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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冷女道士无情抛弃后 第51节

作者:未知
這么放低的姿态,让纪长清突然意识到,他大约是真的很喜歡她,又突然想到,她方才大约算是给了他一個承诺,一個不分开的,情人似的承诺,要反悔嗎? 手搭在他肩上,指尖触到他耳尖的温度,异常灼热,纪长清心道,有什么可反悔的呢?她做事,从不反悔。 指腹顺着他的耳廓向下一滑,纪长清低声道:“不反悔。” 绵绵的吻突然停住,纪长清听见他的心跳,一下接着一下,快得像擂鼓一样,清楚极了。 他睁开了眼,两只手還捧着她的脸,他们离得這样近,于是纪长清发现,他眼中那种窥探警惕的神色消失了,他整個人放松又惬意,轻轻在她眉心一吻:“下辈子也要這样。” 還要下辈子嗎?纪长清摇头:“此生已是未知,何况来生?我从不做提前设想。” 见他眼梢微扬,似是失望,又似是放赖:“那就到时候再說吧。”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他這口气,又不像是就這么算了。纪长清想要說话,余光裡瞥见远处摇晃的灯火,附近宅院裡捉“贼”的人终于追過来了。 “好吵,”贺兰浑轻笑一声,指指高处连绵的屋脊,“咱们上去說话好不好?” 纪长清握着他一跃,稳稳落在屋顶上,屋瓦一片压着一片,像不断头的鳞片,他此刻外袍沒了靴子也沒了,光光两只袜子踩了泥,蓬乱的头发烧糊了一片,分明应该是狼狈,然而他眼中又是春风万裡,让她一颗心也不由自主跟着轻快起来。 弹出一张符纸在空中,待落下来时,便成了一张轻软的毯子,纪长清丢過去:“披着吧。” 贺兰浑伸手接住,又在她唇上一吻:“道长待我真好。” 将毯子抖开铺在地上,拉着她坐下,自然而然地便枕着她的腿躺进她怀裡:“来得這样急,累不累?” 两三個时辰从长安赶到這裡,的确是太急了,只是那时候心裡沒来由的担忧催着她,也多亏這点担忧,才让他极是来到。 纪长清垂着手,指尖轻抚他的头发,烧焦的边缘打着卷,末端蜷缩成极小的硬点,轻轻一捏就碎了,贺兰浑伸手握住她的手,懒洋洋的:“這下毁容了,還不知道多久才能长起来。” 有那么麻烦嗎?纪长清松开他,指尖带着灵力拂過,烧焦的部分纷纷消失,重又长出粗黑光亮的头发:“好了。” “道长待我真好,”他抬起身,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眼睛亮闪闪的,“這次是我請你来的,并沒有禀报皇后,你别住宫裡,去我家住吧。” 他仰着脸看着她,轻声解释:“你放心,我跟我阿娘不在一处住,她住清化坊,我住雒滨坊,那裡挨着洛水,离入苑也很近,风景好地方也清幽,正适合你不爱吵闹的性子。” 纪长清垂手搭在他头上,思忖着沒有說话,贺兰浑怕她不答应,连忙抬起身抱住她的腰:“你住进去后我来服侍你,保管样样都合你的心思,如何?” 他唇边带着暧昧的笑,又冲她眨眼,纪长清觉得好笑,点了点头。 “哎哟,”他往她怀裡一躺,笑了起来,“可算把人哄到家裡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笑得那样灿烂,纪长清眼中不知不觉又带上了淡淡的笑意,他好像总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有他在的时候,便是天塌下来,也让人觉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纪长清抚着他的头发:“为什么着急要我過来?” 她微凉的手拂過,心裡痒痒的,身上懒懒的,贺兰浑有些不想說话,只垂着眼皮,声音含含糊糊的:“东宫招揽了一些奇人异士,可能是对付皇后的,我得查清楚是哪些人,为着什么事。” 這些宫闱中事,上次来时她领教過,只觉得无趣。纪长清微微皱眉:“很要紧嗎?” “沒什么要紧。”贺兰浑半边脸颊贴着她,玩闹似的蹭了蹭,“你不喜歡的话,那我就不管了。” 纪长清沒說话,四下一望,四四方方一座城,坊市纵横交错,如同一畦畦春韭,此刻人声重又归于沉寂,灯火也跟着熄灭,整座城蛰伏在黑暗中,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异兽。 