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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失心之剑

作者:未知
走那條小路的时候,罂粟放慢了脚步,這條路极其狭窄,這倒沒什么,她总觉得,這下面深不见底的悬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着一般。 她拿出怀中的令牌放在那凹槽处,只见炼玉阁的门便开了,果然,颜以清的令牌谁拿着都可以进来,其他人的只能本人才可以。 罂粟将令牌拿了回去,走了进去,今日,這般晚了,云前辈竟然還在那裡制玉。 “前辈”罂粟走到云前辈那裡喊道 云前辈将手裡的玉放在一旁,抬起了头,耸了耸肩膀,应是长時間弯腰,肩膀酸痛了。 “罂粟”云前辈說的很慢,像是努力想,才想出来的名字“怎么這個时候来了” “我闲来无事,就想着過来看你做玉,本来颜师兄要一起来的,但是他突然有事,便让我一個人来了” 她故意說道,倒是說的极自然,看不出有一点假,云前辈自也是不会去過问她的令牌了。 “来,坐這,你呀今天還真来巧了,平常這個时候我就已经回去了”云前辈笑着說着 罂粟倒是有点惊讶,第一次来這裡的时候云前辈脸上的神情让她觉得很难接近,就是一個古裡古怪的老头,现在反倒觉得他慈祥了起来。 云前辈知道颜以清不可能把令牌就這般给了罂粟,心中便好奇了起来,這個女子究竟要做什么呢,不妨看看她要做些什么。 罂粟坐在云前辈旁边,看他面前是一個四條腿支起来的一张凳面,一边装着转轴,带着磨玉用的砣子,砂轮形状的刀具,一边挖着凹槽,盛着磨玉用的金刚砂,凹槽头上开一個小口,下面三角形的支架上拖着一只水盆,只见他双脚登动脚下的踏板,带动凳面上的横轴,那砣子便转动起来,他左手拖着玉件,凑到砣子锋利的边缘琢磨,右手不停的蘸起金刚砂,抹在砣子与玉件之间,为了降低摩擦的温度,需要不断加水。(文中玉器制作摘自***的葬礼) “喜歡做玉啊”云前辈问道 罂粟看的痴迷,后知后觉点头“喜歡,我喜歡這個過程,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经過磨练加工,然后变成這晶莹剔透的物件” “說的沒错,就是這么個道理,這么多年,我每天坐着同一件事,却从来沒有厌烦過” “原以为做玉很简单,沒想到工具虽然简陋,工艺却這般复杂,一個玉件,从粗磨到细磨,要不断更换各种型号的坨子”罂粟看到旁边放着很多的坨子,逐渐递进细腻的程度,這般形态,全靠人的手上功夫。 云前辈笑着看了看她“分析的不错,只是看一遍便能說出這些,其实,早些年玉器精致,到咱们明朝,玉器便以粗犷浑厚,不拘小节为美了,并不在乎细节,這是由大刀阔斧的元代北方之工匠碾玉演变而来的。” “那前辈的玉做的为何這般细致” “我只做我喜歡的,做喜歡做的事才可以坚持的更久,我做玉的时候呢,人间万事便都统统忘记了,這便是热爱” 罂粟看云前辈說這话时脸上带着笑容,看来,做玉便是他的乐趣了。 “看来,前辈与玉作伴,倒是不觉得孤独了”罂粟试探的說道 云前辈笑了起来,并沒有提及自己如何热爱玉,只是道“孩子,你還小,等你经历過那些世间险恶,就会觉得這种生活是难得的” 看来,這云前辈年轻的时候定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罂粟心裡想道 “前辈能教我做玉嗎” 云前辈抬头看了看罂粟,脸上的笑意也沒有了,变得严肃起来 “這么多年,你是第一個敢這么說的” 罂粟看云前辈变得严肃,又恢复了那种拒人千裡的感觉,她疑问道 “为什么” “玉溪山弟子的志向是习武,谁愿意跑這来做玉” 罂粟看云前辈說的时候眼睛并不看她,便知道他口中的那個敢字所谓的原因他并沒有說,既然他不愿意說,自己便也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笑了笑“每個人的志向不同,我愿意来陪你做玉” 云前辈笑了笑,沒有之前的严肃了,“你要想来,那便来吧” 罂粟笑了笑,笑容四溢,那是真正的开心才会有的。 “那我要怎么进来這炼玉阁啊”她故作轻松的疑问道 “今天怎么进来,以后就怎么来呗”云前辈笑着說道 罂粟觉得他有种为老不尊的感觉,看着他“這個令牌我是要還给颜师兄的” “他带着也无用,并不经常来,不還也罢” 說到底,他是不会给自己任何可以进来的物件的,只能自己想办法“好” 罂粟看他在那裡磨玉,发出沙沙的声音,环顾了四周“洞口那些玉多久沒动過了” “有几個月了,等到上元节便会都取走了” “上面都沾上尘土了,我去擦一擦” 罂粟站起身,在云前辈旁边拿起一块布,便要向哪裡走去。 “小心点,别摔了”云前辈一边磨玉一边說道 “知道了” 罂粟来到摆放玉器的地方,一开始他认为冰戟定是藏在這些玉器之间,后来知道了后面那座院子,便不确定了,但是這裡還是要找寻一下。 她仔细的擦拭每一個玉件,起初,她并不是很喜歡玉器,這几日,接触了,便能体会到這裡的乐趣了,那物件形状各异,每個都是那般如清晨花朵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手指触摸间便有一股凉凉的感觉,让人不觉间便爱上了。 時間一点点的過去,柜子上摆放的玉件已经擦拭的沒有几個了,每一個罂粟都有细细检查過,沒有机关,也沒有什么暗道可以放冰戟,她脸上有些愁容,虽不是美的那般清丽了,却也是让人犹怜。 擦拭完后,罂粟看云前辈也站了起来,做玉的工具也都收拾了一下,便知道他要去休息了。 “擦完了”云前辈开口道 罂粟点头,微微笑了下,她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有心事 “回去吧,不早了,再晚会,就回不去了” 云前辈意味深长的說道 “回不去了”? “那路那么危险,越晚越危险”见罂粟疑惑,云前辈說道 罂粟看了看他,从云前辈這裡看来是什么都听不到了,他這人处处在给自己疑惑,却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 “好,那我走了” “门口有灯,提着” 罂粟将布放在那裡,便离开了 走到门口果然有盏灯,外面黑乎乎的一片,月光也并不亮,罂粟提着那盏灯便走過那條小路,按来时的路沒一会便回到了庭院,她看到南烛屋裡的灯已经熄了,便放心的回到了房间。 明日必须将令牌還给颜以清,将假的取走,再光明正大的跟他借。她在心裡想道。 一把血红色的短剑,摩擦着从剑鞘中抽出,一支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那剑柄,刀面上被光折射出那鲜红,像血在刀刃一般,剑柄上那颗黑宝石像是一只永不见底的黑洞一般,看的人心裡发憷。 這把匕首名为长云,为失心之剑。 “颜师兄”罂粟喊道 颜以清停下练武,转過身来,将短剑收回剑鞘,他拿来一把白色的毛巾擦了擦汗水,笑了笑 “书看完了”他看到她手裡拿着那本书,问道 罂粟点头“看完了,不過有些地方不太懂” “有什么不懂”他向她走近问道 罂粟将手掌摊开,裡面是一黑一灰两個药丸“黑色的是我用绢邑草制成的,白色的是亭曼草制成的,书上写道這两种药材若是以清水融合,便会发出恶臭气味,可是我试了两次,都无味” 罂粟认真的讲述着,等待着颜以清的反应 颜以清拿起她手裡的药丸,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味道沒错”颜以清看了看她,看向石桌,“去试试” 来到石桌旁,颜以清倒了杯清水,将两個药丸放入水中,药丸一点一点的化开,罂粟看着药丸很快将要完全融合,便端起了那個杯子,凑到鼻子处。 “這么难闻”杯子裡的水被罂粟丢了出去,待那两個药丸融合后,竟发出了东西恶臭的味道,那股味道着实是让人恶心,出自本能的丢了出去。 整整一杯子的水全洒在了颜以清身上,待罂粟反应過来,便慌了起来 “对不起,颜师兄,我沒想到這個味道這么难闻” 颜以清脸色有些苍白,看他那样子,像是闻不了這個气味,要吐的感觉“沒事” “颜师兄赶快把外衣脱了吧,這個气味太难闻了” 颜以清将外衣脱了下来,罂粟却接了過去“我拿去洗” “不用,這些事情有弟子做” 罂粟将衣服拿着,這味道闻得久了竟也想吐,便把衣服放下了 “我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沒想到這次竟然成功了” 她脸上有些红晕,很是不好意思,让人看了竟不忍生她的气 “之前可能是量的問題,以后要制作的话就按這個来”颜以清声音浑厚裡却有些虚弱 “颜师兄,你脸色不太好” “你回去吧,我去洗一下”他說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有空气中那股恶臭。 “好” 罂粟第一次将绢邑草亭曼草两颗药丸以清水融在一起的时候,便成功了,就在刚才他拿起颜以清的衣服时,那真假领牌已经交换了,她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将它丢进了山崖下,留着一点用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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