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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作者:游火
這时,一個人奔进院中,喊道:“三爷,不好了,薛大爷和冯大爷打起来啦!”

  正是贾理的长随赵青。

  贾理立刻站起来,大踏步掀了帘子走出去,问道:“怎么出了這样的事,你从头细细說来。”

  赵青道:“我在门房上吃茶,冯大爷来拜会三爷,我正要进来回报,不料撞上薛大爷带着人出去,两人口角几句,就动起手来,我劝也劝不开,只好赶着来告诉三爷!”

  薛蟠和冯渊是旧仇了,冯渊差点儿叫薛蟠打死,心裡自然对薛蟠恨之入骨,薛蟠又是個霸王,因冯渊之故下了大狱,只怕恨意不浅。

  贾理生怕两人打出個好歹,忙要過去,众姊妹隔着帘子问道:“哥哥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

  “不相干,我過去瞧瞧,你们先吃着吧,我一会儿就回来。”贾理勉强安抚了一句,叫端云把温好的果子汁拿上来给姊妹们喝,匆匆的随着赵青去了。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雪地裡,迎春怏怏放下帘子,细眉轻蹙。

  “薛家表哥真是個惹祸精!”探春快言快语,“可惜宝姐姐,那样温柔体面的人,竟然有這么個哥哥。”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宝玉道,“谁知道宝姐姐是一样,她那同胞兄弟又是一样。”

  探春推他道:“你還在這裡做什么,還不跟過去看看!我們不去,是怕让人冲撞了,你在這裡装什么小姐!”

  黛玉也出言催他。

  宝玉只好站起来穿上斗篷,追着贾理過去。

  有薛蟠這样一個表哥,宝玉心裡也觉得不够光彩,大家本不是一路的人,何况听着他又惹了不是。

  待宝玉赶到的时候,殴斗已经停了,薛蟠半面是血,正捂着腮帮叫唤,和他对峙的是個少年公子,虽然面上也带了伤,仍难掩秀美。

  贾理正叫人拘了参与殴斗的下人,命人取伤药来,问道:“是谁先动的手,为什么动手?”

  冯渊指着薛蟠,咬牙道:“你只问他!”

  起先薛蟠只是捂着脸嗳哟,并不肯說,還是旁观的下人說了缘由。

  原来两人一打照面,冯渊倒是认出了薛蟠,只是顾及贾理的颜面,心裡决定只当沒看见,薛蟠却沒能认出他来,只见得是個形容秀美的少年,衣着不算华贵,便涎着脸上来调戏。

  ——這薛蟠在家时,原沒有龙阳之兴,只因到了贾家,与两府的子弟厮混,被带着染上了這個“雅好”。

  冯渊本就憋着火,见他亵慢至此,脑子裡的弦嘣的就断了,不禁喝骂起来。

  薛蟠這才记起他是谁,当日的旧仇涌上心头,又听他是贾理的客人,倍加恼火,遂将对贾理的不满一并发泄到他的头上。

  言谈间辱及英莲,冯渊再忍不住,当即动起手来。

  贾理听得神色越来越冷,对薛蟠道:“薛公子如此冒犯我的客人,难道是看不起我,有意以此折辱么?”

  “他還打了我呢,這你怎么不說!”薛蟠一听把過错都归结到了他的头上,立刻就跳起脚来。

  贾理面色沉沉,气得冷笑一声,“你出言不逊,挨打也是活该,叫我說,還打得你轻了。”

  “大哥哥!”宝玉听不下去了,上前拉住薛蟠。

  “宝玉,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我不過是在气头上话赶话說了几句,就把我打成這样,可有理沒有?”薛蟠见宝玉来了,立刻拉着他要他评理。

  宝玉道:“大哥哥,你无端冒犯人家,确实沒理,還是赔個不是吧。”

  薛蟠甩开他的手,哼唧道:“你们哥哥弟弟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個。”

  贾理听了這浑话,哪裡忍得,怒道:“姓薛的,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赔礼道歉,休想走出這道门!”

  薛蟠把脖子一梗,正要放话,只听身后一声“孽障,你又在這裡生事!”

  原来是他母亲来了,薛姨妈扶着小丫头赶来,身边跟着宝钗,薛蟠忙迎上去道:“妈怎么来了?”

  薛姨妈道:“我不来,你不知又要作下什么祸!”一眼看见薛蟠面上带血,顿时大惊失色,“谁打得你這样!”

  宝钗道:“是鼻血,不妨事。”

  “出了這么多血,怎么不妨事。”薛姨妈心疼得不得了,抚着儿子的面庞,什么责骂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薛蟠趁机哼哼唧唧的撒娇,抱着薛姨妈嚷疼。

  宝钗见母亲的心神已经被心疼占据,心知指望不上,只得忍耻出面赔礼,向冯渊道歉。

  面对這样一位小姐,冯渊纵有天大的愤懑,也不好宣泄,只好憋着气不言语。

  贾理道:“薛大姑娘,這不干你的事,令兄的错是他自己的,今天他打了人,你可以替他赔礼,日后若他杀了人,你也替他上刑场不成?”

