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避风珠
老王头儿家人也吓坏了,他们都知道,蜈蚣很毒,這要是一口毒液下去,叫王小六儿瞎了眼睛,从今以后,怎么跟老王头儿交代啊?
不想王小六儿蹲在地上用水洗了几下,竟然甩甩手,沒事儿人似的!
“沒事儿,沒事儿!”
众人一见,這才放心,老赵家大儿子蹲在地上,就着盆裡的凉水洗洗手,“看样子,這玩意儿,也沒想象中的那么毒嘛!”
话刚說完,就觉手腕一烫,抬手一看两只手已经顺便变成了青紫色!
“卧槽!”
剧痛顺着双手直往上蹿,吓得赵家老大原地跳起多高,老王头儿看得明白,连忙一脚踢翻了那脸盆,紧跟着,吭哧一把将他的手压在石台上,一脚踩住,上去一刀!
“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赵家老大惨叫出声,刹那间,鲜血呲呲地往外蹿,家人们看在眼裡,忙上前,却被老王头儿一声呵住,“都别過来!!!”
他這一嗓子,极有气势,刹那间,众人吓得不敢再上前了,再看王小六儿站在一边歪着身子,也是看得一脸懵逼啊!
什么情况?!
老王头儿,不愧是神医,折腾了一会儿,就用纱布将赵家老大的双手裹住了,再看這汉子,鼻涕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看起来,狼狈极了。
“老王头儿大叔,我這手還能保住嗎?”
“十天半月的,就恢复如初了。”
“真的?”
“真的。”
“呜呜呜呜……”
男人哭了。
一個大老爷们儿竟然哭了。
老王头儿偷眼看了王小六儿一眼,正看见,王小六儿歪身撇嘴,一脸嫌弃的模样。
显然,他挺看不上這样一男的。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
“都别害怕,一只蜈蚣而已,不過,這东西,确实挺毒的,我要料想得不错,這裡应该還有点沒露面的东西,不收拾干净了,以后,還会有麻烦。”
老王头儿說完,指了指那洞口,“再往下挖一下,看看裡面是不是還有。”
“還有?”
众人一听這话,连忙上前,挥舞着铁锹上去一通挖……
“卧槽!”
随着一声惊呼,果真透過那腥臭的泥土忽见一物。
這是一块皮。
光溜溜的,沒多少毛儿。
此时已经青紫色。
跟老赵一样的青紫色。
看在眼裡时,第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死一般的寂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有点儿打怵。
他们真的想到一起去了。
奶奶的。
這玩意儿?
看起来,怎么有点儿像……
像個那啥……
“還愣着干什么?赶紧!”
老王头儿也心中一沉,见大家不动了,马上示意众人继续。
众人只能听话,继续往下挖。
“我的妈呀,我還以为是個死人呢!”
来帮忙的邻居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這底下,是一只半大的小猪儿。
“我的天,這是俺家的!是俺家的!”
赵家人开始喊了,“昨天家裡丢的猪崽儿,到处找呢!想不到,竟然在這裡!這狗娘养的玩意儿怎么這么厉害,這么大個猪,都拽得进来?”
话說完,老太太作势要去抓那猪腿,老王头儿见了连忙用手裡的铁签一横,“诶,老嫂子,你等等!”
“干啥?”
老太太不解,却還是缩回了手。
老王头儿也不废话,从旁边的木头匣子裡取出一把刀疤奇长的刀,咯吱咯吱,接了几根管子上去,旋即对着那猪的皮肉一戳,一推,唰地一下,猪皮外翻,裡面一团一团的玩意儿露了出来……
“我去……”
王小六儿都一皱眉,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那猪皮裡头,竟然還有一只蜈蚣。
蜈蚣的個头儿,看露出来的部分,似乎比刚才那一只還要略微大一些,此时正缩在那猪的肚子裡,蜷缩如同一個大月饼,她的百足,微微颤抖着,搂着一团东西,众人蹲在坑边仔细查看,“這裡头……啥玩意儿……”
“卧槽!都是小蜈蚣!”
“卧槽!這蜈蚣抱蛋呢!”
“卧槽!這跟赵大爷肚子吐出来的玩意儿一样一样的!”
“约——”
话音刚落,人群一分,再次狂呕起来。
老王头儿也脸色凝重,也不敢不敢再想!当即拍拍手,站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儿,等老赵大哥醒過来,就知道了!当务之急,還是把這些东西先处置了!”
“老王头儿大叔,那這,這怎么弄?”
