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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放下,藏在袖子裡的刀割开大腿,血流如注。
玄鹤就看着小姑娘趴在桌上开始委屈巴巴地掉金豆豆。
满脑子的道经此时起不到一点作用。
“别哭。”沉默了半天他开口。
奚白趴着哭,发出细细的抽噎。因为□□疼痛生理性的眼泪流光了,她就在大腿上再狠狠割一刀。然后继续流眼泪。
這么小一只,那么多眼泪都装在哪了?
玄鹤沉默了。
……
四角金兽熏着龙涎香的大殿。
绿衣宫女绕开重重屏风。
眼前豁然开朗。
黑色龙袍的青年在案边写字。未被玉冠束起的长长黑发散落在脸颊两侧。隐隐露出俊美的五官。
一字写罢。他提笔挂在一旁的笔架上。
懒散地把黑发拢在脑后。然后才看向来人。
细长眉,凤眼,与姬栖月有几分相似。眉眼间滞着郁气
是燕皇姬栖寒。
绿衣宫女在他案前跪下“皇上。”
“起来吧。”姬栖寒坐下,立马有暗处的影子出现将桌案撤走。
楚慕云起身。她看向眼前的青年天子。
“今天幺公主一切正常。沒有异样。”
“朕知道。”姬栖寒正从黑影呈着的金盆中拿出浸了温水的锦帕擦手。顿了一下,把锦帕扔回盆子裡。
“烫了。”他冷淡地說。
下一秒那個影子一声不吭地抽出匕首插进腹中,沒有□□,因为抽刀一瞬间喷溅出来的血会弄脏地板。另一個影子出现把他带走。
楚慕云嘴角一抖,手心出汗。暴君。這是杀鸡给猴看?
姬栖寒說“過来。”
楚慕云走過去。
“啪。”她的脸被打偏過去。
她感受到姬栖寒阴沉的目光。
“你想勾引谁?除了盯着小幺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那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是。”楚慕云恨极了姬栖寒,她强自按下心中杀意。恭敬地回答。
“滚吧。”姬栖寒又在擦手。
楚慕云答了声是,告退。
出了殿门回到住处,她神情冷下来。满满都是恨意。
她是穿越者。這個世界是她看過的一篇小說。
小說中姬奚白是個无脑傻白甜女主,偏偏有很多男人宠爱。正宫男主是上清道长玄鹤,看過小說的楚慕云知道玄鹤是天下第一高手,全剧第一高冷美男。不染世俗对任何人不假辞色,偏偏对女主宠弱珍宝。
除此之外還有想要搞骨科的皇帝男二姬栖寒。风流公子席真。青年将军小狼狗林枫。
其中女主最大的金手指就是她母亲八面仙留下来的功法,后面会让她成为第一個破碎虚空的高手。和正宫玄鹤逍遥江湖。
穿越過来时她是照顾姬奚白的宫女,趁机偷了她的功法。這么多年来也算修炼有成。放在江湖上算是一流高手。
但随着姬奚白长大她愈发觉得這個女主有种說不出来的诡异。不会哭,不会笑。
每次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看着,就让她感觉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了。
這时姬栖寒找到她。她才知道奚白所受到的所有排挤轻视都是這位不怎么显山露水的年轻皇帝一手操控。
他想要奚白手裡的功法,为此他让奚白成为所有人眼中的怪物,异类,而能认同奚白保护奚白的只有他。這样,得到了奚白的信任,功法自然能轻而易举到手。
姬栖寒要楚慕云配合他,两個人演這场戏,等這戏演完了他就放她出宫。天地之大随她去。
楚慕云只能答应,她還不想死。
但同时她也在心底恨极了這個把她当狗使唤的暴君。只要一有机会她就要反扑,杀姬栖寒以解恨。
但在此之前。要先把姬奚白解决。楚慕云总疑心她身上有主角气运之类的,沒有冒下杀手。
她准备利用姬栖寒达成目的。
一男一女,互相算计。彼此都不怀好意。
而今天,玄鹤对奚白的莫名好感更加让楚慕云警惕。
如果让奚白和玄鹤在一起,虐待了她那么多年的自己绝对会第一個被处理掉。
原著男主。目不染尘清冷孤高的玄鹤道长,可不是什么手不脏不染血的嫡仙。
他雪白拂尘上妖魔的血可是洗上十年也洗不干净!
