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亦毒亦迷恋 作者:未知 罂粟回去后,练了练九凤游,便想着去炼玉阁了,便又来到了枯草峰。 這次颜以清倒是坐在那裡看书,這般一来,倒挺像南烛的,不過這两人明显在气质上不是同一类人。 “颜师兄” 颜以清看了看她,眼裡露出疑惑的光 “怎么了” “我刚才来還有一件事,回去后才想起来” “什么事”颜以清话语深沉有力,已不像午时那般,脸色也不再苍白,他放下手中的书,认真的看着她 “我能否借师兄的令牌一用,我想去炼玉阁学制玉” 颜以清听到后,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情,他很严肃的說道“炼玉阁可以說是玉溪山的禁地,這些年,我掌管炼玉阁,弟子们若是想去,必须经過我的同意,你想去,我自是不反对,但是云前辈那裡” “颜师兄,若是云前辈不同意,我便回来”罂粟打断了他的话 只见颜以清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是想去试 颜以清从身上拿出令牌递给了她“拿去吧,若是云前辈不同意你什么都不要說,不要忤逆他,只管回来” 罂粟点了点头,眼裡露出了清亮的光芒 罂粟拿過令牌后,便直接去了炼玉阁 還是那沙沙的声音,与在水凳上摩擦,云前辈头也沒有抬便道“来了” “看都不看就知道是我”罂粟看了看他,有些许俏皮的道 “平时啊,沒人来我這”云前辈像是在感慨一般,又道“来,今天你来做,我在旁边教你” 罂粟便坐在那裡,从一开始的磨玉开始,那齿轮转动着,玉件在上面一点点的摩擦出光滑的平面,什么时候需要加水,什么时候需要放金刚砂,她的脚踩在踏板上,那齿轮一直转动着。 “做玉并不难,最重要的便是耐心与细心,孩子,你的心不静”云前辈很严肃的道 罂粟抬头看了看他,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般“我可以的” 云前辈到沒有再說什么,便又给她讲了一些技巧,便在洞裡来回转了转,罂粟看他那背影那般厚实,常年在這裡做玉有些鞠楼的背,不觉间倒心裡有些感慨。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云前辈走了過来,“你做着,我回去歇会,年纪大了,有些累了” 罂粟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不正常,虽然他看起来年纪大了,但是明显能感觉到他深厚的内功,怎会這么便累了,不過,他回去倒也是好事。 “那我口渴了,能不能去你那喝口水啊” “好,這块玉做好了去找我”云前辈下巴抬了抬,向着通往庭院的地方“看见沒,那裡最左边的那块石头,敲三下” 罂粟朝他示意的方向看了看,第一次来她以为那裡便是山洞的尽头了,便点点头,笑了笑“好,你去休息吧,我做好玉便去了” 云前辈点了点头,摸了一把花白的胡子“认真点”然后拿起地上的外衫便走了 罂粟看他在那石头上敲了三下,果然出现了一個门,云前辈离开后,门便自动合上了,罂粟才回過神来,继续制玉,虽然她并不想待在這裡做玉,但是沒办法,既然說要来這裡做玉了,做不出几個怎么行。 目光所及之处,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刚才云前辈拿外衫的地方,竟有几张薄薄的纸张掉落在那裡,她拿起来,“定是云前辈拿衣服的时候掉落的,便打算放在一边等下拿给他,心裡想道,难不成是书信,云前辈在這裡這么多年,竟還有书信往来,說不定是年轻时哪位姑娘给的” 罂粟将那纸张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便又开始了沙沙的磨玉,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玉已经见状,是一块椭圆形的,也是玉中最基本的,很快便可以完工了,只差在上面刻出罂粟花的形状了。 也不知哪裡进来的风,吹得罂粟觉得有些冷冷的,那纸张竟被吹开了,只见那纸张上面有图有字,罂粟只是看了一眼,像是被吸引了一般,那竟是武功心法。 那上面写的竟与九凤游有些许相似,可是却又不同,九凤游是偏柔的功法,而這薄薄的几页上面记载的却柔中带刚,刚柔并济。 她心裡极是震撼,看完了這几页之后,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继续磨玉了,只见她面色凝重,像是陷入了什么旋涡裡一般。 那玉件上面的罂粟花只刻好了一半,她便收起来了,将工具也都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在那石头上敲了三下,待门开,便走了进去。 