“简单。”
老王头儿叫人弄了半瓶白酒下去,用火柴一扔,“噗”地一下,火舌窜起多高。
霎時間,坑洞裡头,上下翻腾噼啪作响,那巨大的蜈蚣再次从火坑裡蹿出来,却沒等爬到边儿上,便再次翻了下去。
此时,天已黑了,老王头儿把先前被摔在地上的死蜈蚣提了起来,对众人說,“裡面那只母的,毒性一般,這只,却毒性猛烈,能致人死命,我把它留在這裡也是個麻烦,先带走了。另外来個人,去我那边儿抓点药去!把這爷俩的毛病收拾收拾。”
“诶,诶!都”
话說完,在一家人的千恩万谢之中,老王头儿就带着王小六儿和老王头儿家的大儿媳妇一起走了。
王小六儿胆子大,接過那個大蜈蚣,提溜在手上。
就感觉,這大虫起码能有個二三斤,简直兴奋极了。
一路飞奔回了家,刚进了院子看见奶奶,就忍不住把小肚一腆,手裡的东西也高高提起来!
那龇着小白牙笑嘻嘻的样子,活像是個得了胜的大将军,恨不得见人就显摆一下他们爷俩的战利品似的!
“奶奶,你看!”
“诶呀我的天,這啥玩意儿?蜈蚣啊?”
“嗯呐!”
奶奶看在眼裡,也吓了一跳,老王头儿在后面忍不住在王小六儿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看把你嘚瑟的!這东西,毒得很,赶紧找個地方挂起来!”
“诶!”
王小六儿忙点头,噔噔噔跑到屋裡,找了個不靠近人的地方将蜈蚣挂了起来,此时,老王头儿也收拾收拾,掐着旱烟走過来。
老王盯着那蜈蚣看了半天,找来一個偏口钳子来,对着那蜈蚣的脑袋,嘎巴一掐,蜈蚣的脑袋一下就下来了。
圆溜溜的寿星头,带着两跟须子,两跟螯牙,好不吓人。
“爷爷,你怎么把脑袋切下来了?”
王小六儿看着不解,依着王小六对老爷子的了解,這么大個蜈蚣,得亏泡酒才对!怎么上去一刀,先把脑袋摘了,难不成要串了签字烤串儿不成?
心下想着,就看老王头儿撇嘴一笑,盘腿坐在小饭桌前面,用刀一切,一剥。
說来也奇,沒几下,這王老头儿竟然不知使的什么巧妙手法,硬生生地,在那大蜈蚣的寿星头上剥了一颗珠子下来。
珠子,暗红色,不算通透,却光泽异常,王小六儿当时都看懵了,眨巴眨巴眼睛将它接在手中,一脸懵逼,“爷爷,這是?”
“蚣珠。”
“公猪?”
王小六儿一咧嘴,表情怪怪的。
老两口儿在一边都给看笑了。
老王头儿用手在半空中画了個两個字,“不是那個,是蜈蚣的蚣,珍珠的珠。”
王小六儿又眨巴眨巴眼睛,眼神裡,透着几分好奇,几分不解,“這东西,能卖钱嗎?”
“是個值钱的宝贝。”
老王头儿說着,身子一歪,侧卧在小炕头儿上,懒洋洋地眯缝着眼睛幽幽說道,“多了不說,把這玩意儿收拾一下,串成柱子,要是给识货的人见到了,够给你娶個漂亮媳妇儿的。”
王小六一听這话,立即兴奋起来,猛然间坐直身子对着头顶的不算很亮的灯泡儿比划了一下,愈发地觉得這玩意儿很是神奇了,“爷爷,你說的是真的?”
“那是自然。”
老王头儿叹了一口气,“可惜啊,這一只,還是略微小了些,它自己作孽,沒得办法,要不然,等它生得大些,這玩意儿,就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了。”
“爷爷,你是說,這個大蜈蚣,還能长得比现在還要大?”
“自然。”
“那,你见過的大蜈蚣,最大的能有多大?”
“比這個,三倍不止吧。”
老王头儿說着,瞄了王小六一眼,见王小六儿斜着眼睛一脸嫌弃,忍不住也跟着直撇嘴,“小玩意儿,你以为,你爷爷是在扯谎?”
“那,那倒不是。”
王小六儿憨笑一声,“我就是觉得,過于地不可思议了。”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老王头儿撇撇嘴,“你小子,毛儿還嫩着嘞,大惊小怪的,倒也正常。”
老王头儿說着,脸上透着几分得意,能看得出来,今天,他挺高兴,挺高兴,就忍不住想要打开他的话匣子,“你爷爷我,跟着师父走江湖的时候,遇上過的玩意儿多了去了,只不過,那次遇到的,比這只大了不少。当时,一直大蜈蚣挂在树上,一人多高,吓人极了。我当时,也被吓得够呛,不過,据說,這也不是最大的。相传,早年间,祖辈们遇到過的,比现在這些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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