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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作者:游火
“王兄,留步!”

  翰林院外,王爽正与新结交的同年一同出来,正說着整理文书之类的话,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回头时,只见两名少年疾步走来,走近时,還有些面熟,只记不得在何处见過。

  同年见两人衣着不俗,相貌堂堂,低声问道:“瞻宇,這是你的旧识么?”

  王爽想了想,笑道:“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缘。”

  同年心中羡慕,暗道,顺天府人士就是非同一般,结识的皆是高官子弟,勋贵之后。

  說话间,二人早已行到面前,徒桦笑吟吟地說:“王兄,咱们又见面了,先前得知贤兄登科夺魁,還未及恭喜。”

  王爽素来心大,根本不把徒桦的身份放在眼裡,云淡风轻地說:“状元三年出一個,也沒什么可稀罕的。”

  那同年闻言脸上变色,急拉他衣角,低声警告道:“瞻宇!”

  虽然你考取了状元,可說话也不能這么轻狂,這话要是传出去,要叫多少落榜的举子恨得吐血。

  徒桦一怔,朗笑道:“不错,我记得,令尊也是当年的状元,這样看,你们王家的儿郎,考状元如探囊取物么!”

  這脾气特别对他的胃口,徒桦现在是看這位状元越来越顺眼了。

  王爽淡定道:“多赖陛下洪恩。”

  状元都是皇帝点的,可不是有才学就行,换個信奉中庸的皇帝在位,只怕王爽就不是状元,甚至未必能名列三甲了。

  眼看着几句话的工夫,徒桦就被王爽折服,快要成为人家的迷弟了,贾理无奈扶额,出声道:“我們欲与王兄结交,王兄若不嫌我們是白身,還請赏光为是。”

  从功名上說,他们确实是白身,虽然以后会直接授官就是了。

  王爽不愧他的名字,特别爽快地說:“既蒙下赐,敢不应承。”便吩咐服侍的家人,命回去给他父亲报信,說他不回去吃饭了。

  他那同年低声道:“瞻宇……”

  王爽道:“英则不想去,就先走吧。”

  同年如蒙大赦,拱了拱手,飞快地走了。

  “英则为人内敛,不善与人交往,我們有些亲戚,我父亲托我关照他。”王爽解释给徒贾二人听。

  二人都表示理解。

  当下三人随便进了家路边的酒楼,伙计引到二楼坐下,上了碟盐水豆子,齑瓜酱菜,向王爽脸上瞅了几眼,忽然笑道:“客官可是王状元?”

  王爽正倒热水涮茶碗,奇道:“你认得我?”

  “谁不认得王状元!”伙计拍手道,“当日状元郎骑马游街,小的也趴在這裡看了的!”

  他指了指窗口的位置,笑道:“我要告诉我們掌柜的,状元郎来我們店裡了!”

  說着不等王爽阻止,脚下生风的跑下楼去。

  贾理看得直笑。

  “你笑什么,王兄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面庞又生得俊美风流,被京裡人议论,也在情理之中。”徒桦推他道。

  生怕他這样有嘲笑的嫌疑,影响王爽对他们的印象。

  王爽笑道:“我表字瞻宇,王爷只唤我瞻宇便是。”

  贾理扶着徒桦的肩,笑道:“我只是想着,”他笑着看了王爽一眼,“瞻宇兄少年登科,志气也高,人亦聪明,若将来再做下几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怕不是能与狄包之辈并列,少不得被人写入市井小說。”

  听了他的话,王爽不由把自己和戏台上的黑脸包公联想起来,手上一抖。

  徒桦却眼睛一亮,拍手道:“何必别人,我們就可以写!想来那包公狄公之事,也多是后人杜撰,借两位名臣的大名而已,我們也杜撰几個破案故事!”

  王爽再也淡定不了,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你们别害我。”

  贾理笑道:“连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少年王状元’如何,就以王状元游山玩水频遇奇案为主线,添上几個江湖侠士,红尘知己,一路惊险,保证大卖……”

  說话间,掌柜的带着伙计上来了,先是毕恭毕敬的向王爽表达了仰慕之情,又殷勤地送上两個干鲜果盘,說了好半日的话,才不舍地下去了。

  贾理心裡想,看這情形,王爽果真成了京城的全民偶像了,既然如此,先前的戏言倒该斟酌斟酌。

  三人交换了字号,贾理有個号“执圭”,徒桦也有個号,唤作“玉汝”,都是少年人,心热情真,就這么称呼起来。

  因說起将来志向,王爽就笑道:“若在别人跟前,我断不能說這话,只因咱们今日相会,意气相投,我才說真心话。”

  贾理徒桦齐声道:“瞻宇請讲。”

  王爽斟了杯酒,饮了一口,方笑道:“我自幼不喜读书,只喜武事,向慕卫霍,自诩班定远,有投军报国之志。”

