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作者:闊以鴨
許薄言嗓子恢復後,趁着週末,兩人就從藍庭灣搬去了許薄言另一處房產。

  搬家的時候,請來了幾個免費勞動力。

  “你們這一天天的,生活有滋有味啊。”阿白幫忙將行李箱從電梯裏拖出來,往客廳一放,順手拿起茶几上的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徹底二人世界了。”

  林詩緊隨其後,雙手拎着大包小包進屋,剛準備放地上擱就被阻止。

  “這個別放地上,我來。”裴尋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接過林詩手裏的包,寶貝似的放到沙發上:“交給我就好了。”

  林詩詫異:“裏面裝的什麼,這麼小心?”

  “攝影器材。”許薄言回答:“車上還有呢。”

  阿白把礦泉水放下:“後面的就交給小準和呆呆,我去給他倆說小心點。”

  幾人忙忙碌碌一下午,便將所有東西搬了過來堆放在客廳。

  當中大部分是裴尋的東西。

  林詩見裴尋收拾行李,好奇地打開裴尋的包,拿出裏面攝影機,站到落地窗前,聚焦了下遠方,被鏡頭驚歎道:“臥槽!小裴!!!你這鏡頭也太絕了,怎麼……連我背後都能看到啊。”

  “真的?”阿白被吸引到:“我瞧瞧。”

  呆呆一聽,放下東西,也湊上去:“我也要看。”

  三人站在落地窗前,窸窣討論着。

  裴尋停下手裏動作,看了他們一眼,又看看搬着東西進書房的許薄言,還有坐在沙發上認真鬥地主的李準……裴尋感覺,好像一切有什麼不一樣了,到底是那兒變了,自己也說不出來。

  裴尋脣角揚起,低頭繼續收拾。

  許薄言從書房出來,問:“晚飯喫什麼?”

  林詩:“隨便。”

  阿白:“都可。”

  呆呆:“你們喫啥我喫啥。”

  李準:“同上。”

  許薄言:“……”

  問了等同白問。

  “那我就訂樓下的火鍋店。”許薄言朝裴尋走近,順手從桌上拿過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他:“餓了沒?”

  裴尋接過,喝了口:“有點。”

  許薄言拉起他:“先別弄了,去喫飯。”

  許薄言提前訂好了位置,幾人下樓直接去往店內,讓服務員給他們安排了包廂。

  “老許嗓子好了吧。”林詩拿着菜單,說:“能喝酒嗎?”

  許薄言:“能喝。”

  裴尋看他,小聲:“醫生不是說讓你少喝。”

  許薄言壓低聲音:“喝一點。“

  裴尋還想說什麼。

  “誒小裴你喝什麼?”林詩說:“和我們一樣吧,成麼?”

  裴尋“啊”一聲,也不好掃興:“哦,我喝果汁。”

  大家許久沒聚在一起喫飯,點完菜,便讓服務員先上酒水飲料,一起喝了一杯。

  阿白放下杯子,說:“以後你倆就這麼過着小日子了。”

  許薄言:“怎麼?”

  阿白抓起把瓜子,邊磕邊道:“嗓子好了,就沒其他想法。”

  許薄言自從和公司解約後,就做了聲帶手術,如今聲音恢復過來,接下來自然要開始爲事業做些打算。

  “對啊。”林詩說:“哥,你休息這幾個月裏面,沒什麼打算。”

  打算肯定是有的。

  只是……

  許薄言說:“在考慮中。”

  一聽這話,林詩覺得有戲,興致勃勃:“什麼啊,說來聽聽。”

  許薄言:“準備弄一個唱片公司玩玩,有個朋友,專門搞這方面的。”

  “可以啊,我們音樂圈沒幾家正兒八經的唱片公司。”呆呆說:“都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好多歌手唱片約全被in傳媒籤走了,簽完還一兩年不給機會,一張專輯都出不了。”

  阿白也想起圈內的情況:“in傳媒現在的唱片約有一部分還會外包,剛入行的時候我們的唱片約還是籤給國外的外包公司,一層一層的分下來,我們能賺幾個錢啊。”

