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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們离婚吧”

作者:薛不盐
温照斐后来還是找到了硬盘,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一开始他翻遍了贺轶鸣整個房间,還顺手替他理了理衣服,遍寻不见磁盘的踪影。后来他出去给小花换水的时候,猛然发现硬盘在小花的窝裡,有股猫口水的腥气。

  早上贺轶鸣出门上班后,他把小花放了出来,估计就是那会,小花把黑色的硬盘叼了回来。

  說到底小花犯的错和他不无干系,子不教父之過。只不過现在已经将近五点,也不知道现在贺轶鸣需不需要這個硬盘了,他打算去一趟,然后接上贺轶鸣吃晚饭。如果贺轶鸣在忙的话,他可以等一会儿。

  然后他去了贺轶鸣公司,前台让他直接去c工作区找贺轶鸣。

  彼时贺轶鸣正在开会,不在工位上,但小王在,他把硬盘交给了小王。小王說贺轶鸣在楼上开会,這裡也沒有休息的地方,让温照斐去楼上茶水间坐一会儿,贺轶鸣从会议室出来就能看见他。

  温照斐余光瞥见另一张空桌子上的粉色保温杯,随口一问:“那张工位上的人和贺轶鸣一起去开会了嗎?我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沒想到小王一脸坏笑地說:“哎呀,郎才女貌的,你作为他朋友去好像确实有点不合适。”

  温照斐下意识地把右手背到身侧去,把戒指藏起来,突然反应過来贺轶鸣在公司隐瞒了自己结婚的事实。纵然贺轶鸣嗜财如命,声称要薅公司的羊毛,拿结婚的福利,最后也還是沒有将他已婚地事实和盘托出。

  为什么呢

  郎才女貌四個字已经足够给他答案了。

  温照斐不完全信,总是要相信眼见为实,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好骗——不把破绽放在他眼前,他永远会盲目地相信亲近的人。他匆忙坐着电梯上了楼,還未及进入茶水间,就遥遥地看见一個黑长直的背影握住贺轶鸣的手,给贺轶鸣套上了戒指。

  這算什么

  温照斐猛按合上电梯门的按钮,心裡一团乱麻。

  黑长直……他盯着那一头长发,生出一股被欺骗的怒意。黑长直从来不是无中生有和空穴来风,他该在贺轶鸣提起的时候就反应過来的。

  所以,拍立得是假的,游乐园的木马和過山车是假的,生日蛋糕和零点的拥抱是假的,一枚戒指骗了一颗真心……多好的生意,他看了那么多股市裡的杠杆,也从未料到最值钱的生意在他身上,贺轶鸣空手套白狼,全然不负吹灰之力,恐怕還要嘲笑他自作多情。

  确实是他自作多情,好像這么多年来,贺轶鸣从来沒有喜歡過他。结婚或许是因为這么多年的竹马情谊顺手帮一把,陪着過生日是因为他们是室友,不拒绝他也不负责任是因为贺轶鸣一贯如此,不知道怎么开口又害怕承担结果的时候,他就会装作不知道。

  温照斐把电梯摁到b1,想直接开车回家。在贺轶鸣公司的地下停车库,温照斐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不久前他才把手机铃声换成《cityofstars》

  “cityofstars,areyoushgjtfor?”

  看了一眼来人电话,温照斐果断挂断,转而拨给自己的律师。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对风波全然无知的贺轶鸣下了楼,小王說:“贺哥,刚刚有人给你送磁盘。”

  磁盘静静躺在他桌子上,贺轶鸣便了然他刚刚所见并非错觉,那确实是温照斐。

  温照斐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他拿起硬盘,坐下开始整理资料,恰是在這個时候,温照斐的电话拨进来。“喂,你在忙嗎?”

  “刚开完会。”贺轶鸣走出工作区,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急着跟温照斐解释,边走边說,“你刚刚是不是来给我送硬盘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我沒有,我当时在拒绝同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样子……”

  他把事情原委用很长的篇幅解释完,温照斐沉默了一会,然后用极其平静的声音对他說:

  “贺轶鸣,我們离婚吧。”

  冷漠、疏离,而這样的口气就像是应付三個月前的高肆,他当时還有余力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笑高肆惨笑温照斐无情,等到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反而像落入水裡的人,湖水席卷肺部,窒息又无措。

  贺轶鸣眨了眨眼睛,想问为什么,迟迟說不出口,在楼梯间停住了。

  他努力佯装轻松,胃部的灼烧感却不肯放過他。

  “不是說好一年嗎……怎么?”贺轶鸣甚至有余力开個玩笑,“你想开了?觉得我不适合做室友,然后决定過上一人一猫的幸福生活?”

  不是,不是這样的。

  作为室友,贺轶鸣很好,算得上体贴温柔有分寸,也很包容他。然而对于温照斐来說,致命的是他又一次认识到贺轶鸣从来沒有喜歡過他。

  贺轶鸣和女同事是真也好假也罢,都比不上他是否在贺轶鸣的取值范围内重要。

  及时抽离及时止损,他不想要隐藏在友谊下无望的单恋,被爱变得像索要一切的怪物,然后和贺轶鸣闹得覆水难收。

  就這样很好,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换一個人爱,不一定非要是贺轶鸣。

  但温照斐轻笑一声,话只說了一半:“沒有,就是觉得沒必要這么束缚你我了,是不是……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也挺好的,结婚小半年就离婚的人也不少,应付同事也够了,你家裡不需要打扫嗎,在家工作網速是不是也会更好点……”

  贺轶鸣后来沒太听清温照斐的话。对他来說温照斐說什么都差不多。他有点晕,可能是沒有吃饭,也可能是熬夜熬的,他忘了自己說了点什么,就记得温照斐强调,周三,周三来签离婚协议,让他最好带上律师和证件。

  可他们沒有什么财产要分割。四個月而已,他沒在温照斐家裡留下痕迹,高肆至少還留了把吉他,而他连高肆都不如,就是一個纯粹的租客,租金是捎温照斐上班,虽然也沒多少钱。

  连收拾东西,都很容易。

  贺轶鸣听见自己声音发紧:“那我什么时候搬出去?最近有点忙……”

  “我无所谓。”温照斐說,“你搬走通知我一声就行,不一定要我在家的,等你搬走我就把小花挪出去,它最近掉毛得厉害,我半夜被毛呛醒了。”

  “哦,那是应该挪出去。”贺轶鸣說。

  然后两個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的停顿,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纪。贺轶鸣无端想起结婚前在泰国的路上散步,温照斐走在他旁边,他们一样沉默。那时候沉默是因为有太多话要叙旧,可却不知道从哪裡說起。现在沉默是因为有太多话要坦诚,可好像已经来不及。

  当天晚上回家,贺轶鸣就发烧了。可這次沒有人拿着温度计非要测量他的体温,对面的门紧紧掩住,如他所愿地保持着距离。

  贺轶鸣从药箱裡翻出退烧药来,盯着温度计发了很久的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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