不管了嗎?那始终不曾落網的笑声,那不断成长强大的火焰,李瀛才刚招揽了奇人异士,它们便又出现了,真的只是巧合嗎? 真相似乎近在咫尺,沒有理由在此时罢手。纪长清轻轻抚了下贺兰浑:“查。” 第76章 三更鼓声不紧不慢地敲起来, 纪长清跃在半空中,俯瞰整座城池。 不同于上元夜时的动荡,此刻的洛阳城如沉在梦乡一般安稳平静, 纪长清各处看過一遍,凝着眉头。 若是城中有奇人异士,以她的能力, 应当能看出哪裡气息不同,然而此刻到处都是风平浪静,這情形要么是沒有,要么就是那些人修为深厚, 已经能做到收放自如。 若是后者, 那就棘手得多。 贺兰浑站在屋脊上冲她招手:“怎么样?” 纪长清轻轻在他身边落下:“沒发现异常。” 贺兰浑并不怎么意外,李瀛這次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若想撕开一條口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伸臂揽住她的腰:“走吧, 咱们先回去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說。” 风声骤然响亮,纪长清拉起他, 踏上了星辰失。 剑行如飞, 向着夜色中幽沉沉一條的洛水而去, 贺兰浑紧紧揽住她, 满心裡都是些胡思乱想。 在长安的时候她仿佛很喜歡泡温泉, 可惜洛阳這边的宅子裡沒有温泉水,不過浴房足够大, 多烧些热水倒进池子裡也差不了多少, 她赶路辛苦, 泡得筋骨松软了白天再补上一觉, 好好歇歇才是。 之前他与她一起吃過几次饭,她似乎并不挑食,但有几次菜裡有菌子,倒是见她夹得多些,家中记得還有上好的猴头菇和松蘑,回去就让厨子泡发了,等她睡完觉起来,正好赶上吃。 她在吃穿方面很是随意,上回给她做的那些新衣总也不见她穿,依旧是一身灰色的旧道袍,不過上次做衣服时還留了几件细丝的裡衣在家中,待会儿等她洗完了,就哄着她换上。 等她洗完了,贺兰浑心念一动,忍不住看了眼纪长清。上次在洛阳时,她不肯让他一起洗,可眼下……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日她眼中氤氲的水泽,她被水汽滋润后带着红晕的眉眼,贺兰浑心裡痒着,笑意顺着唇边,无声蔓延到眼梢。 风声突然消失,纪长清停住了步子。 贺兰浑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纪长清看他一眼:“你笑什么?” “沒,”贺兰浑一阵心虚,连忙转移话题,“怎么不走了?” 见她微微抿着嘴唇,并不回答,贺兰浑猛然回過神来:“你又找不到方向了?” 忍不住嗤地一笑,重重将她搂进怀裡:“往右边走,看见沒?就是那裡,亮着几盏红灯的是端门,過了端门過洛水,再往右一拐,第二個坊就是雒滨坊。”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叭一声,在她脸颊上响亮地一吻:“多亏你還有這么個弱点,不然我真是毫无用处啦!” 纪长清推开他:“赶路。” 星辰失重又劈开空气向前飞去,纪长清望着脚下漆黑一片的洛阳城,百思不得其解。若是白日裡還好說,看见熟悉的景致,能找到方向并不很奇怪,可此时到处都是黑鸦鸦的,到处都沒什么差别,他是如何分辨出方向来的? “往前走,对,就是這边,”贺兰浑指着方向,“看见沒?那個灰白一长條的就是天津桥。” 那日天津桥上与她同行的情形蓦地出现在眼前,贺兰浑从怀裡摸出一個纱布囊:“你看。” 纪长清低眼,黑夜中并不能看清楚是什么,但香味掩不住,陈旧的,淡而暖的香,纪长清心中一动:“是那朵牡丹?” “道长真聪明。”贺兰浑笑着送在鼻端嗅了嗅,“我给晒成干花了,虽然不中看,可還是挺香的。” 纪长清觉得這样的举动有些幼稚,可又莫名觉得熨帖:“牡丹花多的是。” “可這朵只有一個,”贺兰浑重又放进怀裡,歪了头轻轻跟她额头一碰,“我只要這一個。” 纪长清模糊觉得,他說的不止是花,天色分明比刚才更黑,然而脚底下是泛着淡淡灰白色的天津桥,這方向,似乎也并沒有那么难认了。 “往右,”贺兰浑指着不远处一带围墙,“那边就是。” 星辰失很快停住,纪长清望着下面与长安贺兰府相似的红墙琉璃瓦,他似乎很喜歡這样明亮富丽的颜色,耳边听见贺兰浑的叫声:“开门!” 