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
项默森在外面听着,脸上淡淡的,手裡转着打火机——大姐還能說点什么出来呢?是小晞的错么?
“這次更离谱,出個差,你俩能出到郊外去?還受了伤?”
项景枫单手捂着脸,气得发抖,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她转身看去,便看见弟弟进来了。
“默森。”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不想在弟弟面前表现得過于激动。
项默森看看她,再看了一眼半躺着脚踝上缠了绷带的孟晞,他走過去坐下,握住孟晞一只手,低声问,“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孟晞摇摇头。
看着他,只觉得委屈。他和梓宁的妈一样嗎,也认为她和梓宁趁着出差的时候纠缠不清?
她觉得唇有点干,舔了一下,项默森拿過柜子上的水喂她喝。
喝了一口,她說好了,目光不曾离开他的脸。
项默森知道,她這是在察言观色,观察他的表情,窥探他的情绪。
他有点想笑,唇边便浮现出一抹弧度。
他用拇指帮她擦掉嘴角的水渍,孟晞脸微微红了,
项景枫看着弟弟。此时项默森对着她那略显疏离的背影她是有些忌惮的,也不知道刚才說孟晞那些话他听见沒有。
“大姐,有些话我不想說,不代表我真的不会過问。”
项默森突然开口,并沒有转過身去,注意力仍旧在孟晞這裡,项景枫听到這低沉晦暗的声音,一时沒有回应。
“到底是小晞去招惹你儿子,還是你儿子不死心经常去纠缠她?你问過你儿子嗎?”
他微微转了下头,眉心皱着,愠怒的表情看在孟晞眼裡很可怕,“醉酒闹事那我就不說了,這次,开车的人是他,要带小晞去郊外的人也是他,受了伤,关小晞什么事——小晞前晚上和我在一起還好好的,今天脚就這样了,我该找谁理论去?”
說完他起身,面对项景枫,“你去跟梓宁說,請他以后自觉点,小晞在他面前好歹是個长辈!”孟晞听着,长辈,长辈……歪過了身去,好尴尬的场景,好尴尬的关系。
梓宁的妈,以前被她亲昵叫做“阿姨”的人,如今她和项默森一起叫她大姐,還被项默森提醒,她曾经的准儿媳如今是她儿子的小舅妈!
孟晞捂着胸口,觉得自己心脏可能不太好了。
……
贺梓宁被砸中头部,医生检查了,有轻微脑震荡,不過不严重,观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
病房裡,他愣愣地望着天花板,還真是谨遵医嘱少用脑多休息,一声不吭,跟傻了沒两样。
项景枫看着儿子,恼怒的同时不免心疼。
“梓宁啊,你告诉妈,你打算和恩施好好過不?”她问。
沒人应。
“這件事沒敢让你老爸知道,怕他一生气,又像两年前那样……”
她叹气,摁了摁生疼的太阳穴,“小晞和你已经不可能了,你要认清這個事实,你实在舍弃不了也沒办法,那個人是你小舅呢,你能杀了他?再說,你和恩施也已经结婚一年多了,许家的人,得罪不起……”
贺梓宁躺在病床上,眨了眨眼,长時間的失语之后,他說了一句话,“谁能教教我,如何才能不爱她……”
……
晚上九点,项默森买了馄饨回来。
孟晞从下午到现在沒进食,也沒胃口,男人吹凉了馄饨递到她嘴边,她皱眉推开。
“不想吃?”他的眉头比她皱更深。
她嗯了一声,就要缩回被子裡去,项默森把她捞起来,“吃点儿,我走了很远才买到的,荠菜馅儿。”
她喜歡的,他都记着,从别人那裡听来的。這個女人,连喜好都吝啬告诉他,有时候项默森会觉得自己也有悲哀的时候。
他手裡勺子又递過来了,孟晞垂眼,再一次推开他的手。
下一秒就听见碗被重重搁下的声音,孟晞一动不动望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看他发火,“你這是要干什么,绝食?用這种方式表达你心理不平衡?小晞,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你是觉得,我真拿你沒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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