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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再买粮

作者:未知
冷,半夜的风最冷,能冻到人骨头缝儿裡去。 三人都穿上了厚棉袄,裡头還套着薄棉袄,往大门口走。 风刮過。 “嗷——” 花长念一個激灵:“狼,狼来了。” 花云未停下,走過去拉开大门往雪地裡看。 花雷站在她身后也往远处眺望。 花长念忙站過来,伸长脖子:“爹刚刚真听见了,咱快回去吧。把大门关紧,狼进不来。” 花雷面无表情想,你知不知道大妹怕的就是狼不来? 又是一阵狼嚎,村裡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应该是有人听见了喊家人戒备。 花云漫不经心的站着,花长念還在說着进屋关门,花雷只默默看着,大妹好像什么都不怕,好像多危险的事儿遇见她都不值一提。为啥呢?难道真是亲奶在偷偷教着?那啥弩弓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狼,狼,狼来了。” 花长念低叫出声。 雪光映着星光,远远的,雪白大地上几個黑点儿往這边儿奔,奔着奔着,能看清轮廓,果然是狼。 “狼,真的是狼…咦?怎么又拐過来两個?” 花长念纳闷,怎么突然就从南边又加了两條来?怎么好像齐刷刷冲着自家来的? 花雷捂眼,那破布对狗有用,对狼也這么有用啊? 花长念急忙拉着两人要往院裡退。 花云胳膊一动,错過他的手,花长念一愣。 花雷拉着花长念往后退了步:“爹,你忘了,大妹的弩弓厉害的紧哩。” “可是,可是…那是狼啊…” 近了,更近了。 马上就要跑到被划破了喉咙的鸡跟前了。她能看清几头狼粗粝的体毛,锋利的牙齿,矫健的胸肌,還有…嗜血却脆弱的眼睛。 “嗖嗖嗖嗖嗖——” 短促的飞箭声连成一串,向狼激射而去。 花长念眼睛一眨一闭再一眨,跑得好好的狼突然就一头载到雪地裡,头别在雪裡,身子還在往前奔,抬不起来的硬尾巴抛到空中,甩到了前头。 “嗷嗷——呜呜——” 挣扎了一会儿,竟都躺在雪地裡动也不动了? “這,這,這…” 花雷后槽牙直打架,還是安抚的去摸摸花长念的胳膊。 “大妹把狼都收拾了。” 花云放下弩弓,真沒意思。 “今晚就到這了。把狼抬进来吧。” 抬? 花雷花长念倒是合抬了一只,花云自己一手缠着两條尾巴,清了场。 回到院裡,万氏三人竟沒一点儿动静,显然是睡得香,什么也沒发觉。 花长念往西边望望,好似能感觉到村裡紧张恐惧的气氛,再看看這五头倒提尾巴的狼,不知道說啥好了。 “都回去睡吧。” 他這当爹的好像也只能催着孩子吃喝睡觉了。 清晨,万氏醒来吓了一跳,院子裡头连着尾巴,拱了一個大圆圈的,长得像狗的… “這便是狼?” 花长念面色复杂的点头,闺女非得摆個圈是啥意思?莫非這個圈還有啥他不知道的含义? 屁個含义,只是某人的恶趣味。 花雨花冰也吓了一跳,知道狼已经死透了,小心翼翼惦着脚尖儿上前看,還伸着小手去摸狼毛,乍一碰到又赶紧收手。 “爹,娘,這狼怎么处理?是直接拉到县城卖了去,還是咱自己先收拾了再分开卖?”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拿不定主意。 反而花雷思索着道:“要是整只卖,只能去收山货的地方。而且,人家肯定也是只是按着狼皮的价儿收。人家自己剥自己硝,价高不了。倒不如咱自己剥了去呢,還能多得几個钱,而且咱自己硝還能卖给衣裳铺子,更贵呢。就是不知道這狼肉有沒有酒楼要。” 說着去看花长念。 花长念知其意:“那我问问郭掌柜?” 這样便說定了,万氏准备早餐,花雷几個围着她看剥皮。 一连五只剥下来,万氏那边饭還沒得。 早饭做的是小米粥,切成丝儿的萝卜咸菜伴的香油,掺了苞米面的白面馍。一人二個煮鸡蛋。 這么“丰盛”的早饭,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帮着收拾了碗筷,花雷才想起那只引狼的鸡,事后他拣了回来,问過花云知道不会再用,這会儿在窗台上搁着,冻的梆梆硬。 “娘,用了只鸡,我去拿来化冻,咱晚上炖**。” 万氏先是一愣,随后便应了声,也不问是怎么用的。 问啥啊,肯定跟那狼有关。 村长带着人上了门,进门就问:“狼跑到你家来了?” 花云翻白眼,才来呢。 花长念忙迎上去:“是呢,折腾了半宿。” 說着看了眼花云,他现在說瞎话也不会打结巴了。 村长着急问:“家裡沒事儿吧?” 這次是花雷撇嘴,要是有事不早嚷出去了?也不会你进来家裡沒個异常呀。 “沒事,虽然惊险了些,但总算合伙把狼收拾了。” “啊?”一群人惊讶:“把狼收拾了?全收拾了?” 村长道:“大半夜听见狼叫了。大家都竖着耳朵听着,也沒分辨出到底哪边,也沒听见你们喊人呐。后来沒动静了,還以为狼走了。這不,早上出来一看,果然南边有狼脚印,是拐到你家来了。