云前辈并沒有回房间歇着,而是在庭院裡那颗大树下躺在一把竹子做的躺椅上面,罂粟看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醒着。 待她走近,云前辈声音有些轻的道“歇会吧,壶裡的茶温度正好” 总是這样神神秘秘的,竟然什么都知道 “给你”罂粟将那几页纸递给了他“你刚才掉的” 云前辈睁开了因皱纹而变小的眼睛看了看“這個啊,放桌上吧,可能从外衫裡掉出来了” 罂粟看他面不改色很是轻松的說道,好像根本不在意一般,按說,這是绝上的武功心法,玉溪山的九凤游与双龙魄闻名武林,他应该慌忙才对。 “风吹开了,上面的內容我看了”她很认真的說道,她觉得他有必要跟他說 云前辈的眼睛挣得很大,像是有些惊讶,随后便又恢复了平静“你這孩子,這不是你该看的”随后,他叹了叹气,深沉的說道“既然风吹开了,你无意的,倒也怪不得你” 罂粟一直看着他,目不转睛,她想看他的态度,从他的神态看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虽然有些生气,却沒有认真的說什么。 罂粟将纸张放在桌子上,拿起旁边的茶壶便倒了杯茶喝,在山洞待了那么久,也确实渴了,便连喝了两杯,坐在那凳子上,四下裡看看,那天是晚上来的,与白天看着這庭院果然不一样,就像是位于這個世间的最高点去俯瞰天下一般。這裡的白天不但不冷,反倒是有些热,這座山峰算是盘龙峰的分支,温差竟如此之大。 云前辈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做的玉件呢” 罂粟从袖口处拿了出来“這個” 云前辈接了過来,倒是认真的看了看“第一次做,還可以,不過這朵花怎么少了一半啊” 罂粟目光向其他地方看去,并不看着他“剩下的那一半凋落了” 云前辈笑了笑“你這孩子,倒是会图省事” 罂粟心裡想道,本来是要刻完的,谁知道看了那心法之后,怎么都静不下来 “哪有,這就是我的想法”她倒是一点心虚都沒有,强力的反驳道 “嗯,就放在我這吧” 罂粟疑惑“为什么放你這” 云前辈看她不满,倒是撇了撇嘴,极是可爱“你說为什么,這玉件也卖不了多少钱,甚至沒人要,留在我這,說不定有人喜歡” 罂粟看了看那玉件,与云前辈做的比起来确实差了些,自己要不要倒是沒什么“好,你喜歡就留给你” 她并不承认自己做的差,反倒倒打一耙。 云前辈仔细的看着那玉件,沉思了一会“你要刻的可是与你额间那朵花一样” 云前辈說這话并沒有看向罂粟,若是看着她,他便能发现,他這句话說出口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眼裡像是有数不尽的哀愁,若宇给了她上好的朱砂,额间的花在梳洗的时候也不会掉,她便很久沒有去画了,好像便不日日在提醒自己了一般,而云前辈的话便又让她想起了额间的那朵花。 云前辈见她沒有反应,便看了看她,她的脸色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注意到云前辈的目光,她便道“嗯,一样,罂粟花” 云前辈点了点头“罂粟花,罂粟花是一种有毒的花,她的毒便是会让食用的人上瘾,可是人们往往会忽略她的毒,去迷恋她的美” “我喜歡罂粟花,她可以利用她的毒,去保护自己”他說的坚定 “孩子,谁给你起的名字” 罂粟看向远方,像是在深掘心底的记忆“我三岁时,被一個妇人收养,后来她告诉我,她捡到我的时候,我的嘴裡只会說两個字,便是罂粟,她便觉得,這定是我的名字,我才会一直說罂粟” “那你不记得你的父母是谁嗎” 罂粟从记忆深处回来,看了看云前辈,目光清冷犀利 “不记得,我只是一個孤儿” 云前辈站了起来,叹了叹气“不說這些,在這玉溪山便是最好的” 罂粟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回去吧” 云前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叹气。 罂粟回去的时候必定要经過枯草峰的那座山峰,离得很远的时候她便看到了那药材园裡有一個高大俊美的身影,她走近,便看到了他在那裡采药,她或许是提及了那些以前,便想直接离开,那人却开口了“看来,云前辈同意你学制玉了” 她点头,装作开心的样子“嗯,颜师兄說的沒错” “令牌呢” 罂粟听他這般說,竟然是在這裡等着要令牌,可是令牌若是给了他,以后怎么去炼玉阁啊,云前辈又不愿意给自己任何可以进去炼玉阁的物件。 “颜师兄是想要令牌嗎” 颜以清停止了采药材,他手中的竹篮裡已经满满一篮了“令牌我要不要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把令牌给了你,你拿什么报答我”