  林詩:“現在也一樣,連拍個mv宣傳都要找其他公司,一隻羊也經不住這麼扒毛啊。”

  包廂門被推開,服務員進來將菜上齊。

  許薄言拿起筷子:“喫飯吧。”

  喫完飯,外面天已盡黑。

  幾人都喝了酒,許薄言叫了代駕,將幾人送走後,拉着裴尋的手回家。

  路燈亮起,街上人煙稀少,兩道身影長長拉在地上。

  “你什麼時候想着要開工作室的啊。”裴尋說:“我都不知道。”

  許薄言:“前不久,本想着搬完家就告訴你。”

  裴尋哦了聲。

  許薄言看他:“生氣了。”

  “我爲什麼要生氣啊。”

  許薄言笑,摟住他的腰,知道裴尋不在意,還是解釋道:“先前沒考慮好,再者我爸一直想我去幫他管理公司,所以沒說。”

  裴尋:“那你現在是確定不去叔叔的公司了。”

  先前許薄言父親在電話裏提及過讓兒子回去幫他管理公司,裴尋聽見過幾次。

  “嗯。”

  “對了。”裴尋又想起件事來,問:“那叔叔阿姨知道你從家裏搬出來了嗎?”

  許薄言垂眸看了眼懷裏的人,故意道:“我忘了。”

  “忘了?”裴尋停下腳步,睜大眼。

  許薄言點點頭:“怎麼辦?他們估計以爲我被你拐跑了。”

  裴尋:“……”

  看着小孩呆住的表情,許薄言失笑起來。

  裴尋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惱道:“你騙我。”

  “這麼重要的事我這麼可能忘啊,能怎麼辦呢。”許薄言故作嘆息一聲:“誰讓某人害羞,我可不敢把某人的形象毀了。”

  裴尋倒不是害羞,而是不知道怎麼去融入許薄言的家庭,他沒有和長輩交流相處的經驗,有些膽怯,尤其對方是許薄言的父母。

  “我還沒準備好。”裴尋說。

  許薄言知道裴尋擔心什麼,溫聲:“沒事,他們會理解的,你什麼時候準備好再去,反正跑也跑不掉了。”

  裴尋左右瞧瞧,見四下無人,踮起腳,柔軟的脣印在許薄言臉頰,輕聲:“我不會跑的。”

  “好。”許薄言莞爾。

  ……

  “這有什麼需要準備的?”關穎坐在沙發上,一邊修剪花枝一邊道:“你給小裴說,就說我和你爸特別歡迎他來我們家裏做客,我到時候親自給他做好喫的,他喜歡喫什麼啊……”

  許薄言插起一塊水果喫着:“別,關穎女士,你太熱情會讓他不自在的。”

  關穎奇怪:“我不熱情,我還要對小裴冷臉啊,搞不好回去下次不來了。”

  許薄言哭笑不得:“哪會啊,他只是不知道怎麼和你們相處。”

  “你不就是怕我和你爸嚇着他了。”關穎將剪刀放下,把花瓶交給阿姨,收好剪刀,嘆口氣:“我們倒不急,不是你說小裴前段時間媽媽回國了嗎,兩人談話不歡而散。我和你爸聽完你說小裴以前的那些事,我就在想,這孩子怎麼沒早點遇見我們啊,早點遇到你也好啊。”

  許薄言沒言語。

  “不過。”關穎話鋒一轉:“現在也不算遲,你想什麼時候帶小裴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吧。”

  說着,關穎對阿姨說:“秦姨,一會兒把我做好的排骨臘腸拿出來。你拿回去,給小裴嚐嚐,我親自做的。”

  許薄言:“你上回讓我帶回去的水果乾還沒喫完呢,快喫不完了。”

  關穎:“誰讓你吃了,我給小裴做的。”

  許薄言:“行行行,我全給他。”

  關穎笑笑,又想起件事,問:“還有之前你爸給你說的事,你真不去幫他了?”

  許薄言笑,想起裴尋也詢問這件事:“你們怎麼都問我。”

  “還有誰問?”