人沒事就好。” 有人问:“那狼呢?” 花长念沒想啥,只是往后头一指。 饶是花云手法再干净利落,去了皮的狼也红通通的难看又吓人。万氏看一眼都不敢往外走的。花长念便将它们都扔在沒铲的雪裡头,還盖了雪上去。又干净又保鲜。只等一会儿拉县城问有沒有人要了。有人要,自然好,沒人要,再拉回来找個雪沟扔了去。 一群人看着几個长條雪堆眼发直。 那裡头可是狼哩!数着有五头哩! 花长念一时看不明白眼色,挠了挠头:“我给大家扒开看看?” 自然沒人反对。 花云见他真的要去,无奈又好气,走過来道:“死狼有什么好看的,不然今晚上再来了狼,往村裡引引,让大家都看看活的。” 娘哎,众人齐齐往后退,生怕雪地裡的死狼又活過来扑人吃。 村长沉着脸:“你咋知道今晚狼還来?” 花云问他:“沒吃着东西,還陪了命,要你是狼,你会罢休?” 昨晚才是探路的,大部队還在观望。山上一日不解冻,吃肉的野兽便一日不会安生。况且便是山上解冻,狼群也挨不到那时候。小动物都饿死了冻死了,它们一样沒得吃。 村长对這不客气的话沒生气,反而认同的点头,沒心思瞧狼的真容,带着人赶紧回去布置了。万一狼群来了,冲进村子怎么办? 花长念和花雷装上车,盖严实了,艰难的往县城去。 花云在后头嘱咐:“要是他们买,问问能吃多少货。” 花长念脚一滑,這五头他就沒想着能卖出去。 花雷应声,花云想想又嘱咐他:“如果卖出去了,钱不用带回来了,直接买成粮食带回来。别买麦子了,买别的,换换口味。” 万氏认命了,就是钱不過花云的手,也留不住啊。 “对了,先去问问顾大夫,他好像能得用。跟他說一声,過两天给他送狼皮去。” 花长念回头:“你那天就是跟顾大夫說的這事儿吧。” “人家顾大夫辛辛苦苦给爹你诊脉,還免費给娘调理身子,不能送几张白得的皮子感谢感谢?” 花长念立即把头摆正了,他說的不是這個好不好,沒法好好聊天了。 花雨也凑热闹:“顾大夫還给姐瓜子吃呢。” 花雷翻了個白眼,知道了,买瓜子。 花冰也想說啥,被万氏捂着嘴赶紧带屋裡去了。 “這一路,可沒人铲雪,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花云翻出五张狼皮开始处理,這個时空所谓的“硝皮子”她不会,她的方法更方便。稀裡古怪的一通捣鼓,等到日头变斜,往屋檐下一挂。 “晾几天就好。” 三人崇拜的抬头看,也沒看出哪裡有不一样来。 花长念花雷回来,两人的棉鞋早都浸透了,糊了一层又一层泥巴。 万氏忙把放在炉子边上的棉鞋拿来给两人换上,两個還冻得直跳,恨不得把手伸进炉子裡。 暖和了半天才缓過来,花长念道:“真够冷的。狼卖四头,郭掌柜全留下了,先给顾大夫送了头。顾大夫吓了一跳,把你念叨了一顿。” 后头這话是对着花云說的。 “卖了八两银。主要是郭掌柜也吃不准有沒有人吃,而且人家厨师沒做過,得拿一头练手,白买了。” 万氏接道:“八两,不少了。人家能用就好,要是沒法用,不是咱害了人家嗎。” 花长念点着头:“你說的是。” 花云只听不說话,反正是白得的东西,能卖几两算几两。不過,狼肉肯定能吃便是了。想当年,著名的臭屁兽,她们都能整的喷喷香。 据說,那顶风臭十裡的家伙是一种爱放臭屁的狐狸变异来了。沒放屁都臭不可闻,别說是放了屁了。沒有一個异能者愿意碰见那玩意,而且它身上也沒什么必图的,人人见了都绕路。 有次接了個s级任务,弹尽粮绝,更要命的是被困在荒谷裡,除了石头就是臭屁兽。他们還能有什么選擇嗎?愣是塞着鼻子研究出了怎么把臭屁兽研究成美食,当然,最后成功了,那肉竟是不可思议的味美。以后他们便时不时背着人弄一只来吃。也算是他们独特的储备粮了。 “听云儿的,全买了粮食回来。大米糯米粳米,花生核桃葡萄仁,還有大枣瓜子桂圆。”花长念說着說着吸凉气:“真是贵啊,都涨价了。对了,麦子又涨了。” 花云皱了皱眉头:“爹,要是村裡人吃不上饭了,会怎么办?” 不会跟末世似的,打砸抢吧?那自己要先做准备。 花长念一愣:“不会,村裡家家有地种呢,秋裡早把過冬粮食准备好了。咱村习惯多种红薯留着過冬,便是粮食吃完了,還有红薯垫着呢。” “這倒是不错。” “家裡有老人的,都会這样嘱咐。那年闹饥荒,就是靠着红薯過的。不知谁传的,有外地大客商高价收红薯,村裡能种的全种了。后来哪有人收啊,還以为都砸手裡了。谁知后来闹饥荒,靠着那堆红薯咱村愣是一個人都沒饿死,全挨過来了。打那后,家家地窖裡总要多存些红薯。想不到,今年又用得着了。” 花雷摇头晃脑:“這就叫‘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花长念赞赏点头,又叹气:“唉,不知道县城那些不种地的人可咋整?這粮价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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