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方採默腦子當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站在玄關處，足足過了一分鐘，才終於鼓起勇氣打開門。
“聞、聞皓。”
方採默光是看到對方，心跳已經到嗓子眼了。
聞皓蹙眉，大步跨進房間順手將門關上。
方採默靠着旁邊的鞋櫃，小聲問他，“怎麼了？”
聞皓的臉上一直籠罩一股戾氣，這讓方採默有點怕。
“電話爲什麼關機？”
“可能沒電了。”方採默隨口扯了個慌。
聞皓看着他不太正常的氣色，擡手非常自然地用手背試了試他的體溫。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在發燒。”聞皓簡短陳述。
方採默呆呆地，好半晌才道：“吃了藥。”
“先進去。”
聞皓走到方採默的客氣，他極快地掃了一眼，很好，正如調查報告所述一致。
方採默至今單身。
“你……要喝點什麼嗎？”
方採默瞧見，聞皓的臉色不知爲何好了很多。
“不用。”
“哦。”無話可說。
“小默，熱搜的事，已經壓下來了。”
方採默垂眸，淡淡地說：“我沒關係。”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工作都辭了，還說沒關係。”
方採默想問，昨天晚上才決定要辭職，爲何聞皓第二天上午出現在自己家裏，就已經得知這件事。
但他沒說。
現在的聞皓對他來說，太陌生。
方採默無法像那些社交精英一樣，在時隔多年後，還能從容不迫地跟對方聊天。
他現在就連呼吸都無法像平時那樣順暢。
兩個人站在客廳，想要窺探對方，卻又眼神閃躲。
最後，方採默磕磕巴巴道：“你隨便坐，我先去上個廁所。”
聞皓在客廳裏，慢悠悠踱着步子繞了一圈，方採默的家，真的很簡單，就連牆紙，都是普通的白色。
整個房間的裝修風格，是冷色調。
臥室的門敞開着，聞皓站在門口，一眼看過去，輕易將裏面看得清清楚楚。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主人的臥室，一般是不能隨便進入的。
聞皓家教嚴格，依着平時，他估計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這是方採默的臥室。
牀上的被子皺皺的，枕頭邊有本書，書上面放着一個白色的小玩意。
聞皓微微眯起眼睛，下一秒，疾步走進臥室。
高二語文書，熟悉的白色小狗擺件。
聞皓拿起這兩件東西，明明很輕，雙手卻顫顫巍巍，宛如千斤重。
剛與方採默分開那段時間，聞皓千方百計想聯繫上他。
阿溫跟父親這次難得站在同一陣線，將聞皓能利用的資源跟人脈統統切斷。
分開後的第一年，聞皓過得渾渾噩噩，學校也不怎麼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阿溫對他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阿皓，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廢了，當初老子他媽的就不該站隊你。”
一年後，父親病情加重，長年需要在療養院治療跟靜養。
公司業務方向，除了歐洲有部分業務阿溫能撐控，其他地區的業務已經被聞俊管控。
聞皓去了一躺醫院看父親，病重的聞成國拉着他的手，連句話都說不利索。
聞俊或許在擔憂什麼，聞皓前腳剛來，他後腳就從帝都趕來。
父親病重之後，聞俊見他大勢已去，便也懶得裝兄弟情深。
病房外，聞俊褪去以往溫文爾雅的皮囊，不屑的眼神看着他，“給你2000萬，把股份轉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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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皓冷眼看他，“不可能。”
“哦。”聞俊笑得肆無忌憚，“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不念兄弟情。”
在聞俊窮追猛打的攻擊下，阿溫作爲執行官的英國公司在業務往來方面，屢屢受挫。
直到阿溫因爲勞累過度，在談判會議上暈倒。
聞皓這才清醒過來。
他恢復了上學，同時兼顧公司的正常運營，幫助阿溫一起度過難關。
剛開始的前幾年，兩個人忙得暈頭轉向，與聞俊以及同行業競爭者鬥智鬥勇。
真正穩定下來，是三年前纔開始趨於平穩上升。
而去年，是業績大爆發的一年，當年的利潤趕超以往整整5年的總收入。
徐越其實忘記跟方採默說，一年前，日理萬機的聞皓，終於空閒下來曾聯繫過他。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聊了幾句之後，聞皓隨口問了一句，方採默現在怎麼樣？
徐越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直白地說挺好的，去到海城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努力學習，考上重本，現在在市三甲醫院當醫生。
那次聊過之後，聞皓心中的那一點點火花熄。
既然方採默已經徹底放下，有了自己的生活，他覺得兩個人各自在各自的人生中行走，不打擾，是最好的溫柔。
聞皓聽見開門聲，放下手中的東西，不動聲色地走出去。
方採默洗了把臉，額前的髮梢溼漉漉的，一張臉蛋，乾淨白皙。正如他當年第一次見到那樣。
兩個人太久沒見，相對無言。
於是方採默說要換衣服，回到臥室待了好一會兒纔出來。
聞皓坐在沙發上，看到開門出來的方採默，對他說：“我餓了。”
方採默有些侷促地小聲詢問：“樓下有早餐鋪，我帶你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皓剛剛趁着他在換衣服，又去廚房逛了一圈，確認方採默是平時在家是做飯的。
“不了。”
“哦。”
方採默聽他拒絕，以爲他準備起身告辭。他垂下眼眸，呆呆的站在臥室門口，有點無措。
“你煮麪給我喫吧。”坐在沙發上的聞皓揉了揉眉心，“我連夜坐飛機過來，有點困，你做好叫我。”
說罷，他便閉上眼睛，頭往後揚，作勢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就要睡着。
方採默怕他太困，很快就真的入睡了，連猶豫都來不及，便開了口，“你要不，到我房間睡……”
聞皓聞言，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他。
方採默一張臉漲得通紅，費勁地解釋：“我家小，兩室一廳，另一個房間是書房，只有臥室有牀。”
“牀單我每週都有洗。”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櫃子裏也有新的。”
“你要是介意，那就——”
“不介意。”
聞皓站起來，嘴角抑制不住上揚，過去這麼多年，方採默還跟當初一樣。
他突然十分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早點與他聯繫上。
其實是沒勇氣。
已經十年沒有聯繫的人，當年那點破碎又縹緲的愛情，連句像樣的承諾都沒有。
兩個人太年輕，未來的路很長，他後面忙事業忙得暈頭轉向，等想起來再聯繫時，好像也沒有必要了。
而現在，聞皓覺得十分有必要。
他走向一臉緊張的方採默，非常紳士地提出流氓的要求：“你的睡衣借我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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