  “沒,爸那邊公司的業務我不熟。”許薄言靠在沙發上,聲音懶散:“那些股東們全是人精,我不想去,他自己弄吧。”

  關穎想想,覺得許薄言說得很對。她也極少操心孩子的事,便道:“隨你吧。還有這個月底就是你的生日,今年回家嗎?”

  關穎說這句話時,帶着幾分打趣口吻。

  許薄言聽出來她的意思,也不明說:“到時候再看吧。”

  離開藍庭灣的時候,關穎恨不得把家搬空,大大小小的包裹塞滿了車的後備箱,要不是許薄言及時阻止,車後座都得放東西。

  回去的路上,經過市中心時,趁着紅綠燈許薄言給裴尋打了個電話。

  “下課了沒?”許薄言問。

  “啊我剛下。”裴尋那邊有點吵。

  許薄言:“我來接你。”

  “不用不用。”裴尋說:“我和朋友在一起呢,還有事,晚點兒回來。”

  朋友?

  許薄言感到神奇,他家小孩什麼時候交朋友了。

  正想着,那端遠遠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小寶貝,你幹嘛呀……啊你家那位不好意思……”

  聲音驟然變小,許薄言眉心輕皺:“誰啊?”

  商場裏太吵鬧,裴尋拿着手機走到外面,道:“沒誰,周圍的人,你回去了?”

  許薄言沒放在心上,嗯一聲:“那我就不來接你了。”

  裴尋:“我坐地鐵回來,很快的。”

  許薄言笑起來:“好,路上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

  許薄言放下手機,正要發動車時,下意識看了眼後視鏡,忽地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眸光一頓。但是等他回頭,看向商場入口處人來人往。

  ……應該是眼花吧。

  裴尋剛下課,不可能會出現在這兒。

  許薄言收回視線,開着車回家。

  另一邊裴尋接完電話,走進商場,看了戴安迪一眼:“你剛剛差點就露餡了。”

  “怕什麼。”戴安迪有恃無恐:“他又沒有聽過我的聲音,怎麼會認出我來。”

  裴尋下午逃了一節課,約戴安迪出來幫他挑選禮物。月底許薄言生日就到了,戴安迪戀愛經驗比他多,也比他更了解男朋友需要什麼。

  “以前真是沒看出來我的小寶貝啊。”戴安迪倚靠在櫃檯上,單手撐着下巴,匪夷所思道:“談戀愛竟然是這樣的。”

  裴尋眨眨眼,莫名:“什麼樣?”

  戴安迪嘖一聲,將他從頭打量一番:“變化忒大了,就那種……”戴安迪看了眼櫃員,神祕地朝裴尋靠近,湊到他耳邊,悄聲說了句話。

  也不知說了什麼,裴尋眼睛微睜,耳廓發紅,下意識推戴安迪,壓低聲音道:“小心警察請你喝茶,快幫我選禮物。”

  戴安迪瞧他害羞的模樣,就哈哈笑起來。

  兩人在商場裏挑選了一個小時,裴尋都沒挑到稱心如意的。

  倒不是商場不能滿足兩人,而是裴尋實在太挑。

  戴安迪提議可以送表。

  裴尋認爲,表用俗話講,就是鍾,送鍾,送終?這寓意不好。

  戴安迪提出買鞋。

  裴尋上網查了下,發現很多情侶送鞋,最後都落了個分手的下場,也作罷。

  戴安迪提出乾脆挑選袖口或領帶。

  裴尋想了想,又發現,許薄言穿着隨意,極少穿正裝。

  戴安迪陪裴尋從商場一樓到三樓,又從三樓回到一樓,兩人走得腿腳痠疼,抱着飲料坐在公共座椅上休息。

  “我的小寶貝啊,你到底想要買什麼啊?”戴安迪喝了口飲料,說:“逛了這麼久,就沒有能入你法眼的禮物?”

  裴尋嘆口氣:“感覺都不怎麼對。”

  戴安迪無奈看天。

  “我就想要那種低調奢華,但又能表達我的心意的禮物,你懂的吧?”裴尋端正身體,認真道:“一定要難忘的那種。”

  戴安迪:“寶貝,他明年不是還有一個生日,你驚喜都搞到今年了,明年怎麼辦。”

  “明年就明年再說嘛,今年都還沒搞定呢。”裴尋垂頭喪氣。

  戴安迪:“……”

  戴安迪建議:“那要不……你直接問問他想要什麼,萬一你送的不合心意怎麼辦?”

