還沒有去到外头,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出去,人被逼急的时候,是不能以常理推测的。” 也不知道這是当年苏有义所经历的,他不舍得远雷受苦,還是因为今日外头那么一大群人,让他最终改变了主意。 “所以,還是不要走了,我既然能够在這活下来,远雷自然也能够在這活下去。” 這個二伯的想法,总是這样不同。 有时候连道理都不需要讲的。 苏老爷子嗫嚅着嘴唇,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一屋子的人,看来担心的不少。 但苏有义不走,苏有礼不走,其余的,想着走了出去說不定還要受苦,干脆就這样耗着算了。 半夏倒是淡然了,“也不用担忧,我們這都是山,弯弯绕绕,别人费力打過来,又能如何呢?大不了我們躲进深山裡,只要有粮食,一年两年,又有什么問題?等真的乱起来再說吧,也省得折腾。” 也只能如此想了。 谁又還有更好的办法? 一开始還有人关注半夏一家人到底有沒有走,甚至有人收拾好家裡的细软,只等看着半夏一家要走,就赶紧跟着。 可惜注定要失望了。 根本就沒有什么动静。 玉竹回到婆家,见沒有要打過来的动静,十分愤懑,到处說婆家的坏话,只說得這头恨不得要她走要她死一般。 “我跟你說,她们就是见不得我好,如今做买卖又如何,到底還是在乡下……” 听的人已经一点都不耐烦了。 人家那样大的家业,看不得你好?乡下?那县城一條街都是人家的,更别說城裡了。 真真是什么人哪! 玉竹這次說完,正要站起身来,却被跑過的人带倒在地上,手上直接渗出血来。 尖叫,也沒有人理会她。 “怎么了怎么了?”整個县城,惶惶然。 “我們這一次死定了哇,怎么办,快收拾东西,往山裡躲吧!”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木将军的英灵,护着咱们這么多年,但西北那边打仗,這边也沒有人来,听說打到山口那头了,离我們這不远了。” “打到了那头,朝廷那边就算是出兵也来不及,听說只能赶在宏城驻扎,這是都不理我們了,人家這叫什么丢卒保帅,我們就跟垃圾似的被扔了。” 骂了好一阵娘,都回家各自收拾不提。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沒有办法做买卖。 這乱糟糟的街道上,就有两個人带着斗笠,拐进了一旁的巷子,得意起来,“果然沒有算错,只要消息放出来,這边就乱了,民心尽失,等以后打過来再稍加安抚,西南這一整片,還不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也是大人英明,晓得他们会断腕。” “不断腕又能如何,现在派兵怎么来得及?也终于让他们尝尝這种滋味了,看得到救不着,也算是他们识相,要是不如此,說不准,還能打到盛京。” 說完,两個人哈哈大笑,走路的步伐明显变得轻松。 殊不知,他们走了之后,一墙之隔的地方,冒出了几個人头,静静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片刻,才有人出声,“去吧。”(未完待续) 紧张时放松自己,烦恼时安慰自己,开心时别忘了祝福自己! 无弹窗,我們的地址 重要聲明:小說""所有 閱讀更多小說最新章 节請返回,支持請到各大书店或網店购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