第45章禁欲太傅的病娇小公主(3)
“别哭。”玄鹤手足无措。
奚白边哭边偷瞄。
他還是冷漠的表情,說话甚至像冰冷的训斥。但眼神的茫然還是透露了這位玄鹤道长的无措。
真可爱。
奚白哭的更厉害。眼泪简直瀑布一样往下淌。
玄鹤捏着拂尘的手收紧。
一向清高的道长不知道怎么哄人。看着小姑娘哭他的古井无波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一急,他开始在脑内背道经。
道,万物之始。日月星河依之行……
在外人看来就是他一脸冷漠看着哭的上气不接气的奚白。试图用冰冷的视线把這個扰乱课堂的家伙杀死。
奚白哭着哭着用手揉揉哭红的眼睛。
一只微凉的手按住她。
“不能揉。会发炎。”玄鹤道长按住她的手,清冷禁欲的表情,一本正经。
终于知道该做什么了。心底出了一口气。
他把手伸进袖子裡。
奚白止住哭,圆乎乎的大眼睛看着他。其实是桃花眼,但是年纪小,眼睛圆圆的,反而更像猫眼。
玄鹤从袖子裡一盒药膏,打开。
盒子是和玉简如出一辙的冰玉。上面雕刻有镂空的山巅,飞鹤,流云。
他又取了一块干净的白帕子。沾了药膏抹在奚白红红的眼角。
手指不可避免碰到了她被泪水刮的通红破皮的脸。嫩嫩的小脸上是细微的裂口。
一顿。又往她脸上涂。
最后涂着涂着奚白整张脸上都糊满了药膏。
淡青色的药膏糊满一脸,看起来古怪极了。
玄鹤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收回手。
宽大绣着鹤纹的袖子从奚白脸侧划過,留下一股宁静的香味。似雪似松。混着淡淡的檀香。
奚白下意识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小小一只白生生的手扯住黑色的广袖。
“怎么?”玄鹤冷声问,眼神可以结冰。
是還要哭嗎?怎么办?怎么才能不哭?
奚白沒哭,她弯着眉眼笑起来。
糖一样甜甜软软的。
把玄鹤道长心裡不化的雪融化成了一汪化掉的糖。甜味的。
奚白丢开玉简直接整個人往玄鹤怀裡扑。
玄鹤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立马又止住。奚白迎头撞进道长充满雪松香的怀裡。宽大的广袖把她拢住。
小小一個才到道长胸口的位置,整個包裹在
道长的气息裡。
“我要你!”奚白软软地說。
刚刚那一扑,她整脸上的膏药都糊在了玄鹤胸口。纯黑的袍子上多出一大块痕迹。
所有人都被她大胆的举动惊呆了。
這個妖精!
這是姑娘们咬牙切齿的声音。
林莽夫,你媳妇儿要跟野男人跑了。
席真冲林枫挤眉弄眼。
“放屁!”林枫怒道“先生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爹了!他们不可能。”
霎時間所有人都把一言难尽的目光投向林枫。
被软软小公主扒在怀裡的,年纪可以当小公主爹,玄鹤道长。背后好像中了一箭。
他低头看着奚白。
奚白仰着头看他,水汪汪的眼睛盛满无辜。
“松开。”玄鹤冰冷地說。
“不。”奚白耍赖,甚至得寸进尺地用脸在玄鹤怀裡蹭。
“药,掉了。”玄鹤无奈用了真气,一震袖轻轻将奚白拂开。
突然他的眼神凝住了。
奚白的裙摆上,有血。
室内的血腥味大多来源于席真,奚白坐的位置和席真很近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血气。
“伤。”他半跪下来,长长的衣摆落在地上,像一只收翼,甘愿为人类停留的鹤。
奚白也发现了裙摆上上的血迹,暗道不好。此时玄鹤已经把手伸過来了。师父沒教過他男女大妨,而他一直以来也对這种事情不感兴趣。因此丝毫沒有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劲。
他只知道受伤流血了要赶快治疗。
“等等!”奚白真的慌了,她挡住玄鹤的手。
?玄鹤抬头,因为是半跪的姿势。一张冷淡禁欲的脸,却让人产生了可以将這只鹤捕获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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