  “那樣還有什麼驚喜啊,不過……”裴尋轉念一想,感覺戴安迪說得對。

  從小到大他很少給人過生日,更不知道送什麼禮物合適,一般都比較粗暴用紅包解決,這是他第一次想給許薄言過生日,不想搞砸。

  還是問許薄言想要什麼好了。

  ……

  裴尋回到家的適合,許薄言已經洗完澡,穿着淡藍色睡衣戴着黑框眼鏡,靠坐在牀上用電腦處理一些事情。

  裴尋洗漱完,慢慢鑽進被窩,習慣性靠去許薄言肩處:“你在看什麼啊?”

  他一邊說一邊心虛的看了眼許薄言表情。

  見許薄言沒有因爲自己回來的晚有不開心的跡象,鬆了口氣。

  “律師發給我的合同,”許薄言稍坐起,自然地伸手摟住他,讓人舒服的靠着自己,淡聲:“在百麗大樓裏看到了一處辦公樓,準備租下來辦公。”

  裴尋哦了聲,自告奮勇:“那我陪你看。”

  小孩剛洗完澡,身上帶着淡淡的沐浴香,兩人離得近,那股香味若有若無鑽進許薄言鼻息中,攪擾得許薄言心思都不在合同上了。

  他穩了穩心神,一邊看合同,手指有一下無一下摩挲裴尋柔軟的耳垂。

  “……”裴尋感覺耳朵被這麼揉捏着,思緒根本無法集中,更別說看合同了。他隱約覺得許薄言也不是那麼心無旁騖,喃喃:“你不專心。”

  許薄言沒否認,輕輕笑了笑:“嗯。”

  還嗯?

  裴尋伸出手,用指尖輕輕點去他敞開領口處,滑去凸起的喉結,許薄言睫毛眨了眨,眸光從屏幕上挪開,看着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喉結不由上下滑了滑。

  合同肯定是看不下去了,許薄言關掉頁面,把電腦放去牀頭櫃上。

  見狀,裴尋還眨巴着眼,假惺惺問道:“你不看了?”

  許薄言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對上那雙清澈明眸:“你認爲我看得下去。”

  裴尋眉眼一彎,臉上絲毫沒有打擾到對方的歉意,他伸手摘下許薄言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揭開擋在他們之間被褥。將許薄言懷裏的東西清理“乾淨”後,裴尋自動挪動小屁股抱住他,佔着自己的專屬位置。

  許薄言摟住他的腰,用鼻尖碰了碰他鬆軟的髮絲,問:“喫晚飯了沒?”

  裴尋:“吃了,你回家是不是帶了很多東西回來。”

  回到家時,他去冰箱裏拿水時,看到裏面塞滿了食物。

  許薄言嗯一聲,笑道:“還好車不大,不然差點把冰箱塞進車裏。”

  裴尋笑起來,笑過後想起件重要的事,他坐起身,看着許薄言:“月底你沒事吧?”

  許薄言:“嗯?”

  見對方茫然,裴尋提醒道:“三十號,你生日啊。”

  許薄言愣了一秒,恍然。

  “你有沒有想要的禮物啊?生日那天,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買來送給你。”裴尋大方道。

  大概是實在沒想到裴尋放出如此豪言,許薄言脣角揚起:“想要什麼都可以。”

  裴尋眼神明亮:“嗯啊。”

  許薄言:“那我得好好想想。”

  “你要想快點,如果是很要預定的東西,我要花時間準備。”裴尋說。

  “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

  許薄言說話算話,的確沒有讓裴尋等太久,第二天中午裴尋正在上課,就收到了許薄言發來的消息。

  【許薄言:我想好要什麼禮物了。】

  裴尋瞄了眼講臺,悄悄回復:【什麼?】

  【許薄言:我想要一隻兔子。】

  裴尋:“???”

  兔子?

  要兔子幹嘛?