仆人们很快迎出来,贺兰浑拉着纪长清大步流星往裡走,吩咐道:“备水,开库房,让厨房准备上好的菌子!” 纪长清听他說的三件事,件件都不相干,也不知道他心裡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卧房在二门内,挑开绣金的软帘,一股龙脑香气扑面而来,暖中带冷,极是清爽,贺兰浑拉着纪长清在榻上坐下,桃花眼弯了起来:“道长刚才让我以后不要离开你,那么今儿,就得委屈道长在我這裡将就一晚了。” 纪长清点头,见他身子一低,越過她往后面架上取东西,纪长清顺着看過去,见他拿下两個又大又软的蒲团:“我特意给你做的,你看看好不好。” 纪长清摸了下,又轻又软,如同云团一般,贺兰浑语声轻柔:“我看你夜裡时常只是打坐,這個暖和也软和,比平常那些舒服些。” 其实她并不见得每夜都要打坐,只是那些日子跟他一处過夜,睡着不方便而已,然而他這么有心,纪长清便也不肯說破:“這個很好。” 贺兰浑嘿嘿一笑:“累了一天了,今晚上不打坐,如何?” 纪长清点头,见他眼中喜色一亮,趁势又凑過来:“待会儿等热水烧好了,你去泡個澡吧。” 他外袍被火焰烧毁,此时只穿着中衣,纪长清看见衣襟上有几個烧焦的小洞,又看见领口上的衣钮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露出一小片麦色的胸膛,男人灼热的气息包裹上来,混着龙脑的冷香,一时說不清是热還是凉。 贺兰浑顺着她的目光往下一看,低低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好看嗎?要不要摸一摸?结实得很呢。” 他抓着她的手往领口去,纪长清的指腹碰到了他的皮肤,很热,很紧,他低着头抬着眉,呼吸拂在她脸颊上:“待会儿洗澡的时候……” “郎君,”仆从在门外轻声回禀,“水备好了。” “走!”贺兰浑几乎是一跃而起,紧紧抓着纪长清的手,“洗澡去!” 浴房距离卧房不远,碧玉砌成的浴池中水汽蒸腾,贺兰浑拉着纪长清踏着白玉铺出的地面走到近前,還沒开口,心裡已经扑通扑通乱跳起来:“道长。” 纪长清抬眼:“怎么?” “我帮你擦背,好不好?”贺兰浑瞧着她,此刻图穷匕见,不知怎么的反而有点心虚,连忙又添了一句,“待会儿我也让你给我擦,如何?” 见她眼梢一撩,嫣红的唇翘起一点:“不必。” 贺兰浑只觉得脑袋裡嗡一声响,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头顶传出,刹那便到了脚心,她是在笑? 一股轻柔劲力轻轻推着他送出门外,门关了,贺兰浑突然回過神来,连忙扑過去耳朵贴在门板上,屋裡安安静静,一丝儿声音也听不见,想来她又用了什么法术掩盖了声音。 心脏肿胀着,两條腿酥麻着,贺兰浑顺势往地上一坐,回味着方才那如昙花一现的笑,觉得脑袋更晕了。 原来她笑起来是這样子。 他要怎么做,才能时时看见她笑? 贺兰浑靠着门板,思绪飘忽着,老半天落不到实地。她在笑什么?看破了他的企图,笑他心急么?可這种时候,哪個男人不心急。 屋裡静悄悄的,全然听不见她在做什么,贺兰浑只觉得心裡的痒痒越来越难耐,正在难熬时,门开了,露出她带着水泽的脸。 贺兰浑一骨碌爬起来,抓住她的手正要說话,天际突然传来急急的叫声:“阿师!” 第77章 “师祖的遗体烧毁了, ”青芙红着一双眼,声音沙哑,脸上還带着未曾擦干净的烟灰, 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狼狈,“是天火,我用了许多法子都灭不掉。” 她扑通一声跪下来:“都是我沒用, 阿师……” 一股柔和劲力轻轻将她托起,青芙抬眼,看见纪长清苍白的脸,她的唇失掉了血色, 抿得紧紧的, 她怔怔地站着,沒有回应沒有喜怒, 整個人就像一尊白玉的雕塑,一丝生气也沒有。 青芙从不曾见過她這副模样, 心裡害怕到了极点:“阿师……” 听见贺兰浑低低的声音:“你先退下。” 青芙茫然抬头,见他长臂一伸,紧紧搂住纪长清, 手掌又在她后心上轻轻抚着:“道长。” 片刻后, 纪长清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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