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嗎 第562节 作者:未知 “我說你——” 看清人后,她愕然一瞬。 “怎么又是你?” 崔韫凉凉的看着她:“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 “他怎么一直跟着?”這边的小女娘僵住,沈坠紧张兮兮,跳下板凳,凑近沈婳压低嗓音:“此人不会是……” “见了长姐的美貌,坠入情網了吧。” 沈婳扯了扯嘴角:“你真当我……” 话音未落,沈坠帮她掏出精致小巧的铜镜。 铜镜裡的小女娘娇憨可爱,皮肤如剥了壳的鸡蛋,杏眼黑润明亮。 等等。 沈婳端坐,严肃的板着脸:“可见所言非虚。” 两人自以为的說话声很轻,可崔韫却听的一字不落。 其实,有些事是有预兆的。 可真等他坐在此处,荒谬感顿生,不知该气還是该笑。 女娘比记忆裡的高了不少。唇红齿白打扮的很是娇贵,身上的配饰无一不精美。 发间插珍珠钗环,脖颈处挂着漂亮的赤金缨络。再往下是熟悉的玉佩。 很好。 忘了他的人,但沒忘戴他的玉。 也不知该說她有良心,還是欠收拾。 沈婳刁蛮:“我准许你坐下了?” 崔韫仿若未闻:“不如谈谈。” “什么?” “谈谈沈娘子梦裡疯癫之人与我如何相像。我才好說句对不住。” 沈婳觉得,這人說话阴阳怪气的语气,也熟悉到让她惊慌。 她眨眨眼。 崔韫却留意到另一处寻来的影二,他眉心一动,起身时,指尖弯曲扣了扣桌面:“好好想借口。” 說着,朝影二過去。 此地嘈杂,到底不便說话,两人去了无人角落。 影二事无巨细的禀报。這才观其神色,提了何家的事。 “实则,何储多年前就在沈娘子跟前献殷勤,无非眼皮子浅,意有所图。如今出了此事后,何母竟在外放话,沈娘子同其子化干戈为玉帛,還收了他的衣裳当信物不愿归還。” 如若沒有這些变故。 何母无非是想占便宜。可若沈家出了事,如此小人,只怕转头不认,還会转头埋怨沈娘子浪费其子光阴。 左右,都是她有理。 “属下斗胆,自作主张将那毒婆送去了衙门。” 崔韫颇为遗憾:“只是如此?” 影二听到他冷然道。 “我家女娘险些被她坏了名声,你倒是便宜了她。” 影二不敢揣测,只恭敬出声:“爷的意思是?” 影二自然沒得到崔韫的回复。 少年只是微微一笑,抚了抚衣摆。 “還用我教?” 他一個激灵:“属下這就去办。” 他一走,崔韫站在原地,立了许久。 堂上唱腔哀怨,苦情引的众人纷纷洒泪。他面如皎月,周身气度冷热,与此处格格不如。 府上的崔太夫人也爱听戏,他虽不喜,可也陪着听了不少,故,对此倒沒太多抵触。可到底嫌吵。 他本想着一出戏唱完再過去,却不想,有粗布衣裳的小生笑容满面的坐到了他原先的位置上,和沈婳說着什么。 女娘背对着崔韫,他看不出她如今面上的情绪,可不用猜,也知她如今有多快活。 崔韫嗤笑一声,大步過去。 而這边,小生刚坐下,沈婳轻轻叹了口气,是這個年纪不该有的愁思:“算了,你先回去。” 小生:??? 暮春园的人,一举一动都是一出戏。他眉眼拢上忧郁的愁思。 “可是小的哪裡让娘子不喜了?” 沈婳见不得他這样! 女娘心疼! “想的如何了?”头顶仿若响起一道惊雷。 随后瞥向小生,薄唇动了动,凉薄如斯。 “還不滚?” 沒等女娘反应過来,身下的长凳就被人冷不丁往后拖,凳脚擦過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沈婳一個不妨,小身板晃了晃,下意识拉住那人的胳膊。 “你作甚?” 她恼怒。 “摔不着你。” “可你吓到我了!” 沈婳抬起手 “我的小心脏——”。 刚起了個头。 就被人打断。 崔韫长腿跨坐,凑近她。指腹落在她手腕处脉搏。 “看了,還在跳。” 第564章 你膝盖弯上一弯,還值一百两了? 邪风卷過,是刺骨的寒。 丰州明显比盛京還冷些。 路上的行人,個個都裹着棉衣。說话间,都能哈出一团热气。 影二绞尽脑汁的想,风风火火的像是回自己家般,将何母从衙门提了出来。再用他可以当上头儿的脑子,转头将人送去了丰州的花楼。 恩,花楼。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花楼裡摇着扇的妈妈,听其来意收了银子后,她看着惊恐无比被五花大绑的何母,丹凤眼裡挑剔无比:“老了些,又实在丑的慌。不說样貌身姿,那双手可都是茧。皮肤黑黄,牙齿也不白。我們楼裡的姑娘可個個会弹琴作画当闺阁娘子养的呢。” 影二不经意间露出他腰间的佩剑:“我這個婶子人老心不老,总爱祸害别人家女娘偷鸡摸狗的毁她人名节清誉。我想着可见她自個儿也是喜歡被這般对待。” 妈妈眼尖,看過去。 是极为希有的玄铁所致,怕是盛京铁匠铺那边的工艺。瞧着价值不菲。 何母瞪大眼。 凭什么有的人生来就高人一等?可以這般作贱她? 她哪裡错了?看的上沈婳,也是她前世烧了高香!让她嫁给储哥儿,难不成還委屈她了? “唔!”她挣扎着,狠不得破口大骂沈家无德。 妈妈手裡的扇子也不摇了,她收回视线,娇笑:“婶子瞧瞧,您這個侄子多孝敬。自掏腰包,祝您圆梦。” 何母被留了下来。和那些楼裡刚收的花娘安置一处。 花娘们個個年轻貌美。其中心气最高的一人,瞧见了缩在角落咒骂不已粗鄙的何母,万般不喜。挽上严厉的调教婆子。 “這种老妇,指甲缝裡都是泥,真不是去后院刷恭桶的?焉配和我等站在一处?” 何母从未受過此等羞辱! 想跑,却时时刻刻有人盯着。 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真真羞愤欲绝。也就盼着何储早早救她出水火。 母亲失踪,昨儿一宿未归,何储的确急的慌。几家相熟的人家都去寻遍了,可全都无果。 直到。 “何储,你這是找你阿娘嗎?” 学堂裡头,有钱的又最看不起学问好的浪荡子叫住街上毫无目的他。 “楚兄,你是知道她在何处?” 浪荡子笑的意味深长:“怎么不知,我刚還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