  宝钗听了這话,又羞又怒,低着头,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我贬低令兄,薛大公子如此肆意妄为,只怕日后闯下亲友兜不住的大祸,届时国法无情,悔之莫及。”

  贾理這话半是提醒半是告诫,听得薛姨妈打了個冷颤,惊怒交加,“理哥儿,便是蟠儿和你朋友打了架,也不必如此咒人吧。”

  “侄儿失言。”贾理低头。

  這声“侄儿”是从凤姐儿那边算的。

  薛姨妈携着薛蟠走了,贾理歉意地对冯渊道:“对不住冯兄。”

  “哪裡哪裡,是我鲁莽,对不住恩人才是。”冯渊忙道。

  冯渊上了药,就此辞去。

  贾理带宝玉回去,与众姊妹相聚一回,也就散了。

  ……

  到得来年春天,皇子们正式封爵,三皇子与四皇子住进了自己的府邸,唯有大皇子赐住毓秀宫。

  這也代表了皇帝心中的一种偏向。

  朝中的局面也逐渐打开,皇帝极为重视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科举,整個朝廷都围绕着开科运转,将之视为头等大事。

  不過這些和贾理徒桦关系不大,他们還在读书,手头上管的也不過是一個缮造司,只能算是帝党的边缘人物。

  倒是黛玉孝期已满,到了出孝的时候。

  贾理在自己院中关起门来立了贾敏的神位,令黛玉拜祭過,自此便脱下素服,换上红妆,开始新的生活。

  和初至贾府时相比,黛玉长高了不少,不再是风吹就倒的单薄样子,贾理看着,心中欣慰。

  這感觉就像精心养育一株珍贵的花木,看着它一点一点茁壮成长,心中的成就感爆棚。

  贾母得知此事,搂着黛玉老泪纵横。

  她何尝想不到這层,只是還有一大家子儿孙要顾,很多事也不得遂心任情。

  黛玉靠在贾母怀裡,感受到贾母身上无声的哀恸,也是默默流泪。

  “你哥哥待你好,你要记他的情,我看着你们兄妹和睦,就是现在死了,也能闭得上眼。”

  贾母手下抚着黛玉的背,声音耐心而慈爱。

  “外祖母,我都记得的。”黛玉低声道。

  外间鸳鸯拉住凤姐儿,小声道:“老太太正和林姑娘說话呢,奶奶先到别处坐坐,一会儿再来。”

  凤姐儿便知她们祖孙两個說私房话,抬步就要走。

  “凤丫头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贾母看见凤姐儿的影子,扬声道。

  黛玉忙从贾母怀裡起来,整理头发,取帕子拭泪。

  凤姐儿进来看见,笑道:“怎么哭了,莫非是做错了什么事,叫老祖宗给骂的?”

  “骂也是先骂你!”贾母笑道,“我們正說话呢,你一头撞了来,我這裡正沒好气,正好拿你出气!”

  凤姐儿笑道:“老祖宗要骂,我不敢還嘴,只是怕气坏了老祖宗的身子,那岂不成了我的罪過!”

  黛玉扑嗤一声笑了。

  “這会子過来有什么事?”贾母问道。

  凤姐儿想了想,道:“沒有什么事,后日是神武将军府太太的生日,請我過去坐席,讨老祖宗的示下。”

  “你爱去,就去吧,你也有些日子沒得出门了,過去好生散淡一日也好。”贾母道。

  “還有一件事,妹妹先前拜了陆大家做先生,還沒有個正经的拜师礼,如今出了孝,也该往陆家走一趟,全了礼数才是。”凤姐儿又道。

  陆姜這两年打出了才名,很是收了几個官宦人家的女学生,如今外头人提起来,都要尊称一声“陆大家”。

  贾母思索了一下,便道:“這件事你自去张罗,不必动官中的钱,要什么,我出吧。”

  黛玉道:“這個很不用老太太出,哥哥已经說過了,礼物他都打点好了,只等老师回了信,他就送我過去。”

  “瞧瞧咱们理儿!我還当我已经想在前头了,原来他早就想到了!這份儿仔细真是谁也赶不上。”凤姐儿听了忙笑道。

  贾母笑道:“理儿是個有心的人。”

  凤姐儿回话完毕,黛玉因要去她房裡看望刚满月的小妞妞,便随着凤姐儿走了。

  過了几日,贾理亲送黛玉去陆家,陆新引着贾理去见陆家的男人,黛玉自去后院拜见陆家的女人。

  陆姜很重视黛玉這個天资不凡的学生,特意叫了几個学生作陪,其中就有徒桓未過门的妻子张文萱。

  黛玉听贾理說起過张文萱的事,在老师介绍到她时,不禁多瞧了两眼,只见她坐在那裡,自有一种温柔端庄的风度。

  对方见她看来,只微微点头一笑。,,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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