  緊接着,屏幕上又彈出來了一張圖片。

  【許薄言:這樣的兔子,可以嗎?】

  裴尋好奇點開圖片。

  片刻後。

  他臉紅耳熱的摁滅手機,盯着課桌上的教材,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腦袋裏全是剛纔圖片裏面戴着兔耳朵,兔尾巴的男生。

  ……

  原本對於許薄言生日想要一隻“兔子”的願望,裴尋是可以不予理睬的。

  但他已經提前放下話,許薄言生日當天要什麼都給他。

  這又不是上天摘星星取月亮。

  裴尋決定滿足某人的生日願望,找到圖片裏的同款,在網上下了單。

  反正4月30號是週末,他沒課。不過那天許薄言肯定也會在家,親手把自己打包一隻兔子,當作生日禮物送給許薄言……還是很羞恥。

  思前想後,裴尋決定還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不然搞得好像自己有些很在意。

  畢竟他們認識快一年了,已經過了臉紅心跳的階段了。

  不就是想要一隻兔子嘛。

  包裹在28號成功簽收,裴尋躲在樓道里,悄悄把包裝拆了,將兔耳朵兔尾巴白色絲襪等用品全部裝進書包,成功“偷渡”到了家中,然後藏進自己的行李箱。

  29號晚上,裴尋依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洗完澡,他跟許薄言商量着明天去外面喫飯,看電影約會的事,他將行程安排的滿滿當當,安排完,就睡覺了。

  翌日一早,裴尋被鬧鐘吵醒,他下意識看了眼身邊,先貼在許薄言脣上偷親了一口,起牀,躡手躡腳走出臥室,去往廚房。

  兩人自同居後,飲食全由許薄言負責,今天比較特殊,所以裴尋特意定了鬧鐘,起來弄早餐。

  他做早餐的時候,許薄言也醒了,漱完口,趿拉着拖鞋來到廚房,從身後抱住他:“醒這麼早?”

  大概因爲睡醒,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撓得令人心癢。

  裴尋將熱好的牛奶倒入杯中,轉身抱住許薄言接了一個蜜意綿長的吻,分開時,裴尋雙手摟住他的脖頸,鼻尖碰着鼻尖,紅脣微啓:“生日快樂,我的男朋友。”

  許薄言笑。

  “我們先喫早餐。”裴尋說:“喫完出去玩。”

  “嗯。”

  考慮到許薄言的身份,出門前他們戴了帽子口罩。

  兩人先開車去了海洋館,中午就在裏面隨便解決了午餐,而後去了影院,看完電影出來,裴尋拉着許薄言去排隊,買奶茶。

  裴尋取完奶茶,遞給許薄言一杯,問:“晚上你要喫什麼?我在網上訂了蛋糕。”

  許薄言接過奶茶,饒有趣味地看了裴尋一眼:“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裴尋眨眨眼:“?”

  許薄言看他,笑了下,慢慢提醒他:“我的生日禮物可不是一個蛋糕。”

  裴尋微怔,秒懂了對方話裏的意思,臉莫名發燙,低聲:“這還是白天。”

  離夜晚還有好幾個小時呢。

  許薄言哦一聲,點點頭:“那行,我問問,你沒忘就好。”

  裴尋:“。”

  許薄言見小孩耳朵一點點紅起來,忍不住心癢難耐低聲逗了他一句:“其實,不用等晚上也行。”

  裴尋:“……”

  兩人在步行街轉了轉,下午五點左右,裴尋和許薄言打道回府,途中蛋糕店打來電話,確定送貨地點,說大概二十分鐘就能送到。裴尋看了眼時間,他們差不多也到家了。

  到了小區樓下,許薄言將車開進停車場,拎着購物袋下車,正要和裴尋一起上樓,忽然裴尋從他手裏接過袋子:“那個……你在樓下等兩分鐘,蛋糕馬上送到了,我想上洗手間。”

  “你先上去。”許薄言沒懷疑他:“東西我提着。”

  “沒事。”裴尋想好了說辭:“一會兒你不好拿蛋糕,我拿着。”