  贾理和徒桦认同地点点头,只要是男孩子,谁能不崇拜卫霍。

  尤其本朝以武立国,尚武之风未远。

  “我本来想着,往山海关一行,看边军武备如何,城垣整饬得可得当,谁知家父一意不许,生怕我命丧鞑靼人之手。”

  山海关外有鞑子,听說生吃人心,极是凶残,普通人都不敢出关,遑论柔弱书生。

  不過贾理和徒桦正值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是为王爽扼腕。

  “我們也曾想過去九边一行,只是家裡长辈实在不许,說我們還是娃娃!”徒桦叹道。

  王爽又道:“后来我执意如此——不怕你们见笑,我从小拗惯了的,我父亲性情温和,不大管不了我,只好和我约定,我若能考中进士,就不再阻拦我。”

  徒桦听得心潮澎湃,拍着桌子道:“然后你就考中了状元!”

  激动地說:“你要去山海关,也带上我們!”

  王爽摇手笑道:“這可不敢,我虽然有些武艺,但护得住自己還成,未必能保得你们无虞。”

  “瞧不起人是不是,我們也是习武长大的,”徒桦不服气,指着贾理道,“执圭能发连珠箭,准头可好了!”

  王爽只是笑,却不松口。

  当下三個少年人从军事說到政事,从造船說到数算,越谈越投机,菜沒吃多少,酒倒是灌了半坛子。

  等到家人寻来时,就见他们勾肩搭背,仪态全无,還在举杯劝酒。

  ……

  贾理醒来后,只觉得头很痛,還晕,有种想吐又吐不出的难受。

  “三爷醒了,昨儿怎么醉成那样,快把這個喝了。”端云正守在床前,见他醒来,忙把温着的醒酒汤端来,喂他喝了,捧来漱盂,让他吐。

  醒酒汤带着一股酸味,不太好喝,贾理喝完就“哇”的吐了,胸中闷得好了些。

  响桐端来清水服侍他漱口,禁不住抱怨道:“从来沒见喝得昨儿那么多,醉得那么厉害,路都走不稳当了,還是赵青背着你回来的,大晚上的,把我們好吓。”

  贾理漱了口,笑道:“你们受累了。”

  “我們受不受累的,有什么打紧,要紧的是你自己的身子。”端云进门道。

  响桐拿来外衫给他,问道:“昨儿是和谁喝酒,喝得那样。”

  贾理接過衣裳往身上套,笑道:“是和一個投缘的朋友,你们再想不出来是谁。”

  又问道:“什么时辰了。”

  响桐說了,贾理脸上变色,懊恼道:“坏了!误了时辰了!”

  端云忙笑道:“赵青早上进来說了,福王爷那裡替您告了假,让您好生在家歇一天,反正也沒什么事。”

  贾理惊魂方定,又躺回枕上,合眼揉着太阳穴。

  响桐笑道:“该,看你還喝不喝那么多酒了。”起身去叫了晴雯,让她给贾理揉头。

  歇了会儿,贾理缓過来了,叫晴雯不用揉了,起来穿衣穿鞋,吃了些粥,到贾母房中請安。

  贾母早知道他醉酒的事了,把他叫到面前,笑道:“灌的时候高兴,這会子难受了吧!”

  贾理央道:“我一早上已经受了不少奚落了,您就别再雪上加霜了。”

  他从小就老成,少有失态,更别說在长辈面前撒娇,贾母见他這样,心早就软了,忙命鸳鸯端养胃汤来,看着他喝了。

  祖孙两個因說起黛玉的事,贾理就說:“她身上带着孝,宫裡是去不得了,不過倒该往陆家去一趟,叫陆大家亲眼见见她,也好放心。”

  “文君待她是沒得說,玉儿去扬州时,陆家几番遣人探问,可见是把她放在心上的,你自去和玉儿商量吧。”贾母道。

  贾理便告了罪出门,往黛玉房中寻她,谁知此时众姊妹都在她房裡,迎春姊妹尚不理论,只有宝钗站了起来,躲在屏风后。

  黛玉接进门来,斟茶给贾理吃,贾理因见炕上摆了满满的书,地上的小几上也都是书,只好坐在探春身边——正是宝钗方才坐的位置。

  宝玉张口要說,被探春使眼色阻止了。

  贾理什么都不知道,還问黛玉,“你们說什么呢,摆了這许多书出来。”

  黛玉奉茶,笑道:“我們正說呢,我从家裡带了這么多书来,若有個南边那样的藏书楼就好了。”

  “這倒提醒我了,咱们家什么都有,倒沒有這個,”贾理接過茶来,思索道,“正好,府裡正修省亲别墅呢,多修一座藏书楼,也不是大事。”

  “我們不過是顽话,你還认真了。”黛玉嗔道。

  宝玉笑道:“虽是顽话,却有道理,只不知修成什么式样才好,我才去园子裡逛了,那個园子也该有這么一座楼。”

  贾理想了想,笑道:“我已经有主意了,不修则罢,要修,就要修個天下第一楼,叫世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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