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教諭
可是在種溪印象中,自己並不曾開罪過什麼太學的教諭,這個教太學生習射的教諭又爲何要與自己爲難呢?
種溪的第一反應,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劉延慶,劉延慶現在雖然去了環慶,而且還在種師極麾下,以他的輩分和處境本不該與自己爲難纔是,但他畢竟曾在禁軍領兵,在東京城裏還是有些舊部的。
而太學中授射的教諭不乏自禁軍選調來的將官,這次興許就是劉延慶的哪個舊部自作主張,爲劉延慶出頭也未可知。
事已至此,也無論是什麼緣故,身爲太學生,種溪都也都得按照教諭的意思,將這箭簍中的五十支箭全部射盡纔是,其他的可以等日後再做計較。
種溪抱着箭簍走上了連廊,尋個了空着的位置過去了。
尋到了地方,種溪剛放下箭蔞,從廊沿上取下掛着的弓箭,在手中掂了掂。
這弓箭畢竟是給太學生用的,不是真正殺人的利器,倒是不重,很是輕巧,種溪單着提着這張弓也不覺着喫力。
接着,種溪學着身邊人的模樣,也左手舉起弓,右手扣弦,輕輕彈了幾下弓弦。
“嗡...”
種溪輕撥了撥弓弦,弓弦嗡嗡作響,整張弓在都彷彿活了一般在種溪的手中震動。
“看小郎君手上生疏,可是昨日新進學的太學生?”種溪連撥了幾下弓弦,都沒有搭箭的意思,顯然之前並不曾碰過弓箭,看着種溪的舉動,旁邊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太學生對種溪問道。
種溪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回道:“我確是昨日才進的太學,此前都不曾碰過弓箭,所以還不太熟悉。”
年輕太學生問道:“怪了,你既是新進學的太學生,爲何又會分得這一簍子箭呢?”
聽着太學生的意思,似乎知道這箭簍的意思,問道:“不知分得這麼大一簍子箭是什麼名堂?”
太學生回道:“太學弟子犯錯,以爲懲處,纔會如此。”
果然,種溪一聽這話,對自己原本的猜測就越發地篤定了,若非是有人蓄意報復,又怎會如此。
種溪和旁邊的太學生正說着話,可就在此時,連廊的一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喝聲,聲音響亮,宛若驚雷。
“此間是練箭的射圃,非是閒聊的地方。”一個三旬出頭的中年男子一邊往種溪這邊走着,一邊喝道。
這中年男子一出現,射圃中的太學生都神色一凜,一收原本散漫的模樣,認真了起來。
大宋雖重文輕武,武臣是不敢對士子怎樣的,但這裏是太學,教諭爲師,太學生爲徒,太學生自然不敢造次。
“這是授射的教諭王渙。”太學生一瞥見來人,便認了出來,連忙小聲提醒了種溪。
種溪一看旁人的模樣,便知道這王渙想必是不好相與的,種溪雖然猜測今日的事情就是王渙故意爲難他,但王渙畢竟是教諭,種溪也不好在此頂撞他,也裝模作樣的張弓搭箭。
不過種溪終究是第一次習射,沒有絲毫的底子,種溪扣着箭,可卻在射箭前滑了弦,種溪射出的箭在距離種溪只三步遠的地方就落了地,距離三十步開外的箭靶還遠地很。
看着落在地上的箭,便連忙從箭蔞提起第二支箭,又要再試一次,而就在這個時候,王渙也已經走到了種溪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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