  說完,沒等許薄言說其他,便頭也不回提着東西跑去按電梯了。

  出了電梯,裴尋就掏出手機,給外賣小哥打電話,囑咐慢點開車,蛋糕晚十多分鐘送到都沒關系。

  這十多分鐘大概是他唯一能支開許薄言的時間。

  趁着許薄言在樓下,裴尋進屋,將東西放去廚房後,走去臥室,從衣帽間取出行李箱,從裏面翻出一個袋子,就去了浴室。

  雖然知道袋子裏裝的是什麼,但拿出來的時候,還有有點耳熱。

  一對毛茸茸的兔耳朵。

  還有兔尾巴、白色的吊帶網襪以及、一個繫着大蝴蝶結的背心。

  裴尋燙着臉把東西全部裝回袋子,而後快速衝了澡,然後開始給許薄言準備“禮物”。

  他先拿起可愛的白色兔耳朵,戴上。

  ……真是夠羞恥的。

  不過這時候沒時間想那些,許薄言馬上要回來了,他必須趁這個時間把自己準備好。

  裴尋彎腰,擡起一條腿,開始穿吊帶網襪。

  這個很難穿,腳趾總容易鑽進網眼裏面,費了好半天功夫,裴尋才穿上。

  穿上之後,又出現了一個難題,怎麼將網襪扣在吊帶上?

  裴尋研究了兩分鐘,穿好吊帶襪。

  接下來就是背心……

  全部穿上後,裴尋顧不得自己臉紅到什麼程度,看了眼時間,許薄言估計拿到蛋糕了。

  他將換下來的衣服扔到收納架上,然後回到臥室,把拖出來的行李箱放回衣帽間,剛拖進去,就聽到外面響起一聲開門聲。

  裴尋一愣。

  回來了?

  裴尋趕緊戴好兔耳朵,一擡眸,恰好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

  “……”

  和鏡子裏的少年對視幾秒,裴尋慢慢用手捂住滾燙的臉。

  算了,就穿這一次。

  不過,自己身上好像少了一個東西。

  少了……毛茸茸的兔尾巴。

  這邊許薄言進屋把蛋糕放在桌上,沒瞧見人。

  洗手間門敞着,還有未消散的水霧,他走過去,沒發現裴尋,轉身時目光不經意瞥到洗漱臺上一個白色的尾巴。

  許薄言目光一頓,好奇拿起,看了看。

  下一秒,心領神會。

  原來某人匆忙回來,是給自己準備禮物。

  也就是說,臥室裏面有一隻“小兔子。”

  許薄言脣角彎起,拿着兔尾巴,朝臥室走去。

  他故意站在門外不進去,而是用兔尾巴尖端,敲了敲門。

  慢慢地,門輕輕開了一條縫隙,透過縫隙,許薄言隱隱看見一隻被網襪裹住的腳,很快就縮了進去。

  裏面傳出輕柔的嗓音:“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許薄言嗯一聲,捏着毛茸茸的尾巴,一想到小孩現在穿着什麼,眸色有些幽深:“想回來拆禮物。”

  說這句話時,許薄言的聲音略顯暗啞。

  裴尋一想到這句話的暗示,瞬間從臉紅到腳。

  剛想伸手把尾巴拿回來,下一瞬,門突然被推開,躲起來的“小兔子”猝不及防暴露出來。

  裴尋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見許薄言直直盯着自己,羞恥腳趾都縮了縮,紅着臉:“你怎麼不打招呼……就進來。”

  “你的兔尾巴掉在外面了。”許薄言音色沉沉,而後擡手撫住裴尋的臉,用大拇指輕輕摩挲他脣角,“怎麼把尾巴掉了?”

  裴尋脣瓣微動:“那個……還有蛋糕,我們先喫生日蛋糕……”

  話音剛落,面前的男人上前一步,靠近自己,嗓音低沉:“喫蛋糕前,我想先看看,小兔子戴上小尾巴的樣子。”

  “等……”

  臥室門慢慢被關上。

  午後的陽光從陽臺折射進來,客廳一片寂靜,精美的蛋糕盒安靜擱放在茶几上,上面還有一張賀卡:

  【男朋友,生日快樂,以後每年今天,你的